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们得了命令也就跟着退出去了,而蔡京在屋里却并未熄火,他紧紧握住拳头,也许沈子瑜早已忘了他的存在所以才一直没有把沈雄余党的事情跟他关联起来,不过也是这么多年他暗暗为沈雄做事向来低调,即便是沈王府他也极少出入过。
几乎在朝中并没有多少大臣知道他与沈雄过丛亲密,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其实他是沈雄一手提拔并为其所用的人。但他自己却清楚得很,不仅仅是如此,蔡京更是大夫人的远房表弟,当年他一贫如洗若非大夫人相中了他带他来到京城,让沈雄一路领着他,又岂会有今天的富贵荣华。
但一个沈子瑜却坏了他所有的好事,沈雄入狱后他在朝中的地位越发透明起来,他也很清楚失了沈雄以后自己的仕途再难近一步了,他绝不要就此跟荣华永别,更不会看沈子瑜就这样快活的。
所以他一定要弄死沈子瑜,包括跟他站在一起的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思及此他又叫来一个属下,吩咐道:“听闻最近左府那边也有些动静?”
因为楚心玥跟沈子瑜关系不同这是众所周知的,更何况楚心玥当初也少在沈雄一事中相帮沈子瑜,所以蔡京可以很深刻的把她记下了,自然也不会时刻放松对左府的看管。
那属下点头道:“似乎他们也已经察觉到了沈子瑜出事,所以那个楚心玥最近一直不在说京中,应该了是出去找沈子瑜了。”
“哼,正好,派人给我乔装去一回那个县主开的什么左氏酒楼去仔细翻查一下,就算是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也要给我想法找出奇怪的地方来,懂没懂?”
“是。”
……
沈子瑜在思考之后决定还是先留下来,既然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失踪了,慌也没有意义,更何况那群杀手还在不停的找他,这时候贸然出去也不好。还不如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对此楼明月自然不会说什么,而楚心玥也表示了同意。对她来说沈子瑜做什么决定她都会追随,是危险也好是安全也罢,只要她每天能见到他,能跟他在一起便够了。
就这样,两人都在楼明月的水上居住下了,沈子瑜身体渐渐大好之后两人还经常一起去附近的山中打猎。而楚心玥则负责在家中做好饭菜等他们回来,但有的时候楚心玥并不赞同他们出去,因为那太危险,楚心玥总担心那些杀手会突然就找到他们。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楚心玥拿出一封信来递给楼明月,道:“这是你们今天出去狩猎时一个镇上的居民送来的,好像是你之前救治过的一个姑娘,现在这个姑娘要出嫁了,为了答谢你让你明天务必去给她捧场呢。”
楼明月接过信封展开来看了看,他笑道:“是李姑娘,确实是之前救过她一命,他们家在镇上也算是富有,所以我当时是有收钱的,倒不觉得有什么恩不恩的。不过没想到她如今身体大好到可以嫁人,倒确实是应该要恭喜。”
“那你明天要去吗?”沈子瑜问道。
“去啊,你们也一起去凑热闹吧。”楼明月突然道,“虽然进小镇可能有些危险不过我们乔装一下加上我在镇上还是有些尊望,想来没有人敢随便乱来。而且这个小镇的成亲风俗不同于其他地方,会特别的热闹的,你们错过可是要后悔的哦。”
两人相视一眼,沈子瑜原本是不太想去的,人多嘈杂,又不是他成亲也没什么诱惑力。但看到楚心玥眼里那股子热切时,他又改变了主意,笑道:“好啊,反正这两天也无事,走之前去观一场成亲礼也还不错。”
就在这边决定明天要去参加别人的成亲典礼之时,另一的蔡京也一刻不闲。没两天就果然在楚心玥的酒楼查到了一些猫腻。
下属来报时也把一个铜制直筒放到了他面前,他笑了:“真是想不到那个楚心玥如此有心机,竟然还能发明这么奇怪的东西,不过这样偷听客人们的谈话真的好嘛,万一别人商量的是杀人放火什么的,啧啧。”
“这楚心玥一介女子绝对做不出,她与沈子瑜过丛亲密定是受沈子瑜指使 ,以此来变相监视朝野动向和那些大臣贵族们的真实想法的。”那下属跟了蔡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也很能明白此刻蔡京心中在想什么,只要跟着蔡京所想的说准没有错的。
果然,蔡京笑了,他道:“我说得没错,一定是沈子瑜授意的,他们暗中动这样的手脚绝非善类,定然是心怀不轨意图江山社稷,啧啧,这么严重的事我可一定要赶紧启奏给皇上才行。”
“没错,一定要拆穿他们的阴谋。”
“不过……”蔡京又思索了起来,“若以我的名义上折子的话只怕皇上也会多心为什么我会突然跑去调查楚心玥的酒楼,据闻之前皇上还亲自赐了字给她,而我却多疑的跑去调查这不是跟皇上唱反调吗?”
