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心碎,都是因为穆少峰,是不是就注定了,这一辈子不能够跟穆少峰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是不是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就一定要坎坎坷坷才能修成正果?
侧了一下头,将整张脸都埋藏在柔软的沙发之中,鼻尖嗅着熟悉的气息,慢慢的,将自己带入梦乡。
感情,就像是一杯白开水倒入了另一杯白开水之中,两者相融,看起来好像是天衣无缝,实际上,新倒入的水,永远也无法飘荡在旧水之上,它只能垫底,因为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垫在杯底。
又一次官司在败落上面尘埃落地,一场噩梦无休止的折磨着李文佑,奋战数月,似乎一点进展都没有,对方死伤的人和律师像个瓶颈一样,掐住了自己的咽喉。
已经分不清楚是第几次官司败落,李文佑有气无力地走出法院,外面的媒体聚焦,他戴上眼镜,找了个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偷偷溜了出去。
人生的舞台再大,哪能一下子就紧握手中,操控不到的东西永远只能让自己远远观望,近距离的接触,仿佛也是一种奢求。没了从前的嚣张,李文佑的秉性都被官司给打磨的浑圆,靠在车子的驾驶座上,拿起电话,翻了几个号码,却不知道要打给谁。
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焦头烂额,穆少峰,因为杨明悦的事情一直被软禁家中,伊映雪因为这件事情估计好不到哪儿去。
何静静?
忽然苦笑了一下。
这个傻傻的女人估计这时候不知道在哪陪着顾天奇强颜欢笑呢。
犹犹豫豫,还是想打个电话给她,毕竟官司上面她也没少背着顾天奇帮忙,拨通,没等几下,那边的电话就有人接通了。
“喂?”何静静柔软的声音侵袭到自己的耳边。
“在哪里?”他淡淡的问道,仿佛声音不是从他的喉咙里面散发出来的,那样的娇柔和无力。
犹豫一下,何静静说:“我在公司看账目,你呢?官司的事情怎么样?”
吸了口气,李文佑的视线转移到了街头散步的老人,午后的阳光总是这样惬意,惬意的,连他都有点儿不想离开,如果不是法院的门口,他估计巴不得自己一辈子都呆在这儿。
眼睛弯弯,似笑非笑,露出几颗牙齿,红唇齿白的,特别好看。
他说:“还是那样,似乎是一场打不赢的官司,对方的律师太厉害,厉害到我们的律师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那嘴皮子,就像是战场上瞄准了敌人的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没个完。”
还能开玩笑,就表示事情还没有严重到一发不可收拾,何静静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丝安慰,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如果你真的不太好,我去陪你好不好?”
“顾天奇呢?”他问。
何静静沉默,似乎是站了起来,他明显的听到了一声关门的声音,随后,她小心翼翼的说道:“他现在在开会,不出两个小时不会出来,如果你没问题,我去陪陪你吧。”
明明相爱的人是他们,却非要跟做贼似的,遮遮掩掩,虽然早已经习惯,但仍然有些不高兴,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方向盘,一会儿,笑着说道:“算了,顾天奇那个人还是别惹他为妙。”
那也是一颗定时炸弹啊,虽然从头到尾顾天奇的戏份并不多,但是,却是一颗无法拆除的炸弹。绑在何静静和李文佑的身上,时时刻刻准备爆炸。
他总是那么平静的就将一切处理的干干净净,好比何静静和李文佑的感情,不动声色,就将他们牢牢的攥在手中。
何静静有些执意,声音略大的对李文佑说,道:“你在我们经常去的酒吧里等我吧,我现在就去。”
不等他说话,电话已经挂断了。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何静静慌慌张张的离开办公室,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耽搁,并不是害怕,而是不想让顾天奇那个冥顽不灵的人碰见,一碰见,就又是问东问西。
毕竟偷税漏税这件事情不是个小事儿,送到法院怎么也要判个几年,人进去是小,就是害怕媒体的力量偏大,让人来个措手不及就犯不上了。
内地生意场上的狗仔队比起娱乐圈里面更加迅猛,他们是潜伏在水下深层的人,偶尔爆发,爆发一次就打的人措手不及。
虽然已经是人品爆发,在逃离的时候还是不偏不倚的遇上了从会议室出来的顾天奇,一群人跟在他的身后,看见何静静慌慌张张的模样,一头撞在他怀里,整个人都吓呆了。
“怎么了?”
