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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转身(1)

躲不过的我们 快小仙 7262 2021-04-02 13:13

  “给你带了一些当地特产,想不想马上就有的吃?”袁少波俏皮地笑了笑。

  “快来,在家里等着你。”江山抬头看时间,“还没吃饭吧?想吃点什么,我去买。”

  袁少波发出一片咂舌:“啊哟哟,疼我者非小山莫属,等着我以丘比特之箭到来,别太想我哦。”

  “废话真多!”三言两语,结束了与少波的对话,江山垂叹一气,关上相册,咕噜噜的响声才让她知道肚子造反了。

  她往床上重重地躺去,盯着天花板:本是平静的湖面,被突如而来的扁舟,扰乱了宁静。今后,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这些年习惯了一个人的过活,习惯了有少波的关心与伴随,少波虽然替代不了小白的位置,但他却是给她最多快乐的人。他乐观积极向上,嘻嘻哈哈得像永远没有烦点一样。

  刚来到理大的时候,她是全班人最关注的新同学,由于她是中途转来到班上,大家给予了她很多的照应,但也有少部分同学暗地里对她大加猜测。

  高考失败是她的痛点,是她不愿被提及的经历,但在这所大学里,看着眼前走过的,坐着的同学,她就时刻记着这个黑暗点,怎么也抹不掉。

  虽然她表面上规规矩矩,笑容也装得有点模样,但她那份微不足道的小伤感、潮湿阴暗的角落,却被少波一言击中。

  从此两个人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当然没几人相信他们只是单纯的朋友。

  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关心没有男女之意,因为他心心念着的是他出国的女友,所以她没有包袱地和他走得近。

  不出半个小时,袁少波推门而入,将大包小包的特产放在厨房的摆台上:“都是你比较爱吃的,辣鱼腊肉腊肠,还有一些当地的小吃,红酒是赞助商送的,口感不错。”

  “来的真及时,刚好做好饭。”江山转身来到摆台,看着满堆的东西,迫不及待地开了一包辣萝卜条,毫无形象地大吃,“还是你对我最好,每次出差都忘不了给我带好吃的。”

  “客套话少说啊,我不习惯。”袁少波转身到橱柜,一手拿酒杯,一手拿上带来的红酒,往沙发上一坐,“今晚喝着小酒,吃着小菜,聊聊人生大事。”

  江山一边往盘子里倒辣食,一边低沉地说:“少波,不好意思啊,今个儿不陪你喝酒。”

  “来大姨妈了?”袁少波嘿嘿一笑的猜测,全然没有尴尬的样子,还抢走她手上的辣萝卜条,“辣的也不能吃。”

  江山快速地抢回辣包,语气弱弱地说:“我要开始戒酒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戒酒了。

  “小酒鬼戒酒?闻所未闻。”袁少波笑了笑,随口一问,“遇见喜欢的人了?还是你们老板跟你表白了?”

  “瞎说,我老板对我只是妹妹。”江山轻便地反驳了一句,把盘子放在茶几上,顺道坐下来,皱着眉头,缓缓道,“他出现了。”

  “谁?”袁少波的手指微微一颤,放下酒杯。他?就是令她哭的撕心裂肺,让她靠酒精入睡的男人吗?因为爱他,她贪上酒杯;因为他的再现,她戒掉酒精。

  “原来他一直在深市。”江山用纸巾擦拭掉嘴角的油渍,往沙发上靠去,望着天花板叹气。再见面,应该不只是怀旧这么简单吧,可也没有再前行的勇气。

  “你们破镜重圆了?”袁少波的脸皮微微动了动,不敢抬头看她一眼,只紧紧地抓住酒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喝酒。

  “破镜还能重圆吗?就算、重圆了,破镜还是存在许许多多的缝隙。”江山恍如沉入了海底,被一堆的海藻绕着。要说在海边的时候,她坚不可摧,但看到军训相片的时候,她就像一个失败者,向敌人缴械投降了。

  “他还是单身吗?”

  “他问,我未嫁,他未娶,我们还有机会吗?”江山重复了小白所说的话,无非就想淘个建议,可她心里也明白,哪怕少波告诉她,勇敢地去爱,她也不一定有这个胆量吧。

  这大概就是婚嫁年龄人的小悲哀吧,不像青春时期,想爱就扑上去,不顾一切要在一起。可悲的是她青春时期也没有好好谈过一场恋爱,没有开心地爱过一个人。

  袁少波沉闷地喝了一口酒,面色凝重地问:“还爱他吗?”

