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一片静默,所有人就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坐在右手边的顾梅湘,看到这种情况也暗自恼怒,可是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追究那些未到的管理层,而是让顾氏平安的度过这一关。
他轻声咳了咳,说道:“大哥,这是我们财务不统计出来的上半年,和最近三个月的支出收入报表。”说着,他将手中的一个黑色的文件夹递给了坐在上座的顾梅海。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微微向顾梅海使了个眼色,顾梅海不着痕迹的颔首表示同意。
顾梅湘和顾梅海一翻小动作,除了在场的几个老元老,还真没几个有心思去注意。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均是跟着顾老爷子打过江山,出过大力气的功勋人物。为了不寒老属下们的心,也可说是为了给顾氏梳理一下善待功臣的形象,总之顾老爷子在自己决定要静养之前,就从自己名下拿出了一小部分的股份,均分给了几个功劳极大的下属。
对于如何处理跟着老爷子一起共事过的人。不论是顾梅海还是顾梅湘在思想上有着惊人的像似,那就是采取高高供着,下层架空的方式。就为了这个几个老员工没少明里暗里给顾梅湘和顾梅海两个人使绊子。
“总经理,我想现在是不是该先处理一下,军方的退货事件?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的发生对我们顾氏财团的信誉上蒙上了很大的一层阴影,外界甚至是有谣言,说我们以次充好,才会被合作可几十年的军方给退货!”坐在左手边的几个老员工互相对视了一眼,无声中交流了一下几个人的意见,决定找个人出来试探一下。被推出来首先发言的是一个戴着眼镜,高挺鼻梁,脸庞消瘦的男人,从面上五官来看显得比较温和。不过说出来的隐藏着的意思,却将温和的外衣给扒了个干净。
顾梅湘认识这个男人。他叫郑全,今年刚满五十三,是跟着老爷子打江山的那一批人中最年轻的,也可以说是老爷子放在公司里面的一双眼睛和一对耳朵。堪称是老爷子嫡系的心腹之人。其他的几个老员工说的话,顾梅湘和顾梅海还可以随意的搪塞一下。但是这个人不行,谁知道这个人今天的这一番话是不是代表着老爷子问的,或者是老爷子暗示他这么问。虽说现在老爷子在自己的别院里静养,但是家族的权利还在他老人家的手里牢牢的掌控着。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要是哪天惹火了老爷子,顾梅湘和顾梅海两人都吃不了兜着走。并且半点反抗的办法也没有。
想到这里,顾梅海正了正颜色,语气平和的答道:“在这一个星期之内,我多次亲自去军部要求面见军需处的领导,却均被门口的警卫所阻拦。理由是公事繁忙。这个理由不需要我再做太多的解释吧?很显然,这次是有人在背后抽我们顾氏的冷刀子。关于谁是这个幕后的人,我已经有初步的线索,我和梅湘的意见就是静观其变。”
“你是说这个背后躲起来抽冷刀子的人,不是我们顾氏能够惹得起的?”郑全的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的神色都忍不住一变再变。嘈杂的议论声再次席卷了整个会议室内。
一直在私下交流着眼神的几个老员工听到这里,面上的都严肃了起来。开玩笑,要是真的被郑全给说中了,那么就代表着和顾氏这一关过的会相当的凶险。生或者死都全在被人的掌控下,这种被人挟制的味道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到了。他们几个人都是顾氏的老员工,公司和他们几个人的关系就像是鱼和水,鸟和天空,不管失去了任何一方,都会很痛苦的依存关系。没错!顾氏现在陷入了一种巨大的无可抗拒的危机,但危机危机,这是有两个字所组成的,代表着有危险就有这可以翻盘的重大机遇。一种逐渐消散的兴奋在他们几个人心中,渐渐燃起了火花。
郑全看向平日里和他关系最好的章正平,而后者给了他一个雄心勃勃的眼神,就不在看他了。扭头继续和坐在他旁边的男人低声细语,好似在秘密筹划着什么。
“总经理,总监,我要求单独和你们会面。”理解了章正平眼神所遗隐含的意思后,郑全子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缓缓的站起身来,语气掷地有声的强调道。
顾梅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余光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其他的几个元老们的表情。却很遗憾的发现,那些老家伙像是约好了一般,各自脸上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就连刚才还睁开的双眼,现在也闭合了。
这是什么意思?顾梅湘一时也没弄明白,只好和顾梅海交换了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顾梅海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随后他站起身来宣布道:“现在散会。散会之前我要提醒给位一步,我不希望在接下来在公司里听到任何哪怕是一点点关于我们公司陷入危机的传言。虽然顾氏陷入了麻烦之中,但对付一两个跳蚤还是不费力的。”说完以一段意有所指的话后。顾梅湘和顾梅海相伴着除了会议室的大门。
