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今枭停了一下后，就说不要了，“我自己回住的地方就可以。”他轻轻地笑着，“怕对你影响不好。”
孟寒心里是酸酸的，其实自己也走不开，“五爷……我。”
“五爷明白的，孟寒。”能听到他在电话那头的叹气，叹气中无奈，“我们现在是两个立场的人，还是少见的为好。”
她没有再出声，只是点点头，那一头今枭是能感觉到她的点头的，“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明天我到了那儿，再跟你联系。”
挂了他的电话，孟寒是陷入了沉思，见了他——必须要问清楚，当年那地窖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还有，他对宇文涛说了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说是他送了宇文涛最后一程……这一切，也只有他五爷自己心知肚明。
孟寒双手抱紧了自己，陷在了沙发里，内心是想见他、却又害怕给他或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节外生枝。
对面楼里的灯光，一个一个窗口亮了起来，又一个一个窗口暗了，这一坐又是凌晨，孟寒看看，没过多久，天就要亮了……
她又是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又是头重脚轻的难受，孟寒洗漱后，就出了门，在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买了几份豆浆油条，拦了车往队里赶去。
赶到顶楼会议室的时候，不仅是程平莱坐在了那里，支队长也来了，孟寒把豆浆和油条放下，“先吃点早饭吧。”
程平莱不客气，拿了一份就自己吃了起来，“关于宇文涛的那段视频，支队长也看了。接下来，会对常威和纪允嵩进行通缉，这两个人身上的事儿，本来就不少。”
“常威好搞，这纪允嵩也是一只老狐狸，而且，他后面的关系也不会那么简单。”
支队长是呵呵一笑，“这案子要是好办，也不会拖那么多年，转了一圈，又落到你特行大队的身上。”
“这算是能者多劳？”孟寒调侃着自己的领导，“这案子，办得胸堵。”
程平莱喝完了豆浆后，就说味道不错，“宋支队，你也来一份，仪涵一路拎过来的。”
宋支队将油条泡在豆浆里，“这样好吃。”他看看孟寒，“仪涵，这次回来，恢复的怎么样？”
“恢复的很好，才几天，我不就归队了。”她笑着回答了宋支队的话后，又看向了程平莱，“程队这里人也紧张，我早些回来，还能顶上用。”
“仪涵这次是立了大功的。”程平莱扔了一枝烟给领导，“我要提名表彰这个学生。”
“案子没有办下来，还是先不用了。”孟寒根本不想去立什么功，内心里是挣扎着来办这个案子。
“程队，常威我们先放一放，我想先把纪允嵩抓回来。”孟寒想到了那天在自家的楼下，常威的那席话，孟寒见程平莱和宋支队出了会议室的门，到外面去喷云吐雾了，便收拾着桌上的杯子和纸袋。他今天几点的飞机、几点到这里，孟寒会情不自禁的去想。细细一想，两个人是几天没有联系、没有电话、信息。
一会儿，程平莱进来了，孟寒便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程队，我想到西北去一趟。”
“西北？”他眉头一皱，脸上是不解的神情，“你……”
“关于我父亲、关于凤九爷。”孟寒对程平莱是不用去隐瞒什么的，“我有感觉，我父亲当年跟凤九爷应该是有交集的。”
“你父亲跟凤九爷？”程平莱这下有些云里雾里了，“孟寒，这个事情你最好跟我说清楚。”
孟寒坐了下来，把查凤九爷的底细跟程平莱大致说了一下，“程队，凤堂的突然出现到他独霸一方，我总有感觉，不会偶然的。”
“行，如果是对案情有帮助，你整理个报告给我，总要水落石出的，捂了那么多年，有的东西，该凶见见天日了。”
孟寒听了程平莱的话，她有些诧异，但没有显露出来，“我这两天就来把报告提上来。”
“好的。”孟寒打开了自己的电脑，“程队，我……今天想早点走。”
“有事？”
“对。”
“行。”程平莱没有去追着问，“手上的事儿，别耽误就可以。”
孟寒点了头，就埋头于卷宗里了，她见程平莱又出了办公室，就拿出了那个常威给自己的袋子，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她就拿了手机，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久，才听到了常威干涩的声音，“刘警官，你电话打来了。”
“你就是等着我来联系你，不然，你留这个号码做什么？”刘仪涵轻轻一笑，“常威，你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小。”
“都是只有半条命的一个废人，我也在等着，哪天，有人把我做了。”
“生命不是随便让人做掉的。”孟寒看着会议室的投影幕布，昨天的画面又似乎在墙上在播放，“常威，纪允嵩在哪里？”
