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意外这件事,本来就不需要有任何人来担当,来负责,对不对?我吸口气,“顾丰,你答应过我,要好好待苏米的,这次怎么又吵了?”
“小四,夫妻这事,意见不合,肯定会吵几句的,我们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现。”
“呵,你还有理了,对不对!”
顾丰垂下头,没有争辩,顾齐双手搭着的肩,“小四,你还是先进去看看苏米吧。”
“我还是先自己进去吧!”我把顾齐和顾丰堵在门外,掩上门。
苏米看到我,把头扭过去,没有正看我。
我走到床前,直接坐在床上,苏米本来酡红的脸,白得跟纸一样,从这个侧面看去,她的双目也肿得分明,爱情真能磨人,以前无论如何,也没见过苏米哭过,自从认识顾丰,她的眼泪就出来了。
“苏米,还好吧?”我握着苏米的手,冰凉得透心。
苏米张口,话还没说出,泪水已经溢了出来,顺着她苍白的脸,流下来,她吸口气,才缓缓的说,“小四,你都知道了?”
“苏米,是意外,没事的,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做妈妈,顾丰已经很内疚了,你也别责怪他了。”看着苏米这样,我忍不住给顾丰就了句软话,怎么说,老公是他自己挑的。
苏米转过头,泪眼汪汪的看着我,“小四,我不是怨顾丰,我知道,他也不想的,可是,小四,我真的好累,爱顾丰好累,好这个家,更累。”
“怎么啦,苏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担忧的问。
苏米敛目,淡薄的笑了笑,这笑,如同她毫无血色的脸一样,那般苍白,“小四,还记得吗,在我认识顾丰之前,我们去算了支命,那太婆说我,命中属贵,将来一定是大富大贵的,然后,我就认识顾丰了,接着,我理所当然的觉得,顾丰就是我的贵人,想也没想,就全心全意去爱他。”
苏米眨一下眼,泪水顺着眼角流出来,“我终于明白了,嫁人,还是门当户对的好,以前我觉得,就算我们鸡观念不同,想法不同,生活圈子不同,都没关系,可以迁就的,可是,婚后,我过得并不是太好。”
我双眸凝聚,“顾丰待你那么好,已经够了,你还想要什么?”
苏米轻轻点着头,算是默认了,顾丰待她,尚好,“小四,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的感受的,明明两个人都没变,却要把生活过得筋疲力尽,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摇头,苏米继续说,“是因为,都不够爱,我们都爱彼此,可是,更爱的是自己,所以,从未舍得改变过自己。”苏米说着,手掌覆上她的小腹,喃喃细语,“这一次,牺牲的是我们的孩子,再这么过下去,下一次呢,牺牲的,将是什么,我还有什么可以牺牲的。”
我温和的笑了笑,本想告诉苏米,在和她去算命的第二天,我也去算了,那个太婆给我算的,和她算的一样,命中属贵,所以,爱顾丰,是她一个劲栽进去的,与算命无关,不过,话到咽喉,我又吞了回去,“苏米,别想太多了,你先睡一觉,有什么话,睡醒了再说。”
苏米点点头,“小四,我现在除了你,谁也不想见,你帮我和了丰说一下,可以吗?”
“嗯,安心睡吧。”
“留下来陪我,好吗?”我起身时,苏米突然拉住我的手腕,近似恳求的看着我,“我怕,小四,我怕一觉醒来,看到的是冰冷的病房,连呼吸都是寒的。”
“好,我在这里陪着你!”我轻轻拍下苏米的手,然后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苏米缓缓的闭上眼睛,我分明可惟看到,她紧闭的眼皮,还在颤抖。
苏米一定是极度害怕和无力,是对顾丰,还是对这个还没成形就已经夭折的孩子,抑或,是对这段走得太急的婚姻?
经我们这么一闹腾,天已经微微亮了,天空还挂着一轮圆月,月光散尽,整个天空都弥散着一片白茫茫。
我打开房门时,顾丰急着把头向里面探进去,就差没有推开我,夺门进去了,“小四,苏米怎么样了?”
