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楼,曹叔却又来挡在我身前,他非常恳切的对我说道:“佟小姐,你别这么着急,我先上去通报霍先生一声,等他下来可以吗?”
曹叔不停的劝我,我终于气了,问曹叔:“曹叔,你这样拦着我,是不是因为霍震东另外带了女人回来你觉得不方便告诉我?没关系,如果他真的是带了其他女人回来,那也是我和他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不用你这么替他遮瞒。”
我们还在楼下推拉,正这时楼上有声音,霍震东下来了。
他想是听见了楼下的动静于是就拉门出来了,步子匆匆走到楼梯口我看见了他。一看见我他也有些意外:“月月?”
他戈登的下楼来,我这才注意到他还穿的很随意的家居服,象是根本就没出去的样子,脚上也没穿袜子,只穿的一双拖鞋就出来了,“月月。你怎么过来了?来之前也不给我打电话?”他过来拉我,“乖,是不是因为我这几天没有去看你,我和你说我真的有事,别生我的气好吗?”
他的话又说得象是在哄幼儿园里的小孩子,我却听的象是刺毡裹身一般,眼见他的手还搭在我的肩上,我厌恶的一下甩开了他的手:“霍震东,你明明一天都好好的呆在瑁园,可是你却告诉我你很忙?你有事?这就是你的忙和你所谓的大事?”
我的声音大,霍震东听了怔了一下,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有些好笑似地说我:“你啊,你真孩子气,你看看你想到哪里去了?”说着又来拉我。
我推开他,“我想到哪里去了?我看的很清清!”我指着客厅沙发上的女人的坎肩和坤包和他说:“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客户,客户会这么随意把东西丢在这里吗?客户会和你在楼上谈话吗?你如果见客户又会这样一副打扮吗?你要不要我上楼去看看,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藏在那里?”
霍震东这次是意外了,给我连珠放炮般的一番话震懵在了那里,曹叔也急了,连声在一边劝我,但霍震东虽然意外了下,却并没有发脾气,他态度仍然很好,“你真是傻丫头。”
如果是从前,也许我没有这么大的火气,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又怕又委屈,所以遇到事我根本就理智不下来,霍震东不断的来想安慰我,可是我只觉得心烦意乱,转身我要走,他便来拉我,而正在我们互相拉扯之时,楼上又传来了脚步声,这个脚步却有些缓慢,象是女人的高跟鞋声,她一步一步踩着走廊的地毯,朝我们走了过来。
终于那人走到了楼梯口,扶着楼梯扶手,她转过脸往下看。
我这一看见来人,当即呆住了。
只见在楼梯口站着一位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这个女子面相很好,打扮也是十分端庄,一身贵气,妆容一丝不苟。看见我她似乎有点奇怪,微微带着一点询问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霍震东。
我心里戈登了一下,接着往下一沉,马上我想起了一个人。
是霍芷芬?霍震东的姑姑?我在霍震东书房看见过霍芷芬的相片,的的确确是她。但是我没想到霍芷芬会突然出现,见到她真人我着实大吃一惊,没想到意外出现的女人会是号称霍家铁娘子的霍芷芬。一时间如同浆糊浇顶,我登时愕在了那里。
霍震东赶忙叫她:“姑姑。”
霍芷芬保养的很好,按年龄她应该也有五十多岁了,可是从皮肤和打扮上来看,她却最多只象四十出头的样子,她很漂亮,五官生的很好,最重要的是她站在那里有一分气质,一种慑人的威严,让人无形中有一种感觉就算她站在那里只一言不发,她也能用她凛冽的气势压制的住慌乱的局面似。
看见我们在楼下争执,霍芷芬只是扬了扬眉,温声问霍震东,“怎么了小东?”
霍震东赶忙解释,又往我身前挡了下,把我挡在了身后:“没事姑姑,不好意思吵到了你。”
“这位小姐是?”霍芷芬上下看我,似乎是在检查什么东西,又似乎是在质疑我的身分还有和霍震东的关系,但是看了两眼,她的眼神又微微变了下,变的从容和漫不经心了。
“小东。”霍芷芬笑道:“该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这位小姐突然间来找你,是什么事情啊?你们要不要出去谈谈?”
