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女人,好不讲理,干什么要打我的傅哥哥。”那女学生一只手指着她,他身后一辆车里的人见有这种突发状况吓得急忙出来,持械待发。抓不抓到人先放一边,若是搭进去了宁漠然回去之后,还不被段大帅扒了皮。
宁漠然挥手示意他们进去,那二人虽然奇怪,却也不敢忤逆她,在车中举着枪随时,待命。
宁漠然看了看她的衣服,笑道:“顺天中学堂还有你这样的好手?”
“你以为你知道我在哪个学校就可以威胁我吗?我才不怕。”
那女学生话一落,不等宁漠然回答,却瞬间右拳向宁漠然胸口打去,嘴里喊着:“我倒要看看你是男是女!”宁漠然没想到她出手一点预示都没有,速度快得她险些无法接住,幸亏日日锻炼,反应异于常人,左掌接住她的拳头顺力向后带去正要卸掉她的力度,那女学生假装一个踉跄顺势要跌倒,却猛然间翻身带着宁漠然的肘关节反向拧去。宁漠然大惊,这一下子换做别人关节定然是断了,她每日间与人练习最多的就是擒拿术,对此道颇为自得,然而今日这女孩竟会如此娴熟,这样的年纪达到她这种水平的北京不会再有第二个。幸而这女生并不对她下狠手,宁漠然从未如此挫败过,被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打得这么狼狈。她左臂在人家手里无论如何使力都被那女生轻易破坏掉,心急之下瞅准了她抬起的右臂腋窝下狠踢,电光火石间那女生屈起中指猛然敲向宁漠然膝盖正中,宁漠然瞬间觉得自己的膝盖骨像被打裂一般,整条腿一点力气也无,后退了一步,手,却还在她的治帚之中,这么向后一退险些将关节拉断。她头上冒出一层汗,那女孩,却仍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笑嘻嘻看着她,并不放手,也并不出招。
宁漠然是何等骄傲之人,那受得了这样的戏耍,凭着胳臂不要也要挣脱开她。沈墨宸知道宁漠然与陌卿烟的关系,正要想办法搭救宁漠然之时,却见傅翼城插进来手轻轻在那女孩腕上一扣,拿住她脉门。他虽看出这女生无伤人之意,但长此下去宁漠然的手臂不是废了也该脱臼,这位鼎鼎大名的宁处长一直不曾对他们赶尽杀绝,虽然身居要职但自有一股江湖中人的骨气,又是一届女流,傅翼城心中对她颇生敬慕之情。那女生见傅翼城是要帮宁漠然嘟起嘴不高兴正要甩开手,车后面的人以为傅翼城也要对宁漠然不利,光是那一个女生宁漠然已是无法应付何况再加上个如天神般的傅翼城,连忙一阵冷枪打响。傅翼城搂住那女生将她带出子弹能打到的势力范围,手在她腰中搂着,心里暗想,这腰可真不细,该减减肥了。
手下见有人开枪纷纷起来端起枪就位,宁漠然哪容如此狼狈要别人帮忙,输了比赛不能连风度都输了,那可就真是里子面子全没了。断喝一声:“混账!全都把枪收起来!”手下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话,那二人见段绍文都被打晕,暗暗以为宁漠然与这群人关系不一般,心思百转想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段天理好好捞一笔,更甚至是取代了宁漠然的地位。
那女生靠在傅翼城的胳膊上满脸幸福笑着说道:“傅哥哥,你真好。”话说完,却见傅翼城眉头微微皱起来,倒吸着凉气,再定睛看他的胳膊上竟然被流弹花开了条口子,皮开肉绽正泊泊流着血。那女生惊呼一声,出手如电在他上臂猛然点下去,看得宁漠然胆战心惊,血,却是止住不流了。
铁季风习惯性地一拍脑门,心想,傅翼城啊傅翼城,遇上他阳家的小丫头你是在劫难逃了!
宁漠然整了整衣服,走到众人面前不疾不徐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几人的尸体你们带走,我也不想留着他们作孽。今后政府的事不要再插手,尤其是你。”说着走到沈墨宸面前小声道:“你不要怪小凤凰,你不了解她的苦衷。”
想起陌卿烟心中一紧,沈墨宸将头扭过去,无论误会与否两人之间还有可能吗?