“嘘!”伸食指放至嘴边,示意顾丰不要吵,走出来,轻轻关上门,才小声说,“她情绪好多了,我刚才哄她睡下,让她好好睡一觉吧,醒来了,就会好多了。”
“我进去看看她。”顾丰说着,伸手握着门柄。
我把顾丰拦了下来,“顾丰苏米现在谁也不想见,你让她自己好好静一下吧。”
顾丰一愣,手搁在那里,许久也没有放开,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趁她睡着了,我进去看看她,陪她一会,就一会就好了。”
顾齐轻轻拉开我,挪出一点空隙给顾丰,“小四,让顾丰进去吧,不看一眼,他心里不踏实。”
顾丰回过头对我由衷的说句,“小四,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还是那句话,苏米是你老婆,也是我朋友,这句谢谢,我担当不起。”
我们走出医院的大院长,晨风透骨,吹得我直哆嗦,人也一下子清醒了。
“天寒地冻的,又不多穿件衣服。”顾齐埋怨的说着,并把宽大的外套套在我身上,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他在给我披上外套时,轻微的抱了我一下。
我敛眉,拉紧外套,深吸口气,“昨晚走得急,谁还想到冷还是不冷。”
顾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小四,要不我送你回家,还能睡上一个钟。”
我摆头,“不回去了,我就在这里陪着苏米,等会直接从这里去公司了,也近。”
“可是,你这样太累了,小四,最近你把自己折腾得太累了,这样,我会心疼的。”顾齐脸不红,目不眨的说着。
我双手随意的插入大衣的口袋,暖暖的,侧头温驯的看着顾齐,“顾齐,有没有发现,最近你越来越喜欢说甜言密语了,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把你的嘴都给涂上蜂蜜了。”
顾齐温温的笑了笑,伸手扯下一枝干树枝,像漫不经心,又半带着认真,“是看中了一家姑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个人,就是你了。”
“顾齐,你得了吧,还拿我来逗。”我捶打两下顾齐的肩,向前迈了两步,“顾齐,你说,苏米和顾丰,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啊,爱的时候,爱得死去活来,结了婚后,又经常争吵,这一次,闹出这么一件事来,不知道,在他俩心里,会不会留下阴影呢。”
“像顾丰说的,夫妻哪有不争吵的,小四,是你想太多了。”顾齐理所应当的说,“我向你保证,顾丰对苏米,绝对是真心的。”
“我当然知道是真心啦,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结婚,你以为,那两个人都是玩小孩子过家家啊。”我回头,白了顾齐一目,认真和快乐,原来是两件不能苟同的事。
在我转头的那一瞬,顾齐正好拿着手机,给我拍了一声照片,我跑过去,“喂,偷拍我,给我看看。”
“我光明正大的拍,好不好。”顾齐得意的晃着手机,“小四,你知道吗,你假装生气的样子,是最可爱的。”
我嘟起小嘴,“谁假装生气候,我是真生气好不好。”我故意涨起双脸,“顾齐,你给不给,要是不给,我真生气了。”
“我偏不给。”顾齐说完,把手机放入口袋。
“不给我就抢。”我伸手去抢,顾齐拦住了,我们一前一后,一打一闹的,不经意间,我们的距离贴得很近,顾齐抓着我的手腕的力度刚好,不至于太用力,弄痛我,也不太轻,而让我轻巧就挣脱,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顾齐呼出的热气,从我的鼻孔擦过,他浑乱的气息,那么急切。
“小四,我……”
“不看就不看,你以为我真稀罕啊。”我慌忙的低下头,打断顾齐的话,并用力甩开他的手,背对他,“真小气,我不看了。”
“喂,真生气啦。”顾齐用肩膀碰碰我,力度轻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打情骂俏。
我又向前走了两步,心猿意马,“才没空生你的闲气。”
顾丰出来,跑到我俩跟前,“小四,你没事吧,脸怎么红通通的?”
“呃,没事,没事,没事。”我伸手抚过脸,语无伦次的应着。
顾齐又手叉腰,“我陪你俩去吃点东西,顺便送小四去上班吧,也把你俩验折腾了一个晚上了。”
我推却,“不用了,我想等苏米醒了再去上班,要不,我心里放心不下。”
顾丰想了一下,点点头,“也好,有你陪着,我心里也放心多点,不过,这样累着你,我怪不好意思的。”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明白的。”
“那你呢,顾齐?”顾丰看向顾齐,脆落落的说。
顾齐摸了一下后脑勺,又看了我一眼,“你不用管我的,去忙你的吧,小四,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反正公司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陪你吧。”
顾齐说着,已经转身小跑一小段距离了。
“顾齐,”顾丰突然叫住顾齐,顾齐转过身,顾丰继续说,“苏米住院这件事,就我们三个人知道就好了,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最好,也不要让双怡知道,我不想给苏米造成任何压力。”
“好的,我明白,放心吧!”
顾齐走远,顾丰突然问我,“小四,别怪我多嘴问你一句,最近你和顾齐怎么样了。”
我勾起嘴角,笑意淡淡的,“不知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答案呢,你是希望我跟顾齐好,还是,不好呢?”
顾丰讪然的笑了一下,“以前那些事,你别放在心上了,以前,只是,对你有点误会。”
“呵!”我耸耸肩,“我也没放在心上啦,不过,我和顾齐,坦白说,也就这样,不好不坏。”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啊,”我想了一下,说,“我从未想过,走一步算一步吧,你现在都一个头两个大,就不要为我们这碎事,操心了。”
顾丰点头,末了,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说句实话,顾齐是个值得托终生的男人。”
我看着眼前这一片海,海浪一滚接一滚,巨大的海浪声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记得第一次看海之后,我时常在想,和大海相比,人不过是一粒尘埃,飘渺而无根。
“看什么啊!”张生来到我身侧,他的声音伴着海几,从我的耳边,轻轻吹过,我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气息。
“我在看海,张生,你说,海浪怎么会有那么巨大的力量呢?”我双手插入口袋,笑面迎上张生,余光落在那群孩子身上,昨天张生说要带孩子们出海写生,问我来不来的时候,我是想也没想就点头了。
“你想不通?”
“想不通。”我摇着头,温尔的笑了笑,“真想不通。”
“傻姑娘,你以为你脑瓜子能装下的东西,有多少,如果什么都让你想通了,这世界就不奇妙了。”张生乐呵呵的笑着。
突地,张竹目光凝神,有那么一刻,他在认真的端倪我,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嘻笑的表情,一直以来,我都相信,张生城挺深的,绝对不是我这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可以猜透的。
我垂下目光,没有直视张生,也没有问及他刚才在想什么。
张生随口的问着,“小四,平时有没有看漫画的习惯?”
