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麻烦借过!”
沐凝一句夏先生,一声借过,不免让夏寒嗤声冷笑……
好像是他挡了他们的道,婚姻的道?
“走吧!”沐凝干脆不理他,拉起郁城的手就往楼梯走。
夏寒没再拦着,况且他也没有立场拦住。
……
郁城进屋后基本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沐凝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挪上床,拿了条热毛巾过来给他擦脸。
他这会变得非常乖,闭着眼睛静静躺在床上。沐凝解开他的衬衣扣子,给他把胸口和脖子都擦了一遍,毛巾移到脸上时,她的手停住。
郁城的五官很精致,曲线柔和,一点也不像郁启明,反而继承了梁思韵的美貌基因,是那种仪表堂堂公子哥的形象。此时躺在床上的他,比之前消瘦了许多,面容倦怠,两颊被酒精烧出来的一小团红色,眼下还有乌青。
曾经意气风发的太子爷,如今狼狈的躺在一张小公寓的床上。
沐凝知道造成这样的局面,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很快,他便传来轻微的呼噜声。她出了卧室回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起烟点上……
郁城的手机几乎是响了半夜,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他。最后沐凝索性帮他把手机关掉,就让他好好睡个觉吧,天大的事等明天再说。
次日天色微亮,郁城在床上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墙壁。他从床上爬起来,宿醉导致头痛欲裂,习惯性的用手摁摁额头,掌上却传来疼痛感。
这时才发现手上缠了一圈纱布,包得厚厚实实。昨晚的事有些记不清了,努力回忆一点点将记忆拼凑起来,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
郁城有些气馁的下床走出卧室,客厅里亮着灯,厨房那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慢慢走过去,只见沐凝正站在灶台前熬粥,手里拿着勺子不断在锅里搅拌,白雾腾腾,满屋子都是皮蛋瘦肉粥的清香。
那是他最喜欢喝的粥,她还记得?
郁城觉得这一刻应该是在梦里,他在粥的清香中醒来,厨房里有个女人为他做早饭。这大概就是他内心深处念念想要的生活,一屋一双人,再加一盏灯,平凡且普通,可对他来说是那样遥不可及。
“这么早就起了?”郁城开口问道。
沐凝继续搅拌着勺子,“煮点粥,我在沙发上给你放了套衣服,去洗个澡吧,等你洗完应该就能喝粥了。”
郁城回头看了看沙发上的男士睡衣,心生狐疑走过去打开仔细瞅了瞅,灰色打底,浅蓝色的格子花纹。几乎是全新,但吊牌已经摘去,上面还有薰衣草洗衣液的淡淡清香,应该是被人穿过一两次。
185的尺码,不像是适合夏寒的身形,只有可能是……江默然!
“这谁的睡衣?”
沐凝没回答,郁城探头看了看,她不知何时带着耳机,应该是没听见。
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走上前一把撤掉她的耳机,斥责一声:以后和我说话不准戴这个!
但现在……
离婚了,他又是她的谁?
无奈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先得把自己身上的酒臭馊味洗干净。冲了个澡,穿衣服时又发现池台上摆了两只杯子,两支牙刷,两条洗脸毛巾。
但浴巾却只有一条?
郁城抽了浴巾一边擦头一边走出去,回到客厅时沐凝正在摆碗筷。
“洗好了吗?过来吃早饭吧!”
郁城顿了顿:“还没刷牙!”
“浴室的柜子里有新牙刷。”
“那台上呢?为什么会有两只杯子?”
“……”
沐凝盛粥的手抖了一下,牙刷是一周前江默然用过的,后来她忘记扔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她潜意识里不想扔,认为他还会过来留宿?
“你这里是不是住过别的男人?”郁城想想不甘心,还是问出口。
沐凝不回答,放下手中的勺子,转身去浴室拿了把新牙刷递给他。
“你用这个!”
她这种不解释一味回避的态度,让郁城烦躁又无奈。
烦躁她在这里留宿别的男人,无奈他已不再是她老公,又有什么权利干涉她的私生活?
最终郁城还是拿了牙刷进去,沐凝听到里面终于传来水声,轻轻舒口气。
可很快又听到撞门声和脚步声,郁城突然从房间里冲出来,一把揽过沐凝,捧起她的脸就吻了上去……
沐凝被逼得不断后退,手上有伤又使不上劲。郁城却越吻越疯狂,好像要把这段时间遭受的痛苦和压抑一并还给她,手也没闲着,肆无忌惮的伸进她衣服里。
沐凝手指死死揪住他的肩膀,“郁城,放开我!”
