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低吟着,从着地面上爬起来,在已经躺了不知道多久的情况下,宁远于殷止涵来过之后的那一次,首度从地上挣扎的坐起了身。
只是她的双手,却不得不支撑在地上。
为自己做着一个活的,并不平稳的支柱。
身上都僵硬成一片,也冰凉成一片。
如果说,有人想要寻找一块铁板,那么宁远想,她自己便可以合格胜任。
胳膊,腿,头,手,所有的所有,感觉都不再是自己的了一样。
尝试的想要动一动,可在手臂彻底僵住的当口,在还不想趴在地上,摔得很难看的情况下,宁远最好的选择,便是僵在那里,并不进行任何的活动。
小腿上有些痒的厉害,艰难的侧翻了身,在豁的一下因为身体的重力,而彻底摔倒地上的宁远,也算是就此短暂的松了一口气。
伸出抖得很明显的手,有些想要去挠开那感觉上已经化了脓的伤口。
可当着冰凉的手指,碰触到自己的小腿之后。
之前的狠劲,宁远却又使不出来。
因为她十分清楚,她如果这么做了,那么她的情况,便是伤上加伤。
可她不这么做,那么伤口会溃烂到一个怎样的境地,却也不是她所能够控制的。
殷止涵再没有出现过,即便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但就宁远在心里计算过后的话,那么,依照着她的推断,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了两天。
并不确定殷止涵是否还会管自己,也没有任何的自信去赌。
毕竟,已经输过一次的宁远,已经自食恶果的落得了当下这般的境地。
一点点抚摸过自己身上那尽数数不清楚的伤口,感受着,那来自于伤口上的难耐之痒。
默默忍下来的宁远,在无形的昏迷再一次降临之后,于第二次的苏醒间,做出了她的决定,也实施了她的决定。
很残忍,很血腥。
果断而狠辣的,因为担心就这样下去,自己伤口会发炎到更厉害,会流出脓水,以及其他一系列她所不能够容忍,她所不希望看到的情况。
宁远伸出手,咬着牙齿的,将凡是她感觉到,已经出现了严重感染的伤口,尽数用指甲划开。
放血,将腐肉剥除。
在自我保护的残忍行径间,宁远的全身都泛起了剧烈的颤抖。
牙齿都因为用力,而生生的让着宁远给咬的流出了血迹。
止不住的战栗,一波一波的朝着宁远涌过来。
仰起头,甚至都开始因为疼痛而翻起了白眼。
宁远真是痛的,已经不知道如何自处了。
可以想象到的,这无疑,是在间接的承受到了第二次,来自于殷止涵的折磨。
但比较好看的,比较好听的是,这一会,殷止涵根本没有动手,他是个好人,他是个旁观者,甚至于,他都可以站出来的,正大光明的说,宁远现下受到的折磨同他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那真的是没有关系么?这真的不是因为他才造成的么?
或许宁远在这个问题上,真该为殷止涵拍手叫好了。
因为,他一次已经结束的行径,其实,还有着很多后续,是需要她宁远自己,来为他完成的。
并且这在表面之上,还同着殷止涵没有关系。
还是,她自找的,是她没有道理的,在玩着虐恋情深的游戏。
痛的感觉,逐渐的,深入骨髓。
翻滚到地上,彼时,那还没有被宁远用指甲刮开的伤口,就只剩下了她的脸颊。
血腥味,在宁远的左手举到脸部的位置时,十分强烈的,对着她的鼻腔进行着猛烈的攻击。
低吟开始上升成为哀嚎一样的声音,宁远自己都觉得,在这个时候,她的叫声不像是人,更像是野兽。
你叫什么,喂,里面的,你叫什么。
第一次,感觉到这里还有着看护自己的人,而这个人,推理之上,便就是那个一直野蛮粗暴的喂自己吃东西的男人。
宁远竖起了耳朵,神经在绷了一下之后,又为着她的认知而松懈下去。
不去回应,觉得根本没有任何回应的必要。
即便宁远承认,那一直没有跟自己讲过话的男人,这一次的开口,已经算是一项重大的突破。
可说到底,在已经可以说是黔驴技穷的宁远来说,所有的算计,所有的计划,那早就是离她远去了的东西。
谈不上是后悔,但至少,有了自不量力的想法。
宁远在痛苦的折磨中,渐渐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可笑和渺小。
她觉得,自己早在一开始,便就做了错事,便就犯了傻。
因为,她从来就不该去挑战殷止涵的权威。
那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对于她的情况,也没有任何帮助。
甚至,说白了,还是只会火上浇油。
觉得殷止涵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并没有错,宁远慢慢的,比较认可在曾经,那屈辱饭桌之上,殷止涵对于她的问话。
而她的答案,也显然,不是表面之上的那样。
殷止桀对于她的冲击,比想象之中的要大上很多。
算得上是潜意识的转变和影响吧,也是到了这一刻,宁远才真的认清楚,那种冲击到底有多少。
她才算真的找到了,自己改变的根源。
那就是,她真的有因为殷止桀对于殷止涵的威胁和殷止桀那种凌驾于殷止涵之上的态度和表现,或多或少的,对着殷止涵有了小瞧的想法。
不是没有,不是她嘴上所表现,所说的那样。
反之,还是殷止涵说得对,还是他看的更加透彻。
一切的问题,追根溯源,还真的,同着这件事情脱离不开关系。
并且,还有着深深的,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也是到了这会,到了现下的这种僵局,如是的问题,才被宁远彻底的剖析,有了回答,有了答案。
而她,也深深地知道了,她的错,她的傻。
还是曾经的定论,还是曾经的观念。
只是,不同的是,宁远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她到底有多么的不自量力,又有多么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之前的她,并不是在地狱。
并且比较的话,那简直可以说是在天堂。
但现在才认清楚了这些,宁远不知道,算不算太晚。
密室外,来自男人的询问声还在继续。
空落落,略带了阴森的密室间,渐渐地,开始因为男人的大喊,男人那好似复读机一样的大喊而变得有些热闹。
可那要命的,来自于男人声音的回声,却显得有点吓人。
笑了一下,脑子内,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自己所犯下来的问题,这已可以说是,有史以来,宁远的第一次大反省。
也是她的第一次,不带其他情绪的大反省。
手,终是碰触到了自己的脸颊。
犹豫彻底结束掉,闭起眼眸,手指滑下。
宁远觉得,如果说谈到毁容,她其实早就已经毁掉了。
至少,在殷止涵鞭子落下来的那一会,便毁掉了。
所以这个时候的她,根本不需要再多顾虑什么。
因为顾虑,也已经没有用。
咝。
痛的倒抽了气,不会,之后的宁远便再一次,同着之前一样的,死鱼般趴在了地上。
现在的她,又可以清醒好大一会。
因为,她在这会,有了很好的,提神的灵药。
这让她,即便是想要昏过去,也是奢侈,也是不能。
开始再一次担心起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的眼睛在出去之后,假使说还能够出去的情况下,也不能够看到东西。
不免的更加有些丧气和担心,宁远心底真的很想要找到什么法子,来对自己做最后的保全。
她不想要盲掉,她还想要,也还希望可以看到这个世界上的花草树木,有点迷糊,本不该,本不会犯晕的宁远,蓦地,觉得自己有点头晕了。
可以那么幸运的昏过去么?
可以么?
带着点希望的疑惑,让宁远居然有了点小小的雀跃。
她已然再为着,如是悲悯的事情感到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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