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期间都没有理过金宸幸,我也没有拒绝他对我的照顾,亲自给我送吃喝,我点下头表示感谢后,默默的吃下他送来的食物,喝下他送来的补汤。但是我的眼神像看陌生人一样使他心理刺痛。
我又何尝心里不痛?只是想到因为他而使我爸死掉的事,我难以释怀。可是看到他的眼神,我分明知道我还对他有感情,再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依然还爱他。
就是因为越爱,心里的恨越深。在这三年里,他带走了我心灵唯一的支柱,孩子是我的一切,是妈妈的心头肉他不懂吗?
当初不想要孩子,又何必再承认这个孩子呢?
而现在,我却又怀着一个孩子了。对于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哪个妈妈愿意亲手扼杀掉未成形的胎儿,那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
对于他的惊喜,我显得吃惊,就是那么糟糕,那一晚,我回金家的那一晚就被他要了,仅仅一次,就中了彩。有没有那么倒霉啊!
对于他的不负责任,我这些天显得很冷漠,可是心里的某一处也在慢慢融化,自我回到金家,自我苏醒之后,我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实在太好了,我不是没有感受到。
可是刚萌生的一点好感被接下来的一张纸给消灭殆尽。
这晚,明月当空,我躺在床上看报纸。
报纸上忽然一大块头版头条吸引了我,上面是金宸幸和一个女人喝咖啡时的照片,那照片上的金宸幸笑的很开心很迷人,而女人则笑的很是娇媚。
那间咖啡屋我也认识,曾经也被金宸幸带到那喝过咖啡,还叫了两杯心形的咖啡,那是我们后来感情开始融洽升温的阶段的回忆。
这个头条新闻版的新闻消息最终还是把我炸的七荤八素,我的柳眉蹙成了一条线,渐渐睁大的眼眸和放大的瞳孔使我开始不规律的喘息,此起彼伏。
该死!我对他还是这么有感觉吗?我恨我自己怎么那么不争气,没有骨气。
“这都是些什么八卦新闻?鬼消息……真是闲得没事干,一天到晚鬼扯这些东西,生怕拍不到别人的私生活,非要一窥到底才罢休,那些狗仔队。”我没好气的碎了几句,还是不能平息我胸口间的无名火。
而我却不知道那些狗仔队也是被人收买了才拍下这些照片的。
我不由紧紧的握紧那张报纸,揉的不成形。
忽然,敲门声响起,我把报纸朝枕头后面一塞,人靠在枕头上,尽量平稳自己的心绪。
“请进。”
我冷冷的丢了句。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水果粥。
这个时间只有他会来,这段时间他给自己放假来照顾我。
金宸幸先入为主,先斩后奏,就怕我有堕胎的想法,所以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金家老俩口,金宸幸的父母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我那点想法他们在知道我怀孕后就猜想到了。
所以不等金宸幸开口要他们劝我保住孩子,他们自己就来劝解了。
一坐我床边就是一个小时,如老僧定坐,胸有成竹,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子道理外加煽情片段,还不忘添加眼泪,最后甚至把吣幸搬出来,说吣幸一个孩子太孤单,金家家底雄厚,多养几个孩子都没有问题。
我的笑容也快僵了,面对他们的四面夹击,我本来就不忍打掉这个孩子,身为一个母亲的立场出发,所以最后我决定留下了孩子,但是我没有表明态度。
我在想这个孩子由我来抚养,吣幸如果三年后我争不来,那就只有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陪伴我下半辈子了。
“你怎么了?脸色不舒服吗?”他狐疑的扬眉摸上我的额头。
“没烧啊,你的烧退了,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他坐在我床边关心的问我。
“没有,我好多了,谢谢。”虽是感谢,我的话却很冷。
“那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顿了顿,缓缓的眨巴了几下眼睛仔细的看着我清瘦的脸。
呵……还真会装哪!金宸幸啊金宸幸,我怀着孕,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风花雪月,一定很开心很甜蜜吧?明明看过了报纸,还来问我,这个大的消息你能不知道?
本来这张报纸我是拿不到的,我下午五点钟起来看管家偷偷摸摸的把这张报纸给扔进垃圾桶里,还环顾四周,我躲在房门口,亲眼看着他把垃圾桶鬼鬼祟祟的扔进别墅门外不远处的大垃圾桶里。
我好奇心太重,莫名的好奇驱使我出了别墅,拿出了那张报纸。
我本以为上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消息,或者是我自己多想了,心想看看没什么值得好奇的,那就是我错意了,却没料到这上面居然刊登着金宸幸的风流事。
“我有心情你能看出来?”