她挣扎着从他怀里站直身,抬手撑在他的胸口。而郁城几乎丧失所有理智,目光被欲望焚烧,脸色却如白纸,刚洗过的头发顺着脸颊还在滴水。
“别让我后悔昨晚带你回来,就算你恨我,也没权利这样对我!”
“我不恨你!就算全世界都说你冷漠自私,所有人都说你骗了我,就算昨晚是你主动曝光给媒体的,就算……就算两年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你和夏寒布的局……我也不恨你!!”
他愿意接受她的一切,无论她有怎样的臭脾气坏性格,就算她帮着夏寒搞郁家,就算她把他推给林小竹,他都不可能不爱她,更别谈去恨她!
郁城就是这么抱着不留后路的感情爱了她两年,就像抱着一团火,最终灼伤了自己。
沐凝却心口颤得不行,抬手将他额头垂下来的几缕头发捻到一边,苦笑道:“别这么对我,我……承受不起!”
“那你教教我,我该怎样做?”郁城一把抓住她捋头发的手,“你对我真的一点留恋都没有吗?”
“郁城,我……真的很感谢你。”
“只有感激没有感情?”
“……”她顿了顿,最终违心的点点头。
“好,就算是感激也行!”事到如今他也认了,不再介意,“那能不能跟我走?”
“什么?”
“跟我走,离开这里,我们去夏威夷重新开始!”他不是冲动,一开始就期待能带她去夏威夷,远离父母。
可是沐凝却摇头,笑了一下:“你不该总是活得这么简单。”
“为什么不可以?我只是选择自己的人生,选择跟谁在一起,没有损害别人的利益,为什么不可以!”
“……”她在想,他没有义务为了家人的贪婪和不堪而埋单,也不需要为任何人而活。
“反正我什么都无所谓,地位名誉,金钱权利,什么都可以抛弃。”
沐凝只能苦笑:“你现在说得如此轻易,那是因为你什么都拥有!”
以郁城的出生和经历,没有受过苦,没有挨过穷,从来都是被人捧着宠着的,而所有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一出生就全都拥有了,因为拥有得太过轻易,才会觉得没什么可惜,但是一旦真的放弃掉呢?
“……”郁城一时不知该怎么作答。
“别企图尝试去过穷日子,也别企图说服我再去过穷日子,在没体会过那是什么滋味之前,你还没有发言权!”
郁城被完败。
……
早饭后,沐凝就收到江默然的微信,邀她去大东集团行政办公楼找他,说有事要谈。她暗想,不可能是说昨晚订婚宴的事吧,这不适合在办公室谈,只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比方说江胜又愿意收购工厂了?
没告诉郁城,她出发时他在打网游。
沐凝到达时已是上午十点,整栋大楼充满了八卦,员工们不再偷偷窃窃私语,反而堂而皇之的在各个办公室“研究”昨晚太子爷订婚宴闹剧的内情。反正今天郁家的人也不会来公司,好端端一个周一生生变成周末。
其中三楼的某间大办公室,是公司为上海江胜代表团提供的办公场地,最里面隔了一间小办公室,给代表团的领导用。
江漠笙基本不来,他瞧不上这么个小地方,每次来大楼几乎都是郁启明陪同,去顶层的私密会客厅。
因此,这里基本上是江默然和黄浩占据。
渐入秋天,黄浩来允州本以为就一两天出差,没带多的衣服。不料被江默然缠着不肯放他走,今天急剧降温冻成了狗。
江默然挑眉剐了他一眼,又问,“对昨晚的事,你怎么看?”
“你是说郁家订婚宴?”
“今天的大东集团还有什么比这事更重要?”
黄浩故作正经地想了想:“嗯,后宫争斗,说到底还是太子妃的位置太撩人!”
江默然心想,可知你那位好女友也是郁城的后宫之一?说的没错,太子妃位置太撩人,你黄浩根本满足不了高慧如。
“昨天被曝丑闻,时间都和婚宴掐得刚刚好,不可能是巧合,应该是背后有人策划!”江默然试探道。
“对啊,策划人就是让你意乱情迷的那位前任太子妃,我昨晚听到风声了,偷偷录音,以此要挟林小竹,还用婚姻当筹码换取利益,最后再一曝光,林郁两家一起完蛋!”黄浩说着笑了一声,看向江默然:“啧啧……您眼光可真好,挑来挑去挑了个跟您一样心狠手辣的人!”
江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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