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昏迷多久,并没有陷入混沌多久。
因为,在如此剧烈噬骨的疼痛下,昏迷都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过往的回忆,开始像潮水一样的,涌上来。
如同人死之前,最后的片段重放。
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着眼眶之上流下来。
却惹得脸上那被打到的伤口变得更痛,想要抬手把眼泪擦掉,可手又痛的抬不起来,越痛便越要流出眼泪,很急很想克制,很想将眼泪抹掉,可全身上下的一切,却好似早就不能够听从自己的支配。
恶性的循环,便在这样的状态下,赫然上演。
想要咬紧自己的唇角,想要找到一个可以遏制自己疼痛的捷径,但在现实上,所有的一切,都起不到半分作用。
没有希望,躺在冰凉的地上,让着身体同着地面一起变得冰冷,即便不希望得到死亡这样的结果,宁远都开始逐渐觉得,或许死才是一种解脱。
殷止涵居然可以狠到这个份上,谈不上什么意外。
只是,在承受起来的时候,宁远却真的感觉到吃不消。
会不会真的死到这里呢?
如果就此死掉,心下还有着什么样的遗憾么?
强迫着自己做着思考,宁远觉得,如果说有什么的话,那么,便是她想再见齐恺一面。
她想跟他说,发自肺腑的说,假使说可以的话,她很愿意好好的和他谈一场纯洁的校园恋爱,她也很愿意跟他在一起,更愿意嫁给他。
但这些,好似在这一处暗无天日的所在,都变成了美丽泡沫般的幻想。
胸腔像是受到了什么伤,呼吸的时候,开始变得疼痛,变得压气。
不知是单纯的因为疼痛所致,还是真的出现了什么硬伤。
趴在地上,于宁远心中的计时过了很久的情况下,那本还关上的铁门开始被人自外面又一次打开。
开始有了食物的供给,有了水的供给。
闻到了气味,宁远却没有那个体力和心力去吃。
只是由此,她倒是可以暂时判定一件事情,那便是,殷止涵还不想要她死,至少,现在还不想。
而这个不想的出发点,也许是他舍不得她,也许是他,想要更好的折磨她,他觉得,现在让她如此轻松的死掉,是一件过于奢侈的事情。
毕竟,男人的自尊心不是不容许背叛的么?眨动了下自己的眼皮,算是自己还在活着的标志。
宁远看着满室的黑暗,看着自己眼前的虚无,胡思乱想渐渐地有些无法继续。
新一轮的疼痛,开始将着她的身体,将着她的人重新侵蚀。
可在宁远于这种疼痛中痛苦挣扎的关口,她的头发,却被人毫不留情的抓了起来。
之前那送进来食物的男人还没走,还没离开。
但他想做些什么呢?
脖子被动的仰起来,食物和水,开始没有节制的以着灌得形式,自男人手上的动作,强压强迫的实施到宁远的身上。
一时间无法适应现下的这种礼遇,也根本无从适应。
咳嗽,眼泪因为被呛住,立刻出现在宁远的身上。
因为粗暴的被灌起食物,米饭,白水,在宁远的周边散落一地。
很想斥责这对自己毫无礼貌,毫无尊重的男人。
可每每开口之际,在话都说不得的情况下,新的米饭和着食物,便又一次的将着宁远的口腔全部填满。
呵,可倒是够精彩的了。
刚刚挨了打,现下又来了新的花招。
既不能够让人死去,又不能够让人好好的,安然无事的活着。
算是肯定了吧,宁远在这一刻,心中之前的两个猜想,很快的因为现实,而只剩下一个。
那便是,殷止涵想要更好的折磨她,他不打算,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没有交谈,在将着端过来的所有食物尽数灌进宁远的肚子之后,同着殷止涵一样冷血冷漠的,那为着宁远动手出力的男人,在默默的把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就那样的,于安静之中离开。
愈发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难受在宁远的胸腔内,翻腾的更加厉害。
在地上打起了滚,从着墙壁的一角,翻腾到另一角。
宁远的手,都开始因为无法言语的痛楚,在地上狠狠的抓起来。
已经无法分清楚,也顾不过来,找不出到底是哪里最痛。
心中的感觉,那宁远所有的感官,早就齐齐的都跑出来对着她叫嚣。
觉得自己要疯了,觉得自己还真不如就此死去。
挣扎着,好似溺水了的小孩。
宁远近乎于想要开口,将着自己的舌头咬断。
但说到底,也是因为年纪,也是因为心底那早就不见光芒的一丝希望,宁远坚持着,不想要就此放弃掉自己的生命。
寻死的念头,很短暂,不过仅为一秒的,在宁远的大脑内闪过。
可随后,就被她狠狠地给断掉,掐掉。
因为咬舌的这种死法,宁远她打着心底的,不能够认同。
许是有些迷信吧,下意识的,在想到这种恐怖的死法,宁远的第一反应,便是她会下地狱。
而那,让她恐惧。
就这样的被折磨着,就这样的,暗无天日。
自己还能够有出头之日么?没有奢望,也不敢想,宁远在黑暗之中,与她相伴的只有疼痛,只有数不尽的痛楚。
大脑渐渐的不能再去思考,无论是什么,都变得好似浆糊一样。
宁远躺在地上,慢慢的,开始出现了之前那种状况的循环。
昏迷,清醒,昏迷,清醒。
不过这一次,在冥冥之中,宁远的生活节奏,在这滑稽可笑又恐怖的密室之内,生活节奏还是开始出现了变化。
可那变化,并不是好的。
而是,在她于昏迷和清醒的环节之中,添加了新的项目。
那便是发热和伤口的发炎,发痒。
在死不了又没有任何医治的情况下,宁远的身体很快便在得到了之前那些礼遇的问题之后,出现了找后账的生理现象。
身上所有的伤口,在伤痕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时候,伤口全部泛了红,发了痒,有了炎症。
钻心的痒,有些时候甚至还会反超了疼痛给宁远带来的折磨。
但恶性循环,却也因为这些状况,慢慢的把宁远的情况带向了更糟糕的方向。
记忆力似乎都在衰退,都在落半拍,宁远只觉得,在她有些时候完全睁不开眼的状态下,自己还有被人灌下过水和饭。
似乎是流体的物质,不需要她嚼,只要她张口便可以。
因为事后,宁远发现到了唇边残留下来的食物。
可这些,全部都是在她昏迷之中,才会有的情况,因为每一次,在她只要是稍微有点意识的情况下,那么,那个负责送东西过来的男人,便会将着生硬的米饭和水死命的往着宁远的口里塞。
他不会有任何的收敛,不会有任何的温柔,更不会有什么所谓的男人对女人的怜惜。
只是,到底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如此的冷血,如此的有着殷止涵的风范。
宁远倒是也不清楚,也猜不出来。
可她想,大概,这也是殷止涵对于男人的一项授意,并且,这大概也是黑暗所带来的好处,因为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双方都看不到对方的脸颊,所以,这并不存在任何可以委婉的前提。
她不能够有什么眼神的传递,不能够有什么表情的交流。
他们两个人,在这种环境,在这种条件下,即便是每天在面,都谈不上半分感情。
因为,这是当下的情况所造就出来的,所打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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