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说这句话的依据是什么,就当是安慰吧!紫萝牵强的笑了笑,拉开车门坐进去,催他开车送她回去。
秦壬再一次摆起严肃的表情,很诚恳的请求:“我拜托你,在聂风没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把你姐妹和我兄弟的事给撮合了吧!”
今天凌晨摆的乌龙还不知是怎样的结局呢!她可没有在岳悦清醒时有劝说她改变主意的能耐。于是向他请教:“怎么撮合?悦儿她是个人,我总不能像推销货物一样把她卖给李大爷吧?”
“跟你姐妹不好开口,去跟李泽扬说,把岳悦的想法、原因告诉他。”
回到家的紫萝又是一阵心虚。岳悦却像没事发生一样,只口不提早上的事。
紫萝忍不住了,悄悄的向斐儿探听他老爸老妈有没有异常举动。
小家伙反问她,如果他老妈不重新嫁他老爸,他老爸会不会给他找个后妈?
紫萝很认真的点头告诉他:“很有可能。”
“不行,绝对不行。”小家伙气愤的吼道,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身跑回房间锁上了门。
不知何时站她身后的岳悦替斐儿回答了:“因为我没被你劝服,所以我拒绝了。”
“呃。”紫萝吐了吐舌头,惋惜的说:“你不该拒绝的,再怎么也试试嘛!我觉得李大爷挺好的。”
岳悦没有认可,反问:“聂风好不好?秦壬好不好?”
这意思,是要反攻吗?紫萝不太确定的回答:“都还行吧!”
“那你把劝我的话对自己劝一遍吧!”
要是那话能坦然的劝出来,也不用半夜对熟睡的人说了。紫萝讪讪一笑,挽上她的手,撒娇的说:“悦儿,什么劝呀,全是我胡言乱语。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没想到秦壬的理解能力有问题,让李大爷空欢喜了一场。”
紫萝对李泽扬还是有那么点儿内疚,见岳悦也没有责怪她,兴起了把那天的劝说重新说一遍的念头。
“悦儿,真不考虑李大爷?”
岳悦重重的吐了口气,缓缓的说:“心里总是担心。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点儿杯弓蛇影、杞人忧天了?”
紫萝又怎能体会不了同样的感受呢?她也是一样的矛盾啊!跟她建议,也像是在告诉自己:“我也说不上来。要不,试着接受李大爷?”
“一直在试啊!可是,想法就是扭转不过来。”
原来,她对李大爷是有好感的,那要不要把她的顾虑和原因告诉李大爷,让他去处理这件事呢?
经过一晚的考虑,甚至以抛硬币、小纸团抓阄、数花瓣等多种听天由命的选择方式来作决定,终于决定,只要李大爷有问的迹像就告诉他。
失望而回的李泽扬只隔了一天又出现的岳悦家里。整个人看上去较前天憔悴了、沉默了。
坐了半小时,他也没有说一句话,起身又打算离开。
想想,他是一个多么高傲自信的人,却为自己屡次低声下气。岳悦心生不忍,开口喊住了他,想说让他留下来的话,又碍于刚跟紫萝说深蒂固的想法是扭转不了的,终是没有说出口。
李泽扬看了她一眼,苦涩的一笑,动了动嘴唇,同样是有话未说,离去了。
紫萝看得有把岳悦塞给他的冲动。
第二天,李泽扬没有出现,第三天,来坐了半小时,同样什么话也没有说,第四天、第五天……渐渐的,他来的间隔越来越长。
起初两周,每到周五他就给岳悦发条短信,说他父母想斐儿了,他去接上,然后周一送到幼儿园去。岳悦没有反对。两周后,就成了习惯,他不说,她也不问。从那时起,他没有再在岳悦面前出现过,仅是固定时间去接斐儿。他俩完全就像是有仇的离婚夫妇连面都不见,只按约定照顾孩子。
当紫萝再提起李泽扬的名字时,岳悦淡然的一笑,总结性的说:“男人果然是没有耐心的动物。”
在这段时间来说,他是没有耐心,但这是因为他的耐心被她给浪费完了。只是她如此说了,她又怎么去劝她呢?
