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固然重要,这也让沈子瑜免除了后顾之忧,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皇上那边传来消息。
为了不让幕后之人察觉出异样,皇上并没有解除对沈王府和左府的看管,就连左氏酒楼也一直被贴着封条。
虽然荒墓林一战让蔡京损失惨重,但蔡京也知道沈子瑜如今除了在暗中横一横外却也不能抛头露面,自己双管其下终于还是起了一点作用,即便是杀手们一时拿不下他脑袋,但皇上的命令却是沈子瑜不容反抗的。
蔡京这些天并没有因之前的惨重损失而难过,反而是在自己府里饮酒作诗十分畅快,蔡玲玲见自己哥哥这般高兴也一扫之前的阴霾并不再为一个外人与之计较起来,反正蔡玲玲也知道即便是沈子瑜再获宠又如何,自己暗自倾心得再久沈子瑜的眼光也看不到自己。
而哥哥说得对自己不能因为一个外人跟自己嫡亲的血脉亲人相抗衡,终究最爱自己的还是哥哥。而且蔡京也许诺了她,等新的太子人选出来之后,蔡京会极力为她说项,让她成为真正的太子妃。
而第二天早朝,皇上下了一命令,他要彻查沈子瑜的下落,给出的理由是不管左氏酒楼的事是真是假总要让沈子瑜回来给一个说法,更何况作为大连国的太子岂有如此不明不白就失踪不管的道理。
本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原则,皇上要求无论如何要找到沈子瑜,而且下令若是找不到沈子瑜连着找沈子瑜那们钦差大臣也不必留命回来见他了。在这样的重压之下满朝大臣却无一人敢揽着烫手的活儿。
毕竟皇上在气头上,但皇上说的话却不可不当真,谁都知道这一次即便是找回沈子瑜也未必见得是大功,但若找不回来却还要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谁愿意接手呢,自是没有。皇上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但凡有一点头脑的大臣都不会接手,但却除了两种人以外。
第一种就是拼了命急需要立功来让自己扬名立万并让自己在皇上面前绽放异彩的人,这样的人功名心重极会铤而走险;而第二种人便是他原本就知道沈子瑜的下落,并且还急等着看沈子瑜被捉回来后的下场,换句话说就是那只幕后黑手。
而皇上一直都觉得现今的朝堂之上,头一种人应该还没有吧。所以,若真的有人毛遂自荐了,那肯定也是第二种人。
这个方法不是皇上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沈子瑜托楼明月再度进宫给他诊脉时说的,不和不说沈子瑜确实很聪明,皇上下这个命令之后,一开始是满朝议论,却无一人站出,但没过多久,就有一个人站出来了,那便是蔡京。
他主动揽下了这件事情并且拍着胸膛跟皇上保证一定不辱使命将沈子瑜带回来,皇上满脸欣慰的点头答应了,并给了他搜寻的权利,只是在下朝后他便黑了脸色,真是没想到这才轻轻一试水,果然就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皇上把一切告诉了楼明月,并由楼明月将一切又转告了沈子瑜,并且他要求沈子瑜尽快查一下这个蔡京的老底,皇上有一种预感,这个蔡京一定有问题。
“蔡京?”沈子瑜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煞是一惊,“没想到竟然把他给诈出来了,倒是意外。”
楼明月坐在一旁看医书,他淡淡地道:“皇上要求你尽快查出他的异样之处,另外,我明天还得进宫一趟,这一趟进宫可能会隔几天才出来毕竟皇上的一些药我得亲自督导着熬,所以你还有没有其他事要我做的。”
沈子瑜想了一下,他笑道:“确实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夜晚的风习习送凉早已吹散了白天那些躁热难耐,朦胧的月色中不见几丝清明,明天一早只怕又是一个大雾热天,他们住的客栈后院栽种了不少夜来香,在这晚风送凉的月夜里,一阵阵浓郁的香味透窗来,一时闻得让人有些头闷闷的。
楚心玥可不怎么闻得来这气味,她下手将客户都关合上了,屋里明灯跳跃,淡蓝的纱帐轻摇,桌上雨过天青色的一套茶具让人看得清新自在。
“这些天你们两个老是关在屋里密谈什么也不肯跟我说,怎的这一回却又愿意我加入你们的聊天了?”楚心玥戏谑的看了二人一眼,随后又假装生气地道,“就不怕我泄露了你们的秘密吗?”
