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mn=ca舒老师讲解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

　　什么吗？唉，我也不错啊。我还做对了一个步骤呢。哈哈。我不知耻的快乐样子真的让我的同位没法子说。做对了，哈，还好意思说呢？就写个解，设了一个末知，就这样也算做对了一步，天下也就只有这个怪胎会这样想了。真不知道这家伙当初是怎么考进这所重点高中的。恐怕在普高里随便拉一个人也比她强吧。真是没有天理啊。

　　当然，我不知道的是窗外还有一双眼睛也在看着我。那就是我们的班主任杨老师。杨老师长的胖乎乎的，学生都在后面顽皮的叫她胖妈。可是谁也不能否认，她对学生，还有对这个班那可真的是没说的。这时候，她看着班里的情况。看着那个在位子上偷着乐的莫流离不由叹了口气。说实话，杨老师也说不好，让莫流离进她这个班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灾难。直到现在她都记得刚一开始她接收莫流离的情况。

　　那是高三刚开学的时候，在办公室，她手里拿着一张成绩单，嘴都变成了一个Ｏ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成绩单啊。一大串子高分，一大串子低分。高的高的吓人，低的低的吓人。你见过语文143分的吗？你见过数学考２２分的吗？天啊，就是这张成绩单。在这个出了名的省重点高中，这恐怕是从所没有的了吧。

　　她还记得，她张了半天嘴，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

　　“这学生是怎么考进来的？”

　　“唉，还不是老毕。”

　　校长叹了口气。

　　听到老毕，杨老师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有话说了。要说在A市，有人不认识市长那不奇怪。可是要是有人不认识老毕那可就太奇怪了。老毕啊，那可是全国一流的大画家。是这个城市里市宝级的人物，有谁不认识老毕啊。那可是许多大人物都开着车来请的人物啊。这年头，为了孩子说什么呢？

　　可是老毕和这个什么，啊，杨老师看了一眼成绩单上的名字，老毕和这个叫莫流离的学生有什么关系啊。

　　校长看着杨老师困惑的眼神，苦笑了一声，“还不是前年美术招生惹的祸。”

　　“美术招生？”

　　“是啊，前年咱们文科班招了艺体生。其中就有五个美术生的名额。你不记得了。”

　　“啊，知道了。”

　　杨老师怎么会忘了这回事呢。前年的艺体招生可火了。那可是给进这所重点高中开了一个方便之门啊。来的考生多的吓死人。尤其美术招生，只收五个，来报名的都有1600多人。真是盛况空前啊。他们学校的美术老师经过初选选出了一百名。那一个月，校长忙啊，快晕了。找的人太多。摸哪个都是重量级的人物，校长哪个能得罪的起啊。没办法。最后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了老毕。那个人，可是铁面无私啊。给了他，他选谁，那就是金口玉言了。谁也没得好说的。

　　“这个莫流离就是老毕亲手选出来的高材生啊！”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啊。你想不到吧。不但是，还是五个美术生里面专业课分数最高的一个。”

　　“有这回事。不会吧。天？”

　　“要不就是哪个高人带出来的徒弟？”

　　“难道真是哪个名人的子弟，可老毕也不是那种人啊。”

　　老师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可不是，我也以为这莫流离会是哪个美术专业出身的呢？要不怎么能入了老毕的法眼。可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你说怎么着。”

　　一向不爱说话的校长那天可是说的太多了。这可一点儿也不像他啊。不过这个时候，无论是说的，还是听的都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她不但不是美术专业出身，就她自己说出来，也勉强算得上学了半天美术吧。她也不是什么名人后代。你们可记得那一年，是我们这个学校第一次面向下面扩招。”

　　“记得了，由于是临时决定的。没有宣传。结果来报的人并不多。我记得好像就收了一个下面的学生吧。好像还是个女生。”

　　管招生的张老师说。

　　“对，那个女生就是她。”

　　“天，就是她，就是这个莫流离。”

　　老师们都惊讶的不得了。

　　“这有什么。”

　　一直不说话的原高一文科班的班主任黄老师这会抬头看了大家一眼。

　　“她的事可比你们知道的都精彩的多了。明以后，你们开家长会就知道了。可有意思了。是个没法说的孩子啊。”

