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发生关系，本身就是一种占有欲。

　　最初女性处于柔弱状态，在爱的时候深怕失去对方，选择了奉献的精神。一旦奉献之后，便处于一种更没有安全感，从而又造成占有欲，希望将对方占为己有，一辈子不离开自己。

　　顾小舒以为莫秋离是存在，是自己的男朋友，也一直将他们的关系，当做男女朋友、结婚的对象等，故而占有欲，演变成一幕幕现实男女出现的幻境。

　　“不对啊，你怎么是一个男的？”顾小舒再次提出疑问。

　　莫秋离摸了摸鼻尖，苦笑：“是你把我想成一个男性了。”

　　“你不是男的？”顾小舒瞪大眼睛。

　　莫秋离皱了皱眉头，思索：“怎么说呢，我就是你精神分裂跟幻想出来的一个人。是你小时候就一直希望有一个男生可以保护你，所以我就成了男生。”

　　“可我小时候想着是哥哥。”顾小舒纠结，毕竟一开始莫秋离说是自己哥哥时，自己就不会爱上莫秋离（突然之间多出来一个哥哥，也是很吓人）。

　　莫秋离摊开双手：“你小时候并没有遇到我，我也一直在你身体中沉睡。”

　　“喔……”顾小舒恍惚。

　　莫秋离：“长大后，你开始幻想有这么一个男朋友。”

　　“是啊，哥哥早晚都会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女朋友，不能照顾我。”顾小舒感慨中看了一眼：“可你这个男朋友也是假的。”

　　莫秋离憨笑，似乎在说，这并不怪我。

　　“哎。”

　　顾小舒叹了一口气，也渐渐接受了现实：“莫秋离，谢谢你对我的好，也谢谢你为我付出那么多。”

　　“傻瓜，我就是你，是你自己对你自己的好。”莫秋离温和微笑。

　　顾小舒蹙了蹙秀眉：“可让我对自己说一声谢谢，感激涕零的话，还真说不出口。”

　　“那就不要说感谢，因为说感谢时，总会让我们有些生疏。”莫秋离。

　　顾小舒抿了抿嘴角，预感到莫秋离来这里，并非仅仅是告诉自己真相：“我们能不能就这样，我觉得挺好的。”

　　“不行。”莫秋离严肃。

　　“为什么？”顾小舒惊慌。

　　莫秋离解释：“岳儿，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有着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继续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会呢，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顾小舒忙说，也抓紧了莫秋离的手。

　　莫秋离摇了摇头：“在外人看来你已经是个精神病，一个人常扮成两个人的角色对话……”

　　“我喜欢这样，不行吗？”顾小舒皱了皱鼻尖。

　　莫秋离愣了下，双眸是宠溺，是感激：“精神分裂越来越严重，你会死掉。”

　　“不会的，我只是精神分裂，又不是绝症。”顾小舒也很固执，眼睛明媚。

　　莫秋离：“岳儿，你做什么事情时都会为别人考虑；我做什么事情时，都在为自己考虑……”

　　“没有，你不是一直在为我考虑吗？”顾小舒打断。

　　莫秋离苦笑：“你不就是我吗？”

　　“这，你也为楚秋和、邱橘尔、朱絮芳、朱教授等，都考虑过。”顾小舒试图找到理由，说服。

　　莫秋离坦诚一笑：“我是为他们考虑过，但在为他们考虑的前提下，是在为我考虑。”

　　“那也算考虑了。”顾小舒咬着樱唇。

　　莫秋离叹息：“岳儿，我是你心中的邪恶、阴暗、自私，本来我们是应该合在一起，但现在发生分裂。时间越长，你越无私，我越自私，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同归于尽，一起死掉。”

　　“我不要你死，你把我替代了吧，反正我没有你聪明，也没有你睿智，你占据我的身体，还能为这个世界做很多的贡献。”顾小舒忙说，泪水娟娟。

　　莫秋离甚是无奈：“可你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体，我是分裂出来的。也就是说，你若是不存在，我必定先不存在，比你先死掉。”

　　“那怎么办，我不要你死。”顾小舒不知所措，突然间，害怕的连伸手去拥抱莫秋离的勇气都没有，深怕拥抱到的是空气。

　　莫秋离则扑了上去，居高临下中，是温柔宠溺眼神：“所以你现在要选择接受我是你精神一部分，想着让我回到你的身体中，精神世界中……”

　　“不，那样你会消失，我再也看不到你了！”顾小舒撕心裂肺吼出。

　　莫秋离在顾小舒额头亲吻了下，像是有魔力的一吻，顾小舒立即安静下来，泪眸楚楚。莫秋离说：“我不会消失，而是回到你的身体中，你什么时候都能感觉到，我就在你的心里头。”

　　“真的是这样吗？”顾小舒抿着嘴唇，问。

　　莫秋离郑重点头：“是，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另外一个病房。

　　朱絮芳脸色苍白，咽了一口唾沫，看着电脑画面中，顾小舒一会儿像个疯子般的吼叫，一会儿又特别的冷静理智：“爸爸，小舒真的已经到了精神分裂晚期了吗？”

　　“是，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朱教授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如果小舒没有受到钟素秋的刺激，或许还能延迟一段时间。”

　　“这钟素秋真的是太可恶了。”朱絮芳咬牙切齿。

　　朱教授心疼朱絮芳，抓住了她的手，安慰中，转移话题：“你是舍不得莫秋离，还是舍不得顾小舒？”

　　“我谁都舍不得。”

　　朱絮芳情绪也渐渐平静，陷入忧伤：“小舒的憨厚、单纯、善良等，让我很喜欢，我也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莫秋离的冷静、睿智、洞察等，让我很佩服，也一直将他当做学习的榜样。”

　　“如果二选一呢？”朱教授仿佛不愿意说出这句话。

　　朱絮芳惊诧：“为什么要二选一，刚刚莫秋离不是说，他是回到顾小舒的身体中，是与顾小舒融为一体吗？”

　　“我是说如果。”朱教授再次加重语气。

　　朱絮芳秀眉一蹙，别过头：“我不选，我不要如果。”

　　朱教授叹了一口气：“絮芳，你现在还没有看出来，莫秋离已经占有了身体的一半，甚至超过一半。已经完全有能力，让顾小舒陷入永久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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