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安安心心享受好当前的生活,难道不好吗?”她轻轻舒展了一下眉梢,冲淡了眉宇间的感伤:“现在我们在一起,我只想好好过和你相处的每一天,所以,求你不要再问了好吗?薛慕白不想让很久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冲乱了当前的生活,好不好?”
怕她再流泪,薛慕白茫然的点头。
薛慕白和杨馨如过了一段简单却又美满的日子。她在服装店里找了一份导购的暑假工作,而薛慕白则在附近的酒店休闲小站做吧员。她上班、下班都比薛慕白早,每天早晨醒来,都有她为薛慕白留好的早饭,晚上薛慕白拖着疲倦的身子下班回来,她也一准在等薛慕白回来,餐桌上也都是薛慕白喜欢的饭菜。
她将薛慕白照顾的妥妥帖帖,她会在上班之前,将薛慕白的钱包、手机、房门钥匙,整理好放在薛慕白的床头。每次薛慕白的衣服起了褶子,或者有了异味,甚至是一点点的污点,她都会洗的干干净净。每天晚上,
每天晚上薛慕白回来,她都是孤零零的坐在饭桌边等着薛慕白回来。薛慕白曾经跟她说:“有你真好,我贪恋你给我的安逸。”她微笑着回应薛慕白:“我也贪恋你给我的踏实、存在感。”
薛慕白常有熬夜写稿的习惯,通常为了一篇小说,熬到大半夜。杨馨如没有任何的怨责,对薛慕白只有心疼,每每在凌晨的时候,从床上爬起来,煲汤给薛慕白喝。暖暖的汤汁,滋润着薛慕白的胃,也滋长着我们之间的感情。
薛慕白每写好的一篇爱情小说,都是杨馨如最先过目。
“每次我都被你的文字感动的稀里哗啦。”她从薛慕白眼前,将电脑屏幕移到她那里,笑着说:“上次是杨木森刻花心的萝卜,这次又是什么故事?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总能想出那些奇奇怪怪、又让人意想不到的情节!”
她滑动着鼠标,翻看着薛慕白刚刚整理好的文档。薛慕白揽住她腰身,嬉笑道:“感动你的不会是文字,只会是我,文字永远都是死的,我薛慕白才是活生生的。”
“你以为薛慕白是爱屋及乌?”杨馨如竖眉立眼,佯装嗔怒:“你整日的也就只能欺负薛慕白,我会为你感动?我看啊,活生生的你,还不如这些文字呢!”
薛慕白突然起了性趣,手往她腰下移去,小声说:“薛慕白现在又想做坏事了怎么办呢?”她红着脸,娇喘细细。
那段时间,两人疯狂的沉迷在情欲游戏之中,在想要的时候,只要对方还在眼前,随时随地都会进行一次肉体的结合。床上、窗台前、洗手间、浴室甚至是厨房,都留下了我们肉体缠绵的痕迹。
那天她穿着露肩连体裙,酥软的香肩白皙透亮,前身围了围裙,却遮不住修长、匀称的白腿。她手上飞快的剁着案板上的青菜,却不防薛慕白从后面”偷袭“,钳住她的双臂,疯狂的吻着她的肩。
薛慕白满足于这样的生活,杨馨如却时不时的露出她的伤感。
难得的休息日,薛慕白捧着报纸,看得津津有味。正在剁菜的杨馨如突然一声细嫩的惊呼,薛慕白惊慌失措的丢掉报纸,一口气冲到厨房,她切菜的刀被丢到了一旁,左手紧紧抓住右手的手指,不断有血从指缝间滴了出来。
薛慕白慌慌张张的抓着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清洗,等止住不停外冒的鲜血之后,又忙不迭的去拿酒精和纱布。细心地为她缠上伤口,总算松了口气,故作轻松的敲敲她脑袋:“看你,做个菜都这么大大咧咧。”
“有你在嘛,我不用怕受伤。”她微笑着说:“最简单的事情,看着我受伤,你会无动于衷吗?”