沈子瑜拉她坐下,一板正经地道:“之前不告诉你那来,一是因为皇上的命令,二也是为你自己的安全着想。不过客栈终不是久留之地,那些人也早知我们已经回京,找到这儿也是迟早的事。”
“更何况如今皇上已下了圣旨全国通搜沈子瑜,那个领旨的蔡京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楼明月一手捧着本医书一手又拿了只梨在一旁咬着吃,“所以当务之急是得赶紧离开这儿。”
“离开?”楚心玥不解了,“可是你不是跟我说过皇上相信子瑜,这也只是你们作的戏么?”
“正是因为游戏开始了,所以你不能再待在这里。”沈子瑜却突然狡黠的一笑,“我已跟明月商量过了,明天你随他一同进宫,待在皇上身边比其他另何地方都要安全,而至于捉贼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楚心玥眉心一皱,她虽然知道皇上已经去了疑惑不会财追究她酒楼的事情,全是要她就这样离开又留沈子瑜一个人孤军奋战,她于心不忍也担心不已。
“我知道硬拼的话我什么也做不了,可能留下还会成为你的负担。”楚心玥也终于明白今天晚上这两个人要找她谈的是什么了,她淡淡地道,“可是子瑜,你知道嘛,每次我一个人等你归来的时候,特别是知道你是在跟邪恶做着斗争着,我心里那种感觉……无数次我都好担心,担心你会……”
沈子瑜握紧她的手,另一只手又抚上她的发梢,他深情的凝望着她,灯光在二人之产跳跃。两人相望着彼此深情在蔓延,但却并没有注意到坐在离他们不到两米远的小榻上的另一个人也正呆呆看着二人,楼明月目光一时失神,心中猛的一阵空落落的。
沈子瑜半捧着楚心玥的脸笑道:“我总能逢凶化吉,你知道的。更何况这一次有皇上的金口玉言你还怕什么,我们只不过是放一张网在这里,等着那人蹿进来罢了。”
楚心玥心里一阵纠结,她知道按理智她此时留下无益确实应该跟楼明月离去,但按情理,她又如何放得下逃子瑜一个人呢。
见楚心玥一脸的纠结,楼明月站起身声音里透着凉意道:“行了,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一时进宫吧。”
楚心玥低下头没有说什么,直在楼明月出了门她才声跟沈子瑜道:“你要万事小心,我等你。”
“我知道。”沈子瑜拥她入怀。
楼明月虽然出了门却并未离开,而是抵门而立,他清晰地听到里面那低低的软语侬言,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一把钢刀猛的插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这种感觉是他活这么大一生都不曾有过的。
他能清晰的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是嫉妒,是不甘。他嫉妒为什么沈子瑜能得到这么好的感情,他多希望他也能这样一位红颜知己,也许如果这位红颜是楚心玥的话就更完美了。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楚心玥的心里只有沈子瑜一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装下第二个了,自己出现得太晚太晚。
所以他也不甘,不甘就这样错过一位美妙的女子。
第二天,楚心玥跟沈子瑜依依惜别,然后便随楼明月入了宫。
而二人走后,沈子瑜也认真了起来,他让云青立刻着手调查有关蔡京的一切,又让七幽开始密切注意起蔡府的一举一动。
云青很能干,其实应该说沈子瑜培养的所有暗卫都十分的出色,两天的时间便把蔡京给查得一清二楚了。云青给沈子瑜带去的资料虽然没有显示蔡京就实打实是沈雄的人,但是蔡京跟沈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是千真万确。
这么多年蔡京为人一直低调,但让沈子瑜没想到的是原来蔡京能崛起全是沈雄在背后推动。而且蔡京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他是大夫人一个远房的表弟,从沈雄死后蔡京在朝堂上的做为就越发的少了。
而沈子瑜注意到蔡京这么大年纪却还示娶亲,府里只有一个嫡亲的小妹妹,年纪却是跟楚心玥差不多大小。沈子瑜眯了眯眼微微一笑,一个人再强大都无所谓,但只要看到了他的弱点,这个人就必将成为别人的砧板上的肉。
蔡京有着这样的老底确实足够叫人怀疑,沈子瑜吩咐七幽密切留意蔡京动向看他最近还跟其他什么人走得近。
紧接着又让云青不经意的散播一些消息让蔡京那些调查的人手知道他就在京都的这个不起眼的云来客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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