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灯的卧室里,有隐隐约的光亮从浴室里透着出来。
谨言背对着那发出哗哗水声的地方,耳朵却不停捕抓着那声音。
只有看到沉沉睡着的小熊,蹙了一晚上的眉宇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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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听到声响的佣人,摸索着从房里出来,眼见客厅没有人。
打开了灯,门也紧锁着。
忽然有些可疑,分明听到了声响的,难道是听错了?
她迟疑地想了想,正考虑要不要去主卧看看,忽见不远处摆着一双男人的鞋,一下便明朗了。
保姆暗暗喟叹:俩口也该聚聚了,每日的都见不到人,岂不会渐渐没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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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的水声渐停,片刻后,顾又廷湿着一头的发走了出来。
里面没有他的睡衣,浴袍正好下午被拿去洗,他没有在,自然也就没有把他的浴袍换上。
于是他只随意穿了条内.裤,露出结实的胸膛和两条同样健壮的双腿。
谨言只觉口渴,翻了个身正要起身去喝水,就撞见眼前这一幕。
心漏掉一拍,脸霎时红成一片。
她看到他这副模样,随即想起有次打电话过去,他似正在应酬或是酒局,一旁不时传来女人柔腻的声音。
她和女儿在这里孤独得找不到人聊天,他却是顶着一副正当强壮的身材和姣好的样貌在女人堆里穿梭,旖旎的氛围转瞬即逝,又羞又恼,伸手将上一刻刚打开的床头灯关上,然后重新躺到床上,背过身裹紧了被子,不再去看他。
顾又廷擦了会湿发,放下手中的毛巾,然后静静走到床上。
从背后隔着被子抱住谨言,将她扯入怀里,打趣道:
“真生气了?这里我看着挺适合你的,你无聊就和孩子去逛逛街,赏赏花,常看看这些对眼睛好。”
“………………”
她抿了抿唇,并不出声。
要说不生气是假的,谨言只觉得胸口涨涨的,被堆积的委屈折腾得十分难受。
可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想要理会他。
尔后惊觉被子正被身后的力量一点点扯去,渐渐被子里多了躯带着寒气的身体。
她动了动指尖,想抽回被子,却被一只大掌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午夜一点,氛围十分应景的静默,她能嗅到他发间的洗发水味。
两人都不说话,各自平缓的呼吸隐约可闻。
她像婚前一样觉得委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哭笑不得,如果可以,真想骂他一通出气!
谨言咬了咬牙,埋在被子里独自生着闷气,一边想着发泄,一边又想了白母说的话。
如果真要和他硬来,她也占不了任何便宜,而且目前的情势也无法改变。
他有他的工作和义务在身,可她和小熊该怎么办?
她在黑夜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没有半点声响,但她知道他还清醒着,因为握着自己的大掌仍未松开。
她装作熟睡,无视身后的人存在,她感觉到温热的胸膛渐渐靠近她,他的气息洒在她裸露在外的颈部肌肤上。
接着,他的脸颊贴上她的脖颈,轻轻地搓磨着。
见她仍僵着身子,他顿了一下,低沉地说,“晚上八点我本来有个酒会,但还是坐了九点10分的飞机到这里。”
揉着她的手,他小心翼翼地哄着,“一个多月没见,想你了,想现在就看到你。”
被身后温热的气息感染了,她无法再生气下去,更多的情绪是无奈,她的脸上浮起了无限的委屈,喃喃地说:“那就不要分居两地了嘛,回去后,我妈也可以在我身边照顾,到时候你忙点也没关系,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我知道你想什么。”顾又廷无奈,俯身柔声哄她,“现在是非常时期,如今我在港城身份微妙,而你这时候出现,一言一行都不方便,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谨慎些在这养着。”
她又不说话,不是生气,而是找不到驳回他的话。
他忍了忍,还是决定带过这个话题,“是不是胖了?过来我看看。”
谨言脸上热烘烘的,又觉察出他的手在肚腹上抚着,不想理会他,却是忍不住出声,低低道:
“还不是那个样子,有什么好看的……而且先前不是看过了。”
“看不清楚,”他顿了下,补充了句,“被你踹了一下,看你的时候,我还晕着呢。”
谨言忍俊不禁,故意道:“活该。”随即,她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可到底把那些烦琐的思绪从脑海里散开去了,没有再继续在问题上纠结。
他在黑暗里翻转了她的身子。
她眉宇还没有松开,脸上的肉圆润了些,不开心时皱着一张脸,倒是有几分像女儿生气时的包子模样,顾又廷瞧她这副样子,嗤嗤轻笑起来,在她察觉不悦之前,去寻她娇软嘴唇来亲吻,又去吻她的脖子和隔着睡衣咬她的胸脯。
谨言身体跟烧着了一样,越吻越是躁热,手在他身上一阵急乱的抚弄。
……
她觉得十分难受,似能体会他先前的感觉,双手环上他的脖颈,目光触及他的后颈,一道可疑的牙痕从眼前可疑的飞逝过去,她静默下去,心上没来由一紧,想起先前那道女人声音,心绪不免沉重。
顾又廷揉了她一会,见她十分温顺,心中叹息,将她放回床上,正要搂着老婆一起睡觉。
她却是一声不发地翻过了身继续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我有点困了,先睡了。”
顾又廷有些动怒,眉头紧皱起来,将她的身子重新扯了回来,“又怎么了?”
