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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87.争分夺秒

病王溺宠公主狂妃 九步天涯 15353 2021-04-02 18:48

  “呀,看我这脑子。”流离低呼了一声。

  “既然已经到了荷花镇,也便不用那么着急,连日赶路已经很累,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饱喝足了,再说后面的事情。”

  “好。”

  三人便选了一家看起来比较简单朴素的小店,要了两间客房住下。

  客栈叫做荷花客栈,是镇上的老牌客栈了,饭菜也都极具地方特色,只是殷解忧几人常住淮阳,与这里的口味也是接受无能,饭菜上桌,只是随意吃了一些,便没什么心思继续再用。

  殷解忧问道:“那白虎印记是在何处发现的?”

  “是在荷花镇边缘一处破庙的木柱上发现的,虽然看起来有些残缺,但的确就是幽冥白虎堂的印记,属下不会看错的。”绯烟道。

  殷解忧眯起眼眸,“现在先休息,待入了夜,我们就去那里看看。”

  临近冬日,即便是南部,夜幕也很快降临。

  更夫的梆子声咚咚咚的在安静空旷的街头巷尾穿梭来去,一圈转晚,子时已过,更夫收了更鼓和梆子,回到自己的小窝休息。荷花客栈内,忽然轻声跃出了三个曼妙人影。

  绯烟冲殷解忧和流离比了个手势,三人便冲着一个方向极速飞掠而去。

  今夜正是十五,满月如银盘一样挂在天边,三人很快便到了那座传有幽冥白虎堂印记的破庙。

  破庙十分的破败,屋顶早都烂了几个洞,横梁也断裂成几节,庙内到处杂草存生。

  殷解忧问道:“哪里?”

  绯烟道:“就在正堂立柱之上。”

  殷解忧几步上了台阶,凝目去看,果然看到正堂左侧立柱之上,一个暗黑色的印记显现其上,那印记祥云为底,白虎在祥云之上,分明就是幽冥白虎堂的印记。

  “最近这一段时间内,在此处出现过的人可有探查清楚?”

  “回主子,只有前几天有一伙无名人士在此处械斗,因为事发紧急,如今还没探的那些无名人士到底是什么人,只是其中一波势力必定和幽冥白虎堂有关系。”

  “嗯。”殷解忧点点头,扫视破庙一周,“仔细探查这间破庙,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是。”

  流离绯烟立刻行动起来。

  两人虽然年纪不大,做起事拉却是有条不紊,不需要明说便已经分工明确,对小小的破庙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殷解忧站在那立柱之前,秀雅修长的手在那枚白虎印记的周边摸了摸,即刻明白,这枚印记是被内力拓印在上面的,印记深入寸许,印记的边缘却十分的整齐,足以证明此人是少见的内家高手,她看着那枚印记,平平转身,暗暗思忖,这印记应该是从这个方向打过来的。

  她不由顺着方向上前两步,细细勘察此处地形,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堂内满是灰尘的青铜香炉,却忽然眯起眼眸。

  殷解忧蹲下身子,那香炉的腿脚之上,竟赫然也有一个白虎印记,只是这个印记只有一半,打出这道印记的人,显然和方才那个印记不是一个人,而且,这道印记的人分明比方才那道打出完整印记的人的内力更为世所罕见。

  她一如方才伸手摸了摸那道印记,心中却很是奇怪。

  两道印记,不是一个人打出的,难道有两个人有那枚白虎玉佩?怎么可能?

  独孤家的白虎玉佩在这世间,难道真的会有第二枚吗?

  忽然,她眼中飞**光,扫向庙门,冲流离绯烟二人打了个手势,三人顷刻以最快的速度隐身到暗处。

  远远的,似乎有掠风之声冲着这小庙而来,今夜也不知为何,小小破庙居然如此热闹。

  很快,那掠风之身便停在了庙门口,两个人影从庙外一跃落到了破庙之中。

  那两人是一主一仆,前面的男子高大魁伟如铁塔,身着青色长衫,长发在头顶半束,戴着精致而古朴的玉冠,面如刀拙斧刻般的棱角分明,皎洁的月光在他脸上一照,暗处的殷解忧瞳孔猛然收缩。

  居然是伍掠云!

  那个从出了京就一直消失无踪的伍掠云!夜半三更,他为何会到这里来?!

  伍掠云指尖动了动,身后的长随莫逍一点头,很快便到了里面探查。莫逍是伍掠云的近身长随,行动迅速而精准,直直便到了那木柱上的白虎印记前。

  “将军,的确是幽冥白虎的印记。”

  伍掠云慢慢走上前来,带着厚茧的手落到了那枚印记上面,查探了一会儿,剑眉拧起,口中浮起几许疑惑,“不该的……”

  “将军,现在怎么办?”

