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人勾当!袁秀成,我可是你老公,吵架生气昨夜不让我进门也就算了,可不能乱说话。”陆敏一副宽容大度的说辞。
袁秀成昨晚不让他进门?俩口子这是闹上了啊,大傍晚的跑大街上吵架。
只见袁秀成怯怯的后退了几步,柔顺的长发因为方才的挣扎有几分凌乱。人前洒脱阳光的她,此刻颇有些狼狈。
“你做的事自己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H省做的龌蹉事,有本事跟瑾承正面竞争啊。”
H省?洛瑾承?
我脑子一道精光闪过。在H省的截杀是陆敏幕后主使?
背上不禁涌起阵阵寒意,这也太骇人了。那可不是砸店闹场,是活脱脱的要置人于死地,当时那明晃晃的惊险,我至今胆寒。
再往下听,突然想起什么,利索的将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
“瞎说什么?无凭无据诬陷自己老公,你胳膊往外长的吗?别一口瑾承长一口瑾承短的,说得你有多爱他。”陆敏轻蔑的说,“你也不知道害臊!都嫁人嫁那么久了,要真对他念念不忘,当年干嘛把他给踢了!现在悲戚戚的留恋给谁看哪!别说他不搭理,就是我,看着都恶心……”
“你闭嘴!要不是你从中作梗,瑾承怎么会受伤……”
“难道踢他命根子的不是你?”
!!!
我顿时像给闷棍打蒙了似的,张大嘴巴愣在原地。
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完全被我大脑摒弃掉了,周遭的声音只剩下那一句“踢他命根子的不是你?”。
袁秀成害得洛瑾承受伤?
还有,陆敏从中作梗?
我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巨网笼罩,逃不开却又看不清。回想着这一串串的信息,不由心疼起洛瑾承来。
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阴谋!让曾经的恋人分道扬镳,让曾经的同窗势同水火!?
这个男人,当年到底经受了多少身心苦痛?
转念一想,昨夜的两次不顺,是否受到了什么事的干扰?
我心底酸酸胀胀,又如坠无底洞般的无着无落。我是这个男人如今最亲密的人,却对他的事知之甚少。
想到这儿,我复又提起精神,再听听这两口子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只是,当我正要再度探出头去一霎那,突然一声惊叫。
“谁?”
我惶然一惊,蓦然瞥见地面上,自己被路灯投射的长长的黑影。
这是被发现了?
我整个身子紧缩成一团,心跳陡然提速。只听皮鞋踩着地面的步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和着我猛烈跃动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狠狠的轰击我的神经。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昏暗的夜色让此刻多了几分神秘。这里虽人烟稀少,倒也是文明的小区,我倒不怕他立刻将我怎么样。
只是暴露了之后,恐怕以后都不得安宁了吧。
总之,被抓了先行的惊恐紧紧撅住了我的意识。另一方面,不知哪里来的灵光,我迅速的给洛瑾承发了条信息,并分享了地址。
这短暂却漫长的一刻太难捱了。倏然袁秀成大叫一声:“陆敏,你别不识好歹,得寸进尺!”
紧接着传来俩人扭打撕扯的声音,陆敏咬牙切齿:“你这疯女人!”
我瞪着大眼,壮着胆子往外一瞧。果真是,陆敏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居然拽起了袁秀成的头发!还左右摇晃!
袁秀成一改平日里的斯文得体,张嘴就往他的手掌下咬。
这……动物大战吗?
可是,陆敏随即甩开手,反手就来一巴掌。
“啪”地一声,格外响亮。
“贱货!”
脑海浮现在医院袁秀成额头受伤的情形,心底明白了几分。这种家暴想来不是一天两天。
眼瞧着武力升级,袁秀成多半会吃亏。我忍无可忍,扔下手中的菜,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住手!”
扭打的俩人停下动作,双双回头。袁秀成一头乱发,满脸吃惊:“怎么……是你?”