  “我忘不了,那个因我而割腕自杀的灵魂。”江山颓废地笑了一下,“我是不是特别傻?”

  “这怪不了你,无需再自责,况且你们也没有开始,从一定程度上说,你也是受害者。”袁少波这次开导她的时候,语气并不是很坚定,只是稍微带过一个意思。

  是啊,从头到尾,从未以男女朋友身份相处,他也未曾说过:你做我女朋友或我们在一起之类的话。

  这是恋爱吗?

  严格上说,这只是一段暧昧关系,只要差半拍,也不是恋爱。

  就像自己和少波一样,从大学到毕业这几年,虽然熟得不能再熟了,在别人眼里也不一般,真要定义两人的关系,也只有老同学、老朋友和哥们的称呼。

  ……

  刚做完工作交接,杨歌一边走向地铁,一边等不及发信息:畅美人,肚子饱了没有?

  手机叮咚了一下,闭眼休息的齐畅立马找到手机,一看是杨歌的短信,沉闷乏味的心情被打到天际去了,动着纤小的手指:月光闪亮亮,肚子饱鼓鼓。那么你呢?伟大的地铁司机,没开小差吧?你手上掌握着一车人命啊!

  杨歌:工作时,兢兢业业;下班时,快活神仙。你在干嘛呢?有没有想我啊?

  好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油嘴滑舌王,齐畅痴笑一声,发信息过去:神仙是什么样儿?我还从来没做过神仙,教教我呗。

  杨歌抿嘴一笑,发信息:好啊!要现场教学。

  齐畅不禁一笑:放心,我学习能力强,隔空教学,也能快速地学到。

  一来一回的快速回复,两人在网络里聊得如火如荼,相见的心思逐渐蔓延着。

  进入地铁站台,杨歌恰巧赶上了前往齐畅那儿的列车:让神仙去看你可好?

  齐畅快速地回过去:不要!

  穿过人群,杨歌找了一个位置靠着,飞速地打字:在家里乖乖等着,不要太迷恋神仙噢!

  “啊!”齐畅跳下床来,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得知他定会过来,急忙打开衣柜门,翻了一个遍,几乎都是简单的职业装,衣服少到这份上,真是不像一个女人。

  最后眼睛落在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上,她随手取下,转到镜子面前比划了几下,笑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手机叮咚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看,连着几个信息:

  人呢?

  生气了?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你。

  你真的生气了?

  那我不去了,还不行吗?

  呜呜呜呜呜,可怜的手机被主人抛弃了,都不理人了!

  齐畅不由一笑,幸福也不难,此时刚刚好:一段死在半路上的感情,因为多年后的神遇复活了。突然发现,人生最大的惊喜是失而复得。

  两人虽然不像小山和小白离开了铁院,但杨歌换到另一个系部的轨道交通专业,几乎毫无交集,就算碰巧遇见,也没有打过招呼,顶多对望一眼。

  后来,齐畅被一个苦追一年的男生所感动,在室友们霹雳嘴的怂恿下,开始了初恋。在一起后,男生无微不至的照顾,变着花样带她去浪,她也就进入了梦乡。

  后来,杨歌接受了一个大一学妹,据说这学妹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搞定。

  算上大学的三年和毕业的五年,两人也彼此的缺席了8年。这8年不是一个普通的漫长时间,而是最具有变化的决定人生走向的时期。

  初恋虽是美好,但没有情感经历的少男少女,容易因为误会、冲动和个性以及其他的外界因素而分道扬镳。而齐畅和杨歌的初恋是顺着“大学毕业,爱情也毕业。”的厄运而结束了。

  ……

  车子停在E族公寓的地下车库,容白背靠在坐椅上,眯着双眼,仿佛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拼命地告诉自己:谁没有一点不光彩的故事,谁没有在年轻时犯过错?

  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成长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难免心里有些扭曲。

  那么多人没有完整的家庭,不也活得好好的。

  可是自己爱她,想她,发疯似的想要见她……

  那些过去的事,都远去了,远去了……

  重要的是现在,爱最大,爱最大……

  他挥起万重的手开了门,迈着不停使唤的双腿,直奔电梯口。

  进了电梯,显示屏上的楼层数字层层往上升,他也越发紧绷起来,还没等他恢复常态,12楼已到。

  他可以说是一鼓作气出电梯,拐弯穿过通道,站在1209号房前,伸手敲门,听见屋内的对话。

  “不是说好不做爱情的奴隶吗?”有些醉意的袁少波手安抚着开心闭幕式的小山,“就让爱情滚蛋,过去滚蛋。”

  “这种心思不是被老板卡掉方案的难过,不是被父母指责的沮丧,它不会很快就过去,不会睡一觉就能摆脱,即使这个人不在你面前晃悠,也会在你的记忆里策马奔腾,还会出现在你的梦里撒野。”江山抢过少波的酒杯,一饮而尽,似乎只有酒精才能压住妖孽的身影。

  “你说所有的未来都将成为过去,那么过去的就永远都过去了。”袁少波举起酒杯,“来,喝一个,喝醉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江山猛然抬起头来,摇晃着酒杯,深深地一吸气,与少波碰杯:“喝起,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爽快,干!”