他失笑,摸上我的脸,“我们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你有心事我能看不出吗?”
我瞥了下嘴微笑以敦,只是那笑容十分冰冷,“那就要令你失望了,我没有心事,更不可能花一点点的心思因为而焦虑不安,我在保胎期间,什么都不会去想,你多心了。”
“保胎?”他一听眼里流光异彩。
我叹了口气,“我决定把孩子生下来。”语气很平静。
“真的?!”他兴奋到了极点。
我点点头,没去看他,低着头看着被子。
“我很希望你能为我生个女儿,一儿一女多好。”
“不是女儿的话,孩子给我如何?”
这句话像炸弹一般炸的他头嗡嗡想。
“不是女儿就给你?你还想着离开我吗?”
“我们又没有结婚,谈不上离开不离开,我只因为在这里,是吣幸,没有其他的。”
“没有其他的了吗?”
“你觉得我们之间除了孩子的扭带以外,还会有其他的吗?”我反问。
他没有说话,我拿起碗里的粥,“谢谢你送来的粥,很香。”
我闻了闻,对他挤出一抹微笑,我知道这粥是他亲自下厨做的,这点我该谢还是得谢的。
“尝尝,要是不好吃我再去做。”
“不用了,味道很好,我很喜欢。”我诚实回答。一码归一码。
“那你多吃点,锅里还有呢。”
“晚上不宜吃那么多。”我舀起一勺子水果送到嘴里。
“你现在怀着孩子,应该多吃点。”他看向我的肚子。
原来他是为了我肚子里的那块肉才对我这么体贴备至,比来金家的时候还要好。
在家没有了红旗,就在外彩旗飘飘了,在家做好爸爸,好丈夫,在外做好情人好大款。
金宸幸,我不得不说你的演技很高,你以为你封锁了消息,把这消息叫管家扔进垃圾桶里,叫所有人只字不提,全部隐瞒,我就不知道了吗?你还当我好欺负么?
迅速吃完,我把碗放到床头柜上,躺了下去。
“不吃了吗?”
我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回他。
“那你睡吧,好好睡一觉。”
自我怀孕他就要我住近大房间,他住在我隔壁,有什么事他会亲自起来照顾。既然决定保住孩子,环境也很重要,所以我就没有拒绝,而吣幸白天来这里,晚上就有车来接孩子去凌兰仙家里睡了。
第二天九点多的时候,我就接到一通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哪位。”
“你是白倾心小姐吧?”
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嗲很娇。
“是的,哪位?”
“我是金先生的一位朋友,能约你出来说说话吗?”
“什么事?”
“确实有点事和你谈谈,还有些东西给你看看。”那个女人声音依然娇媚,要我想起那报纸上的那个女人,妩媚而艳丽。
“直接电话里说吧。”
“电话里说不清啊,白小姐,还是见面谈吧?就在蓝山咖啡屋如何啊?”
蓝天?那不是报纸上显示的那家咖啡屋吗?难道真是那个女人?
“好吧,几点。”
“下午两点好了。”
“好,下午见。”
“好的,那我先挂电话了。拜拜。”
收了线,我盯着那张枕头后面的报纸,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半天下来,我不动声色,吃过饭,今天的阳光依然日上三竿。
金宸幸今天有场重要的董事会议要召开,所以早晨就去了公司,估计要到下午晚一点才能回来了。
这个女人巴成是摸准了金宸幸今天会去公司,所以才敢打电话过来的。
“夫人你要去哪啊?”
