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下了,李泽扬从车里走出来,对着她也挥挥手,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她听到屋子里响起“明天我要嫁给你啦”的歌声。四处搜寻声音的来源,竟然是她骗来的iphone4S。
如此时尚的手机,不可能自带这么老掉牙的歌。岳悦断定又是李泽扬的戏谑。鉴于不是恶意,借电话铃声先行温柔反击:“李大爷,您老明天要嫁给我?你果然是女人,那我勉为其难的就充当男人吧!虽然你打击得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我还是问一声,我要下聘吗?我明天来迎亲吗?这是必须的,对吧!哦,你要八抬大轿,还是高头大马?不管要什么,你得让我回家去准备,对吧?反正儿子在你家,我的户口身份证也在你手里,你还怕我跑掉不成?大丈夫说不跑就不跑。我现在是大丈夫了吧?即将成为我贱内的小女人。”
只一声喂就换来她一连串的抢白,李泽扬终于又发现了一个事实:别人三分颜色才敢开染坊,她半分颜色都不到,就把织染厂开起来了。
她说她要回去?如果只是说回去,可能他还不会有他想。但她特别的提醒儿子在他家,户口身份证在他手里的话,他觉得她不会真是回去那么简单。何况那个家就只剩下个空壳,她的所有用品不是全都搬来了吗,她回去做什么?吊唁那些留下来的家俱电器吗?
肯定不会。
为了防止她的歪想邪念,李泽扬要做的,只是拒绝。但他又不会说得那么明显,有了之前对他说的一月之期,她会很听话的。他只需忽视她的此话,就行了。
叹息着微微摇头,学着她的温柔只说嫁娶的话:“儿子都四岁了,你嫁我嫁,你娶我娶还不都一样?哦,不一样,我确实欠你名份,小女人,想哪天成为我的贱内?明天,明天你嫁给我吧!”
怕是她都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话音刚落,就顺应的答应:“好的。”
果然如他所料,因一月之期的希望让她强制自己不要忤逆他,对什么都顺应的回答。
殊不知,最后的一问一答被他断章取义的录了下来,作为她答应嫁他的证据,在关键时刻充分利用就这样,无意中把自己给卖了,还浑然不知的向他继续展示伪温柔。就像深爱丈夫的妻子,每天早上依依不舍的送他出门,一声一句的叮嘱开车要小心,做事要用心。傍晚,就趴卧室的窗台看向从远方蜿蜒进来的行车道,看到他的车来了,就跟去门口迎接。再问他累不累,有没有想她。
李泽扬总在这时,当着二老的面说缺少了送别吻和见面吻。她就娇羞的一笑,垂头转身。
一声声的柔情言语,一个个的柔情动作,让他父母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温驯乖巧的她对他说的什么都表示赞同,照不照做就另当别论了,但仅是答应的态度,他已很满意,防备之心也大为下降,以致在她跟他提出对床的拥有为每人一天时,他也冲动的答应了。
答应完就后悔了,可他在很多事情上也算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答应了就照做,但没有答应被子也是一人一晚。结果,到了岳悦睡床的时候,只有一张空床,褥子和被子都被他搬去了铺在了躺椅上。大得垂到了地面,也不让她受益。
第二天,岳悦有意无意的在他妈面前隐约提及他睡着了老是抢被子裹住他一个人,她总在半夜冻醒。
待问及,又故意含糊的说抢回来吧,会打扰他的睡眠,不抢,自己又得受冻。说着,还应景的咳嗽两声,杜颜怡立即让佣人抱了两床被子放到他们房间。
这下李泽扬总不能独自霸占了吧,也不能拿去寄宿学校吧?而他也没有充分的反对理由。不过,他没想反对,他不想做得过惹怒了她,他也不想现在就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她的利用价值这才开始,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与她保持一种亲密又疏远的关系是最适当的。
只是,他从她第一次到李家时反常的态度和一直没弄明觉察到她身上也是有着不少秘密的,有时,他也会自问,谁才是真正的猎人,谁又是真正的猎物,或者两人都只是诱饵?
住进李家已经好几天了,岳悦一直没有再出去过,就连送儿子上幼儿园也因每天睡过头,总由李偕铭代劳。
李偕铭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由高高在上的神转变为普普通通的老人,她倒没有觉得内疚,她是怀疑李泽扬对她下了安眠药或迷魂香,不然为什么明明设好的闹钟从来没有听到响过。而她晚上睡的是躺椅,早上醒来,都是横睡在床上他的臭脚那头。她肯定,自己没有闻臭脚的怪癖。
这不是李泽扬搞的鬼还能是谁?说不定,就是他的臭脚把自己熏晕的。岳悦郁闷的想着,可以肯定,他是在故意的分离她和儿子。
不要,接儿子的事,为什么也总是在李泽扬父子的回家时就顺便了?而儿子每天回家都玩得好累了,吃过晚饭不是跑进挂名爷爷奶奶的卧室往床上一躺,两分钟就响起鼾声,就是跑去李泽扬的私人收藏室,玩到睡着了由他挂名老爸抱回房,与她这个妈妈亲热的时间少了很多。
岳悦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可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起来的,其间经历的辛酸、付出的心血又是谁人知道的?现在,只是之前从未对他有过付出的几个外人,短时间的对他好了,就立即占据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这是她很难接受的事。
她要捍卫她的地位!
