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身子埋藏在穆少峰的怀抱之中,伊映雪无比享受暖洋洋的身体,点着头,她拼命克制住自己的亢奋,说道:“能让我有这么疯狂机会的穆少峰先生,我也觉得很幸运。”
收拾好行囊,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行李箱,带上一些伊映雪自认为重要的东西,穆少峰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拉着箱子,匆匆忙忙的从楼上跑了下来。
走到白色的宝马车前,穆少峰将东西塞到后备箱里,转过身,面对气喘吁吁的伊映雪,张开双臂,拥抱住她:“接下来,就让我们进行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之旅吧?”
别墅里二楼的灯光瞬间亮起,杨明悦从床上立刻直起身子,手里拿着电话,皱着眉头大声说:“什么?你确定?”
“早上七点二十的飞机。”电话里的人急匆匆说道。
看看墙上的时间,干!距离他们离开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扔下电话,杨明悦来不及搭配衣服,随便抓了一件冲了出去,跑到穆疆的房门前面,大声的敲打着实木的房门。
保姆听见声音立刻从房间里出来,米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有些娇柔,更多的是伛偻。
穆疆慢慢将房门打开,杨明悦二话不说直接步入主题说道:“穆少峰走了你知道吗?他取了大量的现金准备离开这座城市。”
穆疆显然很欣然,面对这样的事情,他好像比外人更加了解自己唯一的孙子。
“走了就把他带回来,这个小兔崽子。”
“哎呀爷爷!”杨明悦说道:“七点二十的飞机,现在已经快六点了,爷爷怎么就不着急啊?就没有想过离开的事情如果传到媒体的耳朵里会被说得有多难听吗?”
敲了一下拐杖,穆疆问道:“是谁打电话给你说的?”
“胡秘书。”
点着头,穆疆悠哉道:“那就跟胡秘书说,我入院了。”
杨明悦愣了一下,看着穆疆大声道:“这话怎么说的出口啊!再说了,说你入院了如果他问起来是什么病,我们怎么说啊!”
“很简单,四个字,性命垂危。”
说完,穆疆关上房门继续会房间里睡回笼觉,虽然早上早起也是他的习惯,但是,这个习惯可没有提前到早上五点就被人喊起来,还是个这么冲动的黄毛丫头。
站在门外,杨明悦像是被吃了闭门羹一样,想了许久,对着电话说:“胡秘书,听到了吧,老爷子怎么说,就怎么告诉穆少峰。”
可笑的是,连杨明悦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自己的感情只是为了要挽回穆少峰的感情?还是,这一切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一个不甘心。
因为小的时候一次见面,让杨明悦感觉到了爱情的降临,也因为穆少峰的放肆让杨明悦更加觉得,这个男人或许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一切。所以,煞费苦心去经营了十几年的感情,被别的女人横刀夺爱的时候,自己才会这么不理智。
私奔?这是什么时候的肥皂泡剧情啊,居然还能把人不用了的烂梗玩儿的这么沾沾自喜。
机场候机室等了几个小时,寒冷的冬天不是因为特别重大的事情赶班机的人并不多,冲进机场一眼望去,只有那么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坐在候机大厅的不锈钢椅子上。
急匆匆冲过去,胡秘书在稀少的人群前面完美的来了一个无车漂移,刚好停滞在穆少峰和伊映雪相依偎的面前,弄的两个人都目瞪口呆,见他们,胡秘书气喘吁吁说:“老爷子,性命垂危。”
穆疆总是能够再关键的时候抓住穆少峰的软肋,并且面对软肋无情的利用。穆少峰的父亲对他并没有太多的照料,从小到大,穆疆总是把他带在身边,时间久了,爷爷跟自己的生命就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
听到穆疆有事,比穆少峰听到自己的父亲有事更加焦急万分,来不及安抚受惊的伊映雪,急忙问道:“在哪家医院?”