谨言没有出声,直直地望着他。
顾又廷见她这样,拗不过他,只好耐着性子,道:“刚不是跟你说清楚了,还生气呢?”
谨言收回视线,不再看他,“没有,就是觉得困了。”
顾又廷看着她。
她别过脸,闷声不语。
俩人面对面地躺着,一时之间,顾又廷不知道怎么打破这个僵局,他所有的心思精力都在这一个多月的奔波劳累中耗尽了,现在面对闹脾气的小女人,他第一次有点头疼。他希望自己回到家里,可以享受她的温存,好好休息一番。
但是,目前他不得不花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来面对面前的这个问题。
他想了想,只得压抑着不耐烦,按捺下情绪,说:“你怎么回事?”
谨言听他语气,一时心酸,更加不想理会。
他皱着眉道:“到底什么又让你不痛快,如果你有不痛快就直接说出来。”
本来不过是极小的事情,他哄哄到也就好了,这样一吼一吼的语气,令气氛凝重几分,一股委屈从心头冒起,说来说去最理直气壮的人就是他,她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我说过了,我觉得困了想要休息了,就是这样而已。”
他渐渐恼怒起来,“说实话。”
谨言忽然一顿,看着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我可以跟你说实话,但前提是,你有跟我说实话吗?在来这里之前,你是怎么告诉我的?这一个多月里,你说过两次要回来,哪一次不是在哄我了?”
她想到这一个多月的难耐,小熊生病时的无助,夜半抽筋醒来时的难过,那么多的时刻他都不在身边,之前他们没有在一起,如今他们在一起了,有什么改变?那些委屈此时此刻全都化成了愤然了,“我知道我的本分,也知道自己该要做什么,我每一天都在告诉自己,要为了自己和孩子努力,这样的生活是我自己选择的,何况目前还没有艰难,就算真的有,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去承担。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有一样的想法,你在把我和小熊放在这里的时候,你有担心过吗?”
她说完,就听他沉声道:“等孩子生下来了,我就接你们回去。”
谨言缓了缓,说:“然后接下来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和小熊继续留在这里,每天唯一的期盼就是你能回来一次,而你在港城那边过着和婚前没差别的生活,每天应酬到一两点也不用担心。”
他盯着她,眉头微锁,轻抿着嘴,
谨言见他没有出声,轻声说,“时间不早了,先睡了吧。”
她咬了咬牙,正要转过身,便听见他的声音:“我这个老公当的真失败,居然让老婆一点都不信任我。”谨言抿唇,他低下头,轻轻碰了她一下,“有时候谈生意,应酬和逢场作戏都是难免的,为了气氛,身边陪一两个女人,就算是俗脂艳粉,也要忍着看下去。”
谨言看也不看他,“你做什么事情都有你的道理,不用跟我解释。”
他算是明白问题所在了,觉得好笑,也就直接摇头笑,将她揽得更紧些,“嘴硬。”
又说,“你放心,就算你没在身边,我肯定也洁身自好,以后不必要的应酬我就让下面的人代去。”
她沉默,低头不语,良久才淡淡道:“随你。”话虽是这样说,身子却是软了下来,迎上他目光,又道:“我最近的脾气不是很好,常常会吓自己,不小心跌倒了怎么办,动不动就爱胡思乱想,刚才也是突然想偏了……你有空,就多回来陪陪我和小熊,好不好?”