“我在山里躲了半年多，没有跟他联系。”常威现在已经是个丧家之犬，他需要找个人可以让自己避一下风头，“我可以帮刘警官找到纪允嵩。”
“好。”孟寒当然清楚常威现在的心理活动，“希望你不负当年的盛名。”
“刘警官挺会激将的。你那天晚上没有抓我，你是个义气的人。怪不得老五那么在意你。”常威笑得很勉强，“头一回在招待所见我，就感觉你不同。果然是不同。”他一讲完，就把电话挂了。孟寒把手机放在了桌上，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下了三个字：纪允嵩。
……
宇文澜哲把围巾叠好，放在了袋子里，他躺在床上，打了电话给孟寒，却是响了好久，才听到她的声音，“澜哲，什么事情。”
“你的围巾，掉在我车上了。”
“哦，哪天我去档案中心，我过来拿。”孟寒不想给他太多的幻想。
“那我放在身边了。”宇文澜哲看看那个袋子，心里的温暖又荡漾开来，“那好，我在档案中心等你。”
退了房之后，宇文澜哲就往帝都赶，他开了车里的音响，将几首喜欢的歌听了一路，春天已经来了，暖暖的风拂进了车窗，一路草长莺飞，已经是烟柳满皇都的时节。
回到档案中心，正好是中午的吃饭的时候，他不搞特殊，自己去了食堂，跟大家一直排队打饭、打菜。刚坐下，新分配来的一个女孩子就坐到了她的身边，“宇文科长，晚上我们几个人去吃火锅，想邀请你一起去。”
宇文澜哲看看他，低头笑了，新分配来的几个女科员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他，要么送来咖啡，要么送来蛋糕。出于礼貌，宇文澜哲也会偶尔的接受一回，他故意把孟寒的照片放在了显眼的位置。也会有女孩子问起照片上的人是谁？他就说，是自己的女朋友，照片是在海外维和是拍的。也会有女孩子酸酸地说，那你跟女朋友一直分居两地？当别人问起这个，他会一笑而过，“我们随时可以见面的。”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时，他会孟寒的照片捧在自己的胸前，爱，总是很奇怪的，他无畏于她的拒绝……年少的初恋、是成年爱情的种子。
……
今枭没有料到，飞机居然晚点了三个多小时，回到临时的住处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随意在小区的附近面店吃了点东西，就回了屋子。
他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玩着手机，想了一会儿，还是把电话拨了出去，“下班了么？刘大警官？”
“回去的路上。”
“我到了，你别回家了。”他声音很哑，一只手捏着一枝雪茄，茶几上又多了红酒。
两个是长久的沉默，过了好久，才听她说了声，好的，五爷。他笑了，挂了电话后，就喝着红酒，等着那一声敲门的声音。
雪茄烟雾在自己的眼前袅袅，他喜欢享受雪茄的味道，在自己的口腔和鼻子里蔓延开来，接着是全身的舒爽。门响了，他站了起来，去开了门。
孟寒今天没有穿警服，她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看着今枭。长手一伸，他把她拥进了怀里，把自己的头埋进了她的脖子，“又是控制不住，给你打了电话。”
孟寒腾出手，关上了门，随后双手抱住了他的腰，“我不是来了么？”
“过来，喝点酒。”他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到了沙发上，把酒杯递给了孟寒，“下了班，应该可以喝酒了吧。”
拿过酒杯，孟寒喝了一口，“五爷，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说呢？”他箍住了她的下巴，“想你了。”孟寒没有躲开他炽热的目光，她看了他一会儿，也明白他想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去洗澡了。”
孟寒站了起来，今枭很用力的拍在她屁股上，接下来，自己的手就让她钳住了，“疼。”他叫了出来，“刘警官，请松手。”松了手，却又让他抱在怀里，“洗完了，到房间等我。”
今枭从浴室里出来，就用一条浴巾裹了下身，他的头发被毛巾擦得有些乱，未等孟寒开口，问要不要帮你吹头发，他就已经把她压在了身下。
所有的一切，一如两个人很多次一样，孟寒的手指深深陷入了今枭的背，最后，直接被他抱了起来，“五爷……”
“别怕，不会让你摔地上的。”此刻的他，眼里全是火，“抱紧我，小涵……”此刻的孟寒是魅颜如妖，头发跟着一起在舞动……
待孟寒醒来时，天色微晓，身边的他睡的正香，转过头，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5点多了。孟寒重新往他怀里钻了钻，闭上了眼睛。半醒半梦间，能听到他在对自己说，你什么时候给五爷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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