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V216火舌飞舞
烈炎忽然道:“若以生辰八字命格推演,你的八字,与典籍之中所记载的天煞孤星的命格,有九分相同。”
殷解忧僵住,又问了一遍,“那又如何?”
“如何?”烈炎轻声开口,“你可知道,当年那出现的第一位天煞孤星,是如何处置?”
殷解忧看着他,却没有言语。
而烈炎似乎也不是真的在问殷解忧,继续道:“是由四大世家血脉自行化解……”说到此处,烈炎忽然冷笑一声,“这自行二字,当真是揣测良多。”
殷解忧的视线清冷,已由方才的愕然变成了平静,她看着烈炎,眸中无光,慢慢道:“那又如何?”
“如何?”烈炎眯起眼眸,“你难道还不明白么?为何纳兰羽从你一出生就成了你的未婚夫,为何百里玉在你一回京就成了你所谓的老师,这不是偶然,不是巧合,而是彻头彻尾早就谋算好了的事情,只因为你这所谓天煞孤星的命格!”
“你说了,只是九分相似而已。”
“九份相似,难道不够?”烈炎定定的看着殷解忧,看着她眼中的那些平静和清冷,忽然怔了一下,一抹苦笑,从唇边蔓延开来,“你在怀疑我?”
殷解忧抿住唇瓣,“我没有。”
“我们相交十年,已经太了解你了,你若非怀疑,为何会出现这样的表情?终究……”烈炎自嘲一笑,“我终究还是比不上他们二人在你心中的分量了。”
殷解忧道:“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听起来十分的奇怪,难免不会是有心人故意设下的陷阱。”这世上的奇闻异事多了,有的时候亦是真假难辨,也许无极殿的确是龙潭虎穴外人不可能轻易入侵,但谁能保证没有那手眼通天的人设下这样天大的骗局?
殷解忧又道:“父亲当年身中碧血幽兰之毒,如今都没有半点线索,无形之中的那只黑手,亦有可能做出别的事情来。”
烈炎沉默许久,才道:“那是无极殿的典籍楼。”
无极殿号称天下第一江湖门派,势力之大,遍布南北,眼线暗桩足以渗透任何一处别的组织,而他们的总坛无极宫比龙潭虎穴有过之而无不及,便是有通天之能,也无法悄无声息的在无极宫之中动手脚,更何况,那典籍楼上,守卫森严,非楼主和他们的师傅不可入内,寻常的人更不用说了,连靠近都没有可能,那些老旧典籍的状态和百年前的古朴文字,亦不会说谎。
殷解忧的眼眸极其细微的闪动了一下,固执的道:“不会的。”她不会是那所谓的天煞孤星,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那典籍之中记载的又如何解释?”
烈炎慢慢上前,握了握殷解忧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十分的冰凉,“你我自小相识,我对你的心意……”说到此处,顿了顿,清冷的笑了笑,“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有未婚夫的,但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因为你从未见过那个未婚夫,即便是见了,也未必会生出什么感情来,所以我可以等,即便我早就知道,你对我,也并非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心思。我总想着,时间总会证明一切,你也迟早会发现,我们一起寻觅美食,一起学医练剑,一起仗剑江湖,才是最开心,最潇洒的生活,可我没想到,你只是例行回京,却如变了一个人……”
“我从不曾将京城之中的那些留言当回事,因为我太了解你,了解你的个性,了解你的喜好,你不会喜欢那样一个背负沉重,阴沉寡淡身染恶疾的男人,即便你找我帮他看病,我亦是觉得,那只不过是你一时之间同情心泛滥,直到你及笄之礼之后,我去寻你,你额心位置生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我才意识到,也许你的改变,早就开始,而我却没有当回事。”
殷解忧慢慢的蜷起自己的手,想要将手收回来,烈炎却越发的紧握,没有放松,“听我说完行吗?”殷解忧动作一僵,终究是无法狠心,她的心情,亦纷乱繁杂,却又很快变得空茫无比,倒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那时候,你心神不宁,可在我提到要南下甘州寻药的时候,眼睛都变的晶亮,我便猜到,你的心,只怕早已遗落在了那人的身上,帮我寻药只是顺道,去甘州可以见到百里玉,才是关键,我的心里涩的发苦,可我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后来,我无意之中听到你说,与我只是朋友之义,是兄弟之义,无关男女之情,那时候我便想,朋友之义,兄弟之义,起码比陌生人要好一些吧?我知道你心里最想,还是留在他的身边,所以我以回京为母亲调理身体为由,连道别都没有,便独自离开。”
“之后所有,不过都是越陷越深,直到围场那次,我赠你猎装,却被婉拒,我便知道,我们之间,终究还是被划伤了一道沟壑,无法填平,无法跨越,那是我想着,无妨,只要是你喜欢的,你乐意的,便都是好的,哪怕,你喜欢和乐意的那些事情从来与我无关,也是没什么的,之所以离开,也是因为不愿你为难,可我却没想到,只是回了无极殿一次,却让我不得不回来。”
烈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你我都不是愚笨之人,你难道从未疑惑过百里玉的态度?从未疑惑过你额心位置的这个印记?从来都没有吗?”
