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遥这副装束,哪还有带手机的可能啊,易楠见她整个肩膀都露在外头,偷瞄了两下乔穆景后,挪了几步,走到余曼遥身边,将自己手上的外套递给她。
“这是我的外套,你先披一下。”
余曼遥接感激地对她笑了笑,接过外套披上身。
她发现易楠暗地里不停地暗指着乔穆景向她递着眼色,一看就是想八卦她和乔穆景的关系。
余曼遥狠狠剜了她一眼后,她才作罢,问出了在心里憋了一个晚上的问题。
“曼遥,今天绑架你的究竟是什么人?”
余曼遥“……”
这她该怎么回答?她的眼角的余光掠过乔穆景后,给出了对李珂身份的含糊描述。
“大概是,乔先生的某位客人!”
“乔先生?”易楠点了点余曼遥,把她拉到一边,一边注意这乔穆景那边的动静,一边小声地问
“你说的乔先生不会就是那位乔先生吧!”易楠犹豫着说出一个名字
“乔穆景?”
自打晚上亲身经历过老板态度的三百六十度大反转后,易楠的心里就有了合理的怀疑,如果他俩不是旧相识,今晚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的理由。
虽说心里已经基本有了答案,易楠还是得亲口确认一下才敢相信。
余曼遥已经感觉到背后那道视线的灼热了,想到以前她以为再也不会和乔穆景有交集才向易楠坦白的那些事,明显感觉耳根犹如在煮开水一般,温度一路飙升。
别说易楠了,就连她也是失眠了一晚上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星越号”的幕后Boss就是她刚离开的园山的“乔大王”。
“噗。”易楠不知是该为她笑还该为她哭。
两人这是什么孽缘,这都能碰到……如今她说的那位柳小姐已经揭露身份了,就是个挡箭牌,可同时,人家的正牌未婚妻也出现了啊。
不过,这些事还是放到以后再讨论把,易楠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个,她拉着余曼遥左右转了个圈,仔细看了看,才开口关心地询问
“曼遥,我看监控里,你是被他手下的人给迷晕了吗,他到底为什么要绑架你?还有……他有没有对你……”
后面的话,易楠说不出口了,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字眼,引发余曼遥不好的回忆,只能自言自语地抱怨。
“本来以为‘星越号’上是再安全不过的,哪知道今天出了这些事,他们也太胡作非为了。”
单单这样,易楠也是没法发泄自己的不满的,于是她抬起头看向乔穆景,难以理解地开口问道,口吻有责怨的味道。
“乔先生,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语罢,易楠忽然又有点不安,自己的语气似乎不太好,要知道这个乔boss给人留下的印象自始至终都是不近人情的“高岭之花”。
虽说易楠开口问了,但余曼遥自始至终都没指望乔穆景会针对今晚的事情给出一个解释,这其实也与他无关,有些人做事本来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他大致梳理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事,一切还是有迹可循的,光从今晚到场的这些人的气派和作为就可以知道,这些人大有来头,而那绑架她的李东仅仅因为她偷听了两句他们议论乔穆景的“闲话”就对她出手,恰恰侧面印证了乔穆景的身份是这群人里最高的。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出乎两人的意料,乔穆景给出了回答,他的这句话,是说给余曼遥听的。
余曼遥长睫微闪,看着男人此刻专注而认真的面容,叹了口气
“我知道……”
“乔先生,我们两个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将我带到这里的行为,是在给我强加标签?你说你这里是最安全的,其实,对于我来说,恰恰相反,你这里是最不安全的,你知道吗?”
……
“呵呵。”
又是“滴”地一声,旁边那部电梯的门缓缓打开。
从电梯里面走出两个男人,前面的那位个子很高,五官每一处皆是端正俊朗,偏偏组合在一起看上去就是不和谐的邪里邪气,后头的那位是个头偏矮的年轻男孩,清瘦秀气,亦步亦趋地跟在前面那位身后。
走在前面的燕殊先是笑,继而是一阵慢悠悠的鼓掌,一副正在看戏的姿态。
“真是精彩。”
“乔三,我想刚刚被你狠狠羞辱了一番,正躲在房间偷哭的秦大小姐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她想找的正主原来就近在眼前……”
“让我看看,是什么可人儿呢,能把我们清心寡欲了二十几年的乔三少迷得神魂颠倒。”
他边说边往余曼遥的方向走,在她面前停住。
燕殊的眼形狭长,尾端上翘,看着像只不怀好意地邪气狐狸,他本是漫不经心地打量,视线在触及余曼遥的脸后,倏然清明。
这一变化,就连余曼遥都一怔,愣愣地回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她怎么感觉他有话想说?
