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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曼曼,为什么你总是想逃跑

  林琅近乎凶狠地瞪着我,好像我们从来都没有姐弟那一层关系,好像我们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敌人。

  事实上对于林琅再见到我的态度,我是有一点点预料到的。毕竟我当初告诉他我要嫁给一个才见过一面的男人,并且要随他回他老家所在的小城市时,林琅愤怒至极,拖着那副生病的身体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而当他得知我的计划中没有他,我要把他“还给”徐振生,他的亲生父亲时,他对我的失望全都写在了他青涩的脸上。

  他说:“原来你一直都想舍弃我。”

  至今我都记得他说这句话时,眼里那慢慢灰暗下去的光。

  我想也许他直到最后一刻对我还是留有希望的,但我却没有否定他的话,而是残忍地回答他:“林琅,我也会累。”这就说明我同意了他说的,我一直都想舍弃他。

  后来我们两人之间谁都没再说一句话。好像对彼此的感情全都被终结在了上一秒。

  当时我想的是,我已经答应了徐振生今后都不会再踏足东都,也不会再和林琅有任何交集。所以我想让林琅忘了我,不要再想着未来还会不会和我见面。因为我们不可能再见了。

  可是老天偏偏喜欢玩弄人。

  不仅裴寂把我带回了东都,徐振生更是否定了自己曾经的话,还要我和林琅见面。这一切都是我不曾想到的。

  如今面对着林琅的愤怒,我也是无话可说。

  徐司廷是知道其中缘由的,毕竟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有很大的“功劳”。

  他试图平息林琅的满腔怒火,“林琅,你先……”

  “别再说了!我不想听!”林琅一声怒喝,打断了徐司廷的话,徐司廷蹙眉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白慧。

  白慧早就懵了,此时被徐司廷一看才回过神来,立即就去拉林琅,小声地安抚道:“林琅,你注意一下,别被人听见了。”

  林琅甩开她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马上离开这里!一个选择抛弃了我的人,我根本不想要看见。”

  “林琅!”徐司廷不满地看着他。

  “算了。”我勉强地笑了笑,说:“既然他不想看见我,我就先走了。”我把一直攥在手里已经有些变形了的纸杯放在桌子上,然后低着头迅速地从林琅身边走过。

  徐司廷不知又跟林琅在说什么,没有出来,我站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等他。

  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叶洒落在地面上,很是斑驳,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我慢慢蹲下身看着,双眼不知不觉中变得湿润了。

  我摸了一把,有明显的湿意,又觉得很可笑。

  是自己做的决定,有什么资格哭。

  我抱着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头顶却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男性嗓音,“群演?”

  我一惊,猛地抬头看他,萧何表情意外:“怎么是你?”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头戴渔夫帽的男人,闻言看了看我,问他:“你认识?”

  “认识。”萧何轻笑,“何止是认识。”

  我立即站起身倒退了两步。

  头戴渔夫帽的男人不知有没有听出他的话外音,摸着下巴打量我,“长得不错,身材也挺好,就是个头高了点儿。哎你有没有兴趣演戏?我这儿刚好有一个类似花瓶的角色,景容让投资商给撤了,我正愁找不到替补呢。我看你就挺合适的。”

  “你别打她的主意。”萧何有些哭笑不得地拦住他,“她是裴寂的人。”

  “裴寂的人又怎么?裴寂……裴寂的人?”男人不太相信,萧何点了点头,他便一脸惊奇地又望向我。

  我抿紧唇警惕地看着他们,萧何却随意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裴寂呢?你在这里,他不可能不在。”

  我愣了愣,一时没说上话。

  萧何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张了张嘴,下意识地说:“他在忙,只有我自己。”

  “是吗?”萧何似乎有所怀疑,点了点头。

  我怕露出破绽,便想着找个借口赶紧先脱离他的视线,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徐司廷出现了,他还跟头戴渔夫帽的男人认识。

  两人握手,男人笑着说:“徐总,又来看林琅?”

  “是。廖导吃饭了吗?”徐司廷边问边朝萧何微一点头,也算是打招呼。

  廖导说:“没呢。徐总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我请。”

  徐司廷微笑道:“不了,还有事要办。”

  “那我也不强留你了。反正日后多的是机会。”

  “说的是。那我就先走了。林琅就拜托廖导了。”见廖导应了声好,徐司廷才叫我一起离开,我转身时注意到萧何的视线始终定格在我身上,我不动声色地咬着下唇加快步伐,直到上了车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问徐司廷:“廖导就是林琅这部戏的导演?”