她有点无助,有点恨自己的脆弱,她确实不够坚强。
“好。”他倾身俯近她,低声道,“还说不是吃醋?”
谨言不理会他,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埋在他怀里:“那你这会要呆多几天。”
“我下周再走。”
“你脾气能稍微改好一点点吗?”她的语气越发温润发懒,快睡着了。
“能。”
“会对我和小熊都耐心些吗?”她掌心覆上他手背,又问。
“嗯。”
“那明天你要陪小熊一起去上课哦。”
“行……”
………
次日清晨,暖暖的阳光轻轻的洒在脸上,卧室光线明亮,气围暖和。
连续一个多月的雨季终于过去,换上难得的阳光,窗户没关,有门吹进来,吹动窗帘,带动着阳光尽数的洒进来,照射在床头柜上……窗外的树枝上停着一两只小鸟,雀跃的叫了一会。
相依而眠醒来的次数不少,但一家三口一起躺在同张床上,还是第一次。
谨言手上横着只手臂,脸颊有只肉嘟嘟的手贴着,她微微睁开眼,是住了一个多月渐渐熟悉的房间,
四周仍是原先的模样,一样的墙壁,一样的挂钟,一样的木门,但感觉却是不一样的体会……
谨言转过了脸,就见到男人沉睡时英气的面容,他睡得很沉,两道英眉在睡梦中仍有些习惯性的微蹙,神色中透着明显的疲惫,是昨晚在黑暗里没有察觉出来的,她看了会,再转过脸,就见到自家白白嫩嫩的小熊。
她轻轻地将横在身上的胳膊拿开,轻轻地下了床,光着脚走在地板上,担心将父女俩吵醒,走到门前,定定看了他们一会儿,才噙着丝丝笑意慢慢走出去。相比谨言,小熊早上醒来时,对于突然出现在身侧的男人,顿坐在床头,眼睛睁地大大的,看了良久。
她爸醒了后,反而尴尬了,喊孩子她妈进来。
谨言知道被子下面藏着个裸男,忍不住笑了一声。
被孩子她爸瞪了一眼,才忍着笑,把小熊从床上抱起来,去客厅的洗手间洗梳。
小丫头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十分亢奋,刷牙时一直闹腾,娘俩这些日子相依为命,更是处出了感情,玩起来就忘了时间,一时没听到卧室男人的声音,等出了浴室,那边又洗了个澡的男人,问:“老婆,我的衣服放在哪里了?”
谨言让保姆看着小熊先吃早餐,进到卧室里,找了内.裤和衣服拿进去浴室。
顾又廷出来时,谨言刚好把桌上的那些瓶瓶罐罐往脸上涂抹完,又就着桌上的温水,从绿色的紫色的瓶子里倒出些一粒粒,吞了下去,但这还没有完,脱下了衣服,从白瓶子里挤出些白色乳液,往白腻的肚腹上涂了上去。
他看了会,随手拿了个瓶子看,都是些什么维生素C之类的,见她仍在忙活,忍不住,说:“每天这么多事情做?你还会无聊?先是什么胶,又是什么油,现在你肚子涂的是什么,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对身体好吗?”
谨言都不指望他懂这些,仔细涂抹着小腹的每一块肌肤,不搭理他的找茬,忽然想到他工作起来烟酒都是不离身的,平常又不一定会注意饮食,便问,“你最近会不会觉得很累?要不要买点保健品吃?”
顾又廷将瓶子放回桌上,又看了一眼她被胸罩包着的圆满的乳,有些抑郁,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吃什么保健品,你到时还是买点伟哥给我吃。”又说,“这小子还没出生就知道折腾人。”
谨言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心想他难得有克星了,觉得好笑,轻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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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么甜蜜,大家还习惯这个节奏吗?嘻嘻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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