“别说了。”殷解忧慢慢的吐出三个字来,语调平静而低沉,而就是这样的态度和声线,终究是泄露了她的几分心情。
她太平静了,平静的过了头。
烈炎笑了笑,任由殷解忧抽回了自己的手,“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你不愿面对,也必须面对,你额心的这一枚宫印,以内力凝聚而成,即便修为到了,若没有独特巧妙的方法,也绝难形成,这枚印记,是你内力已臻化境的昭示,也是百里玉亲手帮你凝聚成形,你就不曾想过这是为何?真的只是因为额心位置原本的那道不起眼的伤疤吗?”
烈炎眸中闪过痛苦和心疼,若非逼不得已,谁愿意将这一残酷的事实一件件的剖析在自己最心爱的人面前,将她彻底伤的体无完肤?但正因为殷解忧在她心中独一无二的位置,才迫使他不得不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他不能等,等到伤害真正造成的那一日,无法挽回的哪一日,才来后悔莫及。
他垂了眼眸,再次抬眸之际,眸中就变得坚定,“小丫头,走吧,去无极殿也好,去流浪江湖也罢,你不喜欢我,你自己去也好,不告诉我去处也行,只是不要留在这里。”
殷解忧浑身僵硬,只觉得如坠冰窖一样的冰冷,蜷曲的手慢慢的缩回了过长的衣袖之中,烈炎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一遍遍的从耳中闪过,还有那些曾经的桩桩件件,遇到百里玉之前的,之后的,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犹如放电影一般的从她眼前闪过……
那种在额心,长成鸟型印记的花,太后林帅看到这个印记之后怪异的表情,御千里看到这个印记时候奇怪的反应,如今也一一从眼前闪过,每一件事情,都在提醒她,额心这个印记的独特和诡异,而她自己从未深入的想过,她知道,这是因为信任,她没有任何理由的信任百里玉,所以才会对别人的反应视若无睹,可是如今,她才发觉,她并非自己没有意识到,而是下意识的将那些诡异的反应摒弃脑后,不愿理会。
只是……
那些状似甜蜜的过往,那些曾经旖旎的纠缠,额心位置上,她曾经以为是他们牵线红娘的印记,真的只是为了……
她的眼眸坚定无比,看向烈炎,道:“不,我不信。”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永远记得自己甘州冷月山庄救了百里玉的那次,他眼中的神色,烈炎说的也许都是真的,但也不代表百里玉真的骗了她。
烈炎神情平静无波,她的不信,早在他意料之中。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所以才告诉我这些,但有些事情,若非亲身经历,就没有多说的立场,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我心中自有定论。”殷解忧慢慢的看向了烈炎,眼眸深邃,坚定而无波。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刀剑相交之声。
殷解忧侧身窗前一看,也不知是何故,外面原本看守的禁卫军,虎贲营和御林军莫名交起手来,那些原本还在暗处隐藏的势力也多有动手的意思,竟然在顷刻的时间内打成一团,一时之间厮杀呐喊响彻云霄。
阁楼楼梯之上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殷解忧目光如电一般射过去,百里玉已然立在那里。
一身墨色长袍逶迤在地,面目俊美无双,无悲无喜,视线平平,就这样看着殷解忧。
烈炎侧步上前,站在了殷解忧的一侧,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苦涩一笑,默默退了回去。
“你来了。”殷解忧瞳孔极快的缩了一下,唇瓣蠕动许久,却只说出这三个字来。
百里玉迈步上前,微微一笑,唇边眼角都是笑意,瞬间绽放出无限的华光流彩,照的整个凌虚阁都瞬间发亮,“这几日辛苦你了,瞧瞧,都成了小花猫。”说着,顺手抹掉了殷解忧颊边一点灰尘。
“是吗?”殷解忧用衣袖擦了擦脸,道:“莲藕找到了吗?”