我在玄关处换鞋,正好迎上张妈,她走到我面前问了句。
“我去逛逛街,给肚子里的孩子买点毛线,我想为孩子织两件毛衣。”
“夫人,宝宝的毛衣现在商场里都有卖的,而且各种花色。”
我失笑,“张妈,商场里卖的花色是不错,但是比较薄,自己织的穿的暖和贴身啊。”
张妈笑了起来,“还是夫人细心,夫人您真好,少爷要是能和您结婚,真是他的福气啊。”
我没说什么,穿上了另外一只平底鞋。
张妈感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帮我打开门,“夫人,您早去早回啊。”
“好的,我把水果给吣幸削好了,在他小房间的书桌上,别忘记叫他吃啊。”
“好勒,夫人你当心点啊。”
“我是大人,又不是孩子,放心吧,一会就来。”
我走后张妈直摇头,笑叹,“真是个好女人。”
蓝山咖啡屋在南京有好几家,而这一家是最大的,里面环境不错,我刚进门,就有个侍者问我是不是白小姐,我点头,他引我去了一个小包间。
“您请进。”
我推开门一进去就看到了那个女人,果真是报纸上的那个,她比报纸上的还漂亮,娇艳欲滴,身上却多了种风尘的气质。
此刻她正笑眼盈盈的盯着我。
“你好,很冒昧喊你过来。”她起身伸出手,我与她一握。
“没关系。”
“请坐。”
我坐下后,侍者进来为我上了杯咖啡。
“谢谢。”
侍者走后,我把包放在桌子上看着她。
她举起咖啡杯朝我敬了一下,我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味道如何?”
“有点苦。”我轻声平静的回她,把杯子放在桌上。
“你的那杯是加了糖的也苦吗?”她看着自己的咖啡又抬头看我,“呵呵,宸幸最喜欢来这家咖啡屋了,他很喜欢加糖的咖啡,而我……只喜欢苦咖啡。”她说完美丽的脸上有几抹黯然神色,眼波流转,这个女人不得不承认确实漂亮。
她忽然又抬头娇艳一笑,“苦尽甘来嘛。”
我不是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我也鞠起一抹淡笑。
“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你是宸幸未过门的夫人。”她直接开门见山。
我沉默了几秒,“我和他只是有个孩子,不是夫妻,也不会过门。”
“我知道你还爱她。”她拿起咖啡啜了一口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刚才的迟疑告诉我,你对他还有感情。”她肯定的眼伸看着我。
“我在金家就只是孩子的母亲。”
“我可以叫你倾心吗?”她一手握着咖啡杯一说问道。
我眼睛示意可以。
“你很温柔,又漂亮,难怪宸幸那么喜欢你。”
一口一个宸幸,不是情人就是老相识。
我依然淡笑着看着她。
“其实我和宸幸……”她欲言又止瞥了眼我脸部表情的变化。
“继续。”
“我和他是旧相识了,甚至我是他的初恋。”“不过很早以前。”
这个事实令我有些吃惊。
这个女人居然是他的初恋?难怪在咖啡屋里笑的那么开心。心里划过无数不舒。
“所以呢?”我啜了口咖啡放在桌上。
“所以我觉得宸幸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当年他第一个女朋友是我姐姐,后来因为一场误会,我姐姐自杀了,所以他心里一直内疚,后来就谈了我,再后来他对我十分好,是我先伤了他,所以他才会自此以后视女人如衣服,玩一个换一个,但是他心里始终是对我放不下。”
她环抱双臂笑看着我,“所以他才会对你曾经痛苦报歉意,要不是因为我伤害他在先,他也不会为了忘记我而缕缕虐待你了,说起来我还要对你说声对不起。”她一副内疚的表情。
我浮现一抹冷笑,“直接说你要表达的主题是什么。”
“我只是想说,我们公平竞争。”
我失笑,“你不用竞争,随时可以把他拿下,我和他不会结婚,更不会发生什么。这样你可以安心了吧?”
她没料到我会这么爽快就退局,反而微楞,一时间反应不及,表情僵在那。
我在她石化的情况下拿起包就出了门。
一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我连买给肚子里孩子买毛线的兴致都没了。
我怎么都没有料到她是金宸幸最难以忘怀的初恋,而且还金宸幸在此之前还与她姐姐有过一腿,那个死去的女人想必是他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爱恋了,即使死了也永远刻在他心里。
【所以他才会对你曾经痛苦报歉意,要不是因为我伤害他在先,他也不会为了忘记我而缕缕虐待你了。】
我回想着那个女人说过的话,拳头紧握,我在极力克制我的情绪。
过马路时,一辆急刹车刺了我的眼,我一直想着那个女人的话,居然忽略了红灯,也没有留意交通警察的指挥,我摊软在地,我抬头,赫然是金宸幸坐在车里。
助理走了出来,“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他显然很吃惊。
金宸幸走了下来一抱起我,直接朝车里塞。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过个马路不知道看着点吗?要是孩子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他的话里现在三句不离孩子孩子,我呢?我就不重要吗?我这样的状态不是因为他吗?我沉默不语,冷着一张脸看向窗外。
助理交过罚单,开着车,车内的气氛有点沉默。
半晌他打破了沉默,“你怎么会在外面?身体才好点怎么不在家里待着?”他皱眉问我,语气里有一丝愠火。
“给孩子买毛线。”
“织毛衣?”
