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着头想了想,我心里既想以最优的质量把肚子里这个拉出来,可一方面又觉得那些书不是夫人我的心头欢。我想看的书……是话本啊。
“你以后可以……念给我听吗?”用本夫人的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些个书都是用文言文的形式撰写,文言文本的书,我怕是看不了几页就得睡着。如果有人愿意一边翻译一边念给我听,想来那是一种不错的学习以及休闲方式。
谢长风睨了我一眼:“国事繁重,你自己先学习,看不透的地方再来问我。”
“……”我可以选择不读那些书,我可以选择去找温娘闻讯吗?
谢长风忽的转了话音,温柔而憧憬地望着我:“轻柳,你是喜欢男娃儿还是女娃儿?”
我低头思忖,女娃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而男娃儿调皮得不得了,相比之下,我得出了结论:“我喜欢女娃儿。”
“嗯……我倒是觉得男娃女娃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命中注定我至少会有一个孩子,要孩子是男娃,以后就当慕王爷;要孩子是女娃儿,以后就是小郡主。”他忽然将手伸过来,抚上我的脑袋,一道一道往脑后顺着,我觉得我再一次成为他眼中的小宠物了。
是不是只有一个男人非常喜欢一个姑娘,才会把那个姑娘当宠物宠着?
我摇头:“民间总说‘酸男辣女’,等回青陀城了,你把酸的食物和辣的食物都摆在我面前,我大概就会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娃还是女娃了。”
他一挑眉:“还有这说法?”
我理所当然道:“她们都是这么说的呀。所谓三人成虎,那么多人都相信这个道理,那它肯定是真的。”
谢长风又摸了摸我的脑瓜子:“难得你还懂‘三人成虎’这个成语。”
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告诉谢长风这个成语是秦大湮教给我的。那时还是在军营中,大湮甫一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夫人我眼皮子跳了跳,还以为三个人放在一起,他们有可能变成一头老虎……还好大湮一眼就捉住了我疑惑的神情,贴心地给夫人我解释一番,自那以后我就会用这种高级成语了。
“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谢长风顿了顿,没过多久便道:“若是男娃,就叫谢清渊,女娃就叫谢清涟吧。”他几乎没花多少时间思考孩子的名字,但是这样两个有水准的名字……我都觉得他是之前就想好了的。
我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谢长风一家之主,孩子的名字他说了算!并不是因为夫人我想不出来名字!就是这样的!谢清涟谢清渊,娘等着你们蹦出来呀!
“等后天吧,我们就离开平城,去往青陀山上探望一下清行师父和你的师兄们。等行程都结束,你就乖乖地呆在府里养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虽然这话怎么听都很是贴心,可我总感觉有种上当的意味。
温娘叩响了门,从外面传来她温婉的声音:“王爷,夫人,晚饭已经烧好了,二位出来就餐吧。”
晚餐依旧有早上同样的菜色——小青菜。也许是大湮见我比较偏爱这种菜,所以晚上还做了一次。看起来就油腻腻让人反胃的红烧肉没了,换成了青椒炒肉丝,这让夫人我很是开心,拿起筷子就挑了一些青椒夹起来吃。
大湮坐在我对桌,舒然道:“今日天气甚好,晚上必然有闪亮亮的星子。在平城这个一望无垠的大地上看星星真是再好不过了,不知夫人和将军晚上要不要一起来观月赏星?”
我对这个很感兴趣,一并替谢长风答了:“好啊好啊!我俩都去!”
温娘眉眼舒张,浅笑着补充道:“大湮最近在研读《周易》,书上说了些星位天体,他都要弄个清楚。”
谢长风一定是满意大湮的学习方法,幽幽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夹了点小青菜到碗里,有些心虚地瞅了瞅谢长风,他这次没再要给我夹肉菜的意思,也许是下午的一番教导,他终于明白了夫人的苦痛。
大湮傻傻笑着:“嘿嘿,今年是个大丰年,多出来很多粮食。等冬至的时候交了国税,我就把多余的粮食卖掉,来年能过好日子了,我就和温娘生个孩子。”
温娘闻言,羞涩地低下了头。
倒是我最为激动:“快点生啊!我肚子里这个先出来,你们的孩子得叫我孩子哥哥姐姐!”
大湮恍然大悟,笑嘻嘻地看着温娘:“我觉得夫人说的很有道理,怀上孩子和生出来孩子将近一年。不如今晚咱们就怀上,等娃娃出来的时候,家里仍然有本儿养娃娃!”
