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拐驴看到常威，心里的火就上来了，刚才又喝了酒，更是冲上了脑门，他一把抓住常威的衣领后，“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被今枭和龚一斐在矿井下关了3天，你这个个王八蛋在哪里？我不想把梁子跟今枭和龚一斐结的太深，你也知道，龚一斐那小子是跟今枭穿一条裤子。我还在这个地儿要混生活。”
常威点了烟后，没有说一句话，他轻轻咳嗽着，看着铁拐驴，“老驴，你就愿意看着他们人上人，你吃苦中苦？”
铁拐驴知道常威这一肚子的坏水，他冷笑着说，“你是不是又要开始挑拨了。”
“没有啊。我说的全是事实啊。”常威扔了烟头后，就说，“你看看，今枭和龚一斐，出入有大奔坐着，晚上被窝里有女人躺着。我们呢，我们过的特么叫什么日子。”
铁拐驴没有出声，他蹲在地上，身子还是隐隐的疼，这些话，到真是事实。那天他劫了仲成和孟寒，他看到孟寒的样子，就叹世界不公，这个女人最起码比今枭小了10多岁，如此的年轻……
“常三哥，我是翻不了身的。”
“那不一定。”常威露着阴险的笑容，“三哥可以让你翻身。”
“怎么，你还在想那批黄金？”铁拐驴轻蔑的看着常威后，“你就真的信那批黄金在今枭手里？”
“就算不在他手里，他也知那批黄金的消息。当年，老爷子是那么的信任他。”
“怎么，你以为他仍念兄弟情，跟你分享这批黄金。”
“那不会。”常威的脸上全是愤怒，“早已翻船，何来兄弟之情。我现在跟他——势不两立。”
“老三，你斗不过他的。”铁拐驴这几年也知道些今枭的实力，“他是偃旗息鼓，但并不代表他是一无所有。他要是东山再起，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费吹灰之力。”
“你怎么知道，我搞不过他。”常威开了门，“我常老三，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红票子，扔在了桌子上，“你这两天，待在家里。等我通知，我们到枭五爷耍的地儿去，玩两天，这个地方，特么空气太差了。”
“三爷。”
“老驴，你心里憋的苦和火，我知道。我心里也有苦和火，也憋了好多年。是时候，让我们兄弟出口气的时候了。”
“我不是你兄弟。”铁拐驴看着那些钱，“当年，我在【凤堂】只是一个打手。上不了【堂会】。”
“患难见真情，现在开始，我们是兄弟了。”常威出了门，立刻有冷风灌了进来，让铁拐驴吸吸鼻子，“哪儿都别去。我过两天来找你。”
铁拐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就用力关上了门，桌子上的一叠红票子，被刚才的风吹散落了在地上，一张、一张红的扎眼睛。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铁拐驴弯下了腰，把钱一张、一张捡了起来，然后放进了口袋——这个对他真的很重要。
他给自己烧了水，泡了点茶，茶水的颜色很浑，买的是10元钱一斤的茶叶沫子，喝了几口后，他【呸呸呸】把茶叶沫子吐到了地上，就慢慢地叹着气，翻出了一本像册，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看哽咽着……如果没有那个事情，女儿应该也是读中学了……他孤独着，一度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离开凤堂后，就是潦倒着、只想草草地过完这个后半生……
常威走出这个安居房的小区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馄饨摊，他就要了一碗馄饨，摊主是个老大爷，一脸的慈祥，他看着常威一会儿就说，好像第一次看到你来吃，不是本地人吧。
“是的。”他点点头，馄饨的味道不错，他就又要一碗，“你在这儿摆了多少年了？”
“快20年了。”老大爷哈哈笑了，“很多人都是从背书包开始吃，然后现在是带着自己的小孩子来吃。”
“也是老字号了。”常威扔了下20元钱，说不用找了，“我过两天还来吃。”
“好，常来啊。”
身上是暖和多了，常威的步子也开始快了起来。他心里想着太多的事情，他想到了在【凤堂】与今枭在一起日子，那个时候，七杰中，就数他跟今枭的酒量最好，把酒月下，笑谈风云是三天两头的事情。今枭长的帅气，也是最吸引女人眼球的。每次去KTV，那些模特、小姐看见今枭就没了脾气，不要小费也愿意坐在他的身边。