  伍掠云垂目一会儿,道:“将这破庙内仔细的探查一遍,所有白虎印记全部抹去,一点痕迹都不要留下。”

  “是。”

  暗处,殷解忧眯起眼眸,为何要抹去印记?伍掠云的行为太奇怪。几乎是瞬间,她便从藏身之地一掠而出,直直冲伍掠云背心袭去。

  伍掠云反手格挡,没想到这破庙之中还有人,心中亦是十分的震惊,只是等他回头,看到偷袭他的人是殷解忧的时候,那些震惊很快变成意外。

  殷解忧的招式潇洒凌厉,与伍掠云缠斗在一起,只是她原本受了内伤,这几日都没怎么动武,如今所谓偷袭也只是试探,没用半分内力,伍掠云却也不知为何,似乎没有对她动手的意思,两人拆了十数招,殷解忧终于收身后退到一丈远处,视线莫测的看着伍掠云。

  流离绯烟二人从暗处跃了出来,随在殷解忧左右两侧。

  殷解忧笑道:“我和伍将军素来是有缘的,居然在这样的破旧的小庙都能相遇。”

  伍掠云眸色冰冷,声音更是冷漠,“的确。”

  “不知伍将军深夜到此,是为了什么?”她视线清淡的扫过莫逍还没来得急毁掉的木柱上的幽冥白虎印记,“是为了这个白虎印记吗?”

  伍掠云沉默不言,半晌,冷道:“那郡主到此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来游玩吧?”

  殷解忧扯唇微笑,笑意却没有分毫在眼底,笑容,不过是她惯用的表情,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伍将军说的不错,我的确是碰巧来这里游玩,但伍将军看起来倒是有备而来,怎么,将军也认得那白虎印记吗?”殷解忧没有错过伍掠云在看到木柱上的白虎印记时候,那种微妙的表情,尤其是他的那句话,处理掉所有的白虎印记,他甚至都没有探查,怎么知道这破庙之中还有别的印记呢?

  “以前机缘巧合见过。”伍掠云随口说着,摆明是不打算说实话。

  殷解忧冷笑一声,“那还真是巧。”

  伍掠云对她冷笑视若无睹,淡定吩咐,“你还在等什么?”

  莫逍并没见过几次殷解忧,对伍掠云的话言听计从,立即就要动手毁掉那白虎印记。

  绯烟和流离却一左一右将他架住,让他分毫也不能动弹寸许。

  伍掠云眯起眼眸:“殷解忧?你这是做什么。”

  殷解忧淡淡笑道,“你要毁掉这些东西,总得给我个理由,否则,我很难看着你做这样的事情。”

  伍掠云冰冷的眸子不闪不避的迎视殷解忧的目光,即便是在此种情况之下,依然傲然独立,冰冷寡淡,须臾,他薄唇轻启:“你不是早就在查了么?”

  伍掠云知道她查他,殷解忧并不意外,反而笑容加深,叹息道:“是啊,可惜还没查出什么东西来,今日既然正巧碰上了,你不如就告诉我吧,免得我还要费心费力猜来想去,可好?”她想起上次百里玉说的,若是真的开口询问,伍掠云也未必不会告诉她,心里倒还真的存了几分期盼。

  “你都查到了什么?”

  殷解忧摊开双手,很是无奈,“你隐秘功夫做的那样好,我如何查的出什么东西来?查来查去,无非就是大家知道的事情而已。”

  这话,既是殷解忧心里最想知道的事情,也是试探。

  伍掠云冷冰冰的看着她,视线从来没有什么波动,半晌,漠然道:“将这些白虎印记除去,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殷解忧默了默,清冷的眸子越发的深邃,她听出来了,这是伍掠云的让步和妥协,意思就是,他只能说这个,其余的,他不会说。

  殷解忧扬扬眉,“若我坚决不让呢?”

  “你不会。”伍掠云嘴角微勾,似乎像是在笑,只是殷解忧要认真看的时候,却消失无踪,只有冰冷,“你不会的。”

  他重复了一遍。

  独孤一族被灭已有二十年之久,觊觎独孤家势力的人不在少数,更有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时刻惧怕独孤一族再卷土重来,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候将幽冥白虎印记显露世人面前,那不是告诉他们独孤一族还有势力存在,亦或者,还有人想要为当初独孤一门灭门之事追查到底,到时只会引来更多的打压和消灭,不会有其他。

  这也是她为何在听到这则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马不停蹄的赶到荷花镇的原因。

  殷解忧视线如往常一样看着他,只是心里却不由叹息了一声。

  的确,她不会,更不能,因为她是如今唯一一个有独孤氏血脉的人,就算不是为了梅太妃,也不能将幽冥白虎堂暴露人前引来灭顶之灾,除非……

  白虎堂落入恶人之手,那便另当别论。

  绯烟流离对看一眼,轻声询问,等着殷解忧下令。

  “主子?”

