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
“这个,你签一下吧。”时啸扔了份文件到余曼遥面前。
余曼遥还没来得及细看呢。
楚希已经凑了脑袋上去,念出那几个开头居中的大字。
“离婚协议书?!”
“老板,你们?你和曼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楚希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垂着头不吭声了,一个人在那边可怜兮兮的样子。
时啸看不下去了,一把她拎着丢到一旁。
“我有没有过女人,你还不清楚嘛?给我一边呆着去,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余曼遥拿起那份文件扫视一眼,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
“乔老爷子让你带过来的?”她还算平静的问,天知道她此刻心里已经掀起狂风暴雨了。
时啸倚在吧台上,挑起一杯酒,慵懒的喝了口酒。
“不是。”他果断否认。
眸光微转,他挑起眉尾,笑容不怀好意,准备开始观察她的表情。
“我如果说……是乔三让我给你的呢?”
余曼遥大脑瞬间断片似的,断断续续后,是一片空白的雪花。
浑身的力气被抽干,双脚无法支撑住自己。
她跌落到一旁的椅子。
她再次,仔仔细细确认了一遍,手中那张薄纸的字。
真的是“离婚协议书”无疑。
“他人呢?”
余曼遥扔了文件到时啸面前,深吸一口气。
“既然要离婚,这东西,也该由他当面交给我才对。”
时啸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余光瞥过她的脸。
“我看没那个必要了吧。乔三这些天偷偷躲起来忏悔着呢?”
余曼遥喉咙哽咽的厉害,差点说不出话来。
“他,有什么可忏悔的,和我结婚,他后悔了是不是?”
闭上眼睛,她就能回忆到前几天的,那个藏匿于黑暗中,那双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说,你当时和他结婚,一则是为了舒亦寒,二则是怕京城的某些人给惦记上,他曾经允诺过,护你周全,但却没有做到……所以,他愿意结束你们这段目的不纯的婚姻,放你自由。”
“按照这份协议的内容,回到S城,你将得到他在S城的一切资产,包括两家公司的完全股权,及十余家公司的部分股权,园山别墅,六幢大厦……”
时啸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余曼遥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打断她。
“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时啸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以她此刻的表清为乐,揶揄道
“你不是不想见他,千方百计躲着他呢嘛,怎么?现在懊悔了,想见了?”
“不过,我劝你现在这个时间段还是别去了,他在医院,和秦芷然在一起。”
余曼遥二话不说,把地上那份“离婚协议书”捡起来,准备去更衣间换衣服。
时啸拦着上前一步。
“余曼遥,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现在可是上班时间。”
余曼遥觑他“你跟我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我去医院嘛……”
“切~”他的戏,演的有这么烂嘛!竟然这么简单就被看穿了,时啸不爽,揪着旁边的楚希训道“你要是有她一半的脑子就好了。”
楚希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云里雾里的点了点头。
“行了。”玩笑也开过了,时啸满意的放下酒杯。
“我载你过去。”
车上,时啸侧了副驾驶上的余曼遥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刚才状态极佳啊,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看出破绽来的。”
余曼遥拿出他扔给他的“离婚协议书”,又看了看,然后她笑了,朝他扬了扬
“你给我这个,就是最大的破绽!”