霍震东看看我,有点犹豫。
眼见霍震东对着霍芷芬不知如何开口介绍我,我心里又是一凉,但马上的我也恢复自然,我知道演戏要全套,所以我赶紧和霍芷芬陪了个笑,说道:“我其实是霍先生的员工,我找霍先生是有一件事要谈,现在事情已经谈完了,我该走了。打扰了霍先生,再见霍小姐。”
不知道这番话霍芷芬会不会相信,我只知道我得赶快走,霍芷芬的气场太强,我真不敢和她直视,如果她再问我个什么话来,我只怕我应付都应付不过来,所以我只好逃,赶快的跑掉。
我慌慌的走到外面,安师傅正在门口等着我,看见我出来给我打开车门,我马上上了车。
车子驶出瑁园,我有些慌,脑子混混的。
没想到我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看见霍芷芬,平时我只知道霍震东是尊敬霍芷芬,这个霍小姐外号霍家铁娘子,行事和霍老先生一样,强势,凌厉,果断干脆,现在看霍震东对她不仅仅是尊敬,还有一种畏惧,他甚至都不敢在霍小姐的面前直接的介绍我,称我为他的女朋友,想到这里,我不由又是苦笑。
安师傅惴惴不安的问我:“佟小姐,我们回家吗?”
我想了下,说道:“回去吧。”
我忽然间很难过,从前没见过霍芷芬时,我还有点期盼,但现在一看霍芷芬还有霍震东对霍芷芬的态度,我心里突然间凉了一大半截,霍芷芬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虽然她年龄不轻了,可是站在我的面前我仍然自惭形秽,她的气质和语气让我明白了什么差距,霍震东为什么不敢向姑姑介绍我,原来这就是差距,我始终和他有差距。
……
回到了我这边的住处,保姆见我回来松了口气,“佟小姐你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我都吓坏了。”
我的眼泪不知怎么就掉了下来,甩开所有人我上了楼,保姆再进来问我话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不想吃饭,你也不要再来烦我,如果霍先生打电话过来就说我睡了。”
她只好应了一声,出去了。
我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心里头特别特别的委屈,想家,想爸爸妈妈,想佟锐文,想自己的身世,想着想着我又流了泪,然后我蜷缩着身子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哭累了时睡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模模糊糊间我听见有轻轻的脚步声进来,我还以为是保姆,但想保姆已经接到了我的话不会再轻易进来,难道会是霍震东?把被子拉开一看,果然是霍震东,他站在我的床前。
他站在那里看我,眼神很复杂,看我醒过来才微微松驰了下。
我鼻子酸了一下,说道:“你来做什么?霍小姐允许你出来了吗?”
他也没说什么,隔了一会儿才说我:“不听话,下来吃点东西吧,保姆说你晚上也不吃饭,不要这么任性好吗?”
我委屈的说道:“你干嘛还要来招我?把我丢在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真的只是想金屋藏娇吗?把我和你的那些女人一样的对待,玩腻了就给点钱打发走了是不是?我不要看见你,你走吧你走吧!”
我的眼泪一直在往下流。我想别人可能会鄙视我矫情,可是我能怎么办?
我不是大家闺秀,我没有好的出身,我要走他不让,我要他留他又在避我,现在我怀着孕,一个人却孤零零的呆在这座房子里,黑天漫地我连个贴已的人都没有,我能怎么办?
他坐在我的床前,来拉我的被子,我就不让他拉,好象被子就是我的保护罩一样,我在那哭泣反正不让他碰到我。
霍震东想了下,他又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去端了杯奶进来,温声叫我起来喝奶,我没理他,他把奶放下后,又去卫生间拿了一块毛巾,用温水浸了,然后过来拉我的手,想给我擦擦脸,我仍然气,甩手把他的毛巾给甩开了。
“走,你走,你走!”
他的声音慢慢缓了下来,“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对不起我错了。”
他来拉我的手,我用力把他又推开了。
我觉得我们两个是在赌气,就好象两个在玩过家家游戏的小朋友一样,一个生了气说了句,我不理你了,另一个呢,稍大一些,于是就想尽办法在努力的讨好对方。所以我躺在床上赌气转过了脸,霍震东想来想去,他还是没发火,轻轻碰我,叫我:“往里面挪一下,给我留个地方可以吗?”
他的声音又小心又委婉,若不是亲耳听到,我简直不能想象这句话会是从这么强硬的霍大少嘴里说出来的。但我还是有些委屈不肯让步,“你走吧,这里不是适合你呆的地方。”
他当然听的出我声音里的怨艾。没办法,他只好一边推我一边哄我,想趁机溜上床,可是我坚决的厉害,他一上床我就抬腿蹬了过去,霍震东没防备,给我重重一脚踹在了地上。
我在想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没想到霍震东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想来想去,爬起来后他竟然从柜子里搬了一床被子,然后把被子铺到了我脚边的地板上,躺了上去。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做,竟然躺在地板上?我悄悄瞄了他一眼,发现他还真躺的挺安稳的,直挺挺的,只是把被子盖横了,一双脚露在外面。
我心里是又气又恨也心疼,想了下,我终于挪了下身,往床另一端靠了下,给他留了个位置。
霍震东很精,也不是真睡,看我移了位置他马上起来,抱了被子上了床。
他轻轻抱着我,叫我:“月月。”
我又哭了,眼泪不住的往外掉。象拌了嘴,呕了气的小媳妇,眼泪不住的流,霍震东翻了个身,伏在我身上,两只手掠着我的头发,叹了口气,他低下头来吻我。
“对不起。”他低声说道:“我姑姑来的很仓促,我事先也没有得到消息,其实我不是不想把你介绍给她,可是我总得寻个合适的时机,有一些事不是我故意瞒你,而是……而是我确实有我的计划,不要生我的气,可以吗?”
