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要我说行也不难
鲁志萍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你有受过伤吗?”
余处长愣了一下,不明白这跟眼前的事情有何关系,但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受过。”
“那你有在没打麻醉的情况下做过手术吗?就是完全清醒着,任由医生在你身上动刀和缝合?”
余处长眉头一动,似乎触到问题的结症了,“你说的这些,我确实没有经历过,难道你经历过?”
鲁志萍说:“是的,我经历过,正因为我经历过,所以才会记忆深刻,到死都难以忘记。”
“能说的具体点儿吗?”
“当然能,事情又不复杂,不过是在麻醉不起作用的情况,做了一个剖宫产手术而已,比起你们这些英雄豪杰所经历过的,也许不值一提。”
余处长难以置信的问:“你是说,你在剖腹产的时候,那种疼痛的感觉,一直伴随着?”
“是的,从头到尾,没有错过一丝一毫。”
“嘶……!”余处长都有种自己的肚子疼了一下的感觉,实在是,太倒霉了!“你也真是,受了大罪了。”
也难怪人家会这么不肯原谅辛蓦尘,换成他,他也不会轻馓了这小子的,他倒是风流快活,罪全让人家一个人受了!
可是他的任务不是为她讨公道,而是求原谅哪,“唉,小鲁同志,你看这件事情啊,它也不是蓦尘有意造成的,对于你的遭遇呢,我们表示万分同情,万分痛惜!但是,你不能据此拒绝原谅他,毕竟,他是为了国家才耽误了,不能在最痛苦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
鲁志萍脸上露讽刺的笑容:“这位……领导,是吧?您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站着说话不腰疼。”
余处长被噎了也不敢生气,自家人理亏,态度硬不起来,“事情不好也已经发生了,那就让他以后加倍对你好,什么事都依着你,你看这样行不行?”
余处长调解家庭矛盾纠纷的水平真心不咋地,说到现在,鲁志萍的气一点儿不见消,还有加大的趋势。
“要我说行也不难,哪天他把我受的十六刀和一百零五针在他身上全部来上一遍,我就原谅他!”
余处长心塞,这还结什么婚呀,早就结成死仇了!
鲁志萍不再说别的话,站起身来走出办公室。
辛蓦尘见她出来,忙上前去问:“说完了?”
鲁志萍冷冷的说:“离我远点。”
“诶,怎么啦?你们,谈的不好吗?”辛蓦尘急切的等着她的回答。
鲁志萍还是一句话作答:“不知道,”说完就往大门走。
辛蓦尘连忙跟在后面,“等等我,我送你回去。”
鲁志萍很直接的拒绝:“不需要!”
辛蓦尘还想跟在后面,鲁志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无威胁的说道:“你再敢跟着我,我就撞墙!”
辛蓦尘只得放弃,这个傻大姐,这种事她是做得出的!
目送鲁志萍走出大门,辛蓦尘连忙冲进办公室去问个究竟。
办公室隔音效果太好了,也是一种麻烦,不然他刚刚就该听见了,也早就在想应对方法了,何须现在多此一举。
“老余,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她会那么生气?”
嘿,这种事情,还真是吃力不讨好,看在你为国家拼死拼活的份上儿,劳资不跟你计较!
余处长大人大量,直接说重点:“她说她是在麻醉不起作用的情况下做了剖宫手术。”
辛蓦尘呆了一下,随即难以置信的说:“她受了这种苦??”
余处长凉凉的说:“如果她说的是真话的吧。”
怎么不可能不是真话!她从来不会说谎!
辛蓦尘呆住了,原来那两个可爱的孩子,是这样来的!
他没给过她片言只字,却让她独自承受这种痛苦,她确实应该恨自己!
辛蓦尘悔恨交加,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余处长看不过去,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人走了?”
“嗯。”
“你怎么也不送送人家?”
“她不要我送……!”
辛蓦尘和余处长对望一眼,显然两人都想在一处了,怕鲁志萍绕不出去!
辛蓦尘修长的身体长身而起,余处长只觉得自己眼前晃了一下,再看屋里已经没人了。
辛蓦尘顺着他们来时的路线追了一截,突然想起鲁志萍要是能顺原路返回,那她也不是路痴了!