我故作指责大湮,意思意思了一下:“哎呀大湮,就算你激动着要生,也不应该在我和将军面前说嘛。你看人家温娘多不好意思……你呀你呀。”
温娘揪了一下大湮的皮肉,大湮“嘶”了一声,却依旧笑得开怀。
一饭过后,太阳已经落山。远处山涧散发的太阳余晖,不那么刺眼。西边的太阳还没完全褪去颜色,东边的月亮已经升到斜斜的天空之上了。只是不见几颗星星,大湮说等天再黑一些,就能看到满天繁星。
于是大湮从屋子里搬出来四把椅子,四个人坐在门前的平坦广地上,以同样的角度抬头望天,有没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太阳的余晖尽数散去,月亮的光芒就显得不那么苍白了,还有许多方才光芒黯淡的繁星,此时都渐渐明亮起来。也许这四个人中就我不太认真,因为夫人我研究的是这个错综复杂的社会,对天上这些天体星宿啊什么的不感兴趣也不想探寻。我左瞅瞅右瞧瞧,最左边坐着的是秦大湮,第二个是温娘,第三个是谢长风,最右边的是我。
夏日蚊虫多,要到七月中旬了,蚊虫也不见少几只。所谓七月流火,虽然天气在慢慢变凉,但若是坐在乡野的岩阶前,身侧是低矮却繁茂的灌丛,蚊虫不多才怪……
为了趁景,我又不得不把头仰着,让别人觉得我也在观星赏月。可总有几只蚊子在我耳边嗡嗡嗡,我万分想把它们一齐消灭,介于大家都那么认真地做天上的学问,我又不好意思发出声响影响他们。
忽然,我有种清晰的感觉,一只蚊子赴汤蹈火,巴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实在是不能忍了……我伸手快速地朝脖子上一拍,脖子上是挺疼的,以至于我闷闷叫了一声。我也不知道那只可恶的蚊子有没有死在我的无来掌下,摊开掌心乘着夜色仔细检查一番,又没有发现任何异物,还是白白净净的手掌心。
左边三人皆是闻声就朝我这边望来,我有些窘迫,低声道:“我……那个,拍蚊子啦……”
谢长风许是有些无奈,摸摸我的脑袋,叹着气道:“乡野草堆里的这些蚊子都是不吸人血的。那些蚊子个头那么大,数量也多,要是吸人血,还不得把你整个人吸光了?你在青陀山上那十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大湮见状也帮着说了两句:“夫人您穿那么多,蚊子也就能叮叮夫人光滑的脖子和大脸了,面积小损失少,夫人放心就好。”
什么叫大脸……
我思忖思忖,觉得谢长风不会在骗我,至于大湮一番挑衅夫人底线的话……我也就不计较了。于是朝左边的三个人赔笑几声,“啊哈哈……原来是我见识鄙陋了……是我太一惊一乍……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管我哒!”
我装作一本正经地仰头望天,温娘有些担忧道:“夫人真的没事吗?屋里有些艾草,晚上我煮艾草水给夫人擦擦吧。”
呜呜呜还是温娘好!我笑弯了眼,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那都拜托温娘啦!”
本以为今晚只有遗憾了,遗憾的是花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陪他们干坐在外面吹风,我默默地唉声叹气,内心失望的感情无以言表。也不知过了多久,甫一抬眼,依稀以为是幻觉,我竟然看到有些光亮在眼前缓缓移动。
是萤火虫!
我往四周探头一看,数不尽的萤火虫,犹如点点星光在黑暗中漂浮。
我忽然觉得天空中月色星宿都黯然褪色,此时,夜似墨,萤火虫如星,星如雨。
良久以后,我俨然忘了大家是在观星赏月的,转头想对谢长风表达一下我内心的汹涌之情,见他含笑望着我,一副已经看我很久的样子。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小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谢长风一本正经地道:“你安静时温婉的样子霎是惹人欢喜。”
我脸上不自在地一热,刚想说什么,却一口口水咽错了位置,结果被口水噎着,忍不住了咳嗽一声,却从一声咳变成无数声。
他无奈叹气:“赞你一下罢了,有必要如此激动吗……”他摇着头伸手帮我拍背脊顺气,我却依然咳得翻白眼,也许本来不用翻白眼的,只是我的心情迫使我要翻几个白眼。
我这一咳嗽就没完没了了,大湮和温娘都颇为紧张地探身前来察看我的情况,温娘还去倒了一杯温水,严肃地道:“夫人这是岔了气,喝点水吧。”
我一边颇为艰难地把温水送进嘴里,一边在心里对谢长风这个害人精进行了严厉的指控。我这人平常没人会夸几句,谢长风又不同常人。比如大湮夸我几句,我只会欣然接受;而他这个向来不夸奖人的人赞我几句,我能不激动吗!
于是今晚研究天文的活动因夫人我出的一些岔子而草草结束。回到房中,温娘没多久就送来煮好的艾草水。艾草水青绿青绿的,用小木盆装着,木盆壁上还搭着一根干净的绢帕。
温娘手上还拿着一个小锦囊,里面鼓鼓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我正想问,温娘就舒扬着眉眼,微笑着开了口:“这里面是我和大湮成亲时留给王爷和夫人的喜糖,好在你们来得早,不然我会担心糖要坏掉。”
听她说着,我忽然红了脸,“嗯……没能来参加你们的亲事也很遗憾啦。要是我当年成亲的时候能预料到以后会认识你和大湮,我肯定也留一份喜糖给你们!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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