龙生九子，各有各貌，这【凤堂七杰】，也是各人各命、谁都有了不曾想到的未来。
……
孟寒坐在车里，今枭坐在她旁边，打听到了福利院的新址，两个人买了一堆的礼物，就去了。去之前，孟寒就通知了程平莱安排好了一切，她静静地看着窗外，双眼灵动着，今枭看着她，就捏捏她的脸，然后说，你很开心的样子。
“可以看到老院长了。”她回过头，“当然开心。”
今枭点点头后，然后就说自己眯一会儿，到了目的地就叫自己了，孟寒说，好的，五爷，你睡吧。
到了福利院后，今枭就帮孟寒把后备箱的礼物都拿了出来，老院长已经迎了出来，拉着孟寒的手，说，“小寒，你还有心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真好。”
孟寒知道，这不是真的院长，但她还是拉着她的手，问着福利院进而的情况，然后就问孩子们呢？怎么一个都没有看见。
“今天，开发区的一个企业，把孩子们接走去参观工厂了。”
“哦。”孟寒点点头，然后就说给孩子们买了好多的礼物。
这位老院长看了看今枭就问，您是？
“我是孟寒的男朋友。”他笑的一脸的和蔼，“您好。院长。”
孟寒呆了一下，但又不能说不是。因为他的手，一直搂着自己，孟寒轻轻地说了声，放开我。他就是不放，还故意搂紧一些。
他突然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很厚的信封，放在了院长的手里，“这是孟寒的一点小心意。给孩子们买点书和文具用品。”
孟寒更愣了，他什么时候准备了这个，自己都不知道，她抬头看着他，心里所有的感觉在荡涤着，“五爷……”
老院长接过钱，沉甸甸的，金额不会少，就拉着今枭的手，“到我办公室坐吧。我先替孩子们谢谢你。”
“不要谢我，这是孟寒的心意。她不好意思，非让我来给。”孟寒低下头，他已经被老院长拉着走在了前面，眼睛前是他的肩膀、看着就温暖。
到了办公室，院长就泡了茶，还拿出了点心，今枭喝了一口茶后，轻轻皱了眉头，孟寒知道他挑剔，尤其是茶，就轻声说，不要介意。
“院长，如果没有你，孟寒说不定就没有了，而我也遇不到她了。”
“我们要感恩。”孟寒知道，这个院长肯定是哪个师姐，还真像那么回事。
孟寒此时就一言不发，慢慢喝着茶，吃着点心，然后就说老福利院的地方是不是以后要盖房子了？
“听说是的，有个很有名的开发商把那块地皮买了。说是要造一个住宅区……”
“哦，现在房价涨的厉害么？”
“厉害。”院长说，“孟寒，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原来的单位还在么？”
“原来的公司被查封了，我现在……在……”她顿住了，猛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孟寒在我的公司做财务总监。”今枭看着孟寒，“帮我管钱。”
“哦哦哦。”院长点着头，笑眯眯的，“孟寒小时候算术就特别好，你让她管钱就对了。”
“可不是……”今枭侧目的看着她，眼睛里的感觉让孟寒怔了一下后，又红到了耳朵根。他今天这一出是唱的是什么戏？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今枭就说晚上还要赶飞机，要先告辞了。
孟寒和今枭坐上回程的车后，她就说，刚才怎么说……
“人都让我睡了，难道不可以么？”他知道她的意思，“要不，现在我们回头，跟院长说，你是我在街上捡来的小保姆。”
孟寒闭了嘴，然后就说那个信封中的钱，“你应该先跟我说一下的。”
“不就是几万元钱。”他无所谓的笑笑后，就凑在她的耳朵边说，“床上好好的伺候我，这个钱不用你还，也不会从你工资里扣。”
孟寒躲闪着他热热的气息后，就没有再开口，任由他的指时不时在她的脖子上揉捏着，带来一身的酥麻。
“我们回酒店休息一下，然后去机场。”
“好的。”她点点头，任务完成，当然也拿到了新的指令，赶快回吧，那个孔锋宇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自己、盯着今枭。
“饿么？”他又摸摸肚子，“回酒店，我们去吃点东西。”
“可以。”她回过了神后，“我想吃手擀面。”
……
仲成在屠若同的照顾下，已经能下床，慢慢走动了。这天，他想到医院的院子里去看看，屠若同坚决不同意，愣是借了一个轮椅后，推着仲成下楼。两个人走在院子里，屠若同细心，还拿了一条毯子给仲成盖上。院子里没有了姹紫嫣红的花，只有泛黄的落叶在地上铺了一层，别有一番景致。
“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好好这样的静过心，看看风景。”屠若同递过保温杯，“成哥，喝水。”