语罢,她伸手将手中的薄纸撕成无数片碎屑才罢休。
随后,按下车窗,手中的纸片随着风散向窗外。
晚风掠过她的发尾,脸颊。
她的声音清淡而又坚定“我不是傻子,他对我的心,我察觉的到。”
“乔穆景,我的乔先生,我在他的词典里,翻不到‘离婚’这两个字。”
时啸瞥过她,心中诧异,她的话,和乔穆景的如出一辙。
这两人表面或许看不出来,其实双方在感情上,认知一致,默契十足。
“你既然心底是信任他的,干嘛现在躲着不见他。”时啸又问
“他……”余曼遥欲言又止。
前面有辆车挡道,时啸猛地按了一下喇叭,没好气的对她道
“能别矫情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别给我来偶像剧里唧唧歪歪的那一套,我跟乔三多年的兄弟了,关于他,你要是有什么猜忌顾虑,大可跟我说。”
余曼遥也没藏着掖着“他不是有抑郁症嘛!老爷子说,我如果一直出现在他面前,会逼着他,面对一些潜意识里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对他的病情不利。”
“原来是这事……”
时啸喃喃至于了一句,既然之前跟她说了,会知无不言了,他就遵守承诺,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乔三心里的确是藏了些事。”
“自打他十八岁那年,他父亲,醉了酒,将她母亲打成残废,然后不甚摔下楼梯身亡后,他就患上了这病,那时候,将近一个月吧,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不过,我敢肯定,乔老爷子在你面前肯定是夸大了他的病情的。”
“那段时间,他有接受治疗,并且态度配合,我见过他几次,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他的话,甚至比以前还多了些,但乔老爷子太过草木皆兵了,派了好几十个人沦落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精神病一样。”
“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受的了?于是,一挑二十一,成功‘越狱’了。”
时啸这个版本,听起来远没有乔老爷子那版沉重。
她的听的,心情缓了些。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也许只有乔穆景自己知晓,但余曼遥,宁愿事情就像时啸说的这么简单。
直至走到“新北医院”门口,余曼遥才想起来。
她忽视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她还没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引到这个地方来呢。
余曼遥目色探寻地看向时啸。
时啸接受到她的意思。
“百闻不如一见。到了,你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秦芷然自杀那从,伤口滑的很深,她到现在仍躺在医院里。
此刻,她呆的高级VIP病房热闹异常。
若是寻常人,她是断断不就见的,但这次到场的,是群制服警帽,穿戴齐整的警察。
“秦小姐,恭喜你,当年强J你的那群歹徒,今天早上终于落网。”
秦芷然吃了一口护工剥好的橘子,初觉诧异,回过神后,根本没放在心上。
“警察先生,你们找错人了吧,我根本没报过警察,也不知道你们口中的歹徒指的是谁。”
为首的警察是这个案件的负责人,听到当事人这么讲话,翻了翻手中的案件记录
“是这样的,大约两三周前,您的朋友,乔先生,帮您报了警。”
秦芷然手里剩下的那半边橘子掉下了地,滚到警察脚步。
警察合起案件记录本,
“女孩子家名声固然重要,但那群歹徒,穷凶极恶,作奸犯科无数,您若是顾忌颜面,闭口不提,只会助长社会黑势力的嚣张气焰。”
话已至此,就连秦芷然的护工,看向她的眼神,都悄悄转变了。
按照警察的意思,原来,这高高在上、长得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似的秦大小姐,竟然被人……强上过。
秦芷然脸色煞白,白的比她割腕大出血那天还惨烈。
“滚!都给我滚!那天我被人下了药,拽着我进巷子藏起来的人,是乔穆景,他亲口跟我说,是他!”
“绝对是他!”
“怎么可能不是他呢?呵呵~对,是他。我记得他的脸啊。”秦芷然手里攥着被子,又哭又笑,表情魔怔了似的,自言自语着。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她也在试图说服着自己。
警察见秦芷然情绪激动,加上医生已经进来,检查她的身体状况了
“秦小姐,你身体好转后,麻烦再来警局一趟吧,我们对那几个歹徒的”
“你……刚才是说,是乔穆景报的警,对吗?”
“是的。”警察点头。
“报警过后,乔先生仍不遗余力的与警察配合,搜集证据,正是根据他提交的那段视频,我们才顺藤摸瓜,抓获了当年在大学城附近屡屡犯案的淫伙。”
“哈哈哈……哈哈。”
秦芷然笑的更大声了,笑容在偌大的病房中回荡,诡异异常。
“不遗余力的搜集证据嘛!既然现在要不遗余力的搜集证据,那当初又为什么偏偏给了我一个美梦!”
“乔穆景呢?你们把他带来,我要找他问个清清楚楚。”
秦芷然死死地拉着警察的袖子不放,眼睛猩红的就像被逼上绝路的野兽。
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不是被人强X,而是被人强X后,有个男人愿意跟你撒谎,承担下这一切,你感动非常,对他死心塌地,一觉醒来,却发现,那个男人狠狠的打了你的脸,告诉你这只是一个玩笑,然后亲自将她那段不堪的过去,血淋淋的亲手揭露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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