“很少,我对那东西没兴趣,平时几乎是没接触过的。”
“是吗?”张生双手交叉环抱在胸,眼神奇怪,“最近我无意看到一本漫册,《小肆的冬天》,是一位年轻画家的作品,我感觉,挺有意思的,就买了一本,有没有兴趣?”
“《小肆的冬天》?”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张生脸露轻笑,说完转身就往车外面跑过去。
我呆呆的看着张生的背影,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冲着画册找我的,陪孩子们出来写生,只是借口,可是,什么样的画册,能勾起他的兴趣?
我还在想着时,张生已经不急不缓的喘着气跑到我跟前,把一本簇新的画册递给我,“给,说不定爱不释手的,会是你。”
画册的封面是一幅以长城为背景,漫天飞雪为主的图,唯美且真实,我用目光瞟了一眼张生,才打开画册,看了两页,又不经意的抬头,扫一眼张生,他冲我隐匿的笑了一下,我继续看下去。
我认得这画册,和当初大妈的儿子邮寄给我的,差不了很多,只是,出版和手稿始终有所不同,还有就是,每张现旁边,都附有一段文字作为注释。
我合近画册,浅浅的笑着,“张生,这画册,出版没多久吧?”
“刚上市几天,我在一个书店朋友那里看到的。”张生说着,目光凝住,“小四,你认识这位画家?”
“谈不上,只是有几面之缘,我和他也没说过几句话。”我应着,故意装出很轻淡的样子,“画画这东西,本来就是取材于生活的,只是,你为什么就觉得,他画的,就是我?”
“凭感觉,从画上的轮廓看上去,真的很像你。”
“感觉?”
“别小看男人的感觉,你看,现在我就没感觉错。”张生讪然的说,我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张生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语,似曾相识,但是,是什么时候,是谁说的,我忘了,好像是熟悉的人,又好像,不曾熟悉。
张生恻疑,“怎么啦?”
我恍然的摇摇头,“没有,没事,对了,这画册,能送给我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承认画上的女主角是你?”
“嗯,应该算是吧!”我想了一下,小心翼惭的应对,生怕一不小心,让张生套话,其实,我不知他在想什么。
“那,这个陪着小肆的男人,他是?”
我张口愣愣的笑着,还没想到要怎么说,张生补充说,“说不说实话,随你心意,阮小四,如果你觉得,我们的关系,我只能知道,他是路人甲的话,如果你说了,我想,我还是会相信,他是路人甲的。”
张生一口气说完,我一时更是语塞,想了一下,才淡意的说,“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我突然发现,现在无论是电视,小说,还是画册,都会以爱情为故事背影,你说,是不是,也只有爱情,才能进入大众的视野了?”
张生挑眉看着了我一眼,把目光放到别处,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慵懒的说,“也许,是吧,你给尚美做的广告,不也是利用爱情的弱点,骗了不少人的眼泪吗?”
“你也知道?”
“呃!当然。”张生把话停了一下,才说,“广告界,现在有谁不知道,阮小四把尚美的第一期广告,做得有声有色的,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得真真切切了。”
“呵,是吗?”我拉紧外衣,和张生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风透过衣服间的缝隙进入,寒意透心彻骨。
尽管张生在称赞我,我分明听出,他言不由衷,我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或者,只是我多心而已,毕竟,最近发生太多的事了,让我的心,不自觉的,也变得含糊不清。
回到家,我把现册和原来的手稿放在一起,看了很久很久,直至双目犯困,才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半睡半醒。
年轻人的爱情,总是那么唯美,有开始,有过程,有浪漫,有甜蜜,最重要的是,有结果,往往,写在纸面上的爱情,总是有爱必婚。
应该,越来越多的人都明白了,写得很好的是小说,过得很好的,才是生活,往往,写得好的,比过得好的,多了很多,也才是因为如此,人们才向往那虚幻无实的小说,或是其他吧。
这么想着,我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梦里,我回到了大学时代,站在舞台上,顶着硕大的的骄傲,笑如春花,而台下,近在咫尺的,是顾齐,我们相视而笑,直至顾齐的面目,越渐的模糊,最后,消失,我想去抓住顾齐,从舞台上,狼狈的跌下,然后想就惊醒,猛的睁开眼,手心渗了一把汗。
原来,只是梦!