他父母的房间她不敢闯去研究他们的床是不是比她的床和她儿子床更舒服,但她可以进到他的私人收藏室,美名其曰爱要从细节上体现,为他放好一件物品,为他擦去心爱之物上的灰尘。如果有人问,就这样回答,如果没有,她就是没进去。
其实是她早听说那屋里全是他从食人族部落带回的稀奇古怪玩意儿。之前,她为了展现对他的藐视,受邀请也不去,之后,为了展现听话,没他的指令,她不乱走乱看。现在有了充分的理由,她还不趁机大肆观光?
晚餐后,斐儿跟这几天一样,勿勿扒完饭就冲去了他的收藏室。只几分钟,他又跑了出来,分别打量了围着餐桌的几个人后,拉起还在吃饭的岳悦向楼上跑。李泽扬在身后大声喊也没能叫住他的脚步。
他不是对那满屋的玩意儿有着极大的兴趣吗?每天都说玩不够,今天怎么才一会儿就出来了,还拖走他冷落了几天的妈?也许这就是母子天性吧,再怎么去刻意去分离也只是暂时的。
想到此,他释然了,继续跟父母谈论出行计划。
拉着岳悦进到自己的房间,斐儿把关上的门又打开,探头出去左顾右盼一番,才又重新关上并反锁。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她坐他床上,扑上去先是狠狠的亲得她满脸口水,亲出她满脸笑容。
一切前期准备工作完成,他才附耳告诉她,他闯祸了。
岳悦一脸的惊讶,不相信的问:“我的斐儿这么乖,怎么会闯祸呢?他们接你,你们老师还表扬你表现好,你刚才吃饭也是很乖的呀,没见你闯祸呀?”
“老妈,你小声点儿!”斐儿急得再次抱住她的脖子像鸡啄食一样亲吻他妈的脸,然后跟她说他闯的什么祸。
果然按预期发生。
岳悦在心里得意的除了贼笑就是奸笑。脸上却布满担忧,似没了主意的问儿子:“怎么办呢?那些可是你老爸的最爱。你看我和你爷爷奶奶有没有进去过?没有吧?他不让啊!他有叮嘱你小心的吧?那就是了。可是你竟然玩坏了他那么多东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你老爸生起气来,根本什么解释都听不进去,他很凶的。”
斐儿吓坏了,愣愣的望着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儿子的眼泪,让岳悦很心痛。明明那些东西是自己破坏后,原样摆回,别说动,就是风大一点儿,都会掉下来,现在让儿子背黑锅不说,还让他内疚、害怕,之后,还要教他隐瞒。暗骂自己连儿子都骗,真TMD不是东西。可不这样,儿子与她的相处会更少。
她也不想,她也没办法,只能狠心的继续骗,只是话改用了会让他感动的安慰:“儿子,别怕!万事有妈在,天塌下来也有我为你顶着,我不会让他收拾你的。”
得到的又是一阵狠亲。
这种久违了几天的感觉,让她热泪盈眶,她决定,再不能让儿子离开自己,哪怕就是这一个月里,她也要时时在儿子身边。
不让儿子看到她的眼泪,抱住他,把眼泪蹭在了他的衣服上,趁机说出他需要做的事,第一,别再去那房间玩了,第二,不要离开她的身边。不然,他要惩罚他,她就不能保护他了。
她知道这种教育方式不好,想了想,又跟他说,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认,但因为他爸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又有暴力趋向,她才会在他承认错误后原谅了他,并保护他。
非常成功的树造了严父慈母的形象。
儿子对妈妈的话自是不会怀疑,很认真的点头,并记在了心上。连她回她的卧室上厕所,他都像个小跟屁虫跟到厕所门口等着。
李泽扬觉得有些奇怪,以前也不见他黏她黏得这么紧。对他招招手,喊道:“儿子,你妈进去了,那里就是女厕所了,你是男宝宝,不能进去,就是在门口站着也不应该,会让人笑话的。过来老爸这儿。”
“哦。”很乖巧的退后几步,却没有走向他,两眼仍是望着厕所的门。脚悄悄的向前又挪了半步,急待她出来。
岳悦早想到会是这样,故意的半天不出来,她要让他知道她才能给他更多的安全、更多的保护,他的生活里不能少了她。
听到李泽扬又在喊斐儿,他仍是没过去。
这孩子今天有点儿不对劲。李泽扬想了想,又想不出原因。他平时也很少进收藏室,自然不能这么快就发现那里发生了什么,况且,聪明的斐儿也按原样摆了回去。
他走过去拍拍门,“岳悦,掉马桶里去了?”
门打开了,她笑着对他说:“没有掉进去,我便秘。”说完,牵起斐儿的手,跟他说,儿子想她了,她也想儿子了,今晚要陪儿子睡。
他不舍的揽住她肩,说:“那谁陪我睡呢?”
“你这么大了,哪还需要人陪,好了,乖乖的啊,我陪儿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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