  殷解忧定定的看着伍掠云,半晌,脸上笑意敛去,冷冷道:“伍掠云,你记着,你欠我一个解释。”话落,手臂微抬。

  绯烟流离立即松开对莫逍的钳制。

  莫逍手握长剑,峥的一声,将木柱上的白虎印记整块削下,又是一个剑花,碎成了粉末。

  伍掠云道:“还有何处有?”

  殷解忧心中翻着白眼,想着你倒是会办事,自己不去寻还来问她。因着伍掠云刚开始的态度,不由也拿起乔来,“你自己去寻就是了,我总不会将他们挡起来吧?”

  伍掠云剑眉微扬,身后的莫逍微微垂首,很快便在破庙前后展开地毯式搜索。

  莫逍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那青铜香炉上的印记很快就被他发现了,他视线带着询问的看向伍掠云,见伍掠云没什么表情的点头,才剑花飞舞,向那印记刺去。

  只是青铜不比木柱,连刺几剑,那道印记却只是被划花了一些,由于那道印记所用内力太强,只是被刺的花掉亦是遮挡不了那枚印记独特的标识。

  莫逍歉意抱拳上前道:“主子,是属下没用。”

  伍掠云冰冷的眼眸钉在了那枚印记上面,看向殷解忧。

  流离在这个时候也是很机灵的,道:“将军,我家主子前几日受了内伤,还是辰王帮忙调理的,这段时间都不好再动武……我和绯烟,我们怕是也不行。”

  殷解忧扬扬眉,没言语,却也是默认,她前世出生古武世家,天赋异禀,虽只活了二十来岁却已经是当世顶尖高手,穿越而来的这具身体骨骼清奇又得名师点拨,在这天下间也少有敌手,这个印记就算是她好的时候,也要使出八成功力才可以完全毁去。

  伍掠云冷冷瞥了一眼,淡淡道:“既然划不掉,那便走吧。”

  殷解忧扬了扬眉,伍掠云却动作平静的拿出火折子,扔进了杂草之中,顷刻间,破庙内燃起了大火。

  殷解忧失笑,心中却也不由对伍掠云点了一个赞,要知道,就算伍掠云真的使出绝世神功毁掉了那青铜上的印记,必定也会在上面留下不可磨灭的证据,如此一把火烧了了事,也算相得益彰。

  只是,她也有些淡淡失望,她的确从来没有真正看到过伍掠云出手,若是能看到,也许她可以从他的身手上面分辨一二。

  大火很快蔓延到了整个破庙,伍掠云殷解忧等人自然没有自己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可能,都掠出了破庙,到了不远处一处隐秘空间。

  伍掠云的视线从大火转到了殷解忧身上,“郡主从何处来?”

  “甘州。”殷解忧眸光淡淡,道:“伍将军呢?”

  伍掠云眸中闪过一抹浅浅好笑之意,这殷解忧啊,果然是个亏欠不得的人,他脸上恢复冰冷,淡淡道:“南麓。”

  “哦,南麓。”

  殷解忧视线高深莫测,口气亦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又道:“南麓不是在大灾么?又没有灾民暴乱什么的,伍将军在那里,似乎是没有什么用武之地的。”

  伍掠云却不理会她的调侃,道:“你们在何处落脚?”

  殷解忧也不隐瞒,“荷花客栈。”

  伍掠云又道:“可还要在此处停留么?”

  殷解忧道:“或许。”殷解忧答的可有可无,此行主要是为了探查那幽冥白虎印记,却意外碰到了伍掠云,说来也算是一点小小收获了,只是,她却未必要将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交代。

  伍掠云显然察觉她的意图,道:“我还有事,就此告辞。”

  “告辞。”殷解忧从善如流,只是看伍掠云转身将走,提醒道:“将军可不要忘了,你欠我一个解释。”

  伍掠云没有转身,脚步停了停,默了默,丢来一句话,“郡主的解释,伍掠云自然是不敢欠的。”语罢,大步离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绯烟恭敬的站在殷解忧的身后,疏淡的长眉却是一直微微凝着,总觉得,伍掠云似乎和独孤家有关系,每次他出现的都那么巧妙,重华殿失火的那次,他飞身来救梅太妃也好,这次破庙之中,他忽然出现来除去幽冥白虎印记也好,若他不是与独孤家有重大干系,谁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主子自从出京就一直搜查伍掠云的行踪,无论是她手上如今独孤家的势力,还是主子的阳极楼,锦绣坊,天香楼,任何一股势力都是不容小觑,伍掠云居然可以巧妙的躲过众家势力的耳目,究竟是怎样的能耐?

  她慢慢抬头,看着那张冰冷漠然棱角分明的脸,恍惚之间觉得,这张脸有点那么几分眼熟,像谁?可她又说不出什么来。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却连殷解忧唤她都没听到。

  “绯烟?”流离忍不住高声道:“小姐再叫你,你在想什么呢?”