  徐司廷嗯了一声,我又问:“他和萧何是什么关系?”

  徐司廷看了我一眼,“他们二人合开了一家影视制作公司,叫轻禾影业。”

  原来如此。

  我怔怔地坐着,想的是萧何看起来还不知道我和裴寂之间发生的事,但他看到我和徐司廷在一起,肯定已经起了疑心。说不定他都在给裴寂打电话问是怎么一回事了。

  徐司廷大概以为我在想林琅,便出声安慰道:“林琅那边你不要太担心,他很快会想通的。”

  我说:“我知道。”心里却十分没有把握。

  一路无话,徐司廷带我先回了徐家,他把我和林琅见面的事情告诉了徐振生,徐振生什么也没说,显然也是无话可说。

  到了快下午的时候,徐司廷的未婚妻凌萱来了。

  她生得娇小可爱,个性也很外向活泼,把公寓钥匙交给我以后便黏着徐司廷不放。我见状,也不想打扰他们,便让徐司廷找人送我到了南庭小区。毕竟在徐家待着我也很不自在。

  公寓虽说是凌萱闲置的,但里面无论是家具还是生活用品都一应俱全,防尘布盖得好好的,只需要随便打扫一下就可以。

  但我也不是长住,便只整理了客房的床铺。

  还没整理完门铃就响了,我放下床刷去开门,从头武装到脚的纪禾拎着旅行包蹿了进来,立马催促我关门。

  是我在下车之前借用了司机的手机给纪禾打的电话,因为我身无分文,也没有换洗衣物。徐司廷是要给我钱的,但我拒绝了,因为拿了钱很多事情就说不清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我不是说不急的吗?”

  纪禾摘下帽子、墨镜、口罩,“你不急我急啊。趁着白天唐凛没空理我,当然要赶来救济你。”她蹲下打开旅行包,“我不能给你卡,就拿了五万现金来。其他衣服鞋子都是我穿过的,不过内衣是我刚给你买的。哦还有一些速食品,我想你也不方便常出门买吃的,你先凑合一下吧。”

  我觉得不安:“会不会被唐凛发现?”

  “不会。钱是我私人小金库的,他不知道。至于衣服鞋子,他去我那儿除了卧室,其它地方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我的衣帽间。没事儿的。”纪禾摆摆手不在意地说。

  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做到像她一样镇定。

  纪禾说:“姓徐的也够厉害的,还真从裴寂手里把你弄出来了。”

  我没吭声,不想说徐司廷其实一点也不厉害。“纪禾,我快害怕死了。”我坐在地上,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

  纪禾安静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走到我身边蹲下抱着我,低声说:“怕是正常的,我也怕。面对他们没有几个人是不怕的。但会过去的,你现在不是已经逃出来了?会过去的。”

  说着说着,纪禾便没了声响,和我同样是一脸的木然。

  她没能陪我待多久,因为唐凛晚上会去她那儿,她要早点回去做准备。

  我想送她下楼,她拦住了我,让我一个人还是小心点儿好。她站在电梯里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能帮的我一定帮。”

  “好。”我应着,看电梯门缓缓关闭。

  纪禾一走,那种寂寥感又瞬间将我包围,我飞快地洗了澡后便上床休息,连饭也没吃。

  之后的三天我都窝在公寓里,暂时没再去找过林琅。徐司廷给了我一部手机,上面存了他和林琅的手机号码。但我也没有打给林琅,我怕再影响了他的情绪,他会拍不好戏。

  在这三天里,除了裴寂花十三亿夺标的新闻,我再也没听到有关裴寂的其它消息。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等到了第四天晚上,纪禾因为不用陪唐凛就偷偷跑来找我,她买了烟和酒,还点了很多外卖,说要和我一醉方休。

  我的确需要麻痹一下神经好好地睡一觉,便和她席地而坐,两个人又是抽烟又是喝酒,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正聊着几年前我们一起刚入行当模特儿的事,门铃响了,纪禾叫道:“啊!我点的麻辣小龙虾终于来了!”她费力地想站起身,起了一半却又摔坐了下去。

