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女官出身,尤其是孙于夕,从前是在尚仪局的,对于后妃生辰这种事情原本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按理说像孙于夕这样的品级,不是关系十分亲近的,也没人会特意记得生存,最多也就是小范围庆祝一下罢了。
太子妃和何良娣还特意和孙于夕说了这件事情,总让人觉得似乎有些大张旗鼓的意思。
难不成是要捧杀?
齐桥桥也不大明白,不过自打夜里同太子说了那一番话之后,齐桥桥猜测太子心中喜欢的人是太子妃,对太子妃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对于孙于夕的话,齐桥桥也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尽然的吐露出来,只是道:“若是何良娣主动提出,恐怕是没什么好事儿,姐姐若是担心,还是和殿下说说吧!”
孙于夕的身孕刚过三个月,肚子在宽大的衣服下还没什么显露,甚至身材也没多走样,不说大约没人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不过主仆两个人走的小心翼翼,孙于夕听了齐桥桥的话,沉吟了一下道:“也好,在太子跟前报备了,就算是到时候真的有什么不好,至少也知道是谁人主使的。”
若是放在从前,孙于夕说起这种话的时候,齐桥桥自然是不会多想的,不过综合联想到孙于夕种种患得患失的表现,齐桥桥猜测,她大概也是知道太子对这位太子妃的感情的。
那么这句话就显得颇有深意了,齐桥桥本意是告诉太子,让太子决定孙于夕要不要庆祝生辰,可是孙于夕的意思却是告诉了太子,就是一定要庆祝了,且只是为了让太子日后为了自己报仇留下伏笔。
齐桥桥这才发现以前自己活得有多么简单。
果然中午太子来看过孙于夕之后,孙于夕就同他说了这件事情,太子的态度也是赞成的:“既然太子妃说要替你庆祝生辰,你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反正也是你到东宫的第一个生辰,就热热闹闹庆祝吧,也算是替咱们的孩儿提前庆祝一下。”
太子都发话了,整个东宫四月里的事情便是替孙于夕张罗生日了。
热热闹闹的忙了小半个月,孙于夕的生日是在五月初六,刚好是端午节的后一天,众人佩戴的五毒香囊都还没有解下,东宫诸人便又聚到了一块儿,节日的氛围好像还没有过去。
东宫虽然不大,却也有自己的花园和池子,众人便在湖心亭设了宴,四周凉风吹来,好像吹散了初夏的热气。
孙于夕和太子妃一左一右的坐在太子两侧,其余良娣、良媛等三五人也都分坐其中,这些人当中有的已经小半个月没见过太子一面了,因此见了太子,人人的眼睛都像是粘在太子身边一般。
太子却在众人面前和孙于夕越发的腻歪了,众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唯有太子妃好像浑不在意一般,张罗众人坐下之后开宴。
一帮女人莺声燕语,就算平日里再相互看不对眼,到了太子跟前也是一个比一个长袖善舞的,齐桥桥在一旁站着看她们一个笑的比一个甜,便不由得替她们脸疼。
又佩服她们有那么多的精力,既要注意到身边众人的话中有话,还要时刻注意太子的动向,嘴上也不能闲着,忙着和其他人明里暗里的斗嘴,眼睛还要往太子身上抛媚眼。
这一场宴会下来,唯有到最后两个小郡主上来给孙于夕贺寿的时候,齐桥桥才觉得全场众人稍有松弛下来,两位小郡主的确是冰雪可爱,孙于夕对两个小家伙也十分喜欢,抱着她们说了好久的话。
两位小郡主十分的懂事,在孙于夕这个漂亮得宠的娘娘跟前,又十分的知礼数、懂进退。
就在众人都以为近日热闹就到这里要结束的时候,两位郡主中较小的一个宝如郡主,才三四岁的年纪,指着孙于夕腰上佩戴的五毒香囊道:“孙娘娘,这个香囊好漂亮,送给宝如好不好?”
孙于夕低头看了一眼,这位小郡主才三岁多的年纪,孙于夕自然是有求必应的,何况太子还十分宠爱这个小女儿,便伸手解下了香囊道:“宝如自己不是也有吗?想要这个就拿你自己的和孙娘娘换好不好?”
宝如郡主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大约是十分喜欢孙于夕佩戴的这个,便回道:“好,咱们两个换。”
说着十分郑重的从自己肩膀上拽下了五毒香囊和孙于夕换。
宝如郡主的生母是太子的周良媛,家世似乎也很一般,当初被采选到东宫,只是一个奉仪,后来因为生下了郡主,所以才被封为良媛,素来都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只要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别无他求。
看到宝如郡主和孙于夕要香囊,便呵斥住到:“如儿——别不懂事。”
一面又对孙于夕道:“孙良娣见笑了,孩子小不懂事,随便向良娣要东西,良娣不用理会就是。”
孙于夕却笑道:“周姐姐不要客气,这个就当是我送给郡主的好了,我也沾一沾郡主身上的福气。”
周良媛似乎还想说什么,太子便出声道:“无妨,宝如喜欢就拿去玩儿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既然太子都发话了,周良媛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应了一声道:“是。”
两个人互相换了香囊,一旁稍微大些的宝沁郡主便有些不乐意,对孙于夕道:“孙娘娘,宝如得了,有没有宝沁的份儿啊?”
冷落了另一个似乎也不大好,孙于夕便笑道:“宝沁是姐姐,自然又更好更精致的。”
说着便同齐桥桥使了一个眼色,齐桥桥身上倒是带了一个,是孙于夕之前让她预备下的,她身上的东西素来都是带双份儿的,这回倒是巧了,便拿出来送给了宝沁郡主。
两个小姑娘都十分高兴,凑上去亲了孙于夕一脸口水。
生日宴会就这么稳稳当当过去了,太子照例拥着孙于夕回了藏娇苑,齐桥桥却觉得太子好像心里有事儿一般,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对孙于夕道:“累了一天了,你先歇着,本宫去处理点事情,一会儿过来看你!”
孙于夕自然应下,送了太子离开之后,被齐桥桥服侍着吃了安胎药,便躺在床上休息去了。
齐桥桥在门外守着,过了端午,夏天的气息渐渐就浓了,齐桥桥也跟着孙于夕来来回回跑了一天,到这个时候静下来难免有些犯困,外头日头又好,齐桥桥站着头便一点一点的,打起瞌睡来。
等齐桥桥重新精神过来的时候,是被殿内的惊呼声给吵醒的,齐桥桥听到是孙于夕的声音,便急急忙忙跑进去,才发现内阁里已经乱做了一团,孙于夕捧着自己的肚子,下头流了一滩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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