陆敏甩开袁秀成,拍了拍手掌,睨了袁秀成一眼,转身缓缓的逼了过来,双眸甚是凌厉。
“原来是洛瑾承的新欢。秀成,你不会又被纳入他的后宫,和他的小情人情同姐妹了吧。”
袁秀成神情一震,随即冲到他跟前,声音微颤却含着怒意:“陆敏,我们的事跟别人无关。”
我定了定神,冷声道:“我刚刚买菜经过,没想到碰上陆先生再行家暴。袁小姐跟我们公司合作过,我若不站出来,良心过不去。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陆敏一把将她推开,高大的身影盖了过来,居高临下睥睨,将我打量了个遍:“那天匆忙没来得及看清,这月色朦胧,让你看起来倒也娇俏可人。瑾承的口味变化得都让我刮目相看了。”
我仰头直逼着他的目光,内心平静了下来,大着胆子道:“他的口味跟您没关系,只是陆先生,这到手的东西是不值钱,可好歹也是自己曾经苦苦追求过的。能从洛瑾承手里抢人,这份能耐想必不简单。”
我虽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放手一搏,好歹缓和下气氛。
果然,陆敏轻笑了一声,眯起双眸又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能躺在洛瑾承身边的,想必也不简单。或者,我再试着抢一抢?”
“……”
这打趣调戏,唱的哪一出?
袁秀成跑上前来,将我推开,“舒华,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我后退几步,正要说什么,身后一道白光猛地射了过来。
回头一望,路灯下熟悉的人影从宝马里钻了出来。不是洛瑾承又是谁?
他没来及锁车,便快步赶了上来,视线一直紧缩着我,待越来越近,深沉的眸子才往身旁一扫。
“陆敏,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左右看了看,紧张的眸色令我感动。我直摇头:“我没事。”
陆敏放声笑起来:“瑾承,我动她做什么?我有秀成就够了,她可比你这干瘪的小情人有味道多了。”
洛瑾承手臂一僵,随即紧了紧,浑身散发着森寒的冷意。
这个陆敏,满嘴污秽。
我不安的抬眸瞥了一眼洛瑾承,他薄唇紧闭,像是在隐忍着某种情绪。我赶紧安抚:“我没事,他没把我怎么样。我们回去吧。”
边说边推着他往车里走,头也不回。
他们两口子的事,外人,是管不着了。只不过经过这一闹,应该能消停一会儿吧。
袁秀成,当年你为何要选择这样的路?
……
回到公寓停车场,这才想起丢在地上的菜忘了拿,只得懊丧地叫了外卖。
洛瑾承一进屋就把我按在怀里吻了一阵。半晌才道:“没事跟着他们干嘛?什么时候变狗仔队了?”
我迟疑了几秒,道:“见他们拉拉扯扯像是要打起来,我这不好奇嘛。”说着想起什么,赶紧掏出手机,打开录音。
呼呼的风声杂音中,俩人的声音虽然隐隐约约,却也清晰可辨。
我瞥见洛瑾承俊脸上的寒意越聚越浓,当听到“命根子”三个字时,他嘴角一抽,青筋仿佛要爆裂开来。我紧紧抓住他的手,意要给予他温暖。他全身一僵,半晌轻拍我的手背,随后冷笑一声:“这人做事那么不利落,连自己老婆都瞒不住。”
他指的是H省事件。莫非,他一早就知晓?
我无不担忧的问:“真是他干的?”
“我一早就查出他是背后鼓动并承诺了某种利益,否则H省那31个代理商怎会突然如此团结一致对付FK。他下这狠手说明我们FK是他的劲敌,当然,他这些年将我视为仇敌,也是借机公报私仇。”
我说:“昨天听到JL这个月频频将门店开到了我们合作的专营店附近,这是要正是叫板了吗?”
“哼,那就让他叫呗,我们FK既然能在势力盘根错节的H省杀出一条血路,就不怕他出幺蛾子。”
我忆起H省惊心动魄的一幕,心有余悸:“他能在H省干这种事,在Y城搞不好也设下埋伏。”
他“哼”了一声,“要真能成事,老早就成了。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我迟迟不还击,是想看看他还能出什么花招。”
他突然想起什么,深深的望了我一眼,似乎难以启齿,却不得不艰涩开口:“我本不想让你看到丑陋的一面。你……既然听到……是不是觉得我挺悲哀。”
我知道,对一个自视甚高的男人而言,这一踢是他圆满人生里最大的污点。他承受的,不仅仅是恋人离去的心灵伤害,还有男人尊严的无情被践踏。他隐忍着,这些年一定备受身心折磨。
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软声道:“不是!一切都会好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帮你。”
他突然面露凄然,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俯身抵住我的额头,鼻子、面颊、嘴唇与我来回厮磨,哑声说:“你陪着我……就行。”
“好。”
我心底有无数个疑问,可我心知肚明,此时此刻,他也许,不愿多说。
……
一切又似乎风平浪静了下去。只是,陈总突然又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准备升我的职,由我兼任彩妆品牌副经理,全面负责彩妆新项目的品牌运作。
这个消息在公司内部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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