“没有。”百里玉平平吐出两个字来。
殷解忧叹了口气,不无失望,但莲藕毕竟在御千里的手中,并非那么好对付的。
烈炎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既然莲藕并未到手,今夜辰王来此,大动干戈独上凌虚阁,只是为了来和我师妹说这句话?”
殷解忧眼眸动了一下。
百里玉慢慢的将殷解忧的发丝和衣衫整理的干净而整齐,才道:“莲藕并不在御千里的手中,此处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辰王殿下是才知道莲藕不在御千里的手中,还是早就知道?”烈炎步步紧逼,“是否我若今夜不来,辰王殿下也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前来?”
殷解忧低垂着的眼眸慢慢抬起,她看向百里玉,“今夜前来,真的只是为了莲藕并不在御千里的手中吗?”
百里玉无法回答,唯有沉默。
而这样的沉默,让原本还深信他笃定他的殷解忧的心,瞬间跌入谷底,“你为何要来?”殷解忧轻轻的说着。
他若不来,她可以坚定无比的信任他,他若不来,她也有无数个证据证明烈炎所说不过空穴来风,可他却来了。
“你为何要来?!为何是这个时辰!”殷解忧再次发问,声音不受控制的拔高几许,烈炎识得殷解忧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说话,闻言心都抽的发疼。
僵持良久,殷解忧扯了扯唇角,“不解释一下吗?”
百里玉隔了会儿,才道:“我不知道要解释什么。”
他为何要来?
百里玉出现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头,同时浮现了两种情绪,是喜悦,却也是绝望,他来的太巧了,巧到让她给他找出无数种借口都来不及,她努力的让自己尽可能的轻快一点,不要去想烈炎所说的种种,然而,她终究也没办法骗自己。
她不敢去想,那两个字,却还是如一把利刃,从她已然冰封的心间划过,留下血色斑斓的印记。
——监视。
他虽久病在床,却从不闲着,暗中联合纳兰羽整顿吏治,改革兵制,朝廷败絮其中,但黎明百姓所受到的苦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重,南麓灾害,他悄无声息捐资数十万两白银,这些殷解忧看在眼中,早就知道他虽淡漠,却还是一直在匡扶着云家的天下,可她从未想过,原来她亦是她匡扶天下所要做的事情之一,连那额心位置说的那样美妙的宫印,都是在监看她武功的境界,而她居然傻的一次又一次将自己送上门去。
他的沉默,本就是最好的回答,所有美好的过往,犹如迷蒙,一片片的在眼前龟裂成碎片,就像殷解忧此时的心一样,她甚至听到了心碎成千万碎片那清脆却刺耳的声音,她的人仿佛进入了一个虚空境界,而她面前的百里玉,眸光深沉无比,却无法多说出一个字来。
空气中,似乎再次传来某种气味,可殷解忧却早已经没有心情去探知,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百里玉,看这这个前不久才说好要一起离开,要嫁给他的男人,眼神清冷又平静,冷到了骨子里,冻人心脾,她忽然有点理解,当初皇后临去之时,跟她说的那句话——从来不想做皇后,从来无法选择。
刀兵相接的刺耳声音传来,有无数的黑衣人从各处跃入楼中,砍断楼上护板的窗口木楞,跳进了凌虚阁的三楼,挥舞着刀剑和淬毒的暗器,朝着殷解忧烈炎百里玉三人齐齐招呼过去,那黑衣上诡异而熟悉的印记,殷解忧只需一眼便识得,这些人都是太后的人。