  绯烟连忙回神,想要明说,却又有些欲言又止,这种仅凭猜测的事情,却是有些难以出口,只道,“小姐,怎么了?”

  “回去。”殷解忧看了绯烟一眼,暗忖什么事情能叫这位素来冰冷沉稳的护卫如此失神?

  “是。”

  流离绯烟应了声,便随着殷解忧回到了荷花客栈之中。

  只是,三人到了客房附近,却都止住了脚步,客房之中有人,此人显然不可能是掌柜小二之流。

  三人各自隐身到了隐秘地段,相互对看一眼,打了个手势,两个从门口一个从窗口矫捷的跃进了屋内,几乎是瞬间,就将那个不速之客给制住。

  “主子,你可回来了!”那不速之客却是失声低呼了一声。

  殷解忧蹙眉,就着月光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荷花镇锦绣坊的老板老七。

  老七是个身材矮小的中年裁缝,若不是那一双精明的眼眸,很难有人相信他就是殷解忧在荷花镇所有暗中势力的首脑。

  “主子,你可回来了。”老七又说了一声。

  流离绯烟才放开对他的钳制,流离切了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老七啊,我们不是没去找你吗?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有事?”殷解忧却不如流离一样浮躁,只是简单的问道。

  老七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个蜡丸递给殷解忧,“这是今天下午收到的,主子快看看吧。”

  殷解忧眯起眼眸,看了老七一眼,才把那蜡丸接过来,蜡丸老七显然已经看过,她从里面拿出信笺,只随意扫了一眼,面色却忽然一变。

  绯烟流离跟着她这么久,素来见她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永远挂着浅浅笑容,从未见过她这等表情,都不由有些担忧,“主子,出什么事情了。”

  绯烟视线落到老七身上,“怎么回事?”

  老七初次见到绯烟,有些迟疑,流离却没那么好的耐心,道:“你就赶紧说吧,出什么事情了?”

  老七叹了口气,道:“如意娘传的信,主子才刚离开甘州冷月山庄,谢博就不知为何派了人将主子住的珊瑚居全部软禁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出。”

  流离一惊,“怎么会?”

  如果是这样,辰王还在冷月山庄,难道谢博会对辰王下手不成!

  殷解忧素手收紧,蜡丸与信笺被她捏皱一团,声音冰冷,道:“回去。”

  流离绯烟立即低头应是,将行李简单打包。

  殷解忧看向老七,“把锦绣坊的备用良马给我们牵来,马上。”

  “属下已经被主子备好了,就在荷花客栈后门外,主子出去就可以看到。”

  “嗯。”殷解忧又道:“此间事情你要处理妥当。”

  老七连忙道:“主子赶紧走吧,属下晓得该怎么办。”

  殷解忧点点头,当即转身出了客房,很快便到了后门处,后门外的树干上,果然早早就栓了六匹马,看来老七也是心里有数,其中三匹他们乘骑,三匹供他们替换。

  殷解忧三人翻身上马,马鞭一挥,马儿轻嘶一声,撒开四蹄奔跑起来,清脆急促的哒哒声,在暗夜之中显得异常清脆。

  ……

  第二日一早,荷花客栈的小二便端着热水和早膳来敲殷解忧等人的房门,只是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声响,小二想着许是姑娘们都还在睡觉,便又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毕竟,那三个姑娘虽然看着样貌平平,出手却不小气。

  只是等了许久,还听不到里面有声音,反倒是楼下的客官因为唤了小二没人理会而开始大声叫骂。

  小二只得连忙去楼下招呼,一来二去,竟然忙的忘记了,待他想起又去到客房门口的时候,却只见客房门大开,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小二震惊的张大了嘴,进去一瞧,行礼什么的也不知何时不见了,不由更为惊奇。

  掌柜的在楼下大声骂道:“杵在那做什么?那三个早走了。”

  小二兀自意外,“怎么走的?我这一早上都没看到他们下楼啊。”

  掌柜皱眉瞪了小二一眼,“天蒙蒙亮的时候那几个姑娘的家人就来把他们都接走了,你睡的那样死,等你看到,黄花菜都凉了!”掌柜说完,打了个哈欠,别说,那家家人来的也太早了,不过对几个姑娘倒是都不错,因为临冬天气太凉,把人用斗篷包的那叫一个严实,偏那三个小姑娘还一副不肯走的样子,折腾了许久,哎,现在的小姑娘,都不知道珍惜家里人的好。

  小二张了张嘴,终是说不出话来,连忙去做事了。

  百里之外,殷解忧绯烟流离三人还骑在马上奔行,整整一夜不停息,到了如今,也算都有些疲累了。

  殷解忧扯住马缰,马儿人立而起后前蹄稳稳落地,道:“前面有棵大树,我们去那里歇息片刻再继续赶路。”