苏米出院的第一天,顾丰就出差了,其实,苏米是专挑顾丰出差才出院的,她身体本就没什么问题,但是,她要住着,医生也不会强硬要她出院。
在苏米出院一个星期之后,她终于说闷,找上我了,我赶到咖啡厅时,同样隔着落地玻璃看着苏米,记得她准备结婚时,也是这个情境,那时的她,给人的感觉高贵气昂,今天看上去,明显是有点气馁。
我走进去,灿烂的笑了,“苏米,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苏米回过神,巧笑的应着,“小四,今天你铁定要陪我一天了。”
“好,你想去哪里,我舍命陪君子。”
“先到楼上逛逛再说吧!”苏米说着,拎起包,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脑子里咯噔着,苏米不会是认真的吧,这楼上,都是名牌专卖店,也许把我卖了,都换不来一套衣服呢。
商场内放着悠扬的情歌,人不是很多,我们顺着扶手电梯上去,苏米径地进入第一间服装店,我长这么大,从未理直气壮的进过装璜这样好的店内,四面是玻璃围成的墙壁,这种玻璃照出的人,立体感很好,就算是微微臃肿的人,照出来,也是一个苗条美女。
一个年轻的店员热情款款的迎上我们,“欢迎光临,两位小姐随便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有没有新款上市的。”苏米中气实足。
只见店员笑逐颜开,“小姐,你来对了,今天早上,我们才从巴黎来了几件外套,都是巴黎首席设计师设计的,每款,全深圳都只有一件,保证不会撞衫,请到这边来。”
“苏米,我们还是先看看别的吧!”我扯着苏米的衣衫,小声嘀咕。
苏米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朝我泛白眼,“不许扫我的兴。”
苏米跟着店员,挑了几件各种款式的大衣丢给我,“小四,去试试,看合不合适。”
我偷偷看了一眼标价,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差没有把眼珠子挤出了,我拉苏米到一旁,“苏米,你不如把我卖了,这衣服,只便宜的一件,也要一万二,我可不敢试。”
“阮小四,你买衣服能不能别看价钱,俗不可耐。”苏米小声呵斥我,似动了真格,推着我,“去,你给我去试,别丢我的脸。”
我执扭不过苏米,只好抱着这堆衣服,在堆满笑容的店员指引下,进入试衣间,连换衣服的动手,我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弄破个扭扣还是什么的,我都赔不起。
试了几件,感觉还真不错,不过,最让我喜欢的,是一件酒红以的大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突然发现,自己自信了很多,一不经意的,就在脸上流露出一喜欢的神色。
“小姐,就这件吧,给我包起来。”苏米指着我身上的衣服说。
“哈,苏米,等一下,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
“没事,先买这一件,再去下一家,挑你喜欢的。”苏注大气的说磁卡,掏出一张金卡,“小姐,我刷卡吧。”
之后,我们又逛了好几家店,衣服,包包,化装品,鞋子,但凡是女孩该有的东西,我们都买了一大堆,能用的,不能用的,都有,走累了的苏米,终于肯停了下来,我们在楼上的一间甜品店坐下。
苏米点了两个冰淇淋,我拦下了,“苏米,今天你说什么我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个不行,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吃过冰的东西。”
“如果我一定要吃呢?”苏米态度强硬。
我也不让步,“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朋友,你就别吃。”
我们对恃了一会,服务员也不敢出声出扰,最后,是苏米软下来,“好吧,小姐,我要一杯鸳鸯。”
“我也一样!”我轻呼口气,盯着苏米,她目光有点失神,有点漂浮,又有点隐忍,我缓缓的问,“顾丰不是出差了吗?说吧,今天又怎么了?”
“他今天下午会回来了。”苏米转过目光看着我,她的目光是虚的。
“小别胜新婚,回来是好事啊!”
“小四,”苏米张口,咽了一口气,才说,“你知道吗,顾丰走的那天,他把卡交到我手上,这是他生意上的一笔收入,每个月至少会有十万块钱打进来,他说,对不起我,希望我能开心。”
“顾丰也是想你开心,他是真心的。”
“可是,我高兴不起来。”苏米说着,双目忍不住,已泛起泪水,“换作以前,我肯定是很开心的,真的,可是,为什么,我开心不起来,顾丰他用金钱来衡量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我轻淡的笑着,“傻丫头,以前,你总是和我说,等你过上好日子,就要把父母接过来,给她们买一套房,让她们在城里住,那再也不会受你两个嫂子的气了,你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你怎么就不开心了。”
“小四,你怎么就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是希望有那一天,但是,我没想到,这笔钱,是来自顾丰给我的弥补,这样的钱,我拿着,心里不痛快,难道在他心里,金钱可以满足我的一切了吗?”
苏米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她把手托着额头,低着头,大口的吸气,又大口的呼气。
我想,我终是明白了,当初顾丰为什么那么介意,苏米把金钱看得那么重要了,原来,他在害怕,他害怕苏米爱的,只是钱,而不是他,如今,苏米也走到了这一步,或者,我该庆幸,苏米还是爱上了顾丰,即便这爱来得迟了点,总比没来的好。
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事,无非就是,你爱着他,而他恰恰恰恰也深爱着你。
我坐过苏米旁边,拥着她,“傻丫头,顾丰不是这么想的,他只是想尽己所能,去给你带来多一点开心,即便方法是错的,但是心是真的,你总不能因为他用错了爱你的方式,就生气,对吧?”
“小四,你说的,都是真的?”苏米抬头,愣愣的看着我,似乎在片得我的认可。
我认真的点头,“真的,你俩真的要好好沟通一次才行,别忘了,你说过,要好好珍惜眼前人的。”
终于,苏米让我劝说一翻,尽管还有点顾虑,还是破涕为笑了。
我们笑闹着回到苏米家时,顾丰已经回到家里,他和顾齐开了一瓶酒在那里,见到我们回来,本来说着话的他们都停了下来,顾丰和苏米只是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顾齐看着我们手上的东西,爽朗的叫着,“咦,你们回来啦,看来今天收获不少哦。”
“那当然,不过,没有你们男人的份。”我陪笑着,顺手扯着苏米过去。
苏米站在顾丰面前,“不是说下午才回来吗,怎么早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公事谈完了,我想着,还早,就想早点回来了,正好,顾齐去接我,不用打车的,就快了点,逛累了吧,要洒先上楼休息一下。”顾丰也站起来,应着苏米。
我看着桌面上已经喝了半瓶的红酒,突然想,在我们两个女人在聊着顾丰和苏米时,他们这俩个大男人,又在聊着什么呢?
