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小舒不忍心再看下去。

　　相对比Purplespider，顾小舒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命运很好。

　　失忆后，一直觉得自己没有见过父母，但心里头时时刻刻都觉得父母，肯定很疼爱自己。

　　而Purplespider呢？

　　很早之前就见到了母亲Thespider，却在严酷训练环境下，几乎将所有感情都给禁锢起来，被迫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现在，也只能将所有的感情，寄托在小动物身上，或许是一种解脱吧。

　　公安局中。

　　“老爸，你不是说小舒可能会被莫秋离给吞噬掉吗？”朱絮芳问。

　　朱教授干笑：“正常情况下，莫秋离完全有能力将顾小舒给吞噬，你也看到了，当时莫秋离几乎已经完全主导了身体。”

　　“莫秋离很聪明，会不会他现在故意伪装成顾小舒的性格？”朱絮芳担忧。

　　“当然不会了。”

　　正好顾小舒跟韩如冰从外面回来，顾小舒接过话题。

　　朱絮芳一脸尴尬微笑：“你太理智，我们会反应不过来。”

　　顾小舒甜美一笑，并没有在意，反而目光落在朱教授身上：“您的研究泡汤了。”

　　“哦，什么研究？”朱教授装糊涂。

　　顾小舒：“您不是一直想证明您的观点吗，如果记忆是一本书，是否有些人的记忆是倒着翻？”

　　“对啊，你不就是吗？”朱教授。

　　顾小舒微微叹息：“我现在不是了，已经感觉不到未来发生的事情。”

　　“以前是。”朱教授。

　　顾小舒似乎想起某个人，但又想到这个人就是自己：“您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人相信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吗？”

　　“这……”

　　朱教授心中清楚，当外人知道自己研究对象，是一个精神分裂很严重的人时，便不会有人相信自己研究的结论，甚至怀疑自己就是一个精神病。

　　朱絮芳劝：“爸爸，我觉得如果您真的为小舒着想，就放弃您这个理论吧。”

　　朱教授释怀：“嗯，我也决定放弃了，往后只想好好陪着我的妻子跟女儿。”

　　“谢谢朱教授。”顾小舒鞠了一个躬，表达内心的感激。

　　朱教授若有所思的看着顾小舒：“你到底是莫秋离，还是顾小舒？”

　　“莫秋离的意思是，莫要秋天离别，是在很恳求我，莫要秋天再离开他。现在他已经在我心里，与我精神融为一体。所以现在的我，是一个完整的我。”顾小舒也十分诚恳，知道朱絮芳跟朱教授，曾真心对她好过。

　　朱教授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小舒，你知不知道钟素秋被抓了起来，关在蜀都监狱中。”

　　“因为她假冒Mutatedspider吗？”顾小舒忙问，在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朱教授：“不是……”

　　蜀都监狱中。

　　楚秋和变了许多，虽然没有最初见面时，那走到哪里都像打着灯光般的荣耀，但也不像吸毒时，一身颓废；现在的楚秋和，锐气都已经收敛，绅士中充满平淡。

　　顾小舒跟韩如冰一起看望钟素秋，顺便调查下案子，正好在监狱外面，遇到楚秋和，便一起走进去。

　　钟素秋情绪激动：“楚秋和，果然是你出卖了我。”

　　楚秋和解释：“素秋，我没有出卖你。”

　　钟素秋仇恨眼神落在顾小舒身上：“不是你，还是谁，要不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楚秋和：“小舒跟韩如冰来看望你，正好在外面遇到我，所以我们就一起进来了。”

　　韩如冰也解释：“素秋姐，事情的确是这样。”

　　钟素秋情绪稍缓减，质疑：“顾小舒，是你找人调查我？”

　　顾小舒摇了摇头：“不是。”

　　“呵呵。”嗤之以鼻。

　　顾小舒：“是你自己。”

　　钟素秋吼回：“我怎么会找人调查我自己？”

　　顾小舒同情的心，也很清澈：“素秋姐，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到，现在是严打反贪期，你还贿赂上面的人。”

　　“我，我……”钟素秋。

　　顾小舒微微叹息：“因为你感觉到了威胁，这种威胁，是你担心之前做的坏事会被我们调查出来。为了自保，你眼睛就开始变得模糊了，一心想着早点跟上面官员攀好关系。而在这个时候，还能接受你贿赂，一定是双眼被利益蒙蔽更重的人，就算这次不被查出来，以后也难逃法网。”

　　钟素秋沉默了，目光悠悠。

　　韩如冰开口：“素秋姐，把假冒Mutatedspider的事情说出来了吧，坦白从宽，会得到法律一些原谅。”

　　钟素秋猛抬起头：“不是我。”

　　“不是你？”韩如冰震惊。

　　顾小舒微微蹙眉，双眸睿智：“三年前，楚秋和名下有一所互联网科技公司，帮助警察破案，名声四起。但后来转给了素秋姐。我想，素秋姐这三年来，就是利用该公司里面的人，盗取絮芳姐公司的商业机密吧？”

　　“是，这是我做的没有错，但我没有雇佣人，杀害Purplespider、Redspider跟Thegoldenspiders。”钟素秋再次否认。

　　楚秋和也开口道：“我相信不是素秋做的。”

　　韩如冰眉头紧皱，思索不透。

　　楚秋和望向钟素秋，深秋：“素秋，我已经向法院递交了请求书，小舒跟韩叔叔也答应做担保。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法院会允许你先回家住一段时间，一直等我们的孩子生下来……”

　　“不，我不要生下来他，我不要让他看到他有个罪恶极深的母亲，还有一个吸毒成瘾的父亲。”钟素秋抱着脑袋，撕心裂肺吼出。

　　楚秋和嘴唇颤抖，忙说：“素秋，你别怕，我已经戒毒了，在我观察到你怀孕的时候，我就已经戒毒了，我会把我们的孩子养大，健健康康，也会告诉孩子，你是为了这个家，才走错路的。”

　　外面的阳光，暖暖。

　　韩如冰一边走，一边思索：“小舒，你说是谁暗中杀害了Redspider跟Thegoldenspiders？”

　　“不知道，不过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们往后的生活才会更精彩，我们也才有机会将他们给抓获。”顾小舒脸颊上，是明媚的光芒。

　　韩如冰忍不住点头，追了上去：“小舒，你精神病真的好了？”

　　顾小舒微笑：“当然。”

　　“那我可不可以追你？”

　　“不行。”顾小舒拒绝。

　　韩如冰诧异：“为什么？”

　　“我已经结婚了。”

　　“跟谁，什时候？”韩如冰愣在原地。

　　顾小舒：“猪猪，莫秋离。”

　　韩如冰额头都是黑线：“莫秋离不就是你自己吗？”

　　“不，我能感觉到，也能看得到，他还在，一直都在。”顾小舒说罢后，低垂下头，幸福痴痴笑着，看到胸口站着一个，让她今生今世都忘不掉的人。

　　莫要秋天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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