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那晚在袁秀成楼下两人冷面对峙的情景,心头无限惊讶。
昔日的同学纵使对立成竞争对手也不至于剑拔弩张啊,至少在我的认知里,这等场面上的人即便内心恨之入骨,面上也该是淡然笑往,个个如笑面虎。
两人形同仇敌,是因为袁秀成的缘故吧。我这样想着,心头却酸溜溜不是滋味。
而陆敏入股JL,是要在化妆品行业大展拳脚,和FK分庭抗礼了吗?
陈总不置可否。
正当我们为袁秀成尴尬的位置踟蹰时,她却做了惊人的决定。
袁秀成以彩妆品牌VI体系已全部输出、自己有重要的工作计划为由,宣布退出新品牌设计。陈总暗松了一口气,只是象征性的做了挽留,在她坚持后再未强求,因为此时,包装已进入打样阶段,内部设计师经过这几个月对品牌内涵的深入消化,已能全面把控品牌设计方向和细节。洛瑾承呢,据说也是顺水推舟。
FK与袁秀成的合作算是圆满结束。
这夜,洛瑾承很晚才拖着一身的疲惫姗姗来迟。一开门便拥住我吻了一会儿,才低哑道:“开会开得比较晚,想着孤枕难眠,就过来了。”
我瞧见他微蹙的眉头,心疼地问:“吃过饭了吗?”接过他手上的大衣挂好。
“随便吃了份商务套餐。”他的大手从身后环抱住我,“如果舒华能赏点夜宵吃,瑾承才会饱。”
我“嗤”地笑出了声,这男人有时还真孩子气。
一时心里暖烘烘的。
我翻出一条深蓝色平角裤递给他,“这是刚买的,先去洗个热水澡,出来就可以吃了。”
前天逛商场的时候想着他偶尔会过来,提前准备也不至于没得换洗。
结果眼前的男人微眯着双眸,微笑一根手指挑起小裤子,另一只手将我搂进怀里,“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我话还没出口,就又被他低头堵上了小嘴,“用多了了如指掌了?”
我耳根真真切切发烫起来,支支吾吾:“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就报了你的身高和体重……”
我当时确实拿不准,战战兢兢还怕被熟人发现,只凭感觉匆匆选了XXL码。
谁知,男人将小裤子往床上一甩,“不清楚,那就再摸摸,摸清楚了以后我的内裤你全包了。”边说着边抓住我柔软的小手,非要我再次感受。
我羞得推开他,斥他不正经,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听到身后他笑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毛爷爷的教诲都忘了吗?”
这男人……人前冷漠装正经,背地里的流氓行径多了去了。
……
我给他下了一碗饺子,那是前几天和小红自己包了放冰箱的。想着上回他撒娇着非要我陪着吃,就又多下了四五个给自己。
他洗完澡面色潮红,到阳台接了个电话。回来看到桌上可口的饺子,面露满足的微笑。一起筷就静静的吃着,吃到一半似乎才想起我的存在,笑说回头让人在滨江西路准备多点厨具,方便我随心所欲做好吃的。
说完又补充:“你要是不想动,我们就叫人上门做。好不好?”
我心底一时发甜,不过,总觉哪里不对劲。
……
他高大的身躯令这麻雀小屋略显逼仄。
我加了一床被子,说:“床就这么小,你凑合吧。”
他一把将我揽在怀里,又是轻啄了几口,“够了,美人在怀,睡哪里都一样。再说,我也不是第一次。”
说着将我推到床上,又开始**我。我面颊热辣辣,顺从的圈住他的脖子。我们好些天没在一起了,此刻连我自己都热切起来,紧闭着双眸主动的回吻,迫不及待地要为他绽放。
他深深的吻我,轻缓的褪去……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我被浑身发颤,那么恰到好处。
他准备好弹药,我满心欢喜的等待,一切都那么顺利。
只是,当我们彼此沉醉时,他只扎了几下,突然全身痉挛。
我倏地睁开眼睛,听着他歉声道:“对不起,这次没把控好。”在我耳边只喘着粗气。
我脑海里猛然闪现初遇那天在酒店,他也是如此早早缴械。想起书房里那张处方单,心底隐隐不安起来。
我轻搂着他,轻拍他的后背,软声安慰:“没事,你最近压力太大了,过一阵子就好了。”
他打开灯,简单处理,穿好衣服复又钻进被窝,将我揽进怀里,疲惫的说:“睡吧。”
“嗯。”
……
半夜,被身上的蠕动吵醒。男人的手一直在柔软处游走探索,像魔术师的手,一寸一寸地点燃我心底的情*火。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娇喘着:“干嘛。”
大半夜的,兴趣大发?