“梅湘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两个接受爷爷测试的事情?”因为现在是上百年时间,会议室门外的走廊空荡荡的,除了顾梅海和顾梅湘的脚步声之外,再无其他。顾梅海思考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将话给说出来。
顾梅湘一怔,显然不知道顾梅海现在提这件事是什么意思?他谨慎的回答道:“我还记得,记得当时可是我一生之中为数不多的热血时期。”记忆的闸门,一经打开就再也合不拢了。
那个时候顾梅湘还不叫顾梅湘,而是叫顾井岩。顾梅海也不是叫顾梅海,而是叫顾井真。
五岁的顾井岩已经学会了,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凭感觉知道弟弟要比自己受宠的多。
因为每次回家父亲都会笑呵呵的抱起哥哥,亲热的用胡渣的蹂躏着小孩子娇嫩的皮肤,而这种待遇,从他记事起就没有过。
他尝试过,主动的去靠近父亲,但是从父亲的眼神流露出来的信号绝不是温和的默许,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但是一定不是喜欢。至此他学会了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开心一点。
原谅他用一个词来一起形容他们。
当他们一家一起享受温馨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了戴上乖巧懂事的面具。每天主动为自己添加了学习量,乖乖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以至于到了顾启明不想着传唤他的次子,在家里就绝对见不到的地步。
顾井岩发誓他真的不是想靠着这个来博取父亲的注意力,但是不得不说,这世界有个词叫意外,还有句俗语叫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父亲破天荒的夸奖了我,并且还叫顾井真向我学习。
显而易见的可以预料得到,一直在家里被宠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顾井真会很难受。是的!从那一天起,反抗几乎成了我这个哥哥的专属名词。特别是当外人把顾井真放在和我一起的比较的时候,他只用说几句谦虚的废话,就能不菲吹灰之力的得到了外面所有人的赞赏声,这感觉真棒,至此我学会了第二件事-好人的光辉是用坏人来承托的。
转眼到了我十五岁的那年,本家来人借我和顾井真去本家接受顾家住一段时间。
濮阳顾家的占地不大,至少在外面看起来是的。是的,顾井岩和顾井真现在就在顾家的大门外,至于为什么不进去,据说是老爷子考验我们的方法。外面除了他们还站着来着其他分家的顾家子弟,都是处于十四十五的年纪,在各自介绍一下后,很快便打成了一团。
一个有点微胖的少年拽着顾井岩的袖子,惊奇道:“原来你就是顾井岩啊?”
还没等顾井岩开口说话,另一个看起来和微胖的少年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围着上下打量了片刻后接着说道:“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和我们一样。”
顾弘兴也就是那个微胖的少年,脸色微沉训斥道:“顾弘徽注意你的态度!”
其他的少年也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顾井岩脸色不变,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自己学会的第三件事---木秀于林风必吹之。
顾井真本来乐意在一旁看戏的,但是没想到还是被拖下水了。
“你是顾井真吧?果然,主家这一代越来越没落了么”虽然是贴在顾井真的耳边特意小声说的,但巧的是让在场的其他少年也恰好听得一清二楚。
“顾弘誉!”顾弘兴慌张的看了看周围,能被送来的少年都是不傻的,自然知道这一番话已经是过了,都白了一张脸。这可还在本家势力范围之内,谁知道有没有本家的人听见,然后报告给家主,结果可想而知不死也脱层皮,况且父亲他们都没有求情的余地,说不定还会被戴上不敬的帽子,然后逐出家族。越想越害怕顾弘兴拉着顾弘誉就准备离开,他也不怕在场会有人去告密,因为没人会相信他们的亲白。
“等等,我想刚才我做了一件事情,需要和各位分享一下。”说着顾井岩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温和的,但说出的话却让少年们都打了个寒颤。少年们的眼睛随着手上晃来晃去的的手机摇动,而那个亮着的页面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正在录音!
惊恐!在场的不过都是些十四五岁的少年,一下子都慌了神,能被送来的少年自然有过人之处,片刻后都冷静了下来,显然顾井岩没有大声的喊来本家的人,那么这件事情就还有可以商榷的余地。
“你的条件?”顾弘兴收起了对眼前这个人的轻视之心,代表在场的所有人问出了他们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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