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司马杨哈了一声，“你拿走了凌墨集团的命脉，你以为他还能好好的？你这女人究竟是天生白痴还是故意装傻？”

　　“请好好说话！”刘骏开口了，他一开口，司马杨顿时感到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除了已知此人的身份之外，还有就是此人散发出来的气场的确与寻常人不一样。

　　司马杨在心里问候了一下刘骏的爹娘，不吭声了。

　　“是中毒！”秦歌检查了一下凌默恒后，下了定论。

　　司马杨有点吃惊，后来一想，这种武林人士搞不好就是半个中医，能看出来也正常。

　　秦歌还在检查：“好奇怪的毒！嗯，毒素侵入应该有很长时间了。”

　　太惊讶了，也许还有点钦佩之类的感情作祟，司马杨脱口补充：“你离开那一天，他就出事了。”

　　“为什么？那么多的保镖！”秦歌喃喃低语，并没有在刻意问着谁，可是司马杨继续被那种情感蛊惑着，闻言立刻答道：“因为下毒的人是他的外婆！”

　　秦歌的身体震动了一下，外婆？如此亲密的关系，怎么会……可是眼下已经无暇思考“为什么”的问题了，眼下救醒凌默恒才是当务之急。

　　“医生呢？”

　　司马杨什么都没问，就唤来了医生。

　　“抽我的血！”秦歌伸出右臂，“也许我的血对解毒有用。”是突然之间想到的，《射雕英雄传》中郭靖误食毒蛇之血，自己的血液就变成了解毒良药。而自己呢，中了有毒的子弹还能无恙，是不是说明，她的血液也恰好有着这样的功效？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试一下总不会有错。

　　司马杨竟然毫不怀疑，大喜若狂地催促医生：“还等什么？快！”

　　结果，无巧不成书！

　　秦歌的血液解毒成功，凌默恒醒了过来。

　　当一切落幕，夜幕降临。秦歌回到刘骏家里时，刘骏早已带着安安在家了。

　　“回来了！”刘骏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秦歌。

　　秦歌下意识地绕过师傅，轻轻“嗯”了一声。

　　“姐姐，不，妈妈回来了。”看电视的安安百忙之中抬头向秦歌做了个鬼脸。

　　秦歌笑了笑，庆幸还有个小安安。如果没有安安在场，她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师傅，事实上，要不要回来，她考虑了很久。

　　若不是师傅打电话来催促，她真的宁愿露宿街头。现在的她，没有办法坦然面对师傅。

　　“怎么了？”刘骏觉察出了什么，端详着秦歌的脸。

　　秦歌低头，很多问题堆积在嗓子眼，急着挤出来，但是，嘴一张，却变成了：“对不起，师傅，我……”

　　刘骏笑了笑：“小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若是以前，秦歌会被师傅这种教条式的话逗乐，但现在，她只会觉得心情越发沉重。那些问题浮上来，又被压下去。问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已经发生的一切毕竟没有办法从头再来。

　　刘骏却还以为秦歌在内疚，又补充道：“再说，婚姻登记所随时可以去。”

　　秦歌“嗯”了一下。

　　“小秦，登记的事，过几天吧！至少得等凌默恒的身体稍微恢复一点。嗯，不管怎么说，他是因为我的事才变成这样。”

　　“哦。”秦歌暗暗松了口气，对于心里这种变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可耻。

　　“明天我想去看望凌默恒。”刘骏说。

　　秦歌又是“哦”了一声，因为安安的兴趣班时间到了，刘骏没有等到凌默恒醒来就提前离开了。所以，关于凌默恒为什么会中毒以及之后的事情一无所知。

　　“你抽过血，身体虚，早点休息吧！安安今晚跟我睡。”

　　秦歌走进了卧室，对于师傅的没有追问，似乎感觉松了口气，然而内心深处，却越发的憋闷。也许，自己宁可师傅刨根问底，这样的话，至少两人可以坦诚相对。而不用像现在这样，明明两人都知道，却偏偏要装作不知情。

　　躺在榻上，闭上眼，病房里的一幕又慢慢地浮上心头——

　　“阿恒是为了你，才被他外婆下毒责罚的。”输完血后，秦歌也和凌默恒一样，躺在了病榻上，因为医生嘱咐要查看情况，随时补给血源，秦歌暂时不能离开。而凌默恒却被推进了手术室，病房里只有司马杨，司马杨早就积累了一肚子话，此时不吐，更待何时？

　　秦歌茫然：“为了我？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司马杨愤怒了，“阿恒把集团的命脉都交给了你，你竟然还是这种态度？”

　　“命脉？”秦歌更加听不懂了，“可我只拿了师傅的资料！”

　　“你师傅的资料？”司马杨仰天打了个哈哈，“你师傅还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一阵凌厉的掌风扫过司马杨的面门，带动他的发丝犹如被狂风横扫。

　　“不要欺负我师傅。”秦歌冷冷警告。

　　司马杨愈发愤怒了：“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刘骏做得出来，我就连说都不行么？”

