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彼此作践了太久,快乐的同时,又忍受了无尽的痛苦,痛苦之余,又劳累了身心。
哪怕当时他们彼此向前迈那么一步,也许,一切都不是这样,也许,一切都不是最初的模样。如果那时,两个人都对彼此说明了自己的心意,也许,从此之后他们的世界里就没有杨明悦,和凌逸辰。
总是在自己承受不住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心是谁的,总是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心里住着的人,一直都是一开始的同一个。
贴在她的耳边,穆少峰悲戚的对着伊映雪轻轻呢喃了一句:“对不起,我爱你。”
眼泪再一次模糊了世界,伊映雪决定再也不放开这个男人,再也不放开自己的感情,再也不让自己的爱情从手中溜走。
她是自私的,在爱情之上,相信任何人都是自私的,自私到让人无法自拔,哪怕伤害别人也要将属于自己的夺回来。
杨明悦,凌逸辰,她都不再想,只想和自己喜欢的穆少峰在一起,什么世俗,什么偏见,甚至口水,都让她抛到了九霄云外,爱情,就是要争取,等待的结果只会是错过爱情,正如夏树所说,错过,是这辈子最不容许的过错。
安静的海边,伊映雪被穆少峰抱在怀里,贴在她的胸口,听着他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动,淡淡的微笑着,闭上眼睛,任由海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庞。
夜晚的海滩上,纵然是空气寒冷,也总会有那么一些情侣坐在这里,倾听海的声音,倾听自己的声音。海代表了安详,代表了对人世间的渴望,对爱情的波涛汹涌,代表了激情,年轻就是要有激情。
笑了笑,伊映雪说:“我从来不敢想,有一天,还能在你的怀里,听你的声音、心脏的跳动、看你的脸,贴你这么近。好像梦一样,有些迫切,却又不真实。”
低下头,在她的嘴角上吻了一下,穆少峰笑着说:“有时候我也真的害怕,害怕这一辈子再也和你没有因缘际遇,害怕再也碰不到你,去美国的那几天,我每天都失眠,在笔记本上写了很多很多关于你我的故事,听了很多很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听的歌,思念着你的思念。”
抬起头,额头贴在他的脖子上,伊映雪笑道:“可是你就是没有勇气打一通电话给我,我也没有勇气打一通电话给你。”
只是沉默着的笑容,却让穆少峰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幸福。
幸福往往就是一道隔膜,推开了那扇门,用小小的绣花针刺穿了那层隔膜,幸福,就会悄然而至,只是当时的他们不知道,自己距离幸福很近的时候,却一个不留神,转身离开了。
他们都是受了惊的小猫,只顾着自己担惊受怕自我治疗,却忘记了,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人,也和自己一样,每天,担惊受怕着。
苦苦的思念,换不来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却能换来冰冻已久的心的复苏,好像当年,一层窗户纸捅破,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再到后来,一层窗户纸捅破,两个人分开,直到现在,命运又将两个人牵扯到一起,这时,真正的爱情才算是正式开始。
我们都是近视眼,忽略了身边最安稳的幸福。
这是那段时间流传的最广泛的一句话,谁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伤害?谁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哭泣?可却只有很少输的人才知道,伤害,和哭泣的后面,紧接着就是幸福。
黑夜像一张巨大的布网罩住了伊映雪和穆少峰,距离海面最近的天上闪烁了无数颗耀眼的星光,他们像一颗颗耀眼的宝石,在属于自己的地盘上,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微风拂过脸庞,冰冰凉凉的,像极了青春的味道,有过痛苦的人,才知道幸福降临的时候自己应当如何把握,像是一阵风,快速而又平稳的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又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之中。
夜深人静,最后一片灯光消失在暗夜里的时候,空荡荡的地下酒窖发出了一阵阵诡异的高跟鞋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听起来紧凑无常。
路宇航站在自家的酒窖里面品尝刚刚酿出来的美酒,数月前放下来的酒,才刚刚发酵了那么一点点,就已经美味十足。
这是他的业余爱好,对于酿酒之类的东西就像是画画一样可以陶冶人的情操,虽然酿酒没有画画更加的安抚人心,倒也能让人打心底里沉静下来。多少个日日夜夜,在不眠的夜晚,路宇航都会一个人进入到自家的酒窖里面,苦心钻研,一个晚上,也就轻而易举的过去了。
推开门,路宇航果然在里面,杨明悦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滴答滴答的从钢板的楼梯上一点点的下去,走到路宇航的身旁,声音淡薄的问道:“是你做的吗?”