顾齐朝我使眼色,“顾丰,你坐了半天的飞机,也累了,你们休息,我顺路送小四回家吧,不打忧你们了。”
“那好吧,小四,下次再请你吃饭,我不在的这几天,谢谢你陪苏米了,她是个受不了闷的人。”
“没事,是有报酬的。”的拎起两袋衣服,咧嘴笑了,“苏米,好好休息,记住我刚和你说过的话,再见了。”
“嗯,再见!”
我猜想,这俩个人,应该不久之后,会情好如初的,既然都爱着对方,有什么理由让他们猜忌下去呢。
顾齐并没急着开车,玩意的看着我,“小四,你和苏米说了什么,我看她刚刚的表情,好奇怪。”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不过,夫妻这事,我们不好参和,就算参和,我想,你也明白,宁教人打他,莫教人分家这个道理呵。”顾齐试探性的说着。
我滚动眼珠看着顾齐,把他憋了半天,才乐呵呵的说,“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歹毒的人,宁教人分家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我看你和顾丰,好像有点过节,虽然我不知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不过,顾丰和苏米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也看得出来,苏米挺信任你的,所以……”
顾丰为什么会和我有过节,还不是为了我和顾齐的那点破事,顾齐说一句不知道,就把这件事抛得一干二净,到最后,还落得个好人做,原来,被瞒在鼓里,是有好处的。
我收敛笑容,“那,在我和苏米回来之前,你和顾丰又在谈着什么?”
“我当然是说着苏米的好话啦!”顾齐拍着胸口说。
我轻笑,“我和你做着同样的事。”
“心有灵犀。”顾齐得意的说。
我没有理会他,“还不开车,想在这里吃饭啊!”
“不是,突然想起,刚刚在机场给你带了一份礼物。”顾齐打开车内的小箱,从里面抽出一本同样拆开包装的画册,“给,保证惊喜不已。”
我接过画册,看也没看,“《小肆的冬天》,顾齐,你什么时候也看这东西了。”
“啊,你怎么知道了,才上市一个星期,重点是,你以前从不会看这些东西的。”顾齐脸上尽是惊讶。
“哦,是这样的,有个朋友,刚好看到,想起我,就把弄了一本给我,还有,我之前没有和你说,大妈的儿子,之前也有寄过画册的手稿给我了。”
“原来我表错情了,好吧,还是我自己收着吧!”顾齐作势要拿回。
我阻住顾齐,“谁说不要了,都说送给我了,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吗,小气。”
“我以前你不要了,都有那么上心的朋友特意给你捎一本了,连手稿都有了,个个对你都以众不同,哪里来得到我给你惊喜。”顾齐一副无辜不摆休的样子。
我扯着嘴皮笑了笑,没有打算说什么,顾齐继续说,“小四,是男给你捎画册来的吗?”
“有区别吗?”
顾齐挺起腰身,有板有眼的说,“当然有,女的是有心,男的,可能就是居心叵测了。”
“好吧,你要这么说,就这么说吧,不过,你还真猜对了,是男的。”我得意的说。
“坐好了,我开车了。”顾齐扭过头,说着已经开车了。
车在路上安静的行驶,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不习惯这种安静感觉,完全可以把人吞噬的。
“顾齐,放首歌来听听吧!”
顾齐伸手过去,刚想按了一下按扭,手突然搁住在那里,片刻,他又把手收回了,“小四,你最近人缘挺好的吧。”
“还好,一向这样,可能你没注意而已。”
顾齐猛地刹车,我身体本能的向前倾,顾齐伸手挡在前面,我正好碰在顾齐的手上,顾齐另一只手搭过我的座椅,这么来,正好把我圈住,这动作,像随时都可以把我抱着。
我警惕的看着顾齐,语调也变得异常平静,“顾齐,你想做什么?”
“小四,”顾齐凝眸,认真的说,“我不想等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你说过,给我时间的。”
“我等不起了,我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了。”
我侧目,没有看顾齐,心里一阵酸,一阵乱,呵呵,他说不踏实,不过是我身边围了几个男性朋友,那么,你身边,一直有一个陆双怡,你有没有想我过?
“顾齐,对不起,从我们再次相遇,我就没想过,我们会重新在一起,实话说,我没有勇气。”
“你,恨我?不可能啊,怎么可能!”顾齐喃喃自语,他表情那么无辜,那么受伤,好像我本不该恨他,我没有恨他的理由。
我推开顾齐的手,淡薄的笑了笑,“顾齐,我怎么会恨你呢,没有爱,何来恨!”
“小四!”顾齐慌惶看着我,企图得到我的一丁点改口认同。
我咬着下唇,颤颤抖抖,“顾齐,话已至此,我想,我不用多说什么了,送我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坐车回去。”
我下车,留下还在愕然的顾齐在那里,顾齐,不是我想扫你的兴,我不是特意在你满怀欢喜时,泼你冷水,可是,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扮出一副受了伤的样子,要知道,真正千疮百孔的心,是长在我这里,而非你那里!