她来不及神伤,来不及痛苦,就得步步躲避这些不断涌来的黑衣人。
烈炎手中冥虚犹如游龙,从容不迫逼退上前的黑衣人,很快到了殷解忧的身旁,“小心,这些兵器上都有毒。”
殷解忧点点头,后腰处的乌金玄弓极速射出八箭,将靠近的敌人击飞在地,正见几名黑衣人朝着百里玉袭击而去。百里玉慢慢的凝聚手心的内力,准备击退这些黑衣人,殷解忧却几乎是没有多想,便飞身上前,踹飞了几人,将百里玉护在身后,“你……”她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涩的发疼,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得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前来行刺的那些黑衣人的身上,瞬间,整个凌虚阁血流成河。
外围的虎贲军禁卫军和御林军早已因为某些勾调打成一团,殷解忧的玄女和阴阳两级楼的人手也被乱斗阻挡在外,此时的殷解忧百里玉和烈炎几乎被众多的黑衣人完全围困,没有任何外援,而方才那股气味再此时越发的明显。
是火,还有火油和烈酒的味道。
很快,整个凌虚阁陷入重重大火围困。
然而,这些人是死士,他们不惧大火,一个又一个飞身而上,只为取殷解忧等人性命。
十数名黑衣人再次欺身而上,显然,殷解忧和百里玉,才是他们的目标。
殷解忧力有不殆,却不敢松懈,赤手空拳也以内力抵挡那些人在一丈开外。
烈炎飞身上前,手中冥虚以极其诡异的速度将那些黑衣人全部斩杀,落到了殷解忧的身旁,“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好。”殷解忧一点头,回身,没有迟疑的扯住了百里玉的手腕,拉着他持续向前,烈炎在前开路,竟然真的斩杀出一条血路来。
“跳。”烈炎沉声说罢,看向后面的百里玉,凌虚阁只有三层,以他和殷解忧的功力,即便是带着百里玉从这里飞身而下,也可以保证毫发无伤,而此处是皇宫,很快就会有禁卫军和皇帝亲属御林军前来维持,械斗也只是一时,只要落在了无火之处既是生机。
殷解忧扯住百里玉的手腕,正要向前,却感觉百里玉脚步有所凝滞,她回过头去,瞳孔忽然放大,那着了火的阁楼之上,竟然慢慢的的凝聚出一条赤色的火龙,以极其迅猛不可抵挡的速度朝着百里玉袭来,不,准确的说,是朝着百里玉身后的殷解忧袭来,那不是诡异的幻想,而是一位绝顶高手以内力凝聚火焰成型,她吃了一惊,左右皆是火海,唯有身后一条生路,不可避让。
她以极快的速度,将百里玉拉到了身后,凝聚所有内力,待那火龙近前之时,发出全力的一掌。
此人内力极高,且内力波动极其诡异,殷解忧一掌抵挡,竟然是力有不殆,火龙张牙舞爪,冲着殷解忧一再进逼,而殷解忧甚至无法看清这火龙之后真正操纵内力的到底是何人!烈炎亦是震惊无比,然后他很快便回过神来,拍上殷解忧的肩头,将内力注入殷解忧的体内已阻挡火龙继续向前。
那暗处的人内力的确十分的霸道,但殷解忧烈炎二人合力,也并非一般的高手可以抵挡,很快便有所懈怠,火龙形状也开始涣散,而就在这时,那火龙忽然分出了另外的一条火龙,改变的轨迹,直接冲着殷解忧身侧的百里玉袭来。
殷解忧凝聚内力再另外一掌,两掌抵挡两只火龙的进攻,额头上也冒出极其细微的冷汗,这人,居然如此厉害……殷解忧吃力的想着,但这一次,是生与死,力有不殆,便是绝境,她运起自己所有的内劲以抵挡,额心位置的鸟型印记似乎在一瞬间发光发亮,颜色也由原本的嫣红色,慢慢的变成了正统的赤红。
然而,那些林太后的死士,已然很快涌了上来。
烈炎分神抵挡那些死士的靠近,一边传输内力给殷解忧,沉声道:“快跳。”