　　秦歌闭上眼睛，既不能揍扁司马杨，又不能堵住他的嘴，只好不理他。

　　“怎么？你师傅没有告诉你你交给他的是什么吗？”司马杨岂肯轻易放弃，秦歌不吭声，更好。

　　“那是玄油菌和解开玄油菌繁殖的方程式。只要有了那个，石油就可以被替代，污染也会不攻自破。本来玄油菌是属于凌墨集团的，有了它，凌墨集团从此可以屹立在世界经济巅峰。但是，阿恒却给了你，从而导致公司的毁灭。”

　　“你胡说。”秦歌忍无可忍，“凌默恒给我的是师傅的资料。”

　　“你师傅的资料？”司马杨嗤之以鼻，“秦歌，你究竟是天生白痴，还是故意装傻？”

　　又是这一句！

　　秦歌握紧拳头，努力克制着打爆眼前这张脸的冲动。

　　“刘骏若不是立了这么大的功，能回归为平常人么？啊，是了，如果你连玄油菌都不知道，那么估计刘骏的身份你也不清楚吧？”司马杨迅速说了一串词汇，秦歌惊呆了。

　　司马杨似乎很欣赏秦歌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还可以爆料一个消息。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啊，我又忘记了，你如此纯洁，又怎会知道你父亲是干什么的呢？告诉你，他和刘骏一样。在一次任务中，因为刘骏的失误，挂了。”

　　震撼犹如巨涛怒浪，一波一波地袭击着秦歌，秦歌张大嘴巴，想要反驳些什么，却是无力发出声音。

　　“知道刘骏为什么那么照应你了吧？为了赎罪！刘骏一直在赎罪！”

　　努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秦歌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秘密！”司马杨语重心长地、颇有深意地吐出这些话，“凌墨集团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觉得当事人会不追究？阿恒的手下查出你皮肤下面埋置窃听器，你觉得他们会放过这条线索？”

　　“可那是为了保护我！”秦歌声音轻若蚊音，时至今日，连她自己都信不过这个理由。

　　果然，司马杨大声地哼了一下：“你信？”

　　秦歌再度沉默了。

　　好吧，她不信了。因为她出事的时候，并没有谁来保护她！事实上，若不是凌默恒家的医疗如此先进，就算她的血液有异常人，活下来的可能性也很微弱吧！真要保护，那时候，师傅去哪儿了。

　　内心更加沮丧，黯然！

　　原本以为师傅至少是喜欢自己的，现在看来，真正可笑！

　　当师傅说出那句“我们结婚吧”时，该是多么为难！

　　如此推究起来，师傅和师母结婚，恐怕也是因为自己不恰当的示爱吧！一个男人如此明显地回避一个女人，自己却还要恬不知耻地黏着这个男人，这样的秦歌，自己都看不起。

　　一时，又是羞惭，又是愧悔，又是懊恼，却偏偏忘了一个事实，师傅可是害死她父亲的凶手，也是害得她孤苦一生的罪魁祸首！

　　思绪纷乱如麻，司马杨在讲什么都听不清楚。

　　等到慢慢平静下来，却正好听见司马杨悠悠道：“阿恒真的很爱你……”

　　秦歌再次张大嘴巴，忘了呼吸。

　　“我拜托你，不要老是在我面前出现这种白痴一样的表情！”司马杨忍无可忍地指责，“你已经够丑了。靠，这种容嬷嬷，也只有阿恒这种嬷嬷控才会受得了。”

　　秦歌面红耳赤，她默默地瞅了司马杨一眼，无地自容了。

　　和司马杨的脸蛋比起来，她的确像是上帝做坏了的胚模。

　　“你不是想要知道阿恒的外婆为什么要下毒吗？因为本来是可以阻止你并抢回玄油菌的，但是阿恒成了最大的绊脚石。下面的，你自己想象吧！”

　　秦歌已经在想象了，想象凌默恒如何与外婆展开激烈的争论，想象凌默恒如何调动自己的人马与外婆抗争，想象外婆如何一怒之下伤了凌默恒……

　　“他的外婆呢？”

　　“死了。”司马杨冷冷道。

　　秦歌颤抖了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脑海——

　　“不是你想的那样！”司马杨嫌恶地闭了闭眼睛，因为恐惧而扭曲的嘴脸更丑陋了，天哪，他真的要在这里当说客，努力说服这个丑陋的女人成为凌默恒的妻子，然后，要么他习惯于受到这张脸的荼毒，要么他硬起心肠远离凌默恒吗？

　　“我想的？”秦歌看着司马杨，“我想了什么你怎么知道？”

　　司马杨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都在你脸上了。阿恒的外婆早就中毒了。”他简单说了一下墨甲真的故事，心里哀叹，为什么自己要变成一个说书人，给自己讨厌的女人不厌其烦地讲了又讲！

　　好吧，都是为了凌默恒！

　　秦歌出神，只觉得这一天自己就像是穿越了时空，而且还不止一个！

　　凌墨集团，果然都是传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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