该穿什么衣服好呢?陈晓月俯身在最下面属于她的衣柜里不停的翻动。
蓝色的裤子,白色的半袖,红色的外套……
陈晓月被翻得有些气喘吁吁,才发现她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话说大学二年级的女生该是打扮很漂亮时尚的,而这于陈晓月来说确实有些不讲究了,直到现用才着了急。
晓月头发微乱的坐在宿舍床边,她的舍友们逛街一会儿会回来找她的吧,怎么办?
时间快到了,陈晓月冷静,慌乱地想着,忽然想起上大一时她妈妈曾帮她买了一件淡粉色的绣花小半袖,挺贵的一件衣服,看起来不错,只是不知道放哪儿了。
陈晓月又翻箱倒柜,把衣服摊了一摊,终于在床底下的箱底找到了它,陈晓月松口气。
穿上了它,再搭配了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鞋子,接着快速挽起了她的长发扎成个结,站在镜子边,清澈的眼睛,明亮如水,小巧微瘦的脸,整体清新淡雅,其实陈晓月的衣服不算出众,顶多算个朴素整洁,但搭上她独特的淡雅便给人感觉舒服清新。
宿友们回来了,陈晓月已以最快速度收拴完毕,额头都冒了汗。
“晓月你今天这身衣服挺不错,之前都没见你穿过。”宿友小颖随意瞥一眼晓月的衣服说。
晓月笑笑,也不说活。
没什么可担心的,像她这样的衣服这般普通,很难看出她装扮过的痕迹,舍友们精心漂亮的衣服比她多。
何况~今天她们一会儿相约一起吃饭的不是她的男朋友,她哪里会有男朋友,而是她们宿舍孔芸的男朋友,学校第一大帅哥,数学系的高材生--秦墨宇。
没错,其实晓月今天的打扮是因为他……
想到秦墨宇那张英俊冷漠的脸,无视人的无波澜的眼睛,陈晓月不禁心猛然跳了好几下,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他看到她会是什么表情,会怎样呢?
“孔芸打电话叫我们现在过去。”
不知是宿舍说了一句,宿舍其它人一起,穿好鞋子向外面走,一边走着,还一边津津乐道说着孔芸真走运,竟然跟学校风云人物之一的秦墨宇谈恋爱。
因为他们刚确定关系不久,按礼秦墨宇请孔芸宿舍吃饭,顺便认识。
陈晓月深呼一口气,和宿友们一起走进了学校附近的一处酒店。
酒店不算太大,确十分干净凉爽,周围安了空调,这也是学校附近最高最好的酒店了。
一路进了酒店二层的餐厅,孔芸在门口等她们,接着便一起有说有笑进了包间。
包间里面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起身,立刻孔芸宿舍的色女们迎上,“你便是计算机系的秦墨宇哦,终于见到本人了。”
“听说你智商一百八是真的假的。”
“我有看你们学院打篮球,很棒,孔芸那会儿便老去那边,原来是看帅哥去了。”
他还是那个样子,看起来温和却又有些感觉冷漠,身上透露着那种特别的吸引人的魅力,让人无法忽视,曾经她不懂为什么要一直看着他,原来所有人和她一样……
近距离接触,仿佛他真实很多,晓月被挤在在一旁没说话,偷偷看着他。
忽然孔芸走过来,拉起陈晓月的胳膊便跃过前面的几人群,挤到了秦墨宇面前,笑着对秦墨宇说:“这是我们宿舍的另一女孩陈晓月,很乖巧温柔的,听说也是A省A市的,不知道你们之前有没有没有听说过对方,这是秦墨宇,你们是一个地方的哦。”
孔芸转头也在向晓月介绍。
晓月心中咯噔一想,身体僵一下,他们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只怕他根本想不起她是谁吧。
为避免下面的尴尬,陈晓月在秦墨宇反应之前,微笑,快速的伸出了手,“你好。”
伸手之后陈晓月才想到自己的鲁莽,哪有介绍朋友时女孩先伸手的,若对方不给面子……
秦墨宇微怔了一下,深黑色的眼眸看她,轻笑,伸出了手轻握。
接着其它女生也一拥跟秦墨宇握手。
回到坐位上,陈晓月轻呼一口气,脑中不断想起秦墨宇刚才看她的眼神,那是他第一次正视她吧,第一次他的眼中能看到她的影子,还有刚才的握手……陈晓月微僵的手上还残留着秦墨宇温暖的体温,握手的那块地方陈晓月感觉独独灼热起来,心里微有一种欢喜呼之欲出……
大家玩闹说笑着用着餐,话题都是秦墨宇,晓月只是耐心听着,忽然食桌上孔云轻笑看晓月问:“晓月,你和墨宇一个城市的,之前真的不认识吗?”