再不跳,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殷解忧却无法跳下去,因为这暗处内力高绝之人的偷袭,她没有办法保证带着百里玉也可以安然跳下凌虚阁,逃出生天,所以她只能撑着,她不知道要撑到什么时候,却知道,自己身侧的这个男人,绝对不能这样就死了。
眼前,又是一个黑衣人袭来。
殷解忧正要踹脚下木楞击飞那黑衣人,却没想到她的身侧,百里玉的动作更快,不知何时拿到了殷解忧腰后的乌金玄弓,八箭准确无比,射杀了前来袭击的黑衣人,箭尖穿透,连着身后持续涌上的黑衣人接连射杀。
火焰之后,似乎响起一声极其不屑的哼笑,接着,火龙再次飞窜,对方内力变得极强,原本就勉强压制还要抵抗那些黑衣人带毒偷袭的殷解忧和烈炎二人很快处于劣势,应接不暇。
暗中,火龙似乎是在吸收周围的火焰一般,形体越发的庞大而炙热,殷解忧觉得自己的面门也被火舌舔舐炙烤的十分难受,若她并非阳极之体,只是一的习武之人,早被着连番的攻击烧成了灰烬,可即便是阳极之体,照样是有所极限,而她,已快到极限。
忽然,火舌喷射,她颊边一缕发丝未能幸免,被火舌斩断掉落在地,很快成为灰烬。
“快跳!”烈炎厉声道:“你不要命了。”他的衣衫也有被火舌扫到,已有被烧破的小洞,可他却又无法放着殷解忧独自在这里不去管她,“你跳下去,我挡着。”他的神色认真无比。
“好好活着。”殷解忧忽然对着烈炎露出一个笑容了,下一刻,出手一掌击在了烈炎的肩头,竟然将烈炎打落凌虚阁外。
“殷解忧——”风中,是烈炎怒极的喊声。
殷解忧回身以掌心抵挡那火龙的同时,又是一掌,想要将站在自己侧后方的百里玉也击飞出去,然而,她击飞烈炎之后对方所有内力由她一人承受,本就是力所不殆,对方很快识破她因再次分神分散内力发起更强有力的攻击,整的她脸色发青,几乎无法抵抗。
殷解忧不得不收回那一掌,否则,她没有吧百里玉送走,自己已经和百里玉二人都被火龙烧的什么都不剩。
“你……”殷解忧用尽所有力气阻挡对方攻击,一边道:“你跳下去。”
她知道,烈炎一定会救百里玉这条命的,一定。
“我以为,你送走烈炎,是想和我一起死。”背后,百里玉这样说着,殷解忧看不到他的脸色,只是觉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百里玉的口气太平静,是啊,他素来平静,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上演到了淋漓尽致,只是,生死关头,她已经没有耐心同他玩笑,“快跳!”
身后,百里玉似乎是笑了,很奇怪的,她看不到,但却就是知道,百里玉淡淡说道:“我跳下去了,你怎么办?”
“你——”
“你不是还想听我解释?”
百里玉话音方落,殷解忧觉得感觉到了一股阴寒内力注入自己体内,她震惊道:“你疯了!”
百里玉却不再说话,另外一只掌心很快凝聚内力成型,他看着那火龙背后看不到的人影,沉声说道:“十年不见,你的功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长进。”
黑暗之中,那人影似乎冷笑了一声,接着,一个十分诡异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子,你内伤未好,居然敢强行接下我的招式,看来你是不想要命了。”
殷解忧面色巨变,这火龙之后的人,竟然……竟然是当年打伤百里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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