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人喝着酒，聊着天，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去。仲成向来浅眠，次日的清晨，还是老时间醒了。阿水翻个身，继续睡着。
他下了床后，自己管自己先是洗漱，然后就到外面，去找个小店吃早饭。这里的饮食，多多少少有些吃不习惯的，特别是临桌的几个客人，一大早就要吃大块的羊肉，让仲成只能是耸耸肩。
幸好还有豆浆、玉米粥之类的，至少自己还能吃的下。这里的窝窝头也是粗粗的口感，比不得常吃的那种细腻。
阿水醒后，就打电话给仲成，问他在哪里，听到他在外面觅食，便说也给自己带一份，最好有碗面条。
“只有这些。”仲成他报了几样的吃食给阿水，“还有泡馍之类的，要不要来点儿。”
“一大早吃肉，吃不下。”
仲成回到旅馆后，见阿水正好在说电话，“知道了，五爷。”
“五爷刚问我们这里的情况，然后让我们快点回去。”
“哦，那你就订车票吧。”仲成想了一下，“有机票最好。”
“哎，成哥，我觉得奇怪。”阿水在手机上看了一下，“只有后天的票。我先买了。成哥，五爷叫我们俩这么来跑一趟，是什么意思？”
“五爷他，想忠爱两全。让我们来，其实是想暗示凤九爷，上边儿已经有人注意他了。他不想孟寒有事情，也不想凤九爷有事情，对于他来说，哪个是能割舍的呢。”
阿水明白了什么，自己的主子是用最委婉的方式来提醒这个曾经有恩于自己的人，或许，这也是最后一次，接下，如果凤几爷不领这个【情】，那对于今枭来说，也是仁至义尽了。
仲成把带来的香烟拿了出来，“我去看个朋友。”
“好的。”阿水已经开了电视机，“你还回来么。”
“不一定，要是被人灌醉了，我就不回了。”
“成哥，你真的不打算去若同姐那里？”
“你怎么也提这个？”
“五爷不说过么。若同姐可是一直在等你，成哥，若同姐是怎么跟你好上的。”
“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仲成把香烟放进了塑料袋，“我走了。”
阿水还是看着电视，方才老家那里又发来信息，说种的果子已经卖了一个好价钱，表弟今年也要考大学，学费也不用操心，有助学贷款可以申请。阿水知道，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盼望着家里的弟弟妹妹，能上个好学校，将来可以谋份正式的工作，体面的差事。
门，被敲响了，这个地方，没有自已认识的人，如果是服务员，也都先会打电话到房间里来，阿水有些疑惑着，警觉着就看了看猫眼，外面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
“哪位？”
“是五爷身边的人吧，不帮怕。我把东西放在门口了，这是凤九爷托我捎来的。”来人放下一个黑色的纸袋子，就走了。
过了好多分钟，阿水才把门开了一条缝隙，用脚踢了一下那个纸袋子，袋子翻了，里面滚出了几个石头块，阿水当然不会轻举妄动把袋子拿进来，他打了电话到服务台，让服务员拿到外面去，晚些自己来取。
想了一下，他还是打个电话给仲成，把这个事情说了一下，仲成正在路上，就让阿水先不动那个东西，等自己回来。
凤九爷是个诡计多端，不相信任何人的人，想必送来的东西，也会是凶多吉少，阿水继续看电视，到了饭点，就让隔壁的小食店送了些面条和白切羊肉。
……
凤九爷手里又是一串新的念珠，他盘玩了许久，然后就供在了品案上。
身后是几个光头的人，都垂手站在一边，听着凤九爷的吩咐，“这几年，让你们隐姓埋名在庙里，每日粗茶淡饭，苦了你们。”
“谢谢，九爷。受的住。”几个人虽是光头，却无慈悲之貌，甚至有些目露凶光，“五爷，小撒子应该去过旅馆，送过东西了。”
“送了就好。就那几块石头，能让他们几辈子不用工作。”
“九爷，你送了什么？”
“矿石。一种稀有的矿石。”
“知道了，九爷。哦，九爷，前面厨房的素斋已经好了，您过去用膳吧。”
“好。”凤九爷站了起来，“你们一起来吧，今天是我持戒的日子，不能有荤腥膻腻。”
几个人说着知道了，便跟在凤九爷的后面往吃饭的屋子走去。
……
因为接到了阿水电话，仲成没有在朋友那儿多留，吃过晚饭就往旅馆赶，前台的服务员见仲成回来了，就说前台有东西。仲成看了一下，立刻就对服务员说，这里有车么，我要借用一下。
“有、有。”前台的服务员看到仲成脸色大变，就知道事情很重要的样子，“我去找老板。”
不一会儿，这里的老板就把车钥匙给了仲成，“车子旧了，开慢些。”
“好。”他立刻打了电话给阿水，“你现在马上到医院去。”
“为什么？”
“你快去！”仲成摔了电话，又对老板说，“你让这里所有的服务员，都到医院去，你损失多少钱，我全部赔你。”
“这位老板，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要多问，照我的话做。”仲成已经是咬牙切齿，“我出去后回来跟你说。”
老板看着仲成的脸色，知道事情不会想像中那么简单，也知道这其中必有原因，就立刻打了120，“我这里山凹旅馆，有病人。”
仲成驾着车，用最快的速度，开到这个地方地质局，他打了总机，“有人值班么，我手里有几块石头，怀疑是含有很强的放射性元素……”
仲成见过这种石头，好多年前，凤九爷为了报复，就把这个石头投在了仇人家的花园里，后来，那个男人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死因，其实很简单，放射性疾病，引起的坏血症。
过了好久，才有人出来，还百全副武装的，仲成松了一口气，人也像一个无气的皮球，瘫坐在了地上。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射性的元素，摧残了多少健康的细胞。
他深皱的眉头，自己的主子想着用尽方法通风报信，而他却是只想着，除掉一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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