他一个翻身跃了上来,俯身轻咬住我柔软,辗转啃噬,令我浑身酥麻。
我心知这男人素来心性高,前半夜受了挫,这会子定是要扳回面子了。索性由着他去,配合他褪去彼此的障碍物。
可是,当我们再次迷失自我,准备迎接新的巅峰时,他再度控制不住,如激流溃堤。趴在我身上,上气不接下气。
我虽隐隐失落,却也心疼的抚摸着他的头,道:“这事急不来,这几天好好调养,过几天就恢复了。”
他突然猛的一起身,翻身下床直往外去,衣服不着一件。
我满心担忧,这大冬天的。赶忙披了件大棉袄匆匆跟了出去。顺手开了客厅的灯。
只见他钻进洗手间,没多久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我一看洗手间外的热水器毫无动静。我们这是老房子,配备的是老式的煤气热水器,一开热水阀,火苗会跳动。可这热水器静悄悄,他这是冲冷水吗?
我急了,跑上前去“咚咚”敲门,“洛瑾承,冲冷水会着凉的!”
门从里面锁上了,此刻丝毫无动静。我无奈,只得在门外干站着,没多久,热水器总算想起“扑楞楞”的打火声。
我才长吁了一口气,这时光溜溜的身上发凉,赶紧回去钻被窝取暖。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懒懒的回到房间。
我猛的起身,给他找来干毛巾,边给他擦拭边心疼道:“这么冷的天,着凉了怎么办。”
他抿着嘴,神情冷淡,不动声色从我手中接过毛巾,只淡淡地说:“睡吧,这么折腾,明早上班没精神了。”
我瞧着他眉眼间的沮丧和疲惫,乖顺的“嗯”了一声。
他关灯上床后再没有拥住我,只挑了个稍远离我的位置躺下,转了个身,给我一个黑乎乎的背影。
我心思翻转不定,却也没打扰他,轻轻的给他掖好被子,各自入睡。
许久才听到身旁传来清浅而熟悉的呼吸声。而我,静静躺着,心头无数个天马行空的猜测,始终找不到真实的答案。
第二天醒来一摸,身旁居然是空空如也,被窝早已凉了。
我一下子清醒了,摸出手机一瞧,只见一条信息孤零零的躺着:我有事先走了,不必担心。时间是凌晨5点。
我嚯然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哪里还有洛瑾承的影子?
这么早,是什么要紧事?
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问问,转念一想,他昨晚后来那么冷淡,他那样的人,断然不会喜欢别人像502一样粘着他。
想起昨夜的一幕幕,既心疼又隐隐担忧,他曾有过那样的问题,最近复发了吗?
不知怎的,一缕缕不安袭上心头。
人有时候,大清早头脑最清醒。此刻,我意识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明。伴随着不安,我甚至想,一旦他发现在我这里难再雄起,那……会怎样?
这样患得患失的糟糕状态困扰了我一上午。
中午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发信息问:晚上几点下班?去滨江西路给你做饭。
很快收到他回复:我可能晚点,你先过去。
我仿佛松了一口气,美美的回了:好。
一下班便拦个车马不停蹄直奔滨江西路附近菜市场。
那天之后,我在公司相安无事,内部并无风吹草动,想来袁秀成守口如瓶,并未泄露我和洛瑾承的秘密关系。
我在菜市场东逛西逛挑选菜式,即便再遇我也能坦坦荡荡。不过想着,不会真那么巧吧?
事实上,还真是这么巧,也是我视力好的缘故。当我买好菜,一抬眼便远远那抹熟悉高挑的身影正轻盈往外走,只是旁边那个迅速冲上前的男人,怎么也那么眼熟?
陆敏……
他怎么上前一把拽住袁秀成的胳膊,生拉着往前走?后者似乎不情不愿。
鬼迷心窍的,我悄悄的跟在身后。这个地段虽处闹区,但几个小区闹中取静,路上只偶有车辆通行,行人稀稀拉拉。
而在一个较偏僻地方,袁秀成一把甩开陆敏,大喊:“我没你那么龌蹉,背地里干这种小人勾当。”
而在后面短短几分钟,我竟听到了不可思议的秘密。
两人对峙着。我闪进了离他们三四米远的大柱子后,靠在柱子上假装翻看手机等人,两只耳朵竖着比兔子还高,时不时的悄悄探出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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