陈晓月愣一下,这个问题……说认识还是不认识,他都不记得了。
她垂头有些驼鸟地说:“有听说过的,他是我们市那一年的高考理科状元。”
她只能这样说或许会好,其实他们认识应该更早的。
秦墨宇微蹙了下眉,淡淡说,“在一个城市,不一定认识。”
陈晓月听到秦墨宇的话,脸色微白,筷子微顿一下,吃进口中的菜也如嚼腊,他果然不记得她了。javascript:;……
记忆渐渐回到初二那年……
晓月从小家境不太好,父亲是无名人士,听说是出了名的赌徒,在晓月没出生前因欠了大笔赌债逃跑了,而她的母亲还算不上是父亲的妻子,因为他们没结婚便生下了晓月,之后逃跑,所以晓月算是私生子。
从小被母亲养大,母亲都没有再结过婚,从二十二岁的年纪守寡过来,如今四十多岁,母亲是有些文化的,还有些倔强,她说要独自把晓月抚养成人,还要让晓月过上好日子。
那时初二,不知什么原因,晓月的母亲坚持卖了老家小村里的破房和晓月到了相对那个地方的大城市A市,租了房子,靠卖菜为生。
那年晓月的母亲全凭买菜赚的一点钱,帮晓月转学到了A市城北的新学校,听说那是很好的学校,学校出了不少成绩优异的学生。
陈晓月第一次走进那么大那么整洁的校园不禁有些好奇,她背着有些旧了的书包在校园随处逛,见了许多村里没有的东西。
最吸引她的是刚进校园左边车棚里一排排各色新潮的自行车,她作梦都想要一辆的,可妈妈说,因为刚租了房子,又交了学费,家里再拿不出一点多余的钱给她买车,毕竟从家里到学校的路相对是有那么一点远的,要走十几分钟的路程,不过陈妈妈答应她,等她到了高中一定会帮她帮一辆十分好看的自行车,因为无论市里哪个高中她家离的都很远。
陈晓月背着书包站在那一排排自行车,独自挑选着样式颜色最好看的自行车,妈妈说以后会买,她可以先选好……
忽然一旁一辆浅蓝色的略像赛车样式的自行车从她身边经过,在她一旁不远的位置停了车,晓月直直的眼睛看着车,那是很漂亮的车,一看质量很好,样式很新潮。
晓月僵着身体羡慕不已,随着车子的目光不自觉便瞟向了放车子的人。
是什么样的人可以骑这么好看的车子,抬头进入视线的是一个个子比她只高那么一点点的男生,和她一样,一身蓝灰色的校服,只不过男孩的校服看起来格外整洁干净,向上……是一张很精致帅气的脸,略粗的眉毛下面一双好看的闪亮的眼睛,还有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子下,小小的微薄轻抿的嘴唇,晓月不禁有些痴痴,和他的自行车一样漂亮。
男孩似没感觉到她的目光般,耳朵上插了耳机,轻轻地从前面的车篮中拿了几本书,转身上了教学楼,晓月感叹城里的男孩子好干净漂亮。
晓月很快找到了妈妈认识的李阿姨,也是她以后班级的李老师。记得小时候李老师还去过她家里看她妈妈,有些印象的是李老师是个披着长头发很温和的人,比妈妈看起来年轻,虽然妈妈说她们好像一般大。
上课铃声响了,李老师带着晓月走进了教室,“同学们好,今天我们班转来一个新同学,给大家认识,小月来作个自我介绍。”
李老师慈善的微笑看陈晓月,让她在讲台上作自我介绍。
陈晓月有些紧张,在这么好的教室里,高高的讲台下一群饶有兴趣男生女生们看着她,晓月抓双手紧了衣角,
“她好土。”
“……”
“我叫……”晓月清澈的眼睛在下面乱扫,忽然一眼看到了在学校车棚里见过的那个男孩,他就坐在第二排的中心位置,他似乎也微抬眸看她,陈晓月忽然更觉紧张起来,但鼓起勇气,看他一眼,“我叫……叫……陈晓月。”
晓月小声说,声音如蚊丝。
“老师,她是不是大舌头。”
不知是哪个调皮鬼一句话,教室里顿时都大笑起来。
晓月脸红一片,嘟嘴偷看那个男孩,只见他微弯了嘴角也垂下了头,继续看他的书。
晓月想javascript:;说她不是大舌头,但她的声音却被淹没在一片笑声中。
后来李老师把晓月的位置调在了第四排靠窗户的角落,这个角度于晓月来说,是看到那个男孩又不被发现的最佳角度,刚好成四十五度斜角,男孩不一定能看到她,她却可以看男孩看的十分清楚。
上课时也可以看到,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只注意到了他,也许是因为他的自行车很漂亮。
渐渐的她知道了男孩的名字原来叫秦墨宇……他是这个班里学习最好的,也是整个学校年级的第一名,听说他家里很有钱,爸爸妈妈都很宠他,老师同学见了他都会笑颜三分,都围着他转,他就像一个天之骄子,似乎上天把所有最好的给了他。
晓月在初中是一个不怎么说话的孩子,周围朋友不怎么多,她坐在教室除了学习外,她通常觉得很吸引她的,便是秦墨宇,无论老师怎么调换位置,她总能在最好的角落看到他。
渐渐的她发现了他很多有趣的习惯,例如他下午上课前有时会嚼一颗木糖醇,他上数学课的时候喜欢做英语题,他上英语课的时候喜欢做数学题,他实在不想要听课的时候他会看别的书。
有一次上课晓月无意抬头发现前面秦墨宇正赫然翻着一本霍金的《时间简历》,这样的书那个年纪一般人是不懂的,因为秦墨宇各科成绩优异,所以上课是没人管的。
晓月觉得最巧合的事,秦墨宇他家竟然和她们家是一个方向,而且只差了一道街,只不过仅一街之隔,那边便是高楼危耸的有钱人住的花园小区,这边却是贫民百姓租的不足方寸的菜铺小店。
晓月那时喜欢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秦墨宇骑单车从她身边经过,他总是会带个耳朵在路上,不知道他在听什么音乐,有时会有几个作伴的同学,多数时候他也是一个人的。