“是的。”对于仲成来说，受伤也是遥远的事情了。五爷现在是个生意人，他从保镖的角色转成了司机兼助理，“五爷，他现在性子柔了好多。我都记不清他上一回勃然大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成哥，你打算跟五爷多久？”屠若同轻轻问着，“老五到现在，也没有正经的女朋友。”
“五爷对我有恩……”仲成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后，回头看看屠若同，“到五爷不要我的那天。”
“这人啊，大部分都不是为自己活的。”屠若同苦笑了起来，“我们以前，是为干爹活，现在，你是为五爷活；而我呢，为饺子馆活。”
“你至少是在活自己喜欢的日子。”仲成的眼睛中有了点希望，随后又暗了下去，“若同，我这伤好的差不多了，你也不用天天耗在这里。”
“成哥，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愿意跨出那一步。”屠若同停了下来，转到仲成面前，蹲了下来，“难道，你的后半生，就一直跟着五爷？”
“是的。”他很坚定的点点头，“五爷待我——不薄。”
屠若同没有再言语，继续推着轮椅走着，最后，她还是说了，“我后天就回去。哪天你想吃我包的饺子了，就来我那里。”
“好。”仲成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什么时候，你也去五爷那儿，五爷到是常常提起你，一口一个若同姐。”
“这个老五，就是会哄女人。”她笑了，“我推你回病房，要吃药了。”
“好。”他这回没有推辞，“若同，晚上你帮我买点外面的饭，天天吃病号饭，我嘴里都没有味道了。”
“行的。”屠若同知道仲成口味重，这医院的饭菜当然不合他的口味，“我等下出去买。”
……
常威是如约去找铁拐驴的，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他正坐在桌子上喝着闷酒，桌子上就放着一碟花生和几段黄瓜。
他坐了下来，也不问一下主人，就自己了抓过酒瓶，倒了一杯喝起来，“真特么不公平，以前我们喝的酒，哪瓶不是好酒。”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铁拐驴嘿嘿冷笑，“我们俩的风水转的不好。”
常威用力一拍桌子，“老驴，你说你翻不了身，我偏不信。”
“你就不要来烦我了。”铁拐驴酒多了，舌头就有点大，“老三，想想还是不甘啊。”
“那就跟我一起搞，把事情搞大啊。”常威的眼睛里冒出的绿光，让铁拐驴有点心惊，“老三，现在不比当年。”
“你的驴胆上哪儿去了？”常威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没种。”
“你有种，你去把龚一斐的脑袋拧下来。”铁拐驴也激着常威，“你去把今枭做了啊！！你有种你把他做了啊！！”
“我现在没种，但我有办法。”常威拉过铁拐驴的耳朵，“他枭五爷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最好的突破口。他向来对女人情深，我们只要……”
“已经失败了一次，你特么不长记性。”铁拐驴又拿一瓶酒，“我们俩，现在就是喝酒、说大话，然后眼红着别人的生活。”
“那个小女人，不简单。”铁拐驴想起了那道眼光，那眼光，对于铁拐驴来说——就是震慑、强烈的震慑。
我们明天就出发，去今枭那个地儿，那里还有我几个兄弟，我常威目前一无所有，但至少还有几个愿意为我卖命的兄弟。
铁拐驴沉默不语，但还是点了头，他心一横，“明在几点出发。”
“我买了明天上午的车票，我今天就睡这儿。明天我们一起走。”
“好的，三哥。”
“想想你的老婆、孩子。”
“别说了。”铁拐驴喝了一大口酒，“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对，但这个事情，应该是跟今枭有关。”
铁拐驴的醉眼中，居然流露出了恐怖的样子，他心里憋了多少年的苦，多少年的痛，总有一天，要全部报回来。
……
今枭跟孟寒下了飞机，阿水就说在外面等了，今枭就说，你不是去仲成那儿了么，怎么还？
“是想去的，后来一想，若同姐也在那里，我就不去做电灯泡了。”
“你什么时候也开窍了。”今枭像是在开玩笑，“你让阿姨准备点吃的。”
“好的。”阿水应答着，“我来打电话。”
