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委实出手不凡,让人敬佩,可惜的是他玩世不恭。虽然没能击垮大军,但到底将你俩拆散。大军回来后,我向他展示了俱乐部的面貌,也让大军看清了当时的你。顾伟小口啜着威士忌。
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既感恍然清醒,又仿佛被抛进全然空白而未知的哪里。
顾伟伸来酒瓶为我倒酒。
大军真心实意地喜欢你,这点我一清二楚,你所以和大军在一起,仅仅因为女人的虚荣心作祟。虚荣的女人简单而愚蠢,你不愿出卖自己的身体,却无法抗拒我们的诱惑。当然,你和俱乐部都能从中受益,这样的现实也并非让你难以忍受吧?
我瘫靠在沙发背上,现实虽然无从抱怨,但难以忍受的是自己长期以来被当作木偶似的愚弄。红姐说,要对周围世界有所了解,我无可奈何地自嘲一笑。
我眼望天花板,茫然若失,满心疲备。世界摇身一变,变得陌生而苍茫。有什么在身后不断推我向前,而我已经无法退回原地。我喟然叹息,重新点上烟,看着顾伟。
顾伟摇晃着酒杯,默默地观察我的反应。
红姐也是你的安排?我问。
红姐与我无关,她是李染的棋子,我只对你感兴趣。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是为了让你看到,在你面前的男人,拥有你无法抗拒的力量。
既然如此,怎么不在一开始就现身,在我进入俱乐部的第一晚,何苦等到现在?
我想要的,正是现在的你。一半青春的芳香,一半熟女的味道。
顾伟喝下杯底的酒,以命令般的强制性语调说:褪去服,躺到床上。
我愕然望着顾伟,顾伟充满欲望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法抗拒的权威。我想退缩,想逃出房间,却动弹不得。
顾伟两步窜到我眼前,攥着我的胳膊拉我到床上,随即把我摁倒,开始粗暴地撕我的衣服。我奋力抵抗,顾伟突然扇了我一耳光。
我愣住,想喊,但声音出不来。顾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粗绳,将我双手反绑。我流着眼泪任由顾伟摆布,在朦胧的泪眼中,我看到一个赤裸而可怕的男人。
那晚的情景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包括顾伟喘息的声音和味道,包括每一个细碎的感受以及若有若无的梦。
梦里,我再次看到那只变形的眼睛,眼睛折射出一片空旷死寂的荒原,我孤单单地行走,望着灰蓝的天空,颓然倒下。
顾伟就像某种黏稠的液体粘在我身上,回想起来,那样的感触是我所有不愿拥有的回忆当中最难忍受却又刻骨铭心的一次性的体验。
顾伟的身体庞大而绵软,让人想到蛙和蚯蚓之类的两栖动物,和这样的两栖动物睡觉,简直就是一场活生生的恶梦。
我瘫在床上抽搐,望着顾伟满脸的自得和快意,心里生起无比的憎恨,恨眼前的男人,和我自己。
结束了这一切,顾伟解开我手上的粗绳,到洗手间冲澡,之后穿好衣服自行离去。离开前从手提包里拿出两万元扔到我身上。
我许久一动不动地躺着,仿佛从高空坠入地底,一块一块地碎开。重新拼合自己花费了很长时间,这时间里我呆呆地望天花板,天花板沉沉地像要掉下来。
我长长叹息,捡起落在地上的被子拉到肩头,靠床又呆坐了一会。随后到洗手间冲了热水澡,擦四五遍香皂,抹足沐浴露,喷酒店的香水,再洗过一次,留在皮肤上的顾伟的气息好歹消除。
我披着浴巾坐在床边,衣物乱作一团,胸衣的吊带被扯断,中袖外衣的领口向两边裂开,牛仔裤倒是完好无损,但不想再穿。
我垂头丧气,心情糟糕到极点,真想拿起什么向谁砸去。我扔出手里的内衣,内衣落在茶几边的烟灰缸上。
我双手捂脸,哭得一塌糊涂。
眼泪流干后,心里空空荡荡。我拿手机看时间,两点三十五分,我蓦地想起在李染公寓里的情形。回想从开始到现在的林林总总,我只剩自嘲一笑。
我再次拿起手机,时间仍显示两点三十五分,脑袋隐隐作痛,我拍拍脑门,开手机通讯录,拨通了红姐的电话。
在酒吧上班?
没,在家里。
遇到点麻烦,可以的话,现在能来一趟?
唔。红姐语调消沉,我直觉感到有事发生。
怎么了?我问。
红姐沉默片刻。
你在哪?红姐转而问我。
我把酒店地址和房间号告诉红姐,红姐听后再度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白金酒店......红姐在电话里轻叹: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来的时候,麻烦给我带身衣服,还有内衣。我报出内衣尺寸。
唔,知道了。
挂断电话,脑袋又一阵作痛,身体也有些难受,我从饮水机里倒出一杯热水喝下。随后捡起丢在地上的衣服,收拾床上的内衣,塞进从柜子里翻出的印有酒店名称的旅行袋,整理好扔在墙角,最后把床上的两万元放进手提包,坐在沙发上等待红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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