曾有一段时间秦墨宇是不骑单车的,有一次一辆豪华的汽车来接他,仅一次,后来便是他走路回去的,晓月十分欣喜,可以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回家,只是他们之间的距离相差十米远,晓月不敢跟太近,似怕他发现。
后来有几次晓月会见几个女生过来,和秦墨宇结伴同行,她愣愣的站在他们身后十米远,她不明白为什么秦墨宇那般冷漠,也不怎么说话,为什么女孩们很喜欢围着他,那么开心,果然人和人是不同的……
有时,走在路上,她一直盯着他的身影,他会忽然转过身来,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她只是心虚的把头垂下,装看不到,然后直到他继续前走,消失在她眼前。
就这样初中的二年时间很快过去了,秦墨宇因为成绩优异,被A市的重点高中第一高中录取了,而晓月在班里不过是个中等生,她去了相对较差的第三高中。
从那以后,她就很少见到他了,通向两所中学的街道刚好相背,高中那年晓月的妈妈对限承诺,帮晓月买了一辆自行车,是粉色的,很普通的那种,到卖车那里看车时,晓月才发现秦墨宇的那款自行车竟然一千多块,一辆自行车都那么贵,晓月家境虽然好转,但她深知母亲劳动的艰辛,她选了最普通的一款粉色系自行车。
秦墨宇到了高中似乎变成了住校生,晓月两周都不见他回来一次。
高一第一个学期放假时,晓月无意间在市中心街道的路上遇到了那时的秦墨宇,半年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不少,那时便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头,脸形也变得棱角更分明起来,眼眸渐渐凌厉,却更显冷漠,高挺的鼻子变得越发挺直,只有了成年的气魄,嘴唇依旧单薄轻抿,却格外好看,晓月愣愣地想了许久。
升入个自的高中以后两人第一次碰面,只是在无意间,两人视线对个正着,秦墨宇清冷的变得更好看的眼眸怔了一下,看着晓月,晓月不知怎么的,变得心跳加速,她想她应该镇定,她应该朝他微笑,他们不是曾是初中同学么,尽管说话更少,但是她应该打召呼的,可是事实上晓月面上僵硬,嘴角僵了一瞬,她刚想打召呼,他已经垂下头,无视她,擦肩而过。
他不记得她了……晓月愣在那里,回想他刚才的表情,是不是他已经不记得她了,她这个曾在班上如同可以忽视的空气。
后来好久以后,他们在A市不同的街道也有再次相遇过,只是彼此都像陌生人一般擦身而过,他再没有看过她一眼,她也只好装作没有,不认识,她想,也许她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出现,因为她真的只是那么平凡生活中可有可无的那么一小点。
晓月的妈妈,晓月一直以来都认为她是最了不起的女人,为了她,努力工作,高一后半学期时,晓月妈妈问晓月喜欢画画么,晓月点头,晓月妈妈便果断的为晓月报了美术班,美术班相对普通班花钱会很厉害,晓月妈妈说她有了解,学美术成为艺术生,高考考大学时会容易考些,美术成绩加文化课成绩好考,文化课成绩会要求相对偏低录取,晓月答应了。
做任何事,晓月妈妈从没怪过她,即使她成绩不好,晓月妈妈只是用那双刚过四十就已是满茧的苍老的手拂拂晓月的头发,温柔看着她说:“孩子,要努力,高中是你的最后一站,妈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你的将来,你要好好学习,努力把握机会才是。”
那时晓月有种想哭的冲动,当她懂了以后,母亲把她最好的年华都给了她,她坚定点头,从此努力学习,努力画画,她想她是有些绘画天赋的,每次成绩都还不错。
高考最后关头报志愿时,晓月犯了难,她不知道该报哪里,她打算回去问下母亲。
巧合的是那天下午,她遇到秦墨宇和他的同学一起走在路上,微风吹拂了柳枝,快要进要夏季的天气带了几分热,“墨宇,你真的要报C省C大学么?你太牛了,这可是全国一流的大学,听说外省报那里,分数要求更高,很难考的。”
秦墨宇的同学一脸佩服,不可置信高声说。
晓月骑车而过,脑中便不断记住了C省C大学……
晓月把她想报C省C大学的事告诉了晓月妈妈,晓月妈妈看她一眼,笑说:“我女儿大了,自己作主,走哪儿无所谓,只是要量力而为。”
晓月犹豫了,考C大学她完全没什么信心,只是想到秦墨宇,她很奇怪的想要赌一把,或考上,或考不上,如果考不上的话别的学校也不一定会录取,因为第一志愿报了C大学的话,第二志愿报别的学校,通常都是按第一志愿录取的。
晓月更加努力学习,深呼吸坚定的报了志愿。那年他想是她走了运,她们高中惟一一个被重点一流大学录取的艺术生,晓月妈妈知道开心坏了。
其实晓月那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追随他的脚步,大概……大概是因为想看到他。
晓月想如果有一千颗葡萄里,她大概是那颗生长最迟缓吃起来最酸最涩的葡萄,因为她晚熟,大学时再次看到他,她才知道那大概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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