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沙暖从公司出来,已经是傍晚,她拐到公司附近的药店买了安眠药出门。有医院开的证明,加上和药店售货阿姨已经很熟悉,她一次买到了一罐安眠药。
她有严重的失眠焦虑症。以前她不肯吃药,常常睁着双眼到天明,后来开始吃安眠药,慢慢的也有了依赖。
丰沙暖下班后习惯一个人散步走回家,不近也不远,三站路,每日走来,已然成为了习惯。
就在快走到小区门口时,她终于发现身后一辆黑色的宝马一直在跟着她。
起初她并未留意,只是那车子在路上走的异常缓慢,她没办法不注意,这一注意,才发现那车子居然是跟着她的步调走走停停。
她缓缓在路上站定,而后迅速的转身,看着那车子的方向。车在她身边停下,随即后面的车门被打开,一条修长的腿踏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的手紧紧的捏住右肩上包包的带子,他下车后,缓缓的走到她的跟前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嘴角拉扯出一个僵硬的冷笑:“丰沙暖,好久不见。”
秦诗涵!
她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连衣裙,曾经总是扎起的两只羊角辫,如今披散在肩头,虽有几缕不免汗湿,却平添了几分女人味。
他靠的很近,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竟然觉得有些怀念。
他出国6年,让他自己都诧异的是他脑中浮现最多的竟然是她的影子,回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她家找她,而她,很好,她跑了!
她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秦诗涵一直都知道,只是,在不经意中他早就习惯了她呆在身边叽叽喳喳,回国后听说她搬家时内心巨大的失落和羞耻感,让他一怒之下再没有去打听任何她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茫茫人海还会再见。
丰沙暖呆呆的站在他跟前看着他,他的眼神依旧冷漠,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却控制不住的想要叹息。
原来她如此轻贱自己,就连看见他的冷漠,她都能从中找到曾经熟悉的感觉。
她自嘲的笑了笑,笑容有些苍白:“好久不见。”
秦诗涵的心中涌起怪怪的感觉,转头扫了眼她将要走进的破旧的小区,看得出来已经有了些年月,墙上斑驳的印记和探头探脑打量他们的保安让他皱了皱眉。
“多年未见,不请我进去叙旧?”他说的理所当然,她听得却啼笑皆非。
“孤男寡女,恐怕不合适。”她笑了笑。
“合适?”他挑挑眉,视线扫过她精致的锁骨,最终落在她娇嫩的红唇上,笑的有些暧昧:“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
再亲密的,他们也做过。
丰沙暖在他不加掩饰的灼热视线下,身子一颤,退开一步,离他稍远,似乎压迫感就没有那么强。
“我们很熟吗?七年未见,大家早就成为了陌生人。”看着他的高傲,她恶作剧的陈述事实:“而七年前,秦诗涵,我们已经分手了。是我甩了你。”
秦诗涵看了眼有些高傲的仰头直视他双眼的丰沙暖,诧异一闪而过,随即很快就被他掩藏了起来。
他倒不生气,只回击道:“可我记得当初哭的死去活来的却是你。”
“难为您这么宝贵的脑容量竟拿来记住我当时的丑态。”她嗤笑一声。
他并不生气,既然遇见了,讨回他当时受辱的方法多的是,他要的,她从来都是双手奉上。
想到当初的种种,尽管此时丰沙暖态度难得的傲慢无礼,他依旧自信无比。
恍若国王驾临,他俯视着她,清清嗓子宣布:“丰沙暖,别装了。给你个恩赐,回来我身边吧。”
她错愕的抬头,他眼中是一贯的自信和冷漠,即使是开口和她和好,也未见得就有感情,就像当初会答应和她在一起,其实也不过是闲麻烦而已。
无关爱情。
他总是这么高傲,自以为是。凭仗着她对他的爱,为所欲为。
“嘿。”她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有些愤怒的看着她。
她的心中俨然升腾起一种报复的快感,她听见清脆的声音自她的嘴中传出,一字一句:“秦诗涵,你搞错了。我不再是当初那个爱你爱到低进尘埃里的丰沙暖了。我们最好从此各自天涯,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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