  我们彼此喝的酒差不多,只是我当过陪酒小姐,酒量自然是比她要好。

  “我去拿吧。”我说着站起来,晃了下有些眩晕的脑袋,我吸了口烟,走去开了门。

  门打开,我吐着烟雾,一下子便对上冷若寒霜的眼眸。

  背后还传来纪禾的叫嚷:“是我的麻辣小龙虾来了吧?曼殊~”

  裴寂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衣着随意,他右后方站着满身邪气的唐凛。

  我喉咙干涩,却还算冷静,心里想着:终于来了。

  裴寂抬脚迈进来,我忙往后退去,到了客厅里,纪禾还大声嘟囔着:“曼殊!快来喝酒!喝了酒继续骂那群王八蛋!”殊不知我们骂过的王八蛋已经站在了眼前。

  唐凛看了看醉酒的她,又扫了眼地上,嗤笑道:“还挺会享受的,嗯?”

  听到他的声音,纪禾似乎愣了愣,她抬眼看过来,瞬间清醒了,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过来。”唐凛抬了抬下巴。

  纪禾脸色苍白地乖乖走到他跟前,唐凛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纪禾身体微微颤抖,却是一个字的辩解也没说,唐凛松开手道:“把你的东西拿上,跟我走。”

  纪禾一声不吭地拿了她的外套和包出去,唐凛走前看了我一眼。

  随着门关上,我手上蓦地一烫。是烟烧到了我的手,我把烟蒂丢进外卖盒里,接着掀起眼帘看裴寂,他站的笔挺,眉眼冷淡,沉默地望着我,好像随时都会爆发。

  他朝我走来。

  我想也不想地转身就往客房里跑去,即将关紧门的一刹那,他的手从门缝里伸进来,坚硬的门板把他的手夹在与门框之间,我整个身子都压在上面,他手指逐渐泛白却也不退让。

  彼此僵持了几分钟,我终还是先一步放手,他缓缓推开门,漫不经心地甩了两下右手,手背上深深的一道压痕。

  他轻轻碰了一下,语气相当温和地说道:“曼曼,为什么你见到我,总是想要逃跑?”

  我说因为我不想再回到那栋别墅,我不想再当你的宠物。

  裴寂听了,勾着嘴角笑了,笑完他将我推倒在床上,整个人都欺压着我:“但你就是我的宠物。你看,我连链子都给你戴上了。”他的手向下抓住我的右腿抬起,那条脚链的亮片碰撞着发出细微的响声。

  这个姿势羞耻,我穿的又是吊带裙,我挣扎着让他放手,他却一把薅住了我的头发迫使我仰起了脸,他亲吻了我的眼睛,“不过显然要用它来限制你是不够的。我就该用铁链拴住你的脖子,再把你关进钢筋铸造的笼子里。这样你才跑不掉,也没人能带得走。你觉得呢?”

  我被他的话吓得浑身发冷,“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能?”裴寂放下我的腿,手从裙下扣紧了我的腰,我一下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发狠地咬了下我的唇,嗓音低沉:“你都能这样对我,我为什么不能以同样的方式来对你?曼曼,是你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对你的底线。你知道当我回头发现你不见了,只找到一部碎屏手机时,我在想什么吗?”

  我拧眉看着他,他说:“我在反省。我不该对你那么好。毕竟你是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你宁愿跟徐司廷走,宁愿住陌生人的房子,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看来我在你心里连陌生人都不如。”

  他的手扯下我的吊带,我失声尖叫起来:“裴寂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裴寂松开了我的头发,却转眼掐住了我的脖子,他冷着俊俏的脸,一言不发地吻住了我。

  我呼吸困难,更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我拼命地在他身下挣扎,双手不断地拉扯他的衣服,拍打着他的背部。

  也许是对我的干扰有些不耐烦,裴寂将我蛮横地翻转了过去,他向后将我的两条手臂剪刀钳般攥住,我的脸因为他的压迫而埋进了被子里。

  从身体里冒出的疼像毒药一样传遍我的四肢百骸,我的眼泪像决堤般涌了出来。被子掩住了我的口鼻,我的哭喊和嚎叫都消失在了咽喉里,我想让他走开,我想让他停下,我痛得全身紧绷像要死了一样。可我说不出话来。

  裴寂贴着我的背,温热的唇噬咬着我的耳尖,我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彻底地趴在了床上。