我哭道:“你不敢把我介绍给霍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算了。”他叹了口气,忽然说道:“我们结婚吧。”
我愣了一下,结婚?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间说出这句话来?结婚?
马上我就脱口说道:“不,我不要和你结婚!”
他无奈了下来,“你说你,我不说结婚你疑心我,我想和你结婚你却又不要和我结婚了,你要怎么办?”
我不客气的说道:“那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求婚吗?求婚有你这样的吗?把别人惹的哭了再拿求婚来做籍口来哄人?你是真心想和我结婚吗?你难道就不怕霍小姐会不同意?”
我这一番话象是触到了他的痛处,他一下也沉默了。
我又生了气,马上转过了脸。
他躺在我身边,头枕着胳膊也是在那沉思,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会去处理,你放心吧。……”
我和霍震东赌着气闹了几天别扭,发生了这件事之后,他似乎也觉得有些亏我,从第二天开始他就每天都来我这里陪我,晚上也留下来吃饭,顿顿饭都哄着我吃,我扳脸的时候他也不生气,仍然好言好语的劝我,他不在的时候就找小许来陪我,小许虽然年轻倒还伶俐,每次来时都带一大堆的零食过来,这样的酸梅那样的果子,我知道她是得了霍震东的授意,本来我还生霍震东的气,但是看人家小许那么认真卖力的讨好我,我实在不忍心拂她的意,她也是打工的,我如果发脾气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没的办法,我只好依了她,没好意思再僵下去。
我没问霍震东霍芷芬突然来北京是为什么,但我也知道霍芷芬从美国飞过来肯定是有事,具体是什么事呢?
霍震东把切好的鹅肝推到我的面前,我摇了摇头:“不想吃,其实就是脂肪肝,有什么好吃的?”
他笑了笑,知道我还是在赌气。
他这次是带我来了怀柔一间餐厅吃饭,跑了这么远只是因为这里的鹅肝酱做的最好吃,而到了餐厅我才发现,餐厅里没有其他的客人,只有我和他,西餐料理,餐厅装修的也很考究,有浪漫的音乐还有小提琴手在一边拉曲子,他是包了全场,只有我们两个人。
吃饭中间,他又拿出一个首饰盒推到我的面前,我这一看,竟然是戒指。
他轻吻了下我的脸,劝我:“好了,乖,别生我的气,结婚吧,好吗?”
他说结婚吧,而不是嫁给我吧,我听得有些别扭,说结婚吧,就象是直接通知我,不需要我做决定似,而如果说嫁给我吧,就是在向我求婚,我感觉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定义,所以想了下,我没接那戒指,把盒子往他面前一推,说道:“再说吧。我要考虑一下。”
他摇摇头,自己喝酒,说道:“你们女人就是喜欢欲擒故纵,我真的放下一切来向你求婚,你却又不肯甩我了,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求婚,我从前也没经验呢!”
“你从前没经验?”我不客气的白他:“七岁就约会,九岁就亲吻,才十四岁就……,就……。”我不说了。
他也涨红了脸,“你怎么还死记着不放了?我的确十四岁就不是处男了,可那是我的错吗?我当时也是被强迫的你知不知道?”
哈?他居然这样说,我一下乐了,“你会被强迫?哈,男人也会被强迫?那好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被强迫的?你说啊你说啊!”
他无可奈何的自己在那喝酒,“你这种女人呐,你真是你真是。”
结果那顿饭最后在我的威逼恐吓下草草结束,他是咬紧了牙关坚决不肯告诉我他失身的详细情况,我则是不依不饶,上了车后我还坐在他的膝盖上逼迫他讲。“说,老实和我说,你是如何被人强迫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夺走了你的清白之身?过程是否惨烈?是不是可歌可泣?你痛没痛,你哭没哭?”我哈哈的笑,想想二十年前的霍震东会被人强迫?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啊?不行,我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事从他嘴里扒出来。
我揪着他的领带死拽活拉他,最后他给我逼的无处可逃了只好忍无可忍的说道:“你是不是也想试一试啊?”
我乐:“我活这么大还不知道男人也会被强奸呢!你告诉我,我也来试试。”
他恼火:“好,这是你说的啊!!行,那今天我啥也不干了,我就等着你来强奸我!!”
最后是怎么样的呢?