而此时,聂风也从国外跑来了,在见到紫萝的第一面就说要迎娶她。
这算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娶就娶,他当他是人类的主宰?紫萝对这种态度很是反感,岳悦因为亲身经历了李泽扬之前同样自大的行为,更是反感,当着他的面就把他给冷嘲热讽了。
他没有退却,跟她俩解释,说实在是有很重要的事才迫不得已离开的。
可是,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呢?既然不愿说,那么,也就不要以什么重要事为借口了。
说到舌头打结,仍不见有丁点儿效果。聂风自知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留下一句“我会让你们看到我的诚意”之后,又消失了。
紫萝借用岳悦总结过的话说:“男人果然是没有耐心的动物。”
说完这话没几天,她俩发现她们店铺的楼上在筹备一家妇产医院,而那些装修的人,总是跑来店里问她俩哪里怎么弄好;每间房也不是用号编,于是又问她们每个房间起什么名字好;医院开业后,会订一大批新生儿和产妇用品,超高金额的订单又递到了她们手里。
这些言行太明显了吧?明显到傻子都能感觉到,这家医院与她俩有关。
她们问了,也跟请示她们的人说,不说是谁,她们一律拒绝再理会,可是都说不知道。
好吧,你们是端人饭碗的,不出卖雇主,那我们就去蹲点儿,不相信那人自己的医院不会来看。可是,那人就是没有来看过一眼,几天下来,还是不知道开这家医院的人是谁。
似乎断了联系的李泽扬,她们问了,得到的答案不是。
秦壬,他在女人身上花钱从来都是直接的,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聂风?两人同时点了点头,紧接着,紫萝又摇了摇头。不对,他对生意没兴趣,他也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医院的审批手续是很难办的,何况他初来乍到,在本地无权无势,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开办一家医院。
那会是谁呢?
两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索性不想了,就不信,等到开业了,还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就是人家看在邻里邻居的份上,想搞好关系,套近乎的。
然而,医院开业的那天早晨,在岳悦和紫萝刚到店里的时候,聂风紧跟着她俩的脚步也进了店里,把医院经营所需的全套证照交到了紫萝手里,医院的名字是紫萝,证照上的负责人写的是袁紫萝。
紫萝顿时愣住了,止不住的眼泪流了出来,转而成了嚎啕大哭。
聂风伸出双臂,以为此时他会是她的感动、她的依靠。哪知她根本没有扑向他的意思,转身把岳悦抱住了。
两女人抱在一起,一个哭一个笑。
笑的当然是岳悦,她为好姐妹的梦想实现而高兴,也为她遇到了知她、懂她、支持她、疼惜她的男人而高兴。
抚着她的背,在她的哭声渐小、气息稍缓时把位置让给了聂风,轻手轻脚的打算退场。
才移开几步,紫萝觉察到了,推开聂风,用袖子擦着眼泪大喊:“悦儿,你敢丢下我?”
岳悦停下了脚步,扭头发出来自心底的笑:“哦,不是,我是觉得我不应该打扰你们。”
“什么打扰我们?是他打扰了我们。”紫萝把那些证照塞回聂风的手里,半嗔半责的说:“怎么?想让我感动,想让我欠你的,我就会掉进你的陷井?我不要你的医院。”
抱着那些证照,聂风立在当场不知所措。
还是岳悦带着责怪的语气提醒紫萝:“别任性了。他是一番好意,你不要冲动的立即决定,好好想想你的梦想和他的心意。”
对紫萝说完,又拍了拍聂风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笑。至于那笑里的意思,相信他会懂。
店门关上了,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岳悦一个人走在街上,时不时的露出微笑,她为好姐妹遇到好男人而高兴,一家店一家店的看,她觉得,此时该是为紫萝买结婚礼物的时候了。
足足逛了一天,直到接斐儿放学的时间里,紫萝没有给岳悦打电话,岳悦也识趣的没去打扰她。她笃定,聂风是欺负不了紫萝的,而紫萝,也不会真的对聂风怎样。
看看手里精致的小盒子,她又笑了。紫萝一定会喜欢的。
深夜,有门锁转动的声音,除了紫萝,不会有别人。只是,岳悦以为她今晚不会回来。
当看到她时,她吓了一大跳。紫萝的眼睛又红又肿,就像扣了两个水蜜桃。
“出什么事了?”岳悦拉住她原地转了几个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个遍,还把她的脖颈、胳膊、背、腰都拉开看了,完好无暇。松了口气,再次问她出了什么事,语气,缓和多了。
紫萝却说了句讨打的话:“没事,我就是想哭。”
“就是想哭?”岳悦果然蹦了起来,揪着紫萝的鼻子骂:“紫萝,你脑子没进水吧?我今天连店都没有开,让给你和聂风温存,你竟然哭成这样?哭嫁?好吧,如果是哭嫁,我原谅你。”
“不是。”
“那是什么?”岳悦双手叉腰瞪她了数秒,又问:“你别跟我说,你又拒绝了聂风。”没待紫萝回答,她跑去拉开房门看看外面,没人;又跑去阳台边看楼下,路灯中也不见有人影。冲着她问:“聂风呢?”抢过她的包,从里面拿出她的手机,就要给聂风打电话。
紫萝抢了回来,关机。“别打了,我让他回去了。”
“回哪儿?”
