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藏头露尾便预示着分道扬镳
辛蓦尘这才知道鲁志萍是来真的,他想了一下,说道:“农保大厦正在招标,要不要我帮你拿下来?”
鲁志萍吃了一惊,这是一个系列工程,预计总投资二十亿元人民币!辛蓦尘是什么身份,敢打这种包票?
二十亿的项目,要说不心痒是假的,但鲁志萍觉得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
房地产市场方兴未艾,挣钱的机会到处都是,没必要冒这种风险,于是便拒绝道:“官商勾结这种事,我从来不做。”
辛蓦尘无语,我就不信你一直规规矩矩做生意!
不过这种话不能说,既然媳妇喜欢听冠冕堂皇的话,那他就说点讨她欢心好了:“我知道你是守法商人,但我也不是暗箱操作,只是告诉你底价是多少而已。”
“这还不叫暗箱操作?”你当我白痴啊!
辛蓦尘一本正经的说:“暗箱操作的不是我,而是他们,这个工程,早就内定给建安集团了。”
鲁志萍再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辛蓦尘淡淡的说:“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只要记住,建安公司的标书上,写的是十八亿六千七百三十二万就是了,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鲁志萍面色凝重起来,同时想着这家建安公司也真够倒霉的,投标最忌讳的就是泄露标底,这等于老早把底牌亮给人家,就等着哭去吧。
鲁志萍决定了,送上门来的肉,不吃白不吃,“那好吧,我让志杰公司去参与投标,不过,这件事情,对你会有影响吗?”
辛蓦尘暗自窃喜,这是关心他呀!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依然平静的说:“这是他们夜路走多了撞鬼,跟你没关系,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真的不会牵连到你吗?”
“绝对不会!”辛蓦尘斩钉截铁的说完,又心情愉悦的补充道:“投标结果公布前,农保的负责人会被立案调查。”
鲁志萍惊讶的说:“你是中纪.委的人?”
辛蓦尘摇摇头:“不是,只是在工作上偶尔会有联系。”
“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内幕?”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好啦,现在可以跟我去见领导了吧?”
鲁志萍点点头,得了好处就得履行承诺,不过心中还是有点不得劲儿,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受。
曼丽开了一会儿,辛蓦尘看了看表,对她说:“时间来不及了,靠边停车,我来开,我对路线比你熟。”
曼丽稍微踩了一下刹车,但却没有停车,直到听到鲁志萍说“好”之后才停下来。
辛蓦尘也不计较自己的话管不管用,坐到驾驶位上熟练的开着车朝前走。
鲁志萍感觉不出来,曼丽却清楚的知道,辛蓦尘的驾驶技术比自己的还要好!
才过了二十分钟,辛蓦尘就停车了,“后面车开不进去,咱们得走着去。”说完他就下来为鲁志萍打开车门。
鲁志萍下来,看看巷子的宽度,质疑的说:“这巷子很宽啊,你怎么说过不去?”
辛蓦尘说:“进到里面就窄了,一会儿不好调头。”
“哦,明白了,走吧。”
杨猛和随后赶来的陈有昌等人习惯性的跟上,却被辛蓦尘拦住了:“我所在的部门不允许外人进入,请你们在此等候。”
杨猛不等鲁志萍开口就反对道:“辛先生,保护雇主是我们的职责,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杨猛对辛蓦尘没有一丁点好感,他也曾经提醒过鲁志萍,说这是个危险人物,可是鲁志萍没有听他的。
辛蓦尘对杨猛也同样不喜欢得很,在辛蓦尘看来,杨猛也是他和鲁志萍之间的鸿沟之一。
在你大爷的地盘还这么嚣张,要不是看在你是她保镖的份上,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了!