  “好。”

  几人又奔行了片刻,到的大树下面,翻身下马。

  流离很快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将包袱布铺好,道:“小姐,坐。”

  “嗯。”殷解忧上前坐下,接连骑了好几天的马,腰酸背痛,她却依然面色如常,接过绯烟递过来的水袋喝了水,才道:“休息一炷香,立即出发。”

  “是。”

  殷解忧又吃了块干粮,便闭目而坐,盘膝调息起来。

  她的内伤经过百里玉的调理的确好的很快,但是到了今日依旧还有残存伤势并未好全,这连日来赶路也是将调息给拉下了,若是去了冷月山庄,真的有事,她又岂能做旁观者?便是有点内伤,只怕也会冲将上前。

  潜意识里,她并不觉得谢博会对百里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毕竟,百里玉南下直接就住在了甘州城南的晓风庵中,事后又受谢博邀请到了冷月山庄,若说百里玉住在这两处地方是为了试探,她觉得那不是百里玉的风格,谢博立场飘忽,一直是个亦敌亦友的人,他拘禁珊瑚居的目的是什么?

  她真想立即就回到冷月山庄去看看,甚至也想过一路轻功奔回去,但是如今她这样的情况,使用轻功飞掠五百里,怕是还没走出两百里,就会旧伤复发无法动弹,更别说赶回冷月山庄了。

  恍惚之下,她的脑海之中迅速闪过许多场景,一个念头很快闪过,她却没来得及抓住,待要仔细去想的时候,那个念头却又消失无踪了。

  她皱起眉头,睁开眼睛,“走吧。”

  流离心道还不到一炷香呢,只是看着殷解忧满是忧虑的脸,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印象中,殷解忧从来没有这样担心过一件事情,她觉得她前段时间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情,什么事情呢?她这小脑袋瓜却想不明白。

  绯烟虽然冰冷,却眼睛雪亮,殷解忧这是担心辰王殿下的安危了,原来看他们二人相处点滴,只是觉得辰王对殷解忧那么好,他们若在一起,也是十分相配养眼,如今才知,殷解忧并非对辰王无动于衷,她所用的心思,也许更甚与辰王对她。

  想到此处,她悠悠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样下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三人各怀心思,翻身上马,很快便打马离去。

  三人一路骑行,不再停下休息,只中间换了一次马,到了日暮西斜的时候,已经是人困马乏,却见前面出现了一座茅草茶棚,便直直往那边奔去。

  茶棚是一对老夫妇经营,许是时间已晚,并没什么客人,老夫妇也正在收拾,看来是打算收摊回家,只是见到殷解忧三人,依然十分的热情客气。

  “来来来,闺女快进来坐,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啊,风尘仆仆的?”老妇人引着殷解忧三人入了茶棚,客气道。

  绯烟却没心思和她废话,一定银子放在桌上,冷冷道:“将水袋装满了水,再将马儿喂饱,要快。”

  老妇人看着那锭不小的银子,眼眸之中很快闪过一抹光芒,将银子收入袖中,道:“哎,老妇知道了,三位姑娘稍等,很快便好。”

  殷解忧的视线掠过那老妇收银子的手,觉得有些不对,又扫了那背着他们打算去喂马的老夫妇,端起面前的茶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忽然皱眉低声道:“别喝!”

  流离和绯烟一怔,两人原就本事不俗,只是因为连日来的疲累而放松了些许,此时一闻,亦是察觉不对,这茶水之中,居然下了很重的蒙汗药。

  流离怒道,“岂有此理,居然敢坑害到我们身上来。”说话间,站起身来,就要冲那茶棚后堂冲去。

  绯烟亦是站起身来,道:“小心,瞧这老两口,像是练家子。”

  殷解忧状似无意,视线却极快的扫过周围一圈,确定没有别的埋伏,才起身也随了进去,还没走进去,就听里面传来打斗之声。

  这对老夫妇虽然也是练家子,但是功夫明显只是三脚猫,刚交手几招之后,就落了下风,待要套跑的时候已经太晚,两人都被绯烟拿下。

  流离气愤的踹了那老头一脚,“还扮什么?你刚走起路来不是很快吗?”说话间,一扯老头的白发。

  那老头惨叫一声,发套跌落,居然是个年约三十的刀疤脸男子,流离又扯那老妇的发套,随着一声哀叫,老妇的容貌也显露眼前,原来那老妇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那对男女怎么也没想到仙人跳还能遇到这种高手,颤巍巍道。

  流离冷哼一声,“这话该是我问你吧?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我们下手!”