  “酒是一个好东西,让人忘掉不想记起的东西。”

  “一切都在酒里。”

  在屋外的容白背靠在墙上,侧耳听着,心思就如同那长长的楼道。频繁碰杯的声音就像一把刀割着他身上的皮肉,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他挥手敲门,开门的竟然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两个大男人四眼对望,面面相觑。

  “你是?”袁少波浑然一惊,扭头看向小山,竟希望来者敲错了门。

  “谁啊?”江山歪歪扭扭地走来,左手搭在少波的右肩上,抬头一看,不禁笑了一下,举起酒杯,“小白脸啊,快进来,喝得正欢呢!”

  容白的脸色已拉到了肚脐眼,尤其看到她通红的脸庞和搭在男人肩上的动作,迫使他不禁发怒,连抢走她手上的酒杯:“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能有点女孩样吗?”

  “你是谁?为什么管我?”江山甩开小白的手掌,却被他抓得更紧了,她盯着他的手,这只曾经以为会一直紧紧抓住她的手已经狠狠地松开过,那么现在的这只手是什么?

  “我就爱管你。”一个怒气的声音飘荡在楼道和房间内,容白抓她的手更紧了,似乎把她抓进自己的心里去,那个冷静、乐观和理智的男人被这个女人彻底征服了。

  醉意的江山闪着眼珠子看着小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弄疼我了,可以放手吗?”

  听了小山的喊疼,袁少波马上对对方说了一句放手,见对方没有松开之意,他才用力地掰开对方的手掌:“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可不怎么样。”

  三言两语出卖了他们的心思,唯有深爱过的人,才会互相厮杀吧。

  袁少波搀扶着江山走到沙发上,随后进来的容白把门关上。坐下来的三人低头看着茶几,谁也没有吱声,唯有不同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像一首乱奏的歌曲。

  直到江山的头部撞击在茶几上,才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容白站起来,没来得及过去,就看见了坐在她旁边的男人扶着她,将她放在沙发上。

  “她喝了多少酒?”

  “不多。”袁少波并不想多说,有关她的一切,他都不想告诉这个令她绝望过的男人。他起身进入卧室,拿了一条浴巾出来,为她盖上。

  从看到这个男人开始,容白就一直在猜想着两人的关系,可能是同学或同事,可能是很好的知己,可能是男的在追她,可能是恋爱已久且已进入倒计时的情侣?

  袁少波哐哐当当地收拾茶几上的收拾碗筷,顺道问了一句:“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听见她粗重的呼吸声,容白几次晃晃脑袋,试图集中精力与对方交谈,但思绪还是再三乱飞。

  “你有什么事或有什么话,改日再找她。”袁少波抬高声音,以示让他听见,语气里略有不满。

  “你什么安排,我就什么安排。”容白站起来,犹豫了一阵,将她抱起,却听到了对方一声怒吼,而他完全不顾对方的反对情绪,将她送进房间。

  袁少波放下碗筷,跑到房门口,见对方只是把她放下,没有作出过分的举动,他才得以放松下来:“等我搞好卫生,我们下去聊聊。”

  走出来的容白抬头看向他,带着怀疑的口吻问:“你们是恋人?”

  袁少波并未作答,走到开放式厨房,着手洗碗筷、擦灶台和摆台,甚至还清洗了抽烟机。

  此番的举动,闭口不说的关系,对她无微不至的照料,使得容白心里有些直愣愣,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顶着一双惘然的眼神搞完家务,袁少波拿上双肩包,提上垃圾,等着对方出了门,随手关了灯,关上门。

  “她喝醉了,不会有事吧?”容白盯着被关上的门,又问了一句,“你确定她不会有事?”