不过就算是鲁志萍的保镖,辛蓦尘也不可能为他破例,“对不起,请遵守忠国的制度,不然,我将会向外事办提出建议。”
眼看事情就要演变成国际争端,鲁志萍赶紧出声阻止:“行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自己进去。”
“那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辛蓦尘冷冷的看了杨猛一眼,杨猛顿时便感到身上冷了下来,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鲁志萍对杨猛的执着也颇感无奈,谁叫人家这么恪尽职守呢?“预计两个小时,如果两个小时后我还没有出来,你们再进来找我。”
“是,老板。”
辛蓦尘还想说什么,鲁志萍瞪了他一眼:“再废话我就走人!”
辛蓦尘不说话了,乖乖的在前面带路。
大约走了二十来分钟,鲁志萍就开始有点受不住了,她下午本来就已经走了两个小时的台,现在又穿着高跟鞋,脚掌跟要断了似的。
辛蓦尘之前就已经刻意放慢了速度等她,但却没有说什么,这会儿见她实在快要到极限了,才提议道:“不如我背你吧?”
鲁志萍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不要!”
辛蓦尘抿了一下嘴唇,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半天,怎么可能放弃?“还有两公里的路程,你不怕把脚磨破了?”
鲁志萍没好气的说:“早就磨破了!再多破一点又能怎么样?”
辛蓦尘着急的说:“哪里破了?快让我看看。”
鲁志萍“不用你看”才说出口,人就被辛蓦尘按到他腿上坐着了。
辛蓦尘背靠墙壁蹲着,把鲁志萍的鞋脱下来一看,破倒是没有破,但是有一个小水泡,一看就是磨出来的,不禁有点后悔自己过分了。
为了让鲁志萍服软,以给自己创造一个与心爱的女人亲密接触的机会,竟然又让她到了伤害!
虽然这伤害不算太大,但他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别再逞强了,不然你明天就别想走路了。”
说着辛蓦尘便把鲁志萍那只脚踩在自己脚上,又将她另一只鞋也脱下来,用右手拎着,然后左手揽在鲁志萍的掖窝那儿,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来。
事隔多年,鲁志萍以为自己早已忘了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可是此刻,她还是无可救药的心“嘣嘣”乱跳,与当年如出一辙!
但感觉依旧,人却已从芯子里变了,时光的残忍之处就在于,它只能带你留在当下,走向未来,却不能带你回到过去,哪怕过去再美、再纯。
挽不回的遗憾,触不到的梦想,忘不了的爱,但是该忘记的就要忘记,留在心底就好。
鲁志萍怕自己再度沉沦,她很想逃离这个怀抱,可惜脚不争气,所以只能忍着,左右不过一、二十分钟的事情,如果还敌不过五年的怨恨,那只能说明自己无可救药已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辛蓦尘走的很慢,对他来说,他是万分珍惜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刻,因为出来捣乱的人实在太多。
人的一生,都有一些说不出的秘密,他的秘密就是对国家的责任,他想,过了今天,或许她就会理解,他强大的背景后面,是一颗完全彻底的爱她的心。
辛蓦尘把鲁志萍搂得更与自己贴得更紧密,见她没有反抗,嘴角悄悄的翘起,真心话也脱口而出:“志萍,相信我,我永远都是你和孩子们的依靠,有我在,没有任何人能欺侮你们了娘儿仨去。”
鲁志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复又把头转到一边,语气微酸的说:“不用了,我虽不才,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曾经,她们坦诚相待,同时擦出火花,并看到彼此美丽的时刻,可惜那烟花般的美丽,却无法照亮彼此的一生。
不,或许他是恣意张扬、幸福快乐的吧,独自感伤的,只有她一个。
在之后的路程中,鲁志萍没有再答辛蓦尘的话,有问必答也是一个可怕的习惯。
播下一个行动,收获一种习惯,而习惯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人每天有40%的行为并不是真正由决定构成的,而是出于习惯。
鲁志萍生怕一不小心,就过成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样,到时候再被活生生的撕裂剥离,疼的就不只是心了,没准儿是命!
鲁志萍沉浸在“自制”的伤感中,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绕圈子。
辛蓦尘也知道她一定是在想过去的伤心事,但却没有分辨和争取她的原谅,人都抱在怀里了,离原谅那天还能远吗?
