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时候，霍云山就睡不着。
小白搂着他：“还不睡？”
霍云山道：“老想着那案子，头晕。”
小白亲了亲他的额头，见他没什么反应，就又去亲他的脖子：“再不睡，我就干点别的了。”
霍云山被他弄得痒痒，手就去推了推他。
摸到小白的腰上。
小白更忍不住了，就拉着他闹了一回。
侍女听见动静都走了出去，把门合上了。
霍云山这几年不打仗，终于长了点肉，抱着不咯手了，小白摸着很舒服。
“小白，你说，她那个老婆婆住的那么进，老婆婆怎么可能会没有听见动静?＂霍云山说。
小白堵住他的嘴：“老人家耳背呗。”
霍云山也不说什么了。
闹到半夜，小白突然发现门口有个人。
“谁！”他吓了一大跳！
“我……我怕有鬼！”小太子揉了揉眼睛，小声说。
霍云山哭笑不得：“你东宫里人不是挺多么，跑这儿来干什么！”
太子撒丫子钻到床上：“东宫都是女人，我怕，他们说都是女人阴气重。”
小白薅了一下他的头：“谁跟你说的，瞎说！”
小太子钻进被子里，再也不肯离开了。
“我不走了，那个半夜被杀死的阿姨，万一来找我怎么办！”他抓着小白的胳膊。
小白拍了他一下。
霍云山一蹦：“你怎么知道她是半夜被杀死的！”
太子眨了眨大眼睛：“不是你们说的么？”
小白揉了揉他的头：“你是吓傻了吧，那个姑娘只知道是八月七号起就没出门，什么时辰死的还不知道呢。”
太子钻进他怀里：“那个婆婆说晚上没听见什么动静啊，不是问的晚上？”
霍云山：“！！！！”
当下又命人赶紧查那老妇人。
老妇人姓李，在平康坊住了很多年了，年轻时候做的接生婆，很受人家的尊敬，她儿孙满堂，日子过的很不错。
儿媳也很孝顺。
那日是因为她儿子和儿媳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她跟如意娘子也没什么牵连。
大理寺只好把她收押了。
但是她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霍云山还是觉得有问题。
过几日大理寺的人又查到如意娘子似乎还有个弟弟，住在安乐坊里。
他们姐弟俩断绝关系很多年了，所以这次姐姐死了，这个弟弟也没有出现。
“这弟弟也太狠心了。”小白道。
霍云山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么，这个姐姐做了暗娼，还是横死，都已经断绝了关系，为了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这时候出面。”
小白看了霍云山一眼：“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霍云山叹了口气：“我看了那幅画，总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人世无常。”
小白揉了揉他的头，亲了亲，再拉着他去了大理寺。
那边如意娘子的弟弟已经问完话放出来了。
是个模样中正的年轻人，看起来大约二十来岁，他家的娘子牵着女儿在门口接他一起。
他拍了拍娘子和女儿，让他们放心，就要乘着马车离开。
小白想要上去问话，霍云山拦住了。
“他好不容易过了正经日子，娶妻生子，被大理寺叫来已经够麻烦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一会儿去找他吧。”
天黑了时候，霍云山和小白换了便衣，去了那个弟弟家。
原来他们姓佟，姐姐叫佟如意，弟弟叫佟平安。
姐姐做了暗娼之后便不同人说姓什么，人家只叫她如意娘子。
弟弟倒是依旧姓佟。
佟平安看又有人来问这事，便把妻子和女儿都支来出去，他妻子也听话，立马就抱着孩子走了。
“该说的我都已经同大人说了，你们怎么又来问，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佟平安烦躁的说。
小白道：“我们是朝廷的捕快，也是来问问你，看能不能找出杀人凶手，为你姐姐沉冤昭雪。”
佟平安冷冷的说：“我同她已经断绝关系了，她的事情我不知道。”
“你……她到底是你的姐姐！”霍云山说。
佟平安激动的说：“什么姐姐，她要是洁身自好，哪里能到这个地步！自她不肯从良嫁人，我就知道她早晚有这一天！”
“你知道什么？”小白抓住重点。
佟平安冷冷的说：“哼，她不肯嫁人过日子，成日里跟各色的男人鬼混，往来的商人，谁能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他难受的一拳打向门上：“车船店脚牙，各色的鳏夫闲汉，有点钱就去她那儿瞎转，从来生乱的都是这些人！”
小白叹了口气：“你八月的时候有没有见到过她。”
佟平安摇头：“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她了，七号那天我的大女儿订婚。我刚给她找了个好人家。谁知道……这都是命！”
霍云山又叹了口气，心情沉重了起来。
拉着小白走了出去。
两人都不说话。
“或许，她真是自尽的。”霍云山轻声说，“是我魔怔了。”
突然街角跑过一个人，正是那日审问的如意娘子隔壁的小书生。
小白皱眉。
和霍云山打了个招呼，两人不约而同的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小书生拐了回去，在平康坊街上一个卖字画的小店里，对着一幅画发呆。
霍云山干脆走了进入，在他耳边问：“怎么，看中了这幅画？”
“啊……是啊！”小书生说，转头一看是霍云山，吓得尖叫了一声。
霍云山按住他：“不要紧张。”然后就把他拎了出去。
他看过书生的卷宗，知道这个人姓柳，叫柳意，人呆呆傻傻的。
“你看的这幅画，是佟如意画的？”霍云山问，“画的很好。”
“嗯，是的，佟姑娘的画很好。”柳意轻声叹息。
霍云山一把揪住他拎到了无人处。
小白跳出来。
小书生一看当朝大将军和皇帝似乎有拦路打劫的意思，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佟姑娘是谁？”霍云山厉声问。
佟如意自从做了暗娼，户籍上就不写佟如意了，她也不跟人说自己姓佟了。
人人都只叫她如意娘子，这个小书生竟然知道她姓佟，还叫她佟姑娘，一定是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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