  “没力气了?”他在我耳边暧昧低语。

  我机械地,一点一点地侧过脸去看他,朦胧的水光里,他笑得像个魔鬼。

  “你还记不记得,警察来的前一天晚上,你一直缠着我。我很意外,平时你都很害羞,总是受不住跟我求饶,怎么那天会那样热情。后来我懂了,原来你在用那种方式跟我告别。”

  裴寂凝视着我的眼睛,“既然如此,你也该用那种方式,迎接我的归来。虽然已经晚了。”

  我听了,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灵魂像堕入了黑暗,终于绝望。

  醒来时我缩在裴寂的怀里,他正在抽烟,看清他的脸的瞬间,夜里不堪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入我的脑海,我猛地推开他下床,却因腿软跌在地上。被子被我带了下来,我看到上面点点的血迹,撕裂的疼让我恐惧,我抖着手拿它包住了身体。

  裴寂坐直了身体,冷冷地对我说:“上来躺好。”

  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又说:“不然你想再来一次。”

  我听了,愤怒地瞪向他,他把烟放进嘴里,伸出一只手给我。手臂上全是指甲的抓痕。

  我没有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而是扶着床沿自行狼狈地躺了回去,他扯开被子盖住下半身,把我按在他胸口,我反抗了一下,他夹着烟垂眸看我,眼里的寒霜凝结。

  见我不再动了,他说:“你知道这四天里,有多少人因为你而遭殃?”

  我无动于衷地靠着他。

  “维也纳酒店的门童,保安,以及监控室里的人员,全部被开除。就因为你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却没有一个人及时发现。除此之外,还有四名故意挡路的出租车司机。当然,最严重的应该是纪禾。”裴寂摸着我的头发,柔声问我:“你说唐凛会怎么惩罚她的包庇?”

  我有了一丝反应,抬眼看他。

  裴寂笑道:“在对女人方面,唐凛可不像我这么有耐心。”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和她无关。是我让她帮忙的。”我想到唐凛那双总是充满了邪气的眼,慌了神,“你给唐凛打电话,你让他不要为难纪禾。”

  裴寂不为所动地看着我,他的手机在床头柜上,我想去拿,他按下我的手臂,“知道错了吗?”

  我嘴硬道:“我哪里错了!”

  裴寂淡淡地问:“你说呢?”

  我咬着牙:“我没有错!”

  “看来你要见到纪禾的尸体才会承认自己错了。”

  裴寂睨了我一眼,接着毫不留情地把我推到一边,我见他开始穿衣服,像是要走了,就连忙拿了他的手机想找唐凛的号码。可我打不开他的锁屏。

  系好衬衫的袖扣,裴寂把手机从我手里拿走,接着他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他说的那句话始终在我耳边回荡,我披上外套跑去客厅找到了徐司廷给的手机,打给纪禾却提示关机。

  我懵了一会儿,回过神又连忙匆匆洗漱穿衣,然后打车去了纪禾所在的模特经纪公司。我问前台纪禾有没有来,她说没见到,当时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我又问能不能给我纪禾住处的地址,她说不能。

  我站在模特经纪公司的门外,只觉手脚冰凉。

  麻木地站了五分钟,我给裴寂打去电话,我说:“我知道错了。我跟你回去。你让唐凛放过纪禾。”

  “来维也纳酒店。”裴寂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敢耽搁,立刻赶去那里,到了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就在大厅里张望,没一会儿就见他从电梯里出来,换了身正装,身后还跟着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男人拎着公文包。

  他没注意我,视线投向外面,我小跑着到他面前,话没来得及说一句,他突然把我拉进了怀里,手压着我的头。

  “裴先生,请问您是否已经签订了利美合约?”

  “裴先生请问您花十三个亿买下利美的开发权,是想将它打造成什么?”

  “裴先生能透露一下四年前的事情吗?”

  “裴先生您抱着的这位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吗?”

  “裴先生……”

  不知哪里涌出来的记者将我们重重包围,快门声和闪光灯接连不断,我听到裴寂笑着说了一句:“抱歉,暂时无可奉告。”他搂着我往外走,酒店的保安都来阻止记者,一直跟随在裴寂身后的男人说:“先生,车已经到门口了。您先走。”

  裴寂点了下头,在保安的护送下到了车前,司机赵忠拉开车门,他便带我坐上了车。

  “去金字塔。”他吩咐道。

  我有些着急,他扫了我一眼,“唐凛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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