抬起头,路宇航捏起一直高脚杯,摇晃着杯中血红的美酒,放在鼻子边上,嗅了嗅,说道:“我刚刚酿出来的,要喝吗?”
夺过他手中的高脚杯,杨明悦将它狠狠放到一旁的酒箱上,恶狠狠的说:“我问你是不是你做的!”
转过身子,路宇航看着她,今天的杨明悦不如平时妖娆,像是在家里遭受了多大的委屈而仓皇而逃的怨妇一样,今天的她,仿佛在尘埃里面,不似早前的那样,一律青丝在她腮前滑过,眼神里却充满了幽怨。
伸出手,路宇航纤细的手指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滑过,微微笑道:“看样子又是遭受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啊。”
将头别过一边,杨明悦不耐烦的说:“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做的。”
“你想知道什么呢?”路宇航继续笑道:“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任何事情都是我做的吧?”
看着他,杨明悦冰冷的问:“IS的网站是你做的吗?IP是你做的吗?你不要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你的所作所为,任何人都没有我了解你,我心目之中的路宇航,这样的本事还是有的。”
“怎么?我这样做你心疼了?”路宇航沉着脸问道:“你跟穆少峰不是没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你还处处这么挂念着他呢?”
“路宇航!”杨明悦大声说道:“我警告你,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要做这么下三滥的事情,穆少峰喜欢不喜欢我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得到一个人的心,靠的是时间,而不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瞧,
这个女人此时此刻说的有多么的简单,下三滥?竟然把下三滥这样的字眼都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昏暗的灯光洒在了他们的脸上,黑色的头发上面,蜡黄色的皮肤,显得格外的憔悴。路宇航的嘴角轻轻上扬,看着眼前站着的杨明悦。
“你认为,这种手段是下三滥吗?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我的正当防卫啊。”路宇航笑道:“我做的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想要得到你而已,对于我来说,你在我生命之中扮演妻子的角色是再合适不过的。”
“可是我不爱你你知道的。”杨明悦冷淡的口气说:“在我的心里,一直以来是我丈夫角色的人就是穆少峰,你路宇航算哪根葱?凭什么在我面前冠冕堂皇的说最爱的人是我!你配吗?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去阻挡别人,有趣吗?”
“当然!”路宇航笑着:“对我来说,只要是穆少峰难受的,我都觉得有趣,只要是能将你放到我身边的决策,我都会去做,不管你杨明悦有多么不乐意,他穆少峰有多么不乐意,只要我开心我高兴就够了。”
眼前的男人与其说他是一个被欲望蒙蔽了双眼的人,不如说,他是一个冷酷的杀人魔。就好像杀人魔一样,眼前的男人,似乎每天都在对人们进行疯狂的报复。
对他来说,那样才是快乐的,的确,曾几何时,路宇航和杨明悦在一起也是快乐的。他们是曾经那样的快乐,如今,却换回了一定要闹个你死我活的下场。
一时之间,杨明悦哭笑不得,眼前的人叫她陌生的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好像两个人从来就都没有认识过,好像,一开始,自己就不是彼此生命之中有关联的人。
笑了笑,杨明悦说:“路宇航,我以前只是知道你面对自己要得到的有果断的决策,却不知道,你精明的背后还有一颗这样的心。我认识你吗?我以为我特别了解你,可现在我才知道,一切竟都是我错了。”
路宇航的手指有些颤抖,捏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在嘴里来回发酵了一下,吞进肚子里。红酒顺着喉咙进入胃中,浑身竟然是那样的凉。
勾起嘴角,路宇航笑着,静静说道:“我们好像谁也没有刻意的去了解过谁吧?就像当年你可以轻易的把我们之间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时候。”回过头,他看着她,眼睛里布满了冰冷,只是嘴角的笑容还未散去,继续道:“你只看的到我对穆少峰的伤害,我对你的爱,你看得到吗?”
一声声,都让杨明悦后背发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路宇航,没有之前所谓的亲切感,多了一份畏惧,这一辈子,杨明悦是第一次感觉到对身边的人畏惧。本能的向后退了一下,手扶住了身边的酒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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