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的听我说着,然后指尖抚上琴弦,一阵轻灵的弦律便从她的指间流泻而出。她真的是很聪明的女孩,这个曲子我教了南晓不下十几遍,可是拿起吉他她却永远只会弹一首曲子--《两只老虎》。
我依旧无法停止思念那个女孩,她的笑容和眼泪都让我心跳加速。她身体的温度和馨香,她发梢微卷的弧度和笑起来时如弯月般的弧度。
我想若不是离别,我一定不会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临摹她的轮廓,也不会又一次又一次的感叹她长的那样好看。
我的房间贴满了她的画像,2H的薄铅素描,画里的她笑着,明亮的眼眸,俏挺的鼻梁还有微翘带着苹果香味的嘴唇。
还记得我曾经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她的脸,我说如果闭上眼睛也能摸出来,哪怕以后看不见了,我也能找到她。
我说我要把她的样子印在他的脑子里,一年、两年、三年、一生一世。
我说死了以后我不要喝孟婆汤,因为我不想忘记她。
我说我会牵着她的手走到没有路为止,她问我如果前面是海该怎么办,她不会游泳。我笑了笑,然后将她的手握的更紧,我说如果前面是海,我就像精卫那样,为你把海填平。之后我便一直在想,那些话是否就是承诺。
我不该记的那样清楚,甚至将她听这些话时眉眼弯起的弧度也记的那样清晰。因为,这些话我都记得,可是我怕她也记得。
南晓讨厌食言的人,我不愿因为食言成为令她讨厌的人。
一个月之后我们便可以拥有自己的随侍及死士,到时候我便可以命人去保护她的安危,甚至还可以知道她过的如何。
为此我的心情十分愉悦,我整日拼命的练习,想取得最优异的成绩优先得到随侍,晚上常常熬到眼睛睁不开才会睡去。因为那样才能倒头便睡,我害怕闭上眼睛,因为双眼一片漆黑,我就会想起她。
她的眼泪让我无法心安,她的后背一直蔓延到颈间,是残不忍睹的疤痕,触目惊心。那是为了我承受的痛,是为了我背负的疼。
整整两年的时间,我一直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时间越久我便会忘记她一些,时间越长我对她的爱便会淡去一分,可是我却在她的笑容和悲伤中难以自己。
晓年那晚进房间看到这些画像时脸突然间便红了,我不解的望她,当从她的目光中看到那些铅画时,我才惊觉她和南晓竟有些形似。
她叫我许蓝飞哥,永远像一个小妹妹站在我的身边。对她,亦是想要保护一个妹妹的情感。或许,是以为照片中的人是她吧。我不禁低了头浅笑,却并未解释什么。
那一年席晓年十七岁,我猛然想起在我离开时,南晓刚过完十七岁生日。
心里有淡淡的苦涩蔓延,我急切的想要见到她,我想要把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听她在我耳边喊我阿辰。
我继续手把手的教晓年弹吉他,只是她常常弹起的仍是那首《爱的罗曼史》。她弹吉他的时候很温柔,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安静的像是一副静止的画。
南晓不是这样的,她总是大咧咧的笑,在我耳边喊我阿辰。她的笑容像是十月的枫叶,火红的灸热,醉人的美丽。
我想如果再不见到她我一定会崩溃,因为哪怕只是看见一个背影与她相似的女孩,我都会没来由的兴奋许久。
秦榆渐渐变得沉默,常常去别墅后的海边一个人坐到很晚才回来。
他变得暴躁易怒,时时和教练或老师顶嘴抢白,虽然成绩优异,却仍不免受到惩罚。他的后背被皮鞭抽打的伤痕累累,却从不喊一声疼。
只是他眼睛中的温热渐渐散了去,久了,就只剩下沉痛的悲伤和冷漠。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养父郁祥达自杀了,原因是吸毒欠下巨额赌债,将百货公司抵押后走投无路从他的百货公司跳了下去。
得到消息那一天,正是我们飞往印度参加枪械考试的前一天。
我记得秦榆叫他老郁,在临行前他曾经将自己最喜欢的变形金刚交到他的手里,然后笑着说:老郁,想我的时候你就亲大黄峰,我会感受得到的。
临走的时候,他没让妈妈和他一起走。我记得自那次抱着妈妈的时候他落了一滴泪,那之后,我便再也不曾见他哭过。
那一年,他被特许回国,参加郁祥达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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