我点头。
“你是怎么搞的?外面孩子的毛衣比比皆是,你又何必亲自去买?如果你想买,也可以叫佣人去买,怀着孕这要是今天撞到了,那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我没有说话,一直看着窗外,一直在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
“每天都这样冷如冰山,对胎儿不好的。”他揽过我的肩被我推开。
“我睡会。”
闭上眼,我不想和他再说任何话,隐忍总好过咆哮,我毕竟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回到家,他开始训斥下人,包括张妈,被我阻拦,我一直表示是我自己要出门,别责怪旁人,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我们之间自下午开始就蔓延着一股火药,他不太高兴,我也很沉闷,心口堵的慌。
直到第三天晚上发生的事,彼此才彻底爆发。
相较前一段时间的阴雨天,这几天阳光明媚,吃过晚饭,金宸幸还没回来,这几天公司事务繁多,虽然他休了假特意陪我,但是有要紧的事要处理,他还是会偶尔去一趟公司。
我用过晚餐直接站在落地窗前捂着肚子,这个小生命已经在我的体内每天都在成长。
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手机响起,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两天连着收到陌生来电。
犹豫了一下,我按下了绿键,“哪位?”
以为又是哪个狐狸精打来的,我语气略为冷漠。
“倾心,是倾心吗?”
这声音好熟悉!难道是……
我心一紧,胸口一窒,脸上浮现笑容。
“言岸哥?”我狐疑试探性一问。
“是我。倾心,最近还好吗?”
果然是言岸哥!他的声音很温和很有磁性,聊起了我心底属于亲情的那根弦。
我流下了眼泪,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从小我就把冷言岸当作大哥哥,他对我也非常好,后来搬走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了。
可是我的记忆里,他像我哥哥一样亲切和蔼,我爸爸死了,我唯一的避风港也没了,而如今,能听到言岸哥的声音,我觉得有种遇到亲人的感觉。
“我,很好。”我尽量使自己平静。
“我才从国外回来,再国外呆了三年,我看了报纸,金宸幸和你还没有结婚吗?为什么他会跟一个女人在一起喝咖啡幽会?”
冷言岸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贝,能听出他为我抱不平,很是气恼。
“言岸哥,那报纸……你看到了?呵呵……那都是骗人的,我和他孩子都有了,别信那些。”
我自己的语气连我自己都无法信服。
“那你们为什么不结婚?都有了孩子更应该给你一个名分,我回来就打听了你的消息,都说根本没有你和他结婚的消息向媒体公开过。”
他的话我无言以对,顿了顿,我不自然的干笑了一声,“言岸哥,那是因为他办的是私人婚礼,只有自家的人,没有请什么朋友,那时候我害喜比较厉害,不能有太多应酬更不能喝酒,所以婚礼只能草草办了。”
那电话那头显然有点怀疑,“倾心,我们能见一面吗?我们三年都没有见过了。”
我沉默了,半晌我无奈的拒绝,“言岸哥,我不方便见你。”
“怎么了?倾心,就当是哥哥见见妹妹,也不行吗?我确实是你远房的大哥啊。”
我流下类点点头,“言岸哥,这几年你还好吗?”
“我很好,倒是你,听你说话的语气好象不太好啊。倾心你没事吧?是不是在哭?金宸幸那个混蛋,都有家庭和孩子了,还在外乱搞,他当年可是答应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你当时也在场,这才几年啊,就对你这样!”
我捂住嘴,眼泪决堤,我一直就是被他虐待的对象,见了那个咖啡屋的女人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他对那个女怨恨下的产物,只是他居然又和自己曾经恨过的女人搞在了一块儿。
爸爸死了,怀着孕又被继母轰出门,后来沦落到卖菜做乞丐,又经了场大雨生下孩子昏迷了三年,醒来被带到金家却争夺不了孩子的抚养权,如今金宸幸两面三刀,这边向我忏悔献勤,那边又在外面有女人,
经历了这一切我能过得好吗?
“倾心,别哭了,我们能见一面吗?有什么委屈可以向我倾诉,好吗?”
一个女人承受了太多,意志可以很坚强,也可以在动容之时很容易崩溃,我最终答应了他在夕阳快西下的时候,与他在附近的公园见面,就在十五分钟左右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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