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玥怔了一下,呆呆扭头看向沈子瑜,沈子瑜哈哈大笑一句,然后道:“我就知道,在查皇后的时候就知道沈雄早前跟他联络过,估计沈雄也早知当年我母亲之死是皇后所为,以此为要挟来让他替自己办事,但皇后倒台,他势力还未蓄积起来只好不断的找其他可以接近我伤害到我的人。我思来想去,陈茗是最最合适的一个人选了。”
“所以你才在一扳倒皇后之际便让云青死死盯着那边的动静?”楚心玥皱着眉问。
沈子瑜点头:“陈茗失了皇后这个臂膀只怕此刻正是慌张无主之时,若这时有人要来助她一臂之力自是雪中送碳,她早已因爱成魔,不管昔日是什么过节的人此刻也非要像拉着救命稻草一般了。”
“只是……”沈子瑜说着却又显出一脸的担心来,“沈雄向来是块难啃的骨头,我必得在皇上出事之前将他扳倒,不然将来会有无限的麻烦。”
“皇上出事前?”楚心玥又疑惑了。
“之前沈雄曾让皇后在皇上的食物里加了一些慢性的毒药,太医诊断说皇上的病只怕是拖不过一个月了,钦天监跟礼部那边已在暗中着手着一些事宜,只是不好公布出来罢了。”
若真是那样,那于大连而言可都是极为可怕又重大的事情,楚心玥紧抓着沈子瑜的手也是一脸的担心,沈子瑜轻拍了拍她手背只道:“别怕,一切有我在,而且这一次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会有事的。”
“且我也想过了,如今你是有双身子的人经不得这些腥风血雨,所以我倒是有一计可既让你躲开这一切风雨,又可以扳倒所有敌人,只看你肯不肯听我的了。”
楚心玥笑了,她轻抚着小腹道:“子瑜,我们之间还需要说那些吗?我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只会冲动不顾一切的小丫鬟了,如今我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只要是对你好的,你说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沈子瑜点头,轻轻在她额上一吻:“好,那你听我细细说来……”
二人商议了整整大半夜才歇下,而第二天一大早沈子瑜便又离开了。
但从今天开始一切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原本每天楚心玥都要去百卉居给陈茗请一道安的,但今天楚心玥却没有去,相反而在百卉居的旁边让人搭起了戏台子,请来了戏班这戏一唱竟就唱了整整一天。
吵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还吵闹了一整天,陈茗连个午觉也没怎么睡好。原以为楚心玥只是一时兴起也没管,可接连两天三天五天十天……
不知为何楚心玥有些变本加厉起来,不仅仅是唱戏日夜不断的吵得人无法安眠,就连在府里碰着陈茗楚心且也莫名的从不打招呼。
直到有一次陈茗忍不住问她:“妹妹最近似乎对姐姐甚是冷淡,不知……”
“陈茗,你还用得着如此装吗?”楚心玥昂着头冷冷的对望走廊另一头的陈茗,“从我们成亲以来,我身上所发生的哪一件坏事与你无关?故意拿皇后不喜欢的盛装给我穿;约了我又让人到湖边劫我走;在巷子口找人要毁我清白,包括在宝相寺那一回;引蛇粉你不会忘记了吧,惊马之事你了不会不记得了吧……种种一切我想并不需要我拿什么证据吧,你我之间就不要把话说得太明白了。”
陈茗一时怔怔,她其实设想过无数次当一切暴光后楚心玥的反应,原以为她会质问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会柔弱的哭诉说那些昔日的姐妹情份,可万没有想到楚心玥的处理方法竟是如此。
“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太得宠,嫉妒子瑜只爱我一个人对你不理不睬。”楚心玥冷哼,“但我自问并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倒是你这一切是你自己想要的,可如果到头来又自己接受不起的话那怪得了谁呢?”
“哼,嫉妒你?”陈茗哈哈大笑,“没想到你动作倒是快这么短的时间可以查清一切,但我告诉你,即便是你查清了一切你又能奈我何呢?”
陈茗表情一瞬间冷下来,如这个冬天那第一场下下来的大雪一般,楚心玥的心一揪,当查清一切跟真正在陈茗这里证实一切那种感觉真的是不一样的,当陈茗说出这句话时,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姐妹情谊是真的结束了。
“我承认沈子瑜他现在是喜欢你,但是你能保证十年后二十年后他还如今天一样爱你吗?当你朱颜老去,美丽不再时他还会如今天这般护着你吗?别忘了他将来是要成为皇帝天下之主的人,注定一生女人众多,还多的是漂亮的年轻的姑娘送上来,你觉得你那所谓的感情能经受得住几番考验?”
