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用Heidsieck洗澡?她没听错吗。
“一个星期没见,乔先生的说笑话的本事还真是突飞猛进。”
余曼遥笑得呵喽呵喽的,她飞速将酒杯放到桌上,生怕自己兜不住笑吧酒杯甩出去。
乔穆景吃完最后一口面后,自觉地自己端起碗碟,欲往厨房走去,听到她这话,顿足,工整纤长的睫毛下黑眸认真却有些困惑。
“我从来不擅长说笑话,今天也尝试了一下,发现笑话并不能给自己和别人带来快乐,所以,我刚才说的不是笑话。”
余曼遥愣了愣,问
“你今天说了其他笑话,我怎么没发现?”
乔穆景“……”
“我说了很多。”
他的话让余曼遥更加惊奇了
“比如呢?”
乔穆景提了步,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向她耐心举例。
“比如说你这一辈子也还不完债,比如一杯三十万……”
纳尼?原来他一本正经的催债竟然是个玩笑。乔穆景已经出了客厅了,余曼遥穿上鞋,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叹道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像你这么认真开玩笑的人。”
乔穆景把餐具放进水池,边卷袖子,边回头对她道
“所以,最终结论才是,我根本不擅长开玩笑,以后,我也不会再跟你开玩笑。”
“你这么说,是不是代表我欠你的钱可以慢慢还了?”
余曼遥倚在豪华双层壁式冰箱上,伸了个懒腰
“你这么说我可就轻松多了。不过你放心啊……”
她看着他补充道
“我可不是老赖,那笔钱,无论想什么办法,我都会还上的。”
乔穆景拧开水龙头,黑眸瞥了眼她认真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也许是因为混血的缘故,他的五官看着矜贵尊持,冷傲威严,不沾半点烟火气,余曼遥怎么也不相信这样的他居然会干起卷起袖子洗碗的活儿。
她的不相信也是有理由的,因为他现在的动作看着生疏而笨拙,挤了过多的清洁剂,水槽里泡沫横飞,它的袖口都快被打湿了。
“还是我来吧。”她看不下去了,立刻行动起来,关掉水龙头,将乔穆景手里的碗抢了过去。
这活儿到了她手里就轻松多了,三两下就将碗洗干净了。
“你居然会做这个!”
余曼遥将碗放回橱柜里,转身就听见了男人低沉声线中暗藏的惊叹与赞赏。
“乔穆景先生,你确定你不是在讽刺我吗?洗碗是三岁宝宝都可以学会的人类最基本技能。”
话一脱口,余曼遥就意识到未必是乔穆景在讽刺她,她这话倒是像在讽刺乔穆景了,于是忙不迭地补充了一句。
“当然啦,你刚才那种程度,比三岁的宝宝好那么一些。”
乔穆景听完这话后,默默在原地想了一会,余曼遥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思考什么,只知道一分钟后,乔先生将橱柜里所有的碗碟全拿了出来,一股脑扔进了水槽。
余曼遥大惊,问“你要做什么?”
乔穆景目不转睛地看着水槽里的碗,一派镇定且十分严肃地回答她
“我需要研究一下,没理由三岁幼童能掌握的技能,我却不能找出技巧。”
余曼遥也是服了,看来不只是表面看着严谨认真,真是的性格亦是如此,要他说笑话,的确是为难他了。
十分钟后,有人按了门铃。
乔先生还在水池边孜孜不倦地研究着洗碗的技巧,挥手让余曼遥去开门。
余曼遥犹豫了,真的要让她去开?
“乔先生,要不还是你去开吧,万一是你那未婚妻……”
乔穆景冷冷地剜了她一眼,余曼遥感觉到耳边一阵冷风。这“未婚妻”三个字就这么有魔力,能轻易卷起他这么大的情绪?
“张黎。”
乔穆景给出了一个准确的人名。
余曼遥听后,去开门,一看,果真是张黎。
不过这么晚了,张黎来这儿干什么?
余曼遥还没来得及问,张黎已经径直将手里的一管药膏递给她。
“曼遥小姐,这个药膏,你用来擦擦脸吧。”
余曼遥接过后,特意看了看门口的落地镜,这才想起来自己被那李珂扇了两巴掌,到现在两颊都还有点红肿。
“谢谢你啊,张黎先生,这事我都差点忘了。”
余曼遥跟张黎道谢,不愧是做助理的,他的细心真的让她感到温暖。
“不是我……是……”
张黎急口把事情解释清楚。
“张黎!”
