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觉得林洁的建议完完全全是错误的,沈磊不知情到了台湾后,简直变身了喷火龙,不但不愿意去医院,更把每个随行人员近乎吼聋,他完全拿他没办法,他实在惨得很,他按着自己肿了半边的脸,再次感到自己错信别人,他决定致电林洁,要她去处理这只暴龙。
磊狠盯着电话筒,决定对对面的人吼出不满,幸这次山河有了心理准备,他慨叹再是要面对这样的噪音环境,他真的要变成失聪人士。
“你根本不懂得尊重我,我不想在这里,他们根本不让我走,除非我跟他们要求做,这根本就是绑架,就是胁迫,而你竟然是帮凶,你简直太过份!我说多一次我不想見他,你再这样一意孤行,我们就完了!”
“你见了陈先生就能回来,否则真的滞留台湾,而且他帮过你,你就真的不怕别人说你忘恩负义吗?”
磊被她逼得口不择言:
“你真厉害,但请你记住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林洁并未被他决绝吓着,只是淡然说:
“随便你!”
磊把怒气发泄在可怜的电话上–被打扁了,山河想幸好這不是他的脸,他还在庆幸着,却见沈磊怒容满面地走过来,他只能惊骇地看着他,
只听到磊说:“你不是要我去探望陈佑蓝,现在行吧!”
尽然山河质疑磊杀人似的神情,是否适合去探病!但为了保住自己的脖子,还是顺從他吧!
当磊看着陈佑蓝昏迷着,神色憔悴,面容枯涸,他的心中略过一丝不忍,他可以恨一个属于经济巨人的陈佑蓝,但他又怎可以恨一个只是渴望见亲子最后一面的老人,洁说得无错,他不来他真的会后悔,他握着亲父的手,后悔着、深思着。
赵山河看到这情形,舒了一口气,林小姐果然厉害,预测到这局面,他终放心和姑妈诉说现在的慨况。
赵倩蓉终看到丈夫的儿子,他丈夫最爱女人所生的儿子,她没有嫉妒,只是负疚,因她是最熟悉内情的人。
她望着沈磊,惊叹着他和他父亲的相像,她的目光终使沈磊从打盹中清醒,他望到的一位保养得宜的,他知道他是他亲父的元配夫人,他对这种情况真的感到尴尬,他想出去摆脱这种气氛,但倩蓉叫住他,并交给他一本日记,凝重地说:
“你是最有资格知道当年之事的人,仔细地看,你会知道你父亲的为人,你会体谅他的苦衷的。”
磊接过日记,带开了它,也带开了陈佑蓝惊心动魄的一生。
陳佑藍不知自己的傷勢如何,他只感到自己血液不停流失,但他不能让共产党捉到,他只能不停地游,他上了岸,但并不感到安全,因知这城市的政治部并不会喜欢他的到来,他拖着疲倦的身驱,用剩余的气力走上山,寻找着一线生机。
他望向那些黑漆的山丘,嗟叹自己怎会到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看到鬼的机会还大一些。他不是从没有想过死亡,自十四岁入伍起,打过无数次战役,亦执行了无数次危险任务,但从来没试过像今次那么失败,整队小队也在搜集情报中全军覆没,自己也好像不行了,他真的不甘心,为何今次到福建收取情报,会被国军知道,更进行伏击,当中一定有内奸,他不能死,一定要找出那个内奸,将他千刀万剐。
他不可以死的,凭着这种不甘心,他翻越了一个又一个的山丘,但山路仿佛没有完,他越走越艰难,手脚渐渐乏力,身体已不受控制,他知道他快昏过去,但他一昏去,就死定了。
他用尽所有意志力踏出每一步,蒙胧间他看见了一间小屋,看见了灯,更看见了希望,他只能拍打着门,期望里门的人能听见,给予他休息的空间,否则他肯定挨不过这关。但他渐渐乏力,眼皮渐重,他昏倒時最后的影像竟是看见了一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人,这一定是幻觉,如此美人怎会在深山呢?一定是死前的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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