薛慕白也笑了一下,”下次小心点,切到你的指头,就像切到薛慕白的心一样疼。”薛慕白将她受伤的指头,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两下。
“真好啊。”她满是温馨喜乐:“在我受伤的时候,总还有你。慕白哥,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哪一天我醒来,你却不在我的身边——好贪恋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薛慕白抓着她的手,在薛慕白的面上婆娑,薛慕白清楚地感觉到她手背的温热,如同她火热的内心,”那我们就永远在一起,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平平淡淡的厮守,简简单单的活着。”
她的眼神中现出喜悦的光芒,很显然她被薛慕白所描绘的画面感动着,并且深深地沉迷其中。在这一刻,我们眼中似乎只有彼此的存在。然后下一刻,她夺眶而出的泪水,将薛慕白精心营造的浪漫氛围,敲击的支离破碎。
她“霍”的收回手,转过身背着薛慕白,薛慕白清楚的听出她说话中带着几分哭腔:“不可能,我们不可能永远的厮守,幸福永远都是短暂的,如果短暂的的幸福之后,就是无止境的痛苦,那我情愿不要这短暂的幸福。”
薛慕白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悲春伤秋的认为,他们两人之间的一切都是短暂的,为什么落落大方、性子开朗的杨馨如,总是突然出现伤感的气质;更弄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过激的反应,只是茫然的看着她。
她伸手拭去眼泪,歉然道:“薛慕白,对不起,我说过薛慕白不想让我对你的爱成为你的牵累,可有时候,我真的太自私了,明知道到最后我会成为你心中的牵绊,还是那么自私的贪恋你给我的快乐——也许我不该依恋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说着就往屋外去,薛慕白叫住了她:“你去哪里?”
“我心头很乱,你让我一个人静静,你不要跟来。”她“哐”的一声,重重的关上大门,留下薛慕白一个人呆呆的面对着墙壁。
她总是说一些让薛慕白摸不着头脑的话。自以为很了解她,其实她一直都是薛慕白解不开的迷雾。
厨房里有杨馨如剁好的菜,虽然没下过厨,但薛慕白不想让杨馨如回来的时候,跟着薛慕白一起饿肚子,只好有模有样的做一次掌勺。
学习古代文学的时候,孔夫子的一句“君子远庖厨”,深深的因在了薛慕白的脑海里,两千年前的圣人,说出了现代男士的心声。薛慕白自小就偏激的认为,奋战于厨房事业的,本来就应该是广大的女同胞,正所谓“好女儿志在厨房。”孔夫子的话,正好有了让薛慕白理直气壮的话柄。甚至,私底下认为,像女人一样做菜,就像身为男人,给女人买文胸一样丢人。
前几天,薛慕白下班回来的路上,杨馨如电话里通知薛慕白,让薛慕白去内衣店为她买文胸。当薛慕白红着脸在女人的内衣架上挑来拣去时,薛慕白清楚的看到,一对青年男女鄙夷的眼神。祸不单行,薛慕白匆匆结了账,提着买好的内衣,挤上了公交车。下车时,因为人流量太多,将薛慕白装着文胸的衣带都挤破了。薛慕白登时大囧,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杨馨如的文胸揣进怀里,一溜烟的跑开了。第二天薛慕白还听到有人议论:“昨晚的人真多,有人连胸罩都被挤掉了,最后还被一个变态男捡走了。”
当薛慕白怒气腾腾把胸罩丢在她眼前,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她讲了一遍,谁知道非但没有得到她的谅解,反而“噗嗤”大笑,差点连饭都喷出来了。末了,杨馨如还故作认真的跟薛慕白来了一句:“嗯,知道你不易,下次还要你去帮我买文胸。”
“好啊,还想让我难看,看我怎么收拾你。”薛慕白也装成怒不可遏的样子,将她扑倒在床上。
第一次下厨,薛慕白的手法生涩的很,也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平时看着杨馨如炒菜,以为很容易,薛慕白做出来的菜,却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炒四个菜,两个糊了,剩下两个不是咸就是淡。
菜品虽差,却总归是薛慕白奋战出来的结果,薛慕白把菜摆在桌面上,等着杨馨如回来一起吃。让薛慕白失望的是,天都黑了,杨馨如仍然没有回来,打她的手机电话,也总是无人接听。在等待中,薛慕白渐渐有了困倦之意,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杨馨如已经回来了,坐在饭桌前,笑着说:“你做的菜,缺油少盐的,还是吃我做的吧。”
薛慕白木然的做到餐桌旁,杨馨如无比体贴的说:“不管有没有胃口,多少吃一点吧,不然后半夜又该饿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薛慕白随便吃了两口,实在放不下心中的疑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今天下午,你哪里去了?”
“对不起,你能不能不要问?”她偏着脑袋,淡淡的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当我求你,不要再问我,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好,不问你。”薛慕白连忙表态。
“慕白哥,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再随便的发脾气,也不会再悲春伤秋,也许美好就是短暂的,所以我们更应该彼此珍惜,而不是让以后的事情,冲撞了当前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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