乔穆景正巧这时候喊他,张黎眺了一眼远处,而后对余曼遥道
“曼遥小姐,已经十二点多了,你今天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余曼遥点头,也看了一眼厨房方向,看来他们两个还要话要说,她也没有说什么,点头,就往次卧方向走去。
“对了,曼遥小姐。”
张黎想到了什么,追上了她。
余曼遥转身,就听张黎用协商的语气对她说
“今晚的事……乔先生的意思事,没有必要传播出去……”
余曼遥顿时犹如坠入冰窖,没有必要传播出去……乔穆景的意思是,今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她差点被那个李珂强暴就当没发生,她被用刀架在脖子上就当没发生,柳意如被滴硫酸就当没发生过……
她的心凉了一片,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屈辱、不甘、愤怒。
其实想想,没必要传播其实理由也很简单。
能被邀请来今日他的生日宴,本就说明李珂的身份不简单,更别提那位秦小姐本就是他的未婚妻。
余曼遥咬了咬牙,好不容易咽回一肚子的情绪,嘴唇几乎尝到血腥味。
“呵~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绝不会传出去,毕竟我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到处向人宣扬自己差点被强暴!”
张黎一听,立刻意识事情的不对,他刚刚那句话可只说了一半,她怎么就和乔先生一样,听他说话总是只听一半呢?
“不是这个意思,曼遥小姐。”
张黎这句话说得要多急促就有多急促,只是余曼遥已经快步跑回次卧了。
“砰!”
一声过后,张黎碰了一鼻子灰。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去厨房那儿和乔穆景交差。
张黎来到厨房看到这一幕,是扶着厨房的墙进来的。
“乔……乔先生!你怎么在洗碗?”
此时,乔穆景已经能完美掌权洗碗的诀窍了,餐盘经由他手,成亮反光。
他没有回答张黎的问题,而是下颌微扬,遥指了一下次卧方向。
“她怎么了?”
他的房间空间很大,厨房和门口距离极大,他虽在留意,可也没有具体听到她说了句什么,倒是那个关门声不小,乔穆景才知道她可能发生了什么情绪变化。
“额~没什么。余小姐太累了,我让她早点去休息了。”
这话一落,张黎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因为他一回想,如果只听了自己那半句话,那余曼遥现在可是误会大了,不过……他哪敢在乔先生面前提啊,乔先生要是知道了还不剥了他半层皮。张黎光是用想的,就已经脊背发凉。
乔穆景点头,算是赞同他的做法,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事情怎么样?”
他问张黎。
张黎知道刚才那件事误会已经造成,索性先把它抛到一旁,办完这件事,再解释。
“已经按您的吩咐办好了,李珂和张动二人现在在502号房间……”
乔穆景闻言,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个盘子叠好,摘下手套,缓缓放下袖子,沉声道
“走吧。”
张黎点头,跟在他身后。
两人路过次卧。
“咚咚。”
乔穆景伸手扣了一下门,没有回应。屋里的余曼遥扔了一个枕头砸到门上。
“咚咚。”
乔穆景又扣了一回,还是没有反应。屋里的余曼遥这回扔了第二个枕头。
“咚咚。”
这声音都快形成魔怔了,屋里的余曼遥到处找枕头砸,却听见门外传来乔穆景熟悉的嗓音,一如往常,没有波澜的嘱咐。
“冰箱里有冰袋,记得敷一敷脸。”
说完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余曼遥倒回床上,蒙着被子,拳头一下接着一下地栽在床上。
她没指望过他为她出头,但也没想到他居然让她忍气吞声。
……
乔穆景和张黎来到502号客房时,李珂和张东已经被双手捆绑,嘴里塞着布,扔在卫生间。
此刻他们两人躺在地上,两条无手的蠕虫一般移动。
乔穆景的黑色皮鞋出现在两人眼前。
带两人艰难抬眼,看清来人是乔穆景,脸色黑的就像涂了染料。
乔穆景穿戴地极为整齐,墨蓝色的外套,深黑的的衬衫,平整到没有一丝褶皱,越发衬托出李张二人的狼狈不堪。
“呜呜呜呜。”
李珂嘴里被塞了布,嘴里发出呜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五官已经变得狰狞扭曲了。
乔穆景的暗色的眸中有隐隐的暗潮开始涌动,他朝后挥了挥手,张黎立刻向站在两边的人使了眼色。
李珂嘴里的布被扯掉。
“乔三!你居然敢这么对老子!你等着,老子回京城第一件事,就是找齐五大家族的人,当面揭穿你今天做的事!”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对我们干了这档子事,京中还有哪个家族愿意继续跟着你们乔家!你们乔家还如何在五大家族中立足!”
李珂这话句句是威胁,就连一旁的张黎都听得眼皮直跳,胆战心惊,五大家族?乔穆景的乔果然是五大家族的乔。
即使身为当事人,乔穆景还是全场最镇定的那个,纵横商场多年,他早已练就岿然不动的本领,他眼角流出的轻蔑,简直就是冷刀利箭,直戳人的心脏。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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