　　真的，就像黄老师所说的那样，现在，杨老师也觉得莫流离是个没法说的孩子。

　　好不容易舒老师上完了课，舒老师的课是上午第四节课，上完也就放学了。

　　放学我吃了饭，午觉才睡没多大会，

　　一个背着画夹的短发女生闯进来。把我叫醒了。

　　“来了，来了。董杰，这就好。”

　　我急忙在桌子上翻着东西，画笔，纸……

　　“外面下雨了，莫流离不要忘了带伞。”

　　唐豆去门后给我找雨伞。

　　“快点，你知道那周扒皮的劲，今儿可是惹不得。”

　　董杰前面走，我接过唐豆手里的伞，就匆匆跟着出去了。

　　周六周日下午是美术生学画的时间。文科班的五个美术生，是跟着外校的学生一起，跟一个年青的周老师学画的。每周两次，一月二百块钱。

　　高一高二时，我们一直跟着钱老师学，我没钱，全靠帮着钱老师在美术室打扫卫生，做些美术室杂活顶学费的。反正美术室多我一个学生不多，少我一个不少。钱老师也没难为我。可高三一开学，钱老师就调走了，听说她在大学任教的老公被上海某高校挖走了，钱老师是嫁鸡随鸡去了。

　　正是高三最顶劲的时候，学校安排我们几个跟了青年才俊周老师学画。那周老师一个课时带了三十多个学生，一堂课不能给你说一句话。一月二百块钱真金白银却是真实拿到手的。

　　周老师年轻有为，除了学费，平时还带着向学生分发些画纸，画笔什么的，变着法的向学生收钱，学生背地里给他起外号周扒皮。

　　我已经欠了三个月的学费没交了，当然不敢惹周扒皮了。

　　“报告！”

　　“那么晚，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要来，不要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了，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晕，我和董杰低头，站在美术室门口，不就迟到两分钟吗？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进来！”

　　终于唠叨告一段落，听到进来两字，两人都松了口气。

　　又是静物写生，

　　又是一堂课周老师只在那几个学生身边晃。

　　又是举了半天手，周老师才过来，看一眼我的画，

　　“基本线条都不准，重画！”

　　随手一条直线，分割了我的整个画面，二个小时的辛苦变的毫无意义。

　　“周老师再见！”

　　学生们一个，一个走出了美术室，

　　“你，留下来！”

　　所有的人都走了，美术室留下一片沉寂与凌乱，周老师站在窗前，只给我一个背影。

　　我收拾了桌子，站起来，去拿抹布。

　　“放下！”

　　我的手僵住了。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非要我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吗？我请你来打扫卫生了吗？”

　　“老师，求你再宽限几日，我一定……”

　　“宽限？你这丫头脸皮也真是太厚了吧。你能住了房，然后对房东说，对不起我没钱，宽限几日好吗？你能吃了人家的饭，然后对老板说，对不起，我不是吃白食的，我只是没钱，你宽限我几日好吗？你能……”

　　看着面前一张爆发的扭曲的脸，我一时倒呆住了，我是欠周老师学费，可这？

　　“你瞪什么瞪，欠人钱你还有理了。我不是打击你。就算我不要你钱。你拿什么参加高考？就是考上了，你又拿什么去上。无知的丫头，你就没听说过吗？美术可是贵族专业，你一个乡下丫头，你上的起吗？”

　　周老师下面说的话，我什么也没听见，只看到一张愤怒的脸，一张不停开合的嘴。

　　“够了，我不上了，我不上了还不行吗？不上美术也死不了人的。”

　　我的眼睛瞪的越来越大。

　　“哟，你还敢吼我，你一个穷丫头，你还能上天了。”

　　“我是穷丫头，我就是一个没钱穷丫头，怎么了？你不就是一个老师吗？有什么了不起。总有一天，我一定比你强！！！”

　　啪，巨大的声响，是周老师愤怒的挥臂，碰倒了身后的大卫雕像。

　　英俊的大卫像，无数次的透过巨大玻璃窗，热爱的眼神，狂热的追随着的大卫像，碎了，全都碎了。

　　我猛的转身，冲出教室。

　　“喂，把你的破东西带走。”

　　咚，门内飞出来的画夹撞上我的背。

　　呯，教室门狠狠的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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