  “不必担心,一觉到天亮。”袁少波起步走向电梯,容白随之跟来,不再多问。两人一路无言,出了小区,来到大街上。

  深市是一座年轻人的城市,哪怕到了晚上10点,大街小巷还是灯火通明,像没有黑夜一般。

  “小山说深市是一座残酷的城市,它让人不相信眼泪,不相信爱情,只相信实力与耐力。”袁少波语重心长地看向小白,“如果你的心还未稳定下来,就请你不要打扰她;如果你不能确定给她长久的幸福,那么请你离她远远的。这么多年来,她把自己包装得很严实,把感情藏得天衣无缝,其实她只是很脆弱,脆弱到一块豆腐都能将她打残。”

  容白浑身一抖,没想到对方早已知道他和她的关系,如此沉重的心声,是在说她吗?他很想再问,他们是什么关系?还没等他开口,他就听到了对方激动的声音“你们过去了,该翻篇了。”

  “轮不着你宣判。”容白快速地回应过去。

  一个比一个嘶吼的大声。

  “我们近8年的感情,你比得上吗?”袁少波没了平时的乐观和冷静,真正的对手出现了,他该如何应对?他一直想着,等自己在深市扎根了,就跟她坦白自己的心意。

  “她陪我一程,我惦记一生,而她也会如此。”容白咧嘴一笑,“谢谢你照顾她这么多年。”

  “小山听到这话,你一定会听到‘滚蛋’!”袁少波露出坚定的笑声,眼眸里尽是愤怼小白的眼神。

  而容白也毫不示弱,投以尖锐的眼神。

  …

  齐畅居住在布几板块的四季村,小区不大,但配套设施齐全,安保系数好,住得久了,也认识一些租客。能言善交、活泼开朗的她还被一些年龄相仿的男子追求过,但她终究不是刚毕业的小妹妹,所以在择偶上,在保证有感觉的情况下,首先考虑了对方的工作前景和收入水平。

  而此时伴随在她身边的杨歌,不但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还是她多年以来心存的一个念想。

  “你看一身的汗。”齐畅从包里拿出纸巾在杨歌的额头上擦了擦,“下次别送我上来了,太难爬了。”

  “没有副作用的减肥,何乐不为。”杨歌猛然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发抖似的问,“让我每天陪你上上下下好吗?”

  “你确定......我......”齐畅全身一愣,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体温的上升使得将她不禁紧靠杨歌,两人四目相对,就差点没吻上了。

  到了家门口,齐畅掏钥匙开了门,杨歌把门关上,迅猛异常地搂抱上她,好似干柴就能烈火般。

  “我们会不会发展太快了?”齐畅喘着粗气问。

  “不,我们太慢了,都错过了8年。”说完杨歌霸道地吻上了,好醇香的嘴唇。

  恍如站在旋转的木马上,身心不听使唤,疯狂、激厉的气流传输在两人身上。吻着的两人,越过小客厅,穿梭到卧室,然后倒在了床上。

  …

  次日不到5点醒来,江山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拍着头疼欲裂的脑袋,一边走出房间,突然胃口大翻滚,跌撞到洗手间,呕吐了一阵,闻之刺鼻的酒味,又是一番呕吐。

  厨房和客厅干净整洁,看样子少波并没有醉,饭后搞卫生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只要他不醉,哪怕喝多了,也会帮自己的房子收拾干净。

  好像妖孽来过?她敲了敲脑袋,皱着眉头,只记得少波送来了吃的,两人边吃边聊到了妖孽,之后的事情就断篇了。

  急急忙忙冲到阳台,她取了浴巾跑进洗手间,“哗啦啦”地为自己洗了一个香浴澡。

  刚从洗手间出来,她就听见了“嘭嘭”的敲门声,还以为是欢欢上来了,随手开了门,只见笑嘻嘻的小白举着早点,赶忙遮住前面,惊恐道:“你怎么来了?”

  “你昨晚喝醉了,吃点白粥暖暖胃。”容白轻轻地推开门,霸道地绕过小山走进来,像是这里的主人。

  “你昨晚真的来过?”江山赶紧把门合着,但没有关上。

  “一晚未睡,眼睛都睁不开了。”容白转身看向她,一股香气扑入鼻中,顿时全身一抖,貌似哪里长了点志气,一边看着她一边向她靠近,带着诡异的笑,“可以收留我吗?”

  听了他最后一句话,江山猛然地推开他,一手捂着浴巾,一手狠狠地指着门口:“怎么滚来怎么滚走!”

  容白像疯了一样,向她逼近:“滚?我是大方的来,自然也会大方的走,不像你藏着噎着走路?”

  “你,什么意思?”江山拉着浴巾,节节败退,想退进房间,把门关上,换好衣服再和他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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