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司马杨不放心地问,看着容嬷嬷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傻?不问清楚还真是不放心呢!
“什么想法?”果然,秦歌茫然反问。
司马杨吸了口气,忍耐忍耐忍耐,这女人的拳头是硬道理啊!
“还要跟刘骏结婚吗?”
秦歌默默地思索着,直到司马杨快要抓狂时,才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要跟刘骏结婚?”
咦?嗬!
不该清醒的时候清醒!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这种女人最讨人厌了。
司马杨哼了一声:“找你的时候我不会顺便打听吗?”
那倒是!秦歌认可了这个理由,若不是包打听,又怎会爆料如许?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司马杨破口喝问。
秦歌垂下头,无奈地发现,这个男人好八卦!
“我不知道。”她轻轻回答。
“不知道?”轮到司马杨茫然了,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提高嗓门厉声道,“不知道!”双手真是痒得厉害呢,好想把这个女人的脑袋给拧下来!
秦歌抬起头,淡淡地瞟了司马杨一眼,司马杨忽然手臂发软,心跳手颤。
唉,没出息啊,没出息!
咳嗽了一声,司马杨弱声道:“但阿恒醒过来,你总得有个说法吧!毕竟他是为了你……”
“我救醒了他!”秦歌道。
“什么?”
“刚刚我救醒了凌默恒。”秦歌耐心地解释,“如果你是让我报答他,那么我已经做过了。”
“你,你这女人……”
算了,司马杨难得正义凛然的气势又在秦歌的眼神凌虐中败下阵来。这个女人可不是普通女人,这个女人是连凌默恒都打不过的母老虎啊!
“……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嘛!”司马杨的声音从高八度降到男低音,口气中还带上了微微的讨好。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连他自己也觉得可笑!
秦歌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司马杨。
司马杨扛不住,额头细汗微微沁出:“……看什么?”
“我和你很熟?”秦歌问。
司马杨迅速摇头,开玩笑,他干嘛要跟这种女人很熟?
“你对我有兴趣?”秦歌又问。
司马杨仿佛受了欺负,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
“那么,我的事干嘛要告诉你?”
“谁要知道你的事,我是替阿恒……”
“问你的阿恒去!”
什么叫“你的阿恒”?说得好像他和阿恒……呸呸呸!
司马杨恨恨地瞪了一眼秦歌,身手好也就罢了,为什么这女人的嘴巴也带毒的?
于是,凌默恒从手术室回来,两人一直保持诡异的沉默。
凌默恒回来时,虽然毒解了,但是昏迷时间太长,氧气罩依然带着,秦歌没有理会凌默恒注视她的眼神,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只是,人可以不见,记忆却无法抹去。秦歌躺在榻上,越是闭上眼睛,脑海中的画面就越是清晰。
怪师傅吗?
谈不上!
第一,师傅只是失误,并非故意!
第二,这些年来,要是没有师傅的帮助和默默支持,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
第三,被自己的感情贻误多年的师傅,并不好过吧!
真要算清楚这笔账,好像该愧疚的人还是自己!
秦歌叹了口气,脑袋隐隐作疼,和师傅结婚,那是连想都不能想的事情了。问题是,她该怎么说,才能让师傅觉得解脱,而不是罪孽深重?
麻烦啊麻烦!
还有凌默恒!
想到明天还要去见这个人,秦歌就觉得头更疼了。
然而,再怎么不愿意面对现实,现实总是要来的。
再次来到医院,凌默恒的氧气罩居然摘掉了,他躺在病榻上,看见秦歌的一刹那,双眼蓦然发亮,苍白的脸也仿佛有了生气!
“秦歌,你来了!”声音微弱,但里面的喜悦汹涌成灾。
司马杨哼了一声,又狠狠瞪了秦歌一眼。
秦歌垂下头,除此以外,她真不知道该做什么。如果她真的可以按照自己的真实意愿行动的话,那么,她会落荒而逃。
“你好,我是刘骏!”刘骏走到司马杨的床边,把手里的水果放下,“小秦,你别站在门口,过来呀!”
秦歌只好蹭了进来。
凌默恒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秦歌,看到秦歌走到床边,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
“现在可以喝水了吧?”司马杨抱怨,把水杯递过去,“医生叮嘱让你多喝水,可是你呢?一直都不配合。”
凌默恒只是凝视着秦歌,对于司马杨的话毫无反应。
司马杨又瞪了秦歌一眼,把水杯交给她:“他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给他吧!”
秦歌满脸通红,尴尬地接过了水杯,不敢却看身旁刘骏的神情。
“小秦,”刘骏腾出了位置,“既然病人需要多喝水,你快给他吧!”
秦歌只好挪到了刘骏的位置,垂下眼睑,含糊道:“喝水吧!”