辛蓦尘赶紧向一条岔道奔过去,谁知还是没有。
一连走了好几条岔道都不见人影,辛蓦尘也顾不上是否会让人怀疑了,直接跃上围墙,然后翻上屋顶去查看,终于看到了那个让他揪着心的身影。
要不是清楚鲁志萍方向感差到超出凡人想象的地步,辛蓦尘真要以为她是在故意躲着自己了,走岔道不奇怪,可纯粹反方向就……他也真是跪了。
也幸亏鲁志萍本来脚上就有泡,再加之心情不好,走得非常慢,不然辛蓦尘只怕还找不到她,谁会想起来去看反方向啊?
鲁志萍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根本没有觉察到身边多了个人,直到辛蓦尘开口说话了,她才突然被惊醒。
“我都知道了,你生孩子,受了大罪,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
鲁志萍不搭话,辛蓦尘继续说道:“我以后不会再强求你跟我结婚了,但是请你不要拒绝我的照顾,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
鲁志萍烦了,“这些都是废话,我根本就用不着,你走吧,离我远点。”
“我要是真离你远点儿,你就回不去了。”
“你还想强留我?”
辛蓦尘指指前面越来越窄的巷道,无奈的笑道:“你就不觉得这段路陌生么?”
“你什么意思?”
“方向错了。”
鲁志萍停下脚步,左看右看都不觉得有什么区别,不都是黑灰黑灰的墙面么?
辛蓦尘一看鲁志萍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怀疑自己拿她开涮,好笑的说:“我骗你干嘛,你是我带进来的,我得负责把你送回去,来,还是我抱你走吧。”
“不要!……啊!”身体突然悬空,鲁志萍在惊慌之下,本能的搂住辛蓦尘的脖子。
辛蓦尘嘴角又翘了起来,看来还是行动比语言有用得多。
鲁志萍觉得别扭,再次挣扎着说道:“快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
辛蓦尘搂得更紧了一点儿:“不行,你的脚受伤了,不能走。”
“干我们这行的,这点泡算什么?”
辛蓦尘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坚定的说:“以后别再这样不爱惜自己了,我会心疼。”
哈!这可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他会心疼?那还不如说猪会上树呢!
鲁志萍不想说话,既然做不到历尽艰辛无怨尤,又做不到相逢一笑泯恩仇,那就尽量保持沉默了吧,免得怨恨的话说多了,会让自己变得面目可憎。
年纪轻轻的,她可不想成为怨妇,生活如此美好,一切都要往好了奔。
况且她还有那么多钱呢,要是一个亿万富姐还整天愁眉苦脸的,只怕老天都会看不惯。
辛蓦尘没有听见鲁志萍回答,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话感动了,心里美滋滋的,抱着鲁志萍的手也觉得轻了许多。
走回头路自然要经过一号院,这里是他们部门对外办公的地方,其实只是拿来装装样子,平时大家根本不会在这里汇合。
辛蓦尘抱着鲁志萍经过时,余处长他们正在分批撤离,三三两两的走在巷子里。
鲁志萍无意中瞥见余处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刚刚才骂了人家一通,转眼就跟人家投怀送抱,这不是招人笑话么?
鲁志萍执意要下来自己走,辛蓦尘也不敢有违她的意愿,把她放下,但却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鲁志萍又想把手挣开,辛蓦尘凑到她耳边说:“要么拉着手,要么抱着走,二选一。”
鲁志萍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他吵,只能恨恨的认了。
余处长暗中笑了一下,示意手下放慢脚步,跟她们俩拉开距离。
据他估计,辛蓦尘也难得有这种机会,他们帮不上忙也就罢了,拖后腿滴坚决不要。
鲁志萍才走了一会儿,脚又开始钻心的疼了,她不禁暗中苦笑,老话没有说错,人真是便宜虫。
以前连续走四、五个小时的台,脚上十多个水泡磨破了都能忍着,现在却只那么一个小小的水泡就受不了了,难道就因为刚刚有人虚情假意的心疼了那么一下?
鲁志萍摇摇头,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前走。
可是她的体态,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辛蓦尘这种眼神犀利的人?