“不知道,反正五年内他不能来见我。”
五年不见?这是什么理论?“你脑子真进水了。”岳悦暴力的晃着她的脑袋质问:“你当初为什么给他起名聂风?”
“随口说的。”话已经没有了底气,在知悉根底的人面前,谎话是起不到谎话的作用的。
果然,岳悦立即毫不留情的揭穿:“骗别人还行,能骗到我?我们看‘风云’的时候,是谁一开始就迷上了聂风,是谁说,嫁人就要嫁聂风。就算人长得难看,就算条件差一些,只要能改造过来,冲着那人名,也要嫁?”
“有吗?”紫萝反问得一丁点儿底气都没有了,她一直不敢正视这个问题,她怕深问的结果是自己早在潜意识里对聂风已经生情感。现在被岳悦直接了当的问出来,心虚的垂着头,怯怯的瞟了她两眼。
“管你有没有,我认为是就是。”
岳悦蛮横的态度震慑住了紫萝。在岳悦的目光示意下,紫萝乖乖的把手机递到她手里。但还存一丝侥幸,讨好的问:“不打行不行。”
“不行。”岳悦非常干脆的回答,拿起电话进到卧室,呯的一声,以门为界把她隔在了外面。
不一会儿,岳悦开门冲了出来,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像要把紫萝吞了一样。“袁紫萝,你竟然说你嫁他的唯一条件就是让他先娶我?”
“你不是对他的印象比对李大爷好嘛?”
“对一个人印象好就要嫁给他啊?那你可以把我肢解了。记得多分几块,不然不够分。”吼完了,气也消了,她何尝不知道好姐妹的心意呢?把紫萝按到沙发里坐下,她趋低了身子,说着感激的话,也说着劝慰的话。
但任她说破了嘴,紫萝就是说如果她没有好归宿,她是绝对不会离开她的。
“好吧,既然这样,我现在就给李泽扬打电话,明天我就嫁给他。”
紫萝没让她打,她知道她说这话是气话、是冲动,她心里的那道坎还没翻过去,这个决定只会让她更加苦恼。
两人相对无语的坐了好一阵,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嫁了,对方就会得到幸福。
猛然,紫萝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作出了重大决定的宣布:“从现在起,生活回到从前,除了斐儿,我们的生活再没有男人。”
这样确实会简单很多,但已经被滋扰的心,能如以往平静无波吗?
店里,早留下了李泽扬与聂风的气息,而这气息似乎凝聚成了影像,跟随在她们身旁,甚至感觉说句话,他们都能回应。
这样,能把他们驱逐出生活之外吗?
两人都心知肚明,却又都不说出来。
李泽扬和聂风真的就此放手了吗?
没有,两人的性格都是坚韧的,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何况是自己这辈子的幸福,与生意不一样,生意这笔不做可以做另一笔,最多遗憾一时,爱到骨髓里去了的女人此生能有一位已难能可贵,绝不能让自己遗憾终身。
李泽扬以为他的欲擒故纵会有很好的功效,会让岳悦对他主动,却未料倒是自己倍受相思的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岳悦的电话,他一颗心尤如初恋初吻的激动,搏动分速高达三百。又在她一句辨别方向什么莫名其妙的医院后骤降到三十,差点儿禁受不了超悬殊的落差而昏厥。
是什么精神理念让她不相信男人、不相信婚姻的程度这样深?
李泽扬不再坚持“暗里查探是对她亵渎”的想法,只身去了岳悦的家乡。可是,谁都说当地没有姓岳的人家。
找人、查根底没有秦壬还真不行。李泽扬几乎是用请求让秦壬再查一次。那个大男人偏偏小心眼的为上次查过的资料被浪费而出打死不帮的态度,气得李泽扬想和他绝交后,又低声下气的求他。
不帮就是不帮,不过他问他为什么舍近求远,提醒了他最清楚岳悦一切的就是紫萝。
她会告诉他吗?
眼下,他也确实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好办法,硬着头皮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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