燕殊顿了片刻,清明地双眼忽然眯起,眼中如有暗潮涌动,肃杀危险
“我是不是见过你?”
余曼遥“……”
她对这张脸没有丝毫印象。
那跟在燕殊身后的男孩见他视线黏在余曼遥身上,不乐意了,拽了拽燕殊的袖子。
“燕哥~”
他撒着娇欲夺回燕殊的关注。
燕殊猛地把他甩开,又朝余曼遥方向迈了一步,几乎就要贴在余曼遥面前了。
乔穆景及时伸手揽过她的肩,她换了个方向,与他并肩而立。
接踵而来的,是他冰冷威严的警告。
“燕殊,这里是我的地方。收起你现在这副恶心虚伪的嘴脸。”
两人也算旧相识,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乔穆景再清楚不过了。
燕殊从来都是个傲气的,听见他的“警告”,眼神也就从余曼遥身上撤了回来,不过周身的张狂嚣张倒是毫不遮掩地爆发
“你算什么个东西?乔三,别以为再外躲了几年,你就能将那些人做过的肮脏事彻底抹干净,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脸上这张伪善凛然的面具掀开!”
他最后瞟了一眼余曼遥后,甩袖离开,最后留下的那个眼神,令余曼遥毛骨悚然。
是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两人不只有过节,过节可以说是深不可测。
至于他提到的“肮脏事”、“伪善凛然的面具”这些字眼……
“你见过他?”余曼遥还来不及细想,站在他身旁的乔穆景先开口了,他的面色看着很不好,如同乌云笼罩,阴冷低沉。
他旁边的余曼遥和易楠都可以明显得感受到气压的降低。
“他见没见过我,你要去问他的,不过,我敢保证,我绝对没有见过他。”
余曼遥给出肯定的答案。
乔穆景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背过身去,往回走了两步,见背后没有人跟上
“还不走?”
余曼遥还在犹豫,就听见男人的余光已经扫上她的脸了,也许是刚刚的那人,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现在心情不好。
“我不认为你真的这么愚蠢。”
好吧,他的这句话非常具有说服力,余曼遥被成功说服了。
“小楠,你先回去吧。”
她跟易楠告别,让她先离开。
易楠还没参悟到她留下的理由,提醒她道
“你真的要去老板的房间,他的未婚妻,那位秦小姐可就在楼下!”
余曼遥摸了摸起了圈鸡皮疙瘩的两臂
“刚刚那个男人,总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现在想想,今晚绑架我的那位,似乎对我起了杀意……”
说到底,的确是保命要紧,今晚的那些客人没有一个简单的。
……
乔穆景住的房间很大,几乎有两三间的套间,余曼遥的衣服已经放在了其中一个套间中,她换完衣服出来有点口渴,想去厨房烧点水喝。
结果水还没没喝到,就收到了一杯乔穆景递给她的酒。
他靠在客厅的酒柜前,外套已经脱掉了,里面穿着的一件简单的斜条纹家居T恤,似乎是洗过澡了,头发看着比平日柔软些。
“离开园山是为了来这里当服务员?”
余曼遥坐在酒柜旁的单人沙发里,沙发极软,她整个人几乎陷进去,手里握着他递给她的酒,还在想着是什么酒,闻着就这么好闻,她刚抿了一口,就听见他这么一句话
“咳咳咳。”
刚抿进去的酒全部呛在喉咙里,她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不想看到的却是男人唇边微勾,挑起一抹逐渐晕染开的淡笑,她理解为“嘲笑”。
“我只是想还债而已。”
她哪里会知道这么巧,打工遇上还是自己的债主。
“对了,乔先生,那笔钱,我是说你的名下有没有收到以我名义打的那笔钱,如果有的话能帮我退回去吗?”
“前段时间,我想打电话跟你说一下这件事,可怎么也打不通,你是换号码了吗?”
“你打电话只是为了说这个?”乔穆景问,神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可余曼遥没有注意到,只想把自己的话说完。
“那笔钱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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