“即便是你们经受得住考验又如何呢?你就能保证你真能永远跟他相守在一起?”陈茗知道沈雄会暗中助她除去楚心玥,虽然如今楚心玥查到了一切跟她翻了脸,但她也不怕了,反正于她而言楚心玥是迟早会消失的一个女人,“就算你们在一起又如何,你别忘了我才是正妻,你永远都只是妾,永远要以我为尊,如果有一天你生了孩子,你的孩子也只能叫你姨娘,叫我为嫡母,说不定你连亲自抚养他的机会都没有,哈哈哈哈。”
“我嫉妒你?我为什么要嫉妒你,嫉妒你那浮光掠影的感情?笑话,楚心玥且走着瞧吧,看我们谁斗得过谁。”
“这果然是你心底里的想法。”楚心玥也是心头一冷,她深深一叹,“好,既然如此,姐妹情谊就此作罢,以后如今,各安天命。”
话罢楚心玥扭头离开,而与此同时陈茗也跟着扭头便走,相反的方向却是同样的表情,冬雪像离蒙的鹅毛一般飘飘洒洒了一整个冬天,冷若冰霜寒骨。
……
知那之后楚心玥似乎便开始了在陈茗面前故意炫耀恩宠一般,总是拉着沈子瑜在离百卉居不远的小庭里休息谈情说爱,情意缠绵。
陈茗自然是被气得不轻,但因掌着家中一切事务有着一些权利,所以对楚心玥也是各种的刁难,两人像是形成了拉锯战一般。
虽然沈子瑜并不喜欢陈茗但因她是正妃摄府中一切事务,所以他的饭食也都是陈茗在负责。
以前从没有出过什么事,但自那晚之后沈子瑜每天的饭食送来都让云青提取了一部分拿去检查,结果是让人惊讶的,饭食里果然加入了大量的迷昏香,这种药久服会让人产生幻觉,久而久之人会精神不振脑力下降,轻则变成傻子,重则自残自杀的都有。
结果摆到楚心玥面前的时候她深皱着眉头:“子瑜,陈茗她原本是喜欢你的,可为什么会愿意为沈雄给你下这样重的毒?”
沈子瑜摇头:“我猜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给我吃的这是什么药吧,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心玥记住我们的每一步,我们不能错一下。”
楚心玥点头,笑道:“放心吧,贺光和倪敏都很好说话,我已经跟他们商量好了。”
陈茗并不知道自己已一步步慢慢入了别的套中套,为了不让陈茗起疑,每天的饭食沈子瑜都倒掉来假装完,而且这段时间里沈子瑜也开始偶尔的往陈茗屋里坐一坐休息一下,这倒是让陈茗格外的惊喜。
她原不知沈雄给的药是什么药,却见沈子瑜一次一次来得勤虽不过夜,但却跟她相谈甚欢不似从前那肌冷言冷语相待,她只想着那药也许是有摄心的作用吧,若能让沈子瑜就此忘了楚心玥那才好呢。
当然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每次沈子瑜来陈茗总会抓住机会跟沈子瑜说一堆楚心玥最近在府里的飞扬跋扈和恃宠而娇。
搭建的戏台子,目中无人的模样和没有规矩都被陈茗无限扩大的描述着,沈子瑜不会像从前那般一口回绝她,反是轻声慢话地道:“我会下来警告一下她,让她注意一下的。”
陈茗也知道这些事无法真正的扳倒楚心玥,她需要一剂猛药来撂翻楚心玥,毕竟若是她自己可以真正解决掉楚心玥的话,那也就不必冒险与虎谋皮跟沈雄合作了。
但有时候还真是瞌睡来送枕头,就在陈茗想着这事时,若儿得到消息称明天楚心玥要出府会贺光,而且是在楚心玥的洒楼里。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事但陈茗还是闻到了不对的气息,所以一大早楚心玥前脚出了门,后脚她便去书房通知了沈子瑜,沈子瑜只看了她一眼道:“又见贺光?”
“可不是,之前你还说他们两个没什么呢,可我怎么瞧着他们倒是感情甚笃的样呢。”
沈子瑜眉头微蹙,随之将手中的笔一摔道:“走,我们也跟去瞧瞧是什么样的事情值得孤男寡女的酒楼相约。”
沈子瑜话中的醋意已现这让陈茗知道这件事有力可为,便赶紧笑着上前道:“可不是,什么样的热闹事我们也去凑一凑呗。”
她自然而然的上来挽了沈子瑜的手,沈子瑜只扯着嘴干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推开她,这一点让陈茗越发的开心了。
陈茗很清楚的知道,这段时间楚心玥在府里可谓是呼风唤雨比她这个太子妃还要风光百倍不止,天天夜夜的戏文唱不停不说,走路生风看人都是两只眼睛生在头顶的模样,完全不把除了沈子瑜以外的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
大抵人一旦得到的多了便难免会恃宠生骄不知所谓吧,楚心玥自嫁给沈子瑜后,沈子瑜便一直疼宠有加,所以楚心玥渐渐心生一种优越感也是情理之中。可是有些事情虽然沈子瑜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可所谓三人成虎,当第一个人在沈子瑜耳边说楚心玥的坏话时,也许沈子瑜并不怎么信。
可当有第二个第三个时便由不得沈子瑜不好好思量一番了,更何况楚心玥在府里惯日里的嚣张跋扈也是众所周知的,倒还不必别人如何多说。
那些虽为小事但也并不是没有让沈子瑜恼她的,可若让沈子瑜知道除此之外楚心玥还瞒着他密会其他男人的话,只怕就不是忍气吞声所能解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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