辛蓦尘向后看了一下,见同事们没有跟上来,在心里感激了一下,一把将鲁志萍抱起来。
又一次毫无征兆的身体悬空,鲁志萍却没有再大喊大叫,有免费人肉滑杆不坐,矫情什么?
这次辛蓦尘没有再绕圈子,说好的两个小时的时间快到了,为使杨猛他们不遇到自己的同事,最好还是赶在他们找进来之前把人送回去。
看到自己的手下,鲁志萍老远就下地了,等到了车边,辛蓦尘对曼丽说:“你们鲁总脚上起泡了,回去给她处理一下。”
曼丽点点头:“好的。”
鲁志萍皱了一下眉头说:“行了,我的事情,不用你多管闲事。”
鲁志萍避开辛蓦尘扶她上车的手,自己钻进汽车,对着前排说:“曼丽,开车。”
黑色宾利声音低沉的驶出巷口,辛蓦尘站在原地,对着那个方向凝视良久,方才回头去找他的同事们。
虽然今天的事并不完全是私人行为,但这个人情,他一定得领,所以回去感谢一下,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他们这种部门,任何人的事都不会单纯的是私事,而辛蓦尘和鲁志萍的,就更为特殊了。
这主要是因为鲁志萍那惊天的财富,外界靠猜测,或者是靠鲁志萍自曝家财,于他们而言却完全用不着。
辛蓦尘的结婚报告才递上去,内勤部门就立即着手调查了,而调查的结果,甚至直接惊动了最高层,只是辛蓦尘并不知道而已。
辛蓦尘知道鲁志萍的财富一定会引起上级的重视,但他所能想到的部门,顶多也就是自己的直属上级,绝没想到,连常委都惊动了。
其中排名第一那位隐晦的表态,对鲁志萍和辛蓦尘之间的事情,不刻意插手,也不设置人为障碍,顺其自然。
但前提是,鲁志萍今后的言论,不能出现违反旗帜等原则情的问题。
虽然最高领导没有明确表态支持辛蓦尘的追妻行动,但领导知道了就表示事情不能再按平常对待,所以才有了一号院那一出。
不然就凭余处长的级别,是不可能调动那么多内勤人员来演戏的。
不过这些,余处长同样不能讲给辛蓦尘听,他们同属一个系统,但却不是一条线。
这里的线,不是对官场站队的线,而是指国安部门特殊的组织形式。
辛蓦尘看着同事们那些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所爱的人有那么多钱,不过他也不是迂腐的人,更不会矫情于可笑的男人自尊,觉得女人就该处处依靠自己,虽然他也确实很想鲁志萍依靠自己。
辛蓦尘出钱订了烤鸭和其他几道名菜来给同事们加菜后,在他们这个部门,请客吃饭是极力避免的,因为集体出现在公共场合,是不允许的。
至于为什么会让鲁志萍这个外人看到他们聚在一处,是因为鲁志萍的记心不好,不深入接触的人,在她那里都是路人甲。
而这些,同样不光辛蓦尘清楚,部门负责人也一样心中有数。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他们这个部门的强了,在华夏大地上,只要想,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不过今天来的这些人中,除了带队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辛蓦尘的真实身份,对他的级别更是一无所知。
以前他们把辛蓦尘当作来这里渡金的,经过今天的事以后……就更把他当作来渡金的了。
国家公器都可以拿来作秀给女人看,还有什么是他不能破例的?背景硬就是好哇。
鲁志萍回到家,两个孩子也放学了,鲁婧在她身上腻了一阵,最后在鲁志萍的威压下,不得不去写作业。
自从上大班后,这种威胁恐吓的戏码每天都要上演一遍。
鲁志萍现在总算理解养儿才知父母这句话的深刻内涵,并对她妈能当“恶人”一辈子感到非常佩服。
她的修为实在不行,每次一看到鲁婧那副眼泪含在眼睛里、要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她就有种深深的罪恶感,幸亏是亲生的,不然真是……。
要不,就接受辛蓦尘的建议,由他来扛起教育孩子的大旗?真学霸教出来的孩子,怎么也得比她这个伪学霸教出来的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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