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又凝神听了一下，她闭上眼睛，分辨着方位，她睁开眼睛，“五爷，调头。我来定坐标！”今枭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又来了，“你坐稳了。”车子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风驰电掣，孟寒将设好坐标的导航仪架在了中控台上，“我也不敢确定，只能赌一把。”

　　“不管你做什么，五爷都陪你。”今枭看了导航，调整了一下方向后，接下来就是一言不发。车子行驶了一段路，就能看到一间用石头垒的屋子，卧在了茫茫的隔壁滩，今枭停了车，孟寒却用手拦住了他，“五爷，你在车上。”她把佩木仓拿了出来，握在了手里，子弹也上了膛，“你没有带家伙。”

　　今枭微微一笑，打开了一个角落里的包，拿出一把手木仓，孟寒眼睛都瞪大了，“五爷，你……”

　　“我朋友把微冲拿走了，这个是留给我防身的。”

　　孟寒恶恶地、咬牙切齿，“以后再问你……”她跳下了车，慢慢朝屋子走去，血腥味已经可以闻到了，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动静后，她推开了门，见屋内一片血光，三个男人倒在了地上，其中两位是一木仓爆头，另外一位则是趴在地上，胸前在“汩汩”的冒血。今枭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么重的血腥味，已是很久没有闻到了。今枭用手电照了门外，有车轮的印子，往远处去。孟寒托起了那个人的头，想观察是否还有生命体征，突然，他的手抓住了孟寒，瞪大了眼睛，“金矿、金矿……”他的声音很轻，孟寒却能听得清楚。

　　“五爷，你打电话报警，坐标上有经纬度，一并报上去，这里没有参照物，很难找的。”

　　“好。”

　　“这三个人，没用了。”孟寒合上了那个人的眼睛，眉心则是拧成了“川”字，他说的“金矿”是什么意思，是一个人的名字又或是代号，还是说“金矿”。

　　今枭在屋外打了电话，走了进来，“电话打好了。”

　　“你退出去吧，不要破坏现场了。”孟寒已经拿了手机在拍照了，她掏出口袋里的口红，标注了三个尸体位置，也退了出去。

　　“我们在这里等他们来吧。”孟寒和今枭回到了车上，她看着天边的星星，“五爷，把那东西扔了。”她指的是什么东西，他当然明白的，“好，我回去就处理。”

　　等了四十分钟，听到了警笛声，几部警车开到了屋子前，孟寒又跳下了车，她先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跟对方几个刑警握了手。她简单陈述了案发现场，毕竟是警察，只用了几分钟就说了个清楚。孟寒把用手机拍的照片也发给了对方，“这是用我特制的手机拍的，画质应该没有问题。”

　　“好，谢谢。”

　　“需要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么？”

　　“程序是要的。”

　　“好。”孟寒看了一眼今枭，“五爷，我们要跟他们回去一下的。”

　　“无所谓。”他耸耸肩，“程序而已。”

　　车子跟着警车开到了局里，已近深夜，这里条件自然比不得自己队里，喝了几口茶水，在笔录上签字之后，对方就要安排住处，今枭站了起来，“不用麻烦了，我跟刘警官还要连夜赶回去。”

　　“是的。”孟寒也站了起来，“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

　　两个人出来后，见不远处有个小面店，亮着灯。今枭摸摸肚子，“你饿么？”

　　“有点儿。”

　　“去吃点东西吧。”

　　“也好。”孟寒跟着他进了那个面店后，要了两碗热汤面，他还要了大蒜炒羊杂，也帮孟寒点了卤牛肉。

　　“回酒店后，我们就要去老七那里了。”他看来是真饿了，几口就吃完了面，还把面汤也稍带着喝完了。

　　孟寒心事重重，她用手撑着额头，想着刚才那奄奄一息的人对着自己说的两个字“金矿、金矿。”这到底是何所指，莫不是发现了金矿，然后有人想独吞，被灭了口。那三个人看相貌、衣着、特征、口音却又不像本地人。

　　“你怎么不吃，面都烂了。”今枭看着她，“还在想刚才的事情，这不是你管的，何必去多想。”

　　“五爷，龚一斐的婚礼，凤九爷会去？”她脑子里灵光一闪，问到了这个。

　　“当然会。”今枭放下了筷子，“老七没有什么亲人，这家里的长辈，看来也只有凤九爷了。”

　　“好的。”她笑了一下，却是尴尬的笑容，就低下头吃面了，面已经烂了，她也无所谓，“这面，太有嚼劲了。”

　　“都烂成一坨了。”他点了烟，看着她吃面的样子，“你也饿了。”

　　“嚼了一天的风干牛肉。”孟寒指指自己的腮帮子，“这里都疼……”

　　“这到是。”他吃东西向来挑剔，“味道是不错的。”

　　“按这个速度，我们明天上午可以到酒店了。”孟寒看看手机，“这里的事情，我还是要向专案给汇报的。”

　　“为什么？”

　　“因为，那死的三个人，不是本地人，更像我们那儿的人。”

　　“这是你们的事情，我是外人，不插嘴。”他靠在了椅背上，“吃好了么？我们要赶路了。”

　　“走吧。”面是越吃越多了，孟寒喝了几口水，也背了包往外走，“我来开车，五爷你休息一下。”

　　“行，等上了省道我来开。”

　　……

　　宇文澜哲坐在办公室里，孟寒去西北已经有几天了，打了她几次的电话，都不在服务区。但他也知道，最近专案组没有什么大的行动，包括程平莱，也只是象征性的每天写份流水账，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停滞中。

　　他相信她的能力，可以摆脱任何的困境，但身边还有一个男人，那不是困境，那是一张网，捕获着她，占有她的肉体与灵魂。

　　想到这里，他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把进来送材料的同事吓了一跳。

　　很多事情，都可以找舅舅、找那几个阿姨、找爷爷的徒子徒孙们，却也是只有感情，只能他自己来解这个结。他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如此的痴迷着他，哪怕跟他没有结果，她义无反顾地扎了进去，这一切，在宇文澜哲的眼里看来，这不是感情，这是不管未来、死活的赴汤蹈火。

　　“仪涵，你何苦，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去赌自己的后半生？”他趴在了电脑桌上，直到下班，也没有把自己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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