他淡淡问道,像是问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职员一样,脸格外的臭,平时他的臭脸都和会议内容息息相关。
紧忙止步,何静静理了理自己散乱的头发,说:“没事儿啊,我忽然想起来有东西没拿,想回家去取。”
“让秘书去就行了。”说完,顾天奇一只手勾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翻过去,慢慢的走到办公室里面。
关上门,何静静坐在椅子上,顾天奇一如既往的老板架势,坐在她的对面,其他的人都已经走开,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何静静的脸上布满了慌张,顾天奇又不是个傻子,当然知道她想干什么。
将手机打开,顾天奇从手机里面调出一个录音,是刚刚李文佑和何静静谈话的内容,放到她面前,点开始,两个人暧昧的声音在办公室里蔓延开来。
一声声是那样的刺耳,顾天奇听着简直就像是亲手拿了把刀插在了自己心脏上一样。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静静的问。
“什么干什么?”何静静答。
看着她,目光之中有丝沉沦,说道:“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偏偏就是要喜欢李文佑!何静静,做人不能太过分,你想要奋不顾身的去追随你所谓伟大的爱情时候,我麻烦你想一想,曾经有个男人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
那是多少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现在还提?
何静静苦笑了一声,说:“顾天奇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过的这么压抑吗?就是因为你永远都没有办法释怀你现在的一切,你救了我一命,我就要以身相许吗?这又不是封建社会,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能不能清醒点儿?”
“清醒?”顾天奇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脸上的肌肉都僵硬的即将裂开:“我这个人在睡着的时候都特别清醒,每天从我眼睛里面看到的东西,马上就会进入到大脑,换算出一系列的数学算式,然后,告诉我结果,是盈利,还是亏损。而你何静静,就是我盈利账本上唯一一个亏空的废帐!”
这无疑于是一种对何静静的侮辱,废帐?哪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希望自己听见男人说自己是废帐的。
怒气冲冲的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何静静大声说道:“顾天奇我现在警告你,你可以让我成为你爱情的傀儡,但是麻烦你不要这样侮辱我人格,如果你不想要我麻烦你赶紧放我走,不要在这里当着我的面左拥右抱之后还往我脸上来一耳光!”
“可是我不想啊。”顾天奇嘴角轻轻勾了一下,对着眼前的何静静说:“一盘坏账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富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比如李文佑,这场官司为什么总是打不赢...之类的。”
顾天奇的话语落下,何静静早已经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说话的方式很另类,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说,李文佑官司上的事情,似乎跟顾天奇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生意场上的人一向不绅士何静静知道,但是顾天奇绝对是绅士之中又懂得经营之道的人。
对于别人肮脏到不堪入目的小动作,何静静深信他不会做,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做的这么得心应手。
大脑开始凌乱了半天,浑身的血管乃至青筋都像一团妈妈织毛衣时候被小朋友盘乱了的毛线,很偶然的打了个死结,很出乎意料的再也解不开。
她脑子膨胀的程度此刻不亚于一盆新鲜出炉的爆米花,似乎还缭绕着诱人的香气,但是,闻到不是食不果腹,而是另一种触目惊心。
何静静绝对想不到顾天奇会是这么的肮脏,肮脏到现在看他一眼都恨不得吐出去年的饭,咱甭管消化与否,总而言之,此时的何静静恨不得从特大号的饮料瓶里面泼出一瓶硫酸彻彻底底的浇到他看似人畜无害的脸上。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何静静不得不承认这是她生命之中有史以来最悲惨的时刻,从来都是嘴上功夫不饶人的她,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的艰难。
拿起东西,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在冷艳瞟了一眼顾天奇之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冷漠的背影。这个背影似乎在告诉他,顾天奇,法克尤妈咪我们结束了。
甭管未来的道路是什么,哪怕是下一秒就要被枪决,何静静也确定以及肯定的要离开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这一秒,忽然什么都不再害怕,忽然什么都像是能放开了一样,安全的放在自己的心里。
见到李文佑,不容的他讲一句话,何静静冲上去扑进了他的怀中。温暖的怀抱,让她感受到了寒冷的冬天忽然出现了一堆干柴火,柴火上的火苗蹿腾的老高,却仍然暖不热此刻悲凉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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