坐上了回家的车后，孟寒靠在了他的肩头，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这一趟【回去】之行，对于来说，没有一丝喜悦，她心中的愁绪越来越浓，一直漫到了眉头、皱了起来。
“孟寒，你的心事到底有多重。”今枭他轻轻吻了她的额头，“我不喜欢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
“我没有心事。”孟寒当然不会承认，“我只是觉得有的时候，生命无常。”
“所以，要珍惜当下。”他把她抱的更紧了，“你就是最好的当下。”她听到这些，就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五爷，我……”
“怎么，你是不是愿意？还是有其他的想法，可以说出来。”他这说的很温和，但背后却是不容抗拒的意思。
到了家，阿姨就已经把点心放在了餐厅里，笑着招呼孟寒和今枭，“五爷，孟小姐，你们回来了。快吃东西吧。”
“好的，谢谢阿姨。”孟寒还是会礼貌的应着，“这点心真好吃。”
“孟小姐过奖了。”阿姨是很愿意、很愿意看到这两位秀恩爱的，“孟小姐，五爷也一直说你的粥熬的好。我以后要学的。”
“哪有，阿姨。”她看着今枭，“五爷是怕我丢脸，所以才说的。”
“我可没有。你熬的粥是不错。”他放下了点心的碗，“特别是鸡粥和皮蛋瘦肉粥，我是真的喜欢。”
“谢谢五爷。”她笑了，“能让五爷看的起，真是我的荣幸。”这个话，一语双关，今枭当然能听出来，“不仅粥熬的好。”他突然低下声音，很狡黠的笑着，“床上的美味也熬的不错，合我的胃口。”
孟寒这回是不想再去说什么了，放下碗，就说想先回房间洗澡了，一路飞机坐的，脖子疼。看到阿姨进了厨房后，今枭就说，“你真乖，洗洗干净，等五爷来吃你。”
她瞪了他一眼，就跑上了楼。路过书房的时候，书房的门锁着，她还是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她下了目标，在去【北海旅游】前，一定一定要找个正当的理由，一个人进书房，而且要在他的眼皮下，在书房里找东西。
孟寒才洗好澡，他就一脚进了房门，看到了裹着丝质浴衣的她，正在扎头发，轻柔的发丝掉了几缕在脖子里，带着些妩媚的小性感。他轻轻走了过去，轻轻用手蒙上了她的眼睛，然后就是低头咬咬她的耳朵，“我是谁？”
“你是五爷。”她当然不会去多想什么，直接回答了。
今枭没有松手，继续捂着她的眼睛，“你是谁？”
“我是孟寒。”她继续回答，他是在游戏、或者又是一种无心的试探，对于孟寒来说都不是问题，她有能力在这些问题间游刃有余的判断、周旋、回答。
他又把她架到了窗台边的小茶几上，然后就说要在这里去了她的睡衣，他没有拉窗帘，还能看到对面人家的灯光。
“不要……”她轻轻拒绝着，“五爷……”
“我就要，而且很多次。”他出手敏捷，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衣服脱了，她红着脸、声音又软又轻，“五爷，五爷。”
“你是谁？”他又问，这回他没有让她回答，他吻了她的脸之后就说，“你是我的，你是我枭某人的女人。”
孟寒没有再出现拒绝的动作，她接受着他的热烈、还有力量，或许，他的这一句——你是枭某人的女人，在孟寒的心中，已经烙下了印记，一生都无法抹去、掩盖、忘却。
第二天，孟寒先起了床，洗漱结束后，就帮他挤好牙膏，放好了剃须刀，他是看到了一切，就笑着说，你现在做保姆是越来越称职了。
孟寒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就先下了楼，阿姨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她坐了下来，就说，五爷等等就下来。
今枭下来后，两个人就一起吃早饭，阿姨就说晚上吃什么，要出去买菜了。
“你问孟小姐。我无所谓的。”他早上偶尔也会喝杯咖啡，“阿姨，以后吃什么，不用来问我，直接问孟小姐。”
“好。”阿姨是很拎的清的，“孟小姐，你要吃什么菜？”
孟寒想了想，就说晚上可以做牛肉汤，再配点蔬菜，阿姨说，好的。
早餐用完后，自然是要一起去公司，突然今枭的手机响了，这个时间，一般是不会有个打电话的，他接了起来……听了几句话后，他的脸色就有点黑……他一回头，就跟孟寒说——你今天不要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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