  殷解忧却是没心思在这里审他们俩,对绯烟道:“去看看我们的马。”

  “是。”绯烟转身去了茶棚后面,很快回转,一脸阴沉,“主子,马被他们下了药,不能再继续赶路了。”

  殷解忧面色冷寒,视线利剑一样射向那对男女,让他们浑身冷汗直冒。

  那刀疤男子哆嗦道:“你……我们只是药昏了马,……而已,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们……”

  一抹杀气从殷解忧眸中一闪即逝,她强自压制住那种疯狂的冲动,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待睁眼的时候,已经恢复一片平静,“流离。”

  “是。”流离飞踹了那一男一女的昏穴,有些不情不愿的瞪着那对男女,“真是便宜他们了。”

  殷解忧沉默的转身出了茶棚,头也未回,只是声音冰冷的厉害,“让楼中人好好招呼这两个人。”

  “是。”流离这一声才算应的有几分快意。

  绯烟的心思却不在对付那对男女身上,她看着殷解忧冰冷笔挺的背脊,忧心忡忡道:“马儿已被迷昏了过去,最快也要三个时辰才会醒,如今又是荒郊野外,若想再找到马匹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对啊,小姐,这可怎么办呢?”流离一时间眉宇之间也染上愁绪。

  殷解忧目光落到西方天空,此时太阳已经落了山,天边挂着颜色绚丽无比的晚霞,她默了默,才道:“此处距离甘州还有多远?”

  绯烟忙道:“回主子的话,还有三十里。”

  此处距离甘州三十里,而冷月山庄又在甘州百里之外,若是先到甘州再到冷月山庄,骑马的话,今晚子时之前就可以到达,但是如今没有了马匹……

  她漂亮的眉毛动了动,忽然转头命令,“流离,你去甘州锦绣坊召集暗中势力严阵以待,我和绯烟抄近路先赶往冷月山庄去,到时会给你发出信号,你且看着信号行动,另外,将阳极楼内的势力也暗中集结,以备不时之需。”

  “主子……”流离怔了怔,“你如何抄近路去冷月山庄?”

  “我自然有我办法,这是命令,不得携带,你现在就出发。”

  流离欲言又止,主子可还受着内伤,若是一路施展轻功奔出一百多里,身体怎么受得了?可她看着殷解忧冷冰冰的面容,却是连一个拒绝的不字都说不出来,想到此处,难得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那主子你要小心……你,你自己的身体也不要不当一回事。”

  “嗯。”殷解忧看着那张满是忧愁的小脸,难得露出几许暖暖笑容,“我记得了。”

  流离嘟着嘴道:“你最好记得清楚,不然我怎么和老殿主交代呢?”

  “快去吧。”

  殷解忧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催促道。

  流离无语,只得又交代了一声,便往甘州方向极速奔去。

  绯烟虽在殷解忧之后,迟疑的问道:“小姐,现在我们要怎么过去冷月山庄?”

  殷解忧道:“跟我走。”

  话落,便施展轻功,往一个方向奔去,而让绯烟奇怪的是,这个方向不是去甘州的方向,只是眨眼就见殷解忧已经奔出了数十丈,也连忙跟了上去。

  殷解忧足尖点在树尖上,俊秀的轻功施展起来并不比骑马慢,她自然不是随便寻了个方向就发足乱奔,她此时走的方向,的确是能最快到达冷月山庄的路。

  他们此时处在甘州北面三十里处,甘州城在南,而冷月山庄却在甘州城的西北方向,从这里到甘州再到冷月山庄,的确要接近两百里,但是若直接从这里到冷月山庄,那么路程最多是五十里,如此,只需几个时辰,他们便可到冷月山庄去了。

  ……

  冷月山庄珊瑚阁

  今日是第三日的晚上,亦是到了百里玉疗伤的关键时刻。

  冷霄守在门外,所有药材都已经放入浴桶之中,他在门外也占了足足一日一夜,虽然面色一如既往的冷硬无波,心情反而越发的担忧复杂起来。

  真想进去看看,主子到底怎么样了,可是百里玉交代过,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望着房内兀自亮着的烛火,冷霄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偏偏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只能待在这里干着急。

  “公子……”

  珊瑚居门口,响起侍卫们恭敬的呼唤。

  冷霄回眸一看,正见谢博带着谢秋迈步入内,谢博素来潇洒的表情也消失无踪,难得带着几分郑重。

  “里面怎么样了?”谢博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冷霄,问道。

  冷霄垂首道:“回谢公子,还不知道。”

  谢博好看的眉毛挑了挑,轻声道:“都三天了,真是够让人着急的。”

  冷霄道:“主子素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想必一两个时辰之内就会见分晓了。”

  “嗯。”谢博点点头,“你说的也是,他那个人,就是这样孤傲的不讲道理,如果不是真的有把握,估计早都连夜回京去了,哪里还会待在这里。”