凌默恒抬起手臂,手背上的针头受了震动,看上去有脱落的危险。
“哎,他不能乱动,你喂他啊!”司马杨不满地叫起来。
凌默恒的确无法乱动,他的两只手背上都扎着针,秦歌只好弯下腰,把水杯送到凌默恒嘴边。
凌默恒的脸庞散发着喜悦的光芒,顺从地喝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秦歌的脊梁骨上突然冒出一股寒气,这是对即将产生的危机的本能反应。刹那间,全身寒毛林立,秦歌的手一抖,一杯水全部倒在凌默恒的脸上。凌默恒剧烈咳嗽起来,他身体虚弱,根本无力抗拒,顿时差点喘不上气来。
“喂……”司马杨大喝一声,与他的声音同时发出的是“砰”的一声响,病房门从外面被一脚踹开,房门一开,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内,一连串“嗤嗤嗤嗤”的声音,和无数纵横交错的火光,冲着病床射了过来,像是有人在病房的门口,放了一个大烟花一样。
然而,那当然不是烟花,烟花是不会令得铁罐发出巨响,飞上半空的,也不会令床头柜、榻上以及悬挂的盐水瓶等物品,受到那么彻底可怕的毁坏!
每一道闪光,都是一颗子弹,而它的声音是如此低微,速度又是那样地快。每一颗子弹的目标,都对准了榻上的凌默恒。
千钧一发之际,刘骏和秦歌同时做出了反应,秦歌纵身一跃,和身扑在榻上的凌默恒身上。而早在房门被踹开之前,刘骏手中就抡起的桌子挡在了他们三人的面前。
噗噗噗噗……
声音不绝于耳,每一个声音都令人遍体沁出冷汗。
寒光一闪,射向门口的人,闷哼声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秦歌从榻上一跃而起,落下时,一脚踩住那人握枪的手,定睛望去,吃了一惊:“肖逸尘!”
肖逸尘脖子上插了一把匕首,正是刘骏惯用的暗器,匕首插着的位置是颈部大动脉,肖逸尘虽然还没有断气,但生还的可能性为零。
秦歌转身,回到床前,尽管方才她对凌默恒的保护堪称周全,但盐水瓶飞溅开来的碎片还是或多或少伤到了凌默恒,而她方才奋力扑救,压在凌默恒身上的重量,也令虚弱的凌默恒晕了过去。
秦歌一下按在呼叫铃上,不过,事实上也不用着她按了,因为医生已经赶了过来,看到现场,惊叫了起来。
司马杨此时才回过神来,连忙掏出手机报警。
秦歌指挥着惊慌失措的医生:“别叫了,救人要紧!”
等医生取代了秦歌的位置时,秦歌才有空闲回眸望向刘骏:“师傅,谢……师傅,你受伤了!快,快救……”
刘骏缓缓倒地,秦歌慌忙搀扶住刘骏变得沉重的身躯,刘骏的伤口在后背,很显然,方才她护住凌默恒时,刘骏护住的是她。一枪贯穿了刘骏的心脏,若不是刘骏经受了长期的艰苦训练,此刻早已毙命。
眼泪滑落脸庞,滴落在刘骏的脸上,刘骏左手动了一动,想要抬手去擦秦歌脸上的泪痕,却提不起劲,低声道:“别哭!小秦,这样……最好!”
“师傅,你不会有事的,医生……”秦歌叫道。
医生就在边上,几乎是她呼喊的时候,医生已经蹲下身子检查刘骏的情况,很快,医生就抬起头冲着秦歌摇了摇:“没救了。”
“怎么会没救了?”秦歌又伤心又愤怒,“你是什么医生?医生不是救死扶伤吗?”
“小秦!”
秦歌立刻住嘴,低头望着刘骏。
“小秦,其实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归宿!你父亲为我而死,我为你而死,现在,我们终于平等了。”刘骏吸了口气,他知道生命正在消逝,若不抓紧讲话,只怕连死都是遗憾,因此,努力凝聚周身残存的气息,继续说道:“小秦,下辈子,我想,我可以毫无负累地去爱你了!”
他合上了眼睛,脑袋歪在了一边,一动也不动了。
秦歌身子一震,右手本能地搭向刘骏的脉搏,已然停止了跳动。她自己一颗心几乎也停止了跳动,右手却仿佛有了自主意识,继续不甘心地探刘骏的鼻息,只觉得指腹毫无热气。一时气急,秦歌抱紧了刘骏使劲摇晃他的身体,一边摇一边叫:“师傅!师傅!你还有安安啊,你还有安安啊!你怎么可以走?你怎么可以走?”但任凭她喊破喉咙,刘骏始终全不动弹,再也不能回答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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