结果那天晚上真的付诸实施了,但过程是怎么样的呢?我是不会说的。如果以后我要写回忆录,这一段我只会这样说:“此处省略一二三四个字,如何情形,请大家自行脑补。”
…………
…………
我没想到霍芷芬会找我,保姆告诉我,霍小姐的电话,我正在那喝粥,一听这话吓的勺子啪的掉到了碗里,手擎在半空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保姆拿着电话紧张的看着我,我这才想起来,赶忙接过了电话。
霍芷芬也是说普通话,但是她的普通话说得并不标准,因为是香港人,又在国外生活,所以她的普通话带着很重的粤南口音,但是她声音很干脆,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佟月是吧?我们见个面吧?因为有些事,我们得面谈一下。”
语气里有令我没法推辞的凌厉,我只得赶紧应声:“是,是,霍小姐。”
她又轻轻在电话里补充:“只我们两个人见面,震东去外地开会了,我们见个面,不要惊动了他,你明白吗?”
我啊了一声,又赶忙应允:“是,我知道,我知道。”
放了电话,我还在那发怔,霍芷芬竟然要见我?怎么办?
霍震东父母都过世了,他现在只有这一个霍家长辈,而我也知道他平常都是最敬畏这个姑姑的,姑姑的话甚至可以左右他的很多决定,现在霍芷芬找我,为什么?
我很害怕,可我又不敢打电话给霍震东,霍芷芬说了只准我一个人去见他,不要惊动霍震东,我如果这时候不识相再打电话给霍震东,万一霍芷芬说了脾气,也许会更加轻视我,犹豫再三,我决定还是单独去见霍芷芬。
霍芷芬也没有约我在外面见面,她让我回瑁园来,安师傅把我送回了瑁园,我忐忑不安的进了屋。
曹叔赶忙迎了上来:“佟小姐,你回来了,霍小姐正在书房等你。”
我只好上了二楼,在书房外敲门,霍芷芬扬了声:“进来。”
霍芷芬正戴着幅眼镜在看手里的一样东西,她戴着白手套,手里拿着放大镜,似乎是在鉴定手中的一块翡翠,听见声音她抬起头,向我微微一笑,“来了。”然后她放下东西,脱下白手套轻轻向我说道:“请坐吧。”
我小心的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要喝点什么?”霍芷芬很随意地问我,这虽然是她侄儿的家,可是她一来,这仿佛就成了她的行宫,别说霍震东,从曹叔到其他的女工,大家都规规矩矩,好似迎见女皇一般。
“不用不用。”我人都结结巴巴了,“谢谢,谢谢霍小姐。”
霍芷芬笑眯眯的看着我。我也只好向她笑了下。
其实霍芷芬真的是挺漂亮的一个女人,她的容貌有点象叶童在《刀锋1937》里的造型,五官线条分明,眼睛锐利明亮,头发烫成了松松的大卷挽在了脑后,肩上披一个印花流苏大披肩,脖子上挂一串白珍珠项链,举手投足间更是象极了叶童饰演的那个乔谯,端庄中又有几分威严,冷傲中又不失一点艳丽。
我听霍芷芬问我:“你叫佟月?”
“是。”
“多大了?”她倒是很和气的问我,打量着我。
“二十四岁。”我也不敢隐瞒,很规矩的坐着,回答她的问题。
“念过大学吗?”
我脸一红,“是。”
“什么大学?”
我语塞,我不知道霍震东是怎么向她介绍我的,我没念过什么好的大学,不过是国内普通的院校而已,所以我低声报了自己学校的名字后,霍芷芬只是轻轻恩了一声。
霍芷芬从旁边拿烟,很精致的烟盒,细细的香烟,拿出烟点着了,悠悠吐出一口烟雾后,她说道:“不错,模样儿长得不错,出身也清白,你算是好人家的孩子,所以呢,……跟着震东,照顾着他的起居,比一些不干不净的小明星什么的令我还稍微放心一些。”
我有些诧异,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
霍芷芬眼睛打量着我的脸,过了一会儿才又轻描淡定的说道:“女人跟着震东,无非都是图他的钱和地位,毕竟跟着震东不吃亏,震东从不亏待陪她的女人,所以……你就直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我一下愕住了。
钱?
霍芷芬扬扬眉,倒是对我的反应毫不为奇,“怎么?我的话太直接,你接受不了?”马上她又笑了下,掸掸烟灰,轻声道:“你不会真的以为震东会娶你吧?怎么,是震东和你说要和你结婚,你就信以为真了?呵,男人呐,这些玩笑话你也当真?告诉你,震东早就有要结婚的未婚妻,他下个月就要订婚了,没告诉你,只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你而已,你不过是跟着震东,哄他开心的女人,也没必要知道这么多,对不对?”
我整个人懵了,她在说什么,霍震东下个月就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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