辛蓦尘踩着三点五十八分那个点把鲁志萍带到一号院门口,还和刚才一样让鲁志萍坐在自己腿上,拿出手帕撕下一角,垫在脚后跟那里,才抬起鲁志萍的脚来,帮她穿进去。
在穿另一只鞋的时候,鲁志萍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挣扎着下地,自己套上鞋子。
门口发生的事情,自然瞒不过院里的人,众人看到辛蓦尘这番作派,不禁惊掉一地下巴!
什么时候,冷面魔王竟然成了老婆奴!不会是个新任务吧?
在众人的猜测中,辛蓦尘拉着鲁志萍走进院子。
入眼即是一排制服男,可就是这制服的颜色好像有点儿不伦不类,墨绿不像墨绿,蓝黑不像蓝黑,让鲁志萍有种警察换前的过渡那种感觉。
可是99式警服有过过渡时期吗?鲁志萍记得好像没有。
那这是道具师没专业?鲁志萍表示可以理解。
于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辛蓦尘和一众同事们所作的努力,已经成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所不同的是,“被骗对象”洞若观火,单等着看最后的底牌,或者是等着图穷匕见的那一刻。
不得不说,女人的想像力,有时候真的很致命。
“嫂子好!”
“嫂子好!”
“……”
随着一声声不太整齐的问候,鲁志萍感觉自己脸都笑僵了,因为每一声问候,她都要回上一句:“我不是,你们搞错了。”
好在人多也有尽时,鲁志萍终于成功闯过人墙,随辛蓦尘走进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在看到那个菜市场“老大爷”的瞬间,鲁志萍更是自觉真相了。
看到转身走出的辛蓦尘,鲁志萍无声的追问:辛蓦尘,你做这个局,究竟喻意何在?
可怜余处长这个笃定无馅可露的当局者,还在那儿苦口婆心的跟鲁志萍大讲“我为祖国四化作贡献”的重要意义。
鲁志萍听了一耳朵,最后说道:“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我只知道,始乱终弃,非君子所为!如果国家栋梁尽是这种人,那我就只能选择逃亡了,因为不逃就得亡!”
余处长听着这话觉得很不对味儿,“你用词不当,辛蓦尘同志是由于工作原因不能与你联系,又不是不管你,更不是不要你,怎能说他始乱终弃呢?”
鲁志萍说:“规则是你们定的,但我可以不遵守!也许在你们看来,五年也罢,十年也罢,只要人最终出现就算完了,可在我这里,不行,想与我共渡一生,就必须对我坦诚相待,藏头露尾,便预示着分道扬镳。”
坦诚相待?这是绝不允许的,别说只是妻子,就是亲爹都不行!
牵扯到工作纪律的问题,余处长不虞的道:“我看你纯粹是不支持国家工作,作为家属,首要的就是要配合好我们的工作人员,不能一味的为自己的小家做打算。”
鲁志萍顿时勃然大怒:“你凭什么来对我指指点点、对我提各种要求?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提要求?!难道我牺牲的还不够吗?难道非得我赔上这条命,才算对得起他、对得起国家吗?我经历的你经历了吗?我所痛的你痛过吗?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又经历过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鲁志萍声音越说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的,全然忘了这不过是个“局”,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既然机构是假的,人也是假的,那她说了有毛作用啊!唉,甭管有用无用,发泄一下总是好事。
这些话,憋在鲁志萍心里好长一段时间了,自从辛蓦尘跟她讲过自己是为了国家以后,她就想这么痛痛快快吼上一通了,可惜辛蓦尘太唯唯诺诺,不能调动起她的情绪来。
不过发泄还是很伤精神的,鲁志萍吼过一通后,不禁精疲力竭的坐在椅子上,头歪歪的,像举不住的样子。
余处长虽然打心眼里不同意鲁志萍的说法,可是看到她这样,也不敢再继续怪她不明事理了,打了半天的腹稿,终于问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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