  冷霄沉默着没说话,因为只有他知道,并非主子不愿连夜回京,而是伤势来势凶猛,连回京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才不得不在冷月山庄内疗伤。冷月山庄毕竟比不得辰王府紫微阁,此次出门所带隐卫又是不多,这几个日夜他可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直苍蝇蚂蚁也没有放进屋内去,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博又站了会儿,左右无事,忽然低声道:“你们把殷解忧糊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冷霄抬头看他,心头也是一突,冷然如常,道:“冷霄不懂谢公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哦?”谢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微勾的唇角带着几分狡狯,“百里兄可真是运筹帷幄啊。”

  冷霄不知他这话中有话到底是何意思,未免多说多错,直接闭嘴不语。

  谢博没什么意思的打了哈欠,道:“你在这里守着吧,本公子还要处理一些琐事,一个时辰之后我再过来。”

  “是。”

  谢博又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摇了摇头,带着谢秋离开了。

  冷霄立在二楼,看着谢博和谢秋的身影消失的珊瑚居的门口,浓密的剑眉依旧拧成了川字型,这位谢博公子,是知道了什么吗?他又知道多少?

  谢博回到了自己的冷月居,管事的早已经等候在了那里,见他到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才道:“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那些商户们依然不走,老奴怕时间久了拖出什么问题来,所以特来告知公子,还望公子给老奴出个主意,将那些人送走。”

  谢博好看的长眉皱了皱,“这的确是挺让人烦恼的。”

  管事道:“虽然好吃好喝的供着,但那些人执意不见到公子就不离开,时间一日日过去,他们和姚丞相签订的协议也快到了要交付的日子,总要叫他们死心,回家去准备银两。”

  商户们的难处,谢博也晓得几分,只是出来混,哪里有那么多的好心?商户们再难,也无非是日子过的紧巴巴,怎么也比南麓那些极不饱腹的灾民要强吧?虽然他看不惯姚本清那些手段,但不得不说,那办法简单粗暴却十分有效,如今只得断了商户们的念想,再打算后面的事情了。

  “你去,将他们各自都送回各自家中吧,吩咐他们按照和姚相签订的协议准备银子去。”

  “这……”管事面有难色。

  谢博冷哼一声,道:“不愿回的,捆也捆回他们各自家中,实在拿不出银子过活不下去的,就拿铺子来抵,我谢家冷月山庄支付他们全额银子,他们协议上的银两,也由谢家出。”

  管事愣了愣,很快,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是了,那些哭穷的商户再怎么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姚丞相也不算过分,所签订的协议都是按照他们的资产分配,并没有狮子大张口,那些人哭穷无非是不想出钱,若是如今这样,要么把铺子抵了给谢家得现银,要么就得出协议银子,任谁只怕都是宁可出银子也不抵铺子的吧?

  毕竟,哪个人会想要金蛋而不要下金蛋的母鸡?说不定还落得个不顾灾民死活的奸商民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奴知道了。”管事不由对谢博更是恭敬,得了命令便退了下去。

  “唉……”谢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连年的灾害搞得国库空虚,眼见他谢家和甘州也快被榨干了,真不知道明年春天南麓春耕的那些银子,又要去何处想办法,他那远在千里之外帝王座上的兄弟,这皇帝做的,也的确是太窝囊,偏偏还有姚本清和太后这种不让人省心的高姿态者。

  “公子,你怎么了?”

  谢秋难得见他叹气,不由瞪凸了眼睛,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事情。

  谢博百无聊赖的飞了谢秋一眼,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垂下眼脸,淡淡道:“那个女的怎么样了?”

  “公子说的是白奈儿小姐吗?”谢秋连忙道:“白小姐送回白府之后就一直好生修养着,料想不过几日就又可以生龙活虎的四处走动了,倒是表小姐,被公子给禁了足,也一直不得消停,吵嚷着非说还要去找白小姐,这可怎么行?公子你可得说说她,夫人那么喜欢白小姐,要是知道表小姐经常欺负她,可怎么行呢?”

  谢博无力的看了谢秋一眼,虽然只是平平的一眼,却把谢秋的碎碎念全部给阻断了。

  谢秋张了张嘴,猛然反应过来,“公子你问的是救回来的那位红衣姑娘吗?”

  谢博不说话,淡淡的看着谢秋。

  谢秋尴尬的搔了搔头,连忙道:“这几日闵大夫都有去帮她扎针,不过她还是老样子,不死不活的,倒把闵大夫气的跳脚。啊,说到这个,我忽然想到,辰王殿下不是医术很高明吗?公子你不如去请辰王殿下帮那姑娘看看,说不定很快那姑娘就能醒了,这样也不枉公子你救她一场。”

  对于谢秋这无敌碎碎念,谢博也是无语,直接躺在书桌边的软榻上,打断了他没完没了的话语,“一个时辰之后,记得叫我。”

  “是……”谢秋张了张嘴,猛然忆起辰王如今的身体也是出了问题,他这办法显然是行不通的,不由懊恼的闭上了嘴巴。

  更夫的梆子声咚咚咚的响个不听,随着那句万年不变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子时已到。

  冷霄站在珊瑚居的门口,原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情越发的七上八下起来,主子为何还不出声?上次不是这样的,上次时间一到,主子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如今都过了有半刻,里面却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他忍不住来回踱步,可又牢记着百里玉的吩咐,不听到命令,不好推门进去查看。

  谢博很是准时,一个时辰刚过,人又出现在了珊瑚居的门口。见冷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挑眉道:“还没好么?”

