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认帐的情况在我俩面前可行不通。左边的说。
我俩有的是办法。右边的说。
杰从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分给我一支,不慌不忙地点上。
好吧,先从第一个问题开始,你们和小五什么关系?左边的终于言归正传。给我的感觉是,我们焦急地等待这家伙的审问,就像在等最后一班公交车。
没有关系。杰断然回答。
两人又吃一惊,多少有些沉下脸来。
你叫什么?右边的问。
叫我阿杰。
阿杰,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像朋友一样坦诚相待。左边的说。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阿杰。右边的说。
我们和小五没有关系。杰重复一遍。
左边的喝了口茶:这一来,就有点棘手了。
简单的聊天变成啰啰嗦嗦的麻烦事,既担误二位时间,我俩又得加班加点地陪你们耗着。夜宵吃不成,老婆也要发牢骚了。
时间反正多的是,谁让我们就干这行呢。夜宵吃泡面,老婆也只能让她独守空房了。左边的放下茶杯:我再问一次,你俩和小五那帮家伙什么关系?
我暗自拿手机看时间,十二点五分。
打个电话可以?杰问。
难不成想招一大群兄弟来包围我们警局?右边的打趣道。
里面的警察们,你们已经被彻底包围,乖乖放下武器,送出杰哥,否则踏平警察局,将尔等杀个片甲不留!左边的嘻笑着。
要是那样,我俩势必撒腿就跑,为这要死不活的警局搭上性命可不划算。年轻嘛,有的是机会,实在混不下去了,我俩也改行卖白粉得了。右边的点起烟,并递一支给左边的,左边的接过叼在嘴上。
杰自顾掏出手机打电话。
高队长么?杰在电话里问。
两人大惊失色,但随即装作若无其事,左边的若无其事地点上烟。
对,我阿杰......嗯,有空来一趟......就在你们警局......没犯事,被两个想改行卖白粉的家伙误抓进来了......那也行,麻烦你了。杰挂断电话。
两人没有把握地看杰,杰重新点上一支烟。
不一会,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左边的接起电话,恭恭敬敬地说了几句,之后怔怔地放下听筒。右边的使眼色问左边的怎么回事,左边的使眼色回答右边的:完了,又得罪贵人了!
有两下子嘛,阿杰。右边的把烟放烟灰缸拧灭。
到底还是你们这些人有办法啊。左边的一脸心悦诚服的表情:想走随时可以走了,警察局的大门为你俩免费出入。
当然,我们的观察力非同小可,谁说谎谁心虚一眼看出。一开始就知道两位和案件毫无瓜葛,前面也说过了嘛,不过是例行公事。右边的勉强笑笑。
我们可没想改行卖白粉,只是开个玩笑。年轻嘛,难免口无遮拦。
为人民服务,造福人民,这才是我们的宗旨和本质。
我无心听两人唠叨,催杰离开,杰坐着未动,转而向两人问道:小五究竟怎么回事?
两人面面相觑,左边的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倒是我们应该'坦白从宽'了。
若是摇头不答想必又要向谁打电话了吧?可别惊动了局长大人,我俩还不想卷铺盖走人呢。
得,反正案子不大,告诉你们也无妨。
对我们来说,能抓几个小毛贼已经心满意足了。案件迟迟不破,苦死了等的人。活活成了《等待戈多》,不这样认为?
没人回答,左边的接着说道:小五只是买家,几个毛头小子东拼西凑连偷带抢地弄了些钱,买了点劣质白粉来快活。我们抓他回来是想问出他背后的卖家,捉拿真正的毒枭。
本市有史以来最疯狂的大毒枭。右边的摁话道:一仓一仓地堆满海洛因,控制全国的毒品市场,我俩顺滕摸瓜,历尽波折,终于在飞机起飞前爬上机翼,在空中逮住了这位想逃往国外的大毒枭。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杰不动声色地盯住两人。
知道了。杰说。
这是我俩的名片。左边的朝我们走来伸出两张名片:有偷窃抢劫杀人放火等各种犯罪都可以往上面打电话。
那样子活像在说:水管堵塞房屋漏水空调故障电器短路等各种问题我们一律包办。
我拿起两张名片随意看了一眼,一个叫李白,一个叫杜甫。
委实不可思议的世界!我暗自感叹。
走出警局,深夜的幽暗和安静宛如一层轻薄的纱,悄然落在心上。警局蜷缩在小路深处,前后都是普通民房。路上不见人影车辆,一排冷清的路灯鬼魅地向前延伸,树上的枝叶投下纵横交错的影,不时随风摇动,似乎轻声低语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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