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桥桥睡了一觉,被这么叫醒过来,倒是精神了许多,回到住处也觉得没什么困意,躺在床上也是干瞪着眼睛睡不着,便琢磨起太子说的话来。她是个聪明人,尤其在对待感情这种问题上,齐桥桥可是有两世的经验。
太子口中的那个“爱而不得”的人肯定不是孙于夕,而孙于夕十分有可能就是太子拿来替代什么人的。
齐桥桥猜来猜去也猜不到是谁,却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太子妃崔燕卿。
这位太子妃是太子的嫡亲表妹,比太子小三岁,今年二十有三,放到齐桥桥从前生活那个时候,还正是青春大好年华的时候,但放到这个时代,就已经过了最好的年纪了。
而且据齐桥桥这么久以来的观察,太子妃对东宫事物这么漫不经心的态度,恐怕太子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就是太子妃了。
只是这中间究竟有什么曲折的故事,却是齐桥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了。
这么闹了大半夜,等齐桥桥有困意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蒙蒙发亮了。
这个时候再去睡觉,恐怕一白天都醒不来了,齐桥桥索性便起身收拾了一番,把屋子打扫了一遍,才往孙于夕的殿阁去了。
反正太子上朝,出门早,这个时候怕正好是要往宫里去,而孙于夕因为有孕,所以每每贪睡,这会儿是怎么也没醒的。
齐桥桥便想着多往太子跟前刷刷脸。
其实现在齐桥桥所做的这些事情,也不知道对于最后的成败有什么帮助,如何取得百里越口中所说的那封信,齐桥桥心里是一点谱儿都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没有多大成算。
果然不出齐桥桥所料,到了孙于夕的住处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从里头出来的太子,齐桥桥忙上前过去行礼,太子难得看了他一眼,对齐桥桥笑了笑:“你孙姐姐还睡着,别吵醒她,告诉她,本宫下了朝在过来瞧她。”
齐桥桥应了一声是,太子身边都有专门伺候的人,齐桥桥目送太子离开之后,对太子身边伺候的人道:“殿下每日这么早就要上朝吗?”
那宫女是太子的近身女官,打小儿就专门伺候的太子的,听了齐桥桥的话,瞥了她一眼点点头道:“是啊,卯时上朝已经不算早了,从前太子殿下在书房读书的时候,天不亮就要上书房了……”
齐桥桥吐了吐舌头,觉得也真是拼,身在皇家也是十分的不易啊。
等到孙于夕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齐桥桥伺候着她起了身,对孙于夕道:“姐姐,昨儿夜里太子过来了,您有没有醒过来啊?”
孙于夕揉揉额头,本来稍微有些起床气,这时候也一扫而空道:“真的?怎么不叫醒我?”
齐桥桥抿着嘴笑道:“是殿下特意吩咐不要吵醒姐姐的,今早殿下离开的时候,正好碰见奴婢,殿下还叮嘱奴婢,说等姐姐醒来告诉姐姐,他一下朝就过来看您。”
孙于夕因为心情好,整个人的气色也比昨日要好的多,尽管因为有身孕,所以不能上妆,不过在齐桥桥看来,孙于夕反而比平日还要漂亮许多。
每日早上东宫的这些妃嫔都要按时按点儿的去给太子妃定醒,虽然孙于夕身怀有孕,太子妃几次都说免了孙于夕的礼,不过她克己复礼,坚持每日都去。
虽然过去的有些晚,但好歹是一番心意。
齐桥桥跟着孙于夕到太子妃所住的关雎殿的时候,太子妃正在和东宫另一位良娣何良娣说话,看到孙于夕捧着肚子过来,没等她行礼,太子妃便先免了她的礼数。
之前来太子妃这里请安的时候,孙于夕不过略坐一坐,说两句客套话,太子妃便打发她早些回去歇着养胎。
且齐桥桥也没见过太子妃留下什么人说话的,今日看到何良娣坐在这里,齐桥桥倒觉得有些奇怪。
太子也留了一下孙于夕,对她笑道:“孙妹妹来的正好,刚刚何妹妹正在和本宫说起孙妹妹生辰快到了,要如何替孙妹妹庆生呢。”
孙于夕和这位何良娣向来看不对眼,孙于夕因为出身不够,对何良娣素来恭敬,但齐桥桥也知道不过是面子情而已。
而何良娣因为家世好,性子难免有些骄纵,有时候对孙于夕连面子上也不大能过得去。
今日主动提出要为孙于夕庆生,齐桥桥也是不太能看透她是怎么想的,只是本能的想要避开。
果然孙于夕笑道:“有劳两位姐姐替妹妹张罗费心了,只是妹妹觉得若是有意庆生太过铺张了,年年都是安安静静的,今年也似从前一样就好。”
何良娣听了便嗤笑了一声道:“孙妹妹刚到东宫没多久,大约不知道,这是咱们宫里的规矩,就没有悄无声息过生辰的道理,孙妹妹那一套放在以前还可以,但是放到现在,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吧!”
这个何良娣说话一向都这么直来直去的,当场给人难堪,难为孙于夕涵养好,还低声了受了,对何良娣道:“是妹妹孤陋寡闻了,不过今年妹妹身子重,怕是想热闹也热闹不起来,太子妃娘娘是东宫的主事,妾身听娘娘的安排就是,劳驾太子妃了……”
一句话,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太子妃,把何良娣摘的一干二净的,仿佛是在打何良娣脸。就算是要过生日,也轮不到你一个良娣来置喙,看清楚到底谁才是东宫的主事人。
以往两人明争暗斗的互别苗头的时候,太子妃就会出来调停一句,今日却难得没有说话,对孙于夕道:“孙妹妹不要说一切都按着本宫的意思来,毕竟是你的生辰,你想怎么过,只管来告诉本宫就好。”
孙于夕本来和何良娣对视,听到太子妃的话,忙又道:“这些小事就不敢打扰太子妃了,妾身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太子妃安排什么就是什么了……”
齐桥桥主动把自己身份放低,承认自己没见过世面,反倒把何良娣的话给抢了,何良娣脸色便有些不好看,自己攻击对手的语言都被对手给承认了,那还有什么意思,便闭嘴没有说话。
太子妃笑道:“良娣不要妄自菲薄,尚仪局出来的人,哪里会没见过世面,不过妹妹既然这么说了,那本宫就替妹妹安排了……”
孙于夕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等和齐桥桥一道儿从太子妃的关雎苑中出来之后,孙于夕才稍稍颦眉对齐桥桥道:“忽然说起这个,桥桥,你说太子妃和何良娣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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