那女生插进来吐吐舌头笑道:“噜噜噜,姐姐你说得好听,你不同意又能拿我们怎么办?你连我都打不过,我们想走你还能拦得住么?不过嘛,你与那群废物混账不一样,还是个蛮不错的人呢。”
宁漠然虽然败于她,但也心服口服不与她计较,笑道:“我今日若不放行,你们可能全身而退吗?我这几个手下纵使再没用,手中的家伙,还是靠谱的,你能躲得过它们?冷兵器早已退出历史舞台,你们练武之人勤加练习锻炼锻炼身体也就罢了,还想像义和团般闹笑话说自己刀枪不入?”
那女生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就当你们欠我一个人情。”
铁季风哈哈一笑大方道:“宁处长说得对,我与我兄弟倒还好说,拖着这位惹事的姑奶奶还真不能全身而退,是我们欠你人情,日后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
宁漠然并不搭理他转向傅翼城道:“但是你也救了我一次,我也欠你个人情,我这人恩怨分明,日后定会报答。”
傅翼城听她说得郑重其事,却笑了,问道:“人的性命何其珍贵,你拿什么报答?”
宁漠然没曾想他居然这么说,一时,嘴里结巴,反问:“你,你想要什么?”
“你的名字。”
“你说什么?”宁漠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的名字。”
“宁漠然。双口吕,漠然的秀,漠然的琴。”宁漠然脸腾的热起来,有些泛红地低下头。
铁季风刚要拜托他们别再调情,却见宁漠然又突然抬起头来一脸坏笑着问:“那你怎么报答我呢?”
“你说。”
“你的名字。”
傅翼城又一次笑起来,这一晚笑得次数快赶上他这一辈的,眼前这人,还是蛮有意思的,之前的二十年他一直在练武中度过,除了铁季风再未接触过别的外人,此时,觉得和她们在一起原来这么好玩,当下道:“傅翼城。”
“好,傅翼城,我记住你了。”
陈德喜见他们磨磨唧唧半天急得够呛,那个缺德的廖毅爷怕师父有危险死活不让她来,却把自己打发来运尸体,晦气得很,真是两个见色忘义的人。当下不耐烦招呼他们道:“别打情骂俏了,还不快走!”
老杜被这群年轻人一打岔差点忘了正经事,当下扛起尸首向马车上运去,几人纷纷扛尸,那女生人看着蛮小谁想一只手抓起尸体扛在肩上健步如飞跑向马车,看得铁季风连连唏嘘,感叹阳家训练的真是好。
沈墨宸和老杜跳上马车,铁、傅二人不愿跟着去便告辞要走。老杜无限感慨,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功力,自己练了这几十年也不过如此。铁季风大咧咧一笑,“你不必介意,我们生存的空间不一样,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傅翼城拖着他有残疾的一条腿慢慢挪走,那女生跟过去牵住他的手惊奇问道,“傅哥哥,你的腿怎么了?”
傅翼城扭头看向铁季风,不怀好意微微一笑,“你问他吧。”
“铁季风,怎么回事?”
铁季风尴尬地嘿嘿笑着,这死小子!他二人决斗,傅翼城以微弱之势败于铁季风,被铁季风以阴劲扫断脚上筋脉,落下了终身残疾。高手决斗本就无法手下留情,傅翼城也从未对他有过任何怨恨,但这几日看着傅翼城跛着脚他毕竟,还是心里不安,今日见傅翼城坏坏笑着提起,哀叹一声,摊摊手无奈向那女生表示是自己的过错。
那女生一听跳起来给了他一个爆栗,叉着腰恨恨地骂道:“原来是你这个不干好事的铁季风,从小你这坏小子就不干一点好事,长大了原来更坏了。哼!”
傅翼城见铁季风吃瘪再次偷偷笑着扭头便走,女学生见他走了,也不再管铁季风,跟着追上去,嘴里嚷嚷着:“喂,等等我啊傅哥哥,你手也伤了,脚也残了,我得照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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