“将军可以写匿名举报信啊,难不成还不准去那里吃饭的客人突然发现她酒楼的秘密么。”
“哈哈哈哈。”蔡京大笑几声,心情突然也跟着畅快了不少,他道,“没错,你说得没错,给我研磨我要立刻写一封举报信给皇上,这一回即便是他们能有命着回来也要看皇上是不是还能信得过这位太子爷了。哈哈哈。”
就在蔡京开始写信之时,一个杀手回来禀报:“将军我们多番寻找终于发现了之前那个大夫所住的地方,竟然是在一片湖水之上,据我们的人观察回报说沈子瑜和楚心玥也在那里。”
蔡京双眼一眯,果然不出所料,他冷哼:“那就行动吧。”
“是。”那杀手得了准命令便退下了。
但刚走到门口蔡京又冷冷地道:“记住,不必抓回来了,直接杀。”
蔡京凶恶的双眸里冷光迸发,杀意丛丛,那杀手也跟着怔了一下,随即回道:“属下明白。”
……
一大早三个人就随便收拾了一下去了镇上,李家姑娘的亲事闹得小镇也十分的热闹,楼明月一去便被李家奉为上宾伺候着,一开始沈子瑜还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渐渐的只见楚心玥倒是跟人家说话说得火热,他也就放开了不少。
原来楼明月所说的这小镇与别的地方不同的成亲礼俗是因为新郎来接新娘的时候,新娘要出题考新郎,并且新娘也并不会妆扮得十分漂亮相反会打扮成一个花脸,据楼明月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新郎在看到时看其有没有反悔之心。
若是新郎是个只重外面之人,因新娘丑陋而嫌弃,那当即新娘便可悔婚,而且这个时候悔婚新娘的名声绝不会受到丝毫的破坏,反而大家只会说是新郎的不是。
接新娘的过程无异是热闹而繁琐的,但好在新娘出的对联新郎都能答得上来,大家也都跟着得了红包奖赏高高兴兴的迎新娘上了花轿。
看着新郎一路从李家将新娘背出大门去进了那红灿灿的花轿时,楚心玥的心跟着悸动了起来,她看着旁边的沈子瑜一时神游开外。
她想象那个穿着大红喜服的人是自己,而背着她的正是沈子瑜,他们终于修成正果得以圆满,所有的人都在旁边说着恭喜,说着金玉良缘之类的祝福话语,她想如果这是真的,她一定会幸福死的。
沈子瑜看到楚心玥一时神游天外的模样,也跟着笑了,他轻轻推了她一下道:“怎么,不会是在想我们成亲的事吧。”
楚心玥脸上一红低下头去:“才没有。”
“你看你一点都坦白,不过我刚才可是在想哦。”沈子瑜却大大方方的承认,“心玥,今天那个新郎家里可是有现成的喜堂,你说我们要不要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直接把堂拜了?”
楚心玥的心嘭嘭跳得更快了,她咬着唇音若蚊蚋地道:“谁要这么随便的就跟你拜堂啊,你以为是过家家不成?”
沈子瑜轻轻拉进她的手道:“我当然知道,但是你知道嘛我真的好想快些把你娶回去。”
“子瑜?!”楚心玥看着他,他也偏头看头楚心玥,四目相望中满满的都是说不尽的缠绵。
三个人一整天都待在镇上观礼,一直到深夜才回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下午的时候蔡京的人得到了蔡京的消息便立刻开始行动了,一大批的杀手举着大刀光天白日的涌进了水上居,但是很显然,他们今天行动的时机不对,水上居中空无一人。
他们翻来覆去找了许久,无一所获。水上居也被弄得乱七八糟,但很显然那三个人根本不在。
就这样一群杀手只得无功而返。
三人在成亲典礼上一时玩得高兴了,到得深夜才回来水上居,但是当看到那些被捣乱的草药,满屋的狼藉时三人一时都呆苦木鸡了。
他们煞时就明白了什么,虽然很幸运的躲过了那些杀手的伏击,但无疑这里已然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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