私奔这个可笑的词语就再一次的被埋没在了这个天还没亮的早晨。
想想都可笑。
计划再一次流产,穆少峰被杨明悦关在家里整整三天,穆疆也一直都在家里,一时间,让穆少峰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手机在那天早晨回来的时候当场没收,现在,像极了一个遭到软禁的人,没有任何所谓的自由。
静静翻着报纸,穆疆检查一番之后对着一旁的保姆说:“今天早上的报纸挺安静,没有什么爆炸性的新闻出现。”
乖巧的将他手边的咖啡杯重新蓄满,保姆笑着:“是啊,因为少爷回来了呢。”
抬起头,穆少峰的目光刚好碰上了杨明悦空洞的眼神,心里骤然紧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垂下头去,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穆疆对穆少峰的回家感到有一丝丝的欣慰,心里稍微软和了一点儿,仿佛对他没有过多的责罚也是可以忍受的。毕竟,当听到自己性命垂危的时候,这个改千人指万人恨的男人冥冥之中已经洗净了他犯下的一切。
屋子里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杨明悦的眼睛直勾勾的顶着穆少峰,似乎有不少的愤怒没能释放。
他像是个古时候强抢民女得来的人,为了逃避家族人给予的婚姻不停想尽一切方法远离。昏暗的是,跑一次,被抓回一次,下一次,还要义无反顾的逃跑。
她的爱情好像给了他无尽的恐惧,自己就是统领黑暗世界的魔王,将所有象征光明的人都收到自己的小世界中,死也不肯放出来。
伊映雪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让穆少峰这个不能离开穆家的男人鼓足了勇气选择逃离,固执的像被尘封了几千年的兵马俑一样,义正言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仍旧趾高气昂。
动了下身子,杨明悦深吸口气问道:“我真的不明白,伊映雪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放不下她。”
“她不好,但是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杨明悦被愣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穆疆坐在凳子上笑了一声,语气极尽嘲讽的说:“好?怎么才算好?像她那样连明悦半个手指头都比不上的女人,你居然说她好?”
“也许是爸爸的孩子的原因吧,我看人总是和爸爸的眼光一样。”穆少峰也笑着说。
他清楚的看到,穆疆的脸上笑容不复存在,那是他的禁忌,那个诱骗了父亲一生的女人,虽然早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也能够很好地将穆疆心中的傲气毁于一旦。
毕竟那时候,穆疆还意气风发,最耀眼最骄傲的时期,那个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抢走了犹如生命一样存在的父亲。穆疆在这个世界上算的上恨的人几乎没有,穆少峰的妈妈却是唯一的一个。
虽然,有的时候穆疆并不想承认,穆少峰就是那个女人怀胎十月生下的一样。
总是在穆疆默默的盯着穆少峰看的时候,总是能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丁点儿那个女人的身影,毕竟是她的儿子,身上怎么能少的了她极尽柔情的目光。是穆疆最欣慰的地方,也是穆疆最无法越过的鸿沟。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如果倒回二十五年前,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自己的眼前,那一年,穆少峰的父亲正式和她结婚,换来的,是自己公务员的自由,放弃了一切的他们,在生出穆少峰之后,将孩子送到了穆疆的身边。
其实并不是他们同意送的,而是穆疆命人强行从他们的身边夺回来的。
像是大宅门里的白二奶奶,夺走了杨九红的白佳丽一样,连接在同一条脐带上的母子,就这样骨肉分离。说到穆少峰母亲的离世,应该和穆疆有莫大的关系吧,穆疆别的不知道,只是知道,没过多久,那女人就撒手人寰了。
女人的离开并没有让穆少峰的父亲回到穆疆的身边,反而,关系更加恶化,到最后老死不相往来。穆疆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轻易的原谅一个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人,就像是穆少峰的奶奶去世之后,穆疆就再也不愿意去医院一样。
爱屋及乌,他也开始跟着穆少峰的奶奶一起,恨透了医生。
不是人人不管,放由着生命撒手人寰,而是因为,有些人总是能够将悲伤无比愤恨的强加到别人的身上。
穆少峰戳中了穆疆的痛处,看着他,眼神格外的凌厉,穆疆沉了半天,对着杨明悦说到道:“明悦呐,下个月初就结婚吧你们,如果有人不同意,就打断了狗腿赶出去,我就不信那个女人,连残疾人都舔着脸要。”
说完,穆疆转身离开,在保姆的搀扶下上了二楼。
站在客厅里面,杨明悦的脸上好不容易露出了喜色,穆疆的话穆少峰一向不敢违抗,幸福,仿佛已经不远。
回到家,仍是空空荡荡,林蒙蒙离开的时候,伊映雪竟然没发觉,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这个贤惠的女人已经将自己脏乱的房间打扫个干净。如果自己是个男人一定会奋不顾身的爱上这个女人,可惜...
一笑了之,行李箱来不及拉更远的距离,就托着疲倦的身子瘫软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宿醉之后的伊映雪显得尤为憔悴,比起平时又瘦了一圈,整个身子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受了伤的小猫那样,萎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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