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隽在办公室里不安地踱着步,秦簪已经失踪半天了,这叫他如何不着急。下午的时候他假装路过编辑部试图瞧上她一眼,却发现她的座位上空空如也。一问之下才知秦簪收了一束花后就离开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黑玫瑰,黑玫瑰的寓意是“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是什么人要送出这种寓意的黑玫瑰呢,是谁要拥有她呢。
凌隽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来暗地里还有一个男人,他居然不知道。
一直等到下班时候,秦簪依然没有回来,他这才有些沉不住气,令下面监控部门查找秦簪的去向,没过多久就有人送上来秦簪在停车场摄下的录相。
凌隽坐在沙发上,从录相里察看秦簪的一举一动,他严肃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形不断地移动,最后聚集到一个年轻男人的面上,那是张很漂亮的面孔,漂亮得过份,漂亮得又有些眼熟。他瞧见男人拉住秦簪的手说了些什么,然后秦簪就上了他的车。车开动,凌隽又瞧见了男人胜利而又邪恶的笑容。
这是个充满危险气息的男人,也将是他难逢的敌手。
凌隽忽地笑了起来,不管如何这个男人最终是斗不过他的,只要在这片土地上,他有绝对制胜的把握。他踱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视外面的景色,此时夕阳已经彻底沉没,夜色在城中冉冉升起,华灯初上。
他微笑着伸出手摊开在这最后余下的微光里,好久他又把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仿佛在他手中已经牢牢地抓住了一个世界。是的,他凌隽是强中的强者,只要这个世界在他手中有什么不能翻转过来,又有什么抵得过这个世界。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他轻声吟咏着,窗下的万物在这七十层的飞凰大厦下变得渺茫,能在他眼前平行的是始终唯一的明月,和数以千万计的密织星辰。
众星拱月般。
他,凌隽,就是这月,不可忽视。
通过列凨在监控器里留下的车牌号,凌隽很快地知道了他的身份,其实打听一下车牌号的主人只是一件很微小的事情,根本无须他亲自去办,只要说出他的名字谁不会给他几分颜面。但是打听列凨在日本的身世背景却没在中国这般容易,毕竟那又是另一个国度,但是他胜在有钱,钱又能达成一切事情,费了些时但还是清楚地知道了。
凌隽更加微笑起来,原来他以为列凨顶多是个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没料到却也是相当地有钱,而且这个有钱子弟还放弃了日本籍加入中国籍,甘当一名小小的新警察。
事情变得有趣多了。
此时,他就像那垂钓的老者,悠然地坐在青石上,并不急着钓到鱼,因为鱼终归要乖乖地咬上他的钩。
窗外,星辰早已坠落。
凌隽一口饮光杯中的水,瞧了桌上的钟已经是接近凌晨十二点,他拨了个电话,待那边通了后,道:“小巧,秦小姐回来没有。”
“回来了,现在估计已经睡了。”
凌隽放下电话,拿起桌子上放着包转身向门外走去。
外面已经沥沥地落起了小雨冲洗着车窗,他依然可以把这世界看得透彻。
回到家中,秦簪果然已经睡着了。凌隽站在她的门口伫立良久,最后还是忍不住拧开门走了进去。他坐在床沿上,默默地凝视床上沉睡的人。
秦簪回来时已经是筋疲力尽,本来想早早回来可是列凨非但不允,而且要求她留下来。她自然是不能答应,好说歹说,列凨总算同意了,但是给她罗列了数条要求并写在纸上。对于她和凌隽的关系,也费了半天唇舌才解释清楚。秦簪自己也搞不懂,为何如此纵容列凨,她觉得列凨很孩子气,就像韩曳一样,也许这也是一个弟弟吧。
凌隽借着微弱的光在室内扫视着,秦簪的包在桌上,桌上似乎还有一张小纸片。他好奇地走过去,拿起纸片看上面好像有些字迹。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荧灯很快看清了纸上的字。
第一条,簪子必须每天清晨给列凨打电话,时间不少于十分钟。
第二条,簪子必须每天中午给列凨打电话,时间不少于二十分钟。
第三条,簪子必须每天晚上给列凨打电话,时间不少于三十分钟。
第四条,簪子必须周一至周五有两天到列凨家中,时间不少于三个小时。
第五条,簪子必须周六至周日有一天到列凨家中,时间不少于十二个小时。
第六条,簪子必须每周与列凨一起吃饭,次数不少于七次。
……
看到这里,他再也看不下去了,怒气暗生,手上骨节捏得咯吱作响,青筋暴出,那纸片便在掌中揉皱、揉碎。
他瞧着床上依然沉睡的秦簪愤怒异常,看这个纸上所写,他们关系一定是相当亲密,为什么到现在秦簪都没告诉过他。她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亲密的人,她在乎的是这个列凨。他想起那个车牌号“平QINLIE”,QINLIE不就是秦和列合起来的姓氏字母吗。他冷笑起来。
秦簪倏地惊醒过来,她睁开眼,瞧见暗色里有个人影不由得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瞧那人影颇为酷似凌隽。她试探着喊道:“哥,是你吗?”
“你当我是哥吗?”黑暗里有人在反问着。
原来真是凌隽,她马上放下心来,笑道:“你当然是我哥了。哥,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不能在你房间吗。以前我们还常常睡在一起呢。”
秦簪脸红了,“那是小时候。”
“我明白了,现在不同了。簪子,你今天下午去哪里了。”
“去一个朋友那里,走得太急所以没和你说。哥,你生气了?”她想着凌隽大概在为她丢下工作,跑出去半天的事生气。
“你朋友是男是女?”
秦簪想了一会,道:“是女孩子。”
“女孩子是吗。”黑暗中传出了笑声,“簪子,你睡吧,我出去了。”
凌隽走出了房间,在门外他停了下来,他的眼中燃烧起一团无法熄灭的火,这火能将一切焚毁。
秦簪居然骗了他,这让他无法容忍。他握紧了拳头,骨节又开始作响,心里默默地道:“秦簪,我会得到你,但是我不会再珍惜你,你终究和其他女人没什么区别,你将为今晚的谎言付出代价。”
他大步地跨过那些夜色投下的重重阴影走向光明的地方,他的光明不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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