  冷霄抬头一见是他,摇了摇头,“还没有。”

  谢博也是眯了眯眼眸,“不是说子时之时,三天时间便到了,为何还没好?”

  “冷霄也不知是为何,主子对自己的伤势素来有把握,说好三天必定就是三天,只是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已经过了时间,里面却还是没反应。”

  谢博皱眉道:“谢秋,去将闵老头叫来。”心中想着虽然不过是个蒙古大夫,但是到底还有几分本事,说不定可以帮得上忙,也未可知。

  “是。”谢秋听话的退了出去,只是转出珊瑚居的时候,脸上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神色来,真想大声哀嚎,他怎么这么倒霉,一边眼睛上的乌青刚好,公子就又要他在闵大夫已经熟睡的情况下去将人从被窝拉起来,这任务真的好难。

  “闵大夫是……”冷霄疑惑问道。

  谢博道:“是府中看病的大夫,先叫过来以备不时之需吧。”

  “多谢。”冷霄低低道了谢,谢博道:“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再遣人来告诉我一声。”

  “谢公子慢走。”冷霄目送谢博离开,心里却是不以为然,难道这天下间,还有比主子医术更高明的人吗?只是此时百里玉也不知是什么情况,也没什么心思去想那些。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屋内依然没有什么声音,冷霄等的心浮气躁,忍不住来回踱步,剑眉一直拧成一团,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推门而入的时候,珊瑚居的门口,却翩然落下了两个人影来。

  殷解忧脚一落地,微微晃了一晃。

  绯烟连忙上前扶住她手臂,担忧的道:“小姐,你还好吧?”这一路轻功,虽然几乎没使上什么内力,但是对人的体力也是一大考验,就是如她这样经历过魔鬼训练的人,也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很难想象殷解忧还能坚持多久。

  殷解忧推开她的手,自己站稳,低声道:“我没事。”

  “什么人!”守在珊瑚居的侍卫们一件这两个忽然从天而降的人,立即拔刀相向。

  殷解忧目光极速扫过那些带刀的侍卫,视线凝注在二楼冷霄那种焦虑忧心的脸上,连废话都懒得和这些人说,足尖一点,直接越过晃眼的大刀,落到了珊瑚居二楼处。

  绯烟自然是接下解决那些侍卫的任务。

  冷霄愣在当场,万没想到殷解忧居然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她不是该在荷花镇的吗?

  “郡主……”

  殷解忧却没心情研究他的表情,冷冷道:“你家王爷呢?”

  冷霄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殷解忧抬脚一踹,房门应声而开,冷霄意外之余,竟然没能拦得住她。

  殷解忧原本脸上所有的表情在看到屋内情况的时候,彻底僵住,所有的一切情绪尽数消散,只瞪着眼前情况,半晌无法反应。

  眼前所见,百里玉正赤着上身闭着眼睛坐在巨大的浴桶之中,脸色隐隐苍白发青,浴桶之中泡着无数药材,连屋内都是药香弥漫,而浴桶之中的水看起来没有半分水汽氤氲,却是早就已经冰凉。

  他……

  他这是,在疗伤?

  离开前几日时间的某些细枝末节的东西电石火花一般的窜入脑海之中,她来不及细想什么,疾步上前,想要伸手去触碰,抬手之后,却是僵了一僵,在那一瞬间,她真的有些怕,那苍白青紫的脸色,看着像是已经……但是很快,她紧锁着眉头,探向了他的脖颈处,那里微弱的跳动,意外的让她松了口气。

  “关门。”她头也不回的吩咐,冷霄愣了一下,连忙照做,然后吩咐院内侍卫住手。

  殷解忧如今算是知道,所谓隐秘的拘禁不过是为了让百里玉有一个安心的环境来疗伤,但是,很显然此次疗伤不尽如人意。她走到百里玉摆放药品的地方,拿了几只小瓶来闻了闻,选了一只青瓷瓶,从其中拿出两粒红色药丸,回到浴桶边上,塞到了百里玉口中。

  还好,百里玉虽然已经是如今这种状况,但似乎求生意志坚定,将那药丸吞咽下去。

  殷解忧不由分说的拿起他手腕把了把脉,眉头紧缩,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脱去外衣,也坐入了浴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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