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衡俯身看着我,方才腾起的怒火刹那间消散无踪,“哪里痛?”
我伸出受伤的腿,只想以此平息他的怒意,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吵。
但伤口比我想象的还要脆弱,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估计是裂开了。
余衡似乎这才注意到我身上有伤,他错愕地看着我的伤口,见我痛得实在厉害,忙把我打横抱起走出书房,经过走廊时冲楼下大吼:“张嫂,药箱。”
我还是第一次被余衡这样抱着,也许是痛的神经错乱产生幻觉,余衡紧张兮兮的样子好像很在意我。
再次拆开绷带,幸好缝合的地方并没有裂开,只是刚结痂的地方被撞破了。余衡站在一旁看着张嫂给我的伤口消毒,神情懊恼,仿佛犯了错的孩子。
我突生起想要折腾余衡的念头,事实上也确实这样做了。
吩咐他帮我去买止痛药。
余衡二话不说冲出卧室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
张嫂小心翼翼地说:“太太,疼就说一声,我再轻点。”
“现在好多了。”我勉勉强强应道。
“那还需要止痛药吗?”张嫂看了眼窗外,“外面正下着雨呢,都这么晚了,只怕药店都关门了。”
与余衡相比,张嫂自然更偏向于余衡那边,我面露痛苦地说,“我怕晚上伤口又疼,有止痛药在保险一些。”
张嫂似懂非懂的看着我。
余衡买回止痛药时我已经躺床上了,听见他开门我忙闭着眼假装睡着,故意把呼吸放沉,偶尔打个呼,余衡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才离开卧室。
接下来几天我闲赋在家,一直不去公司办理离职手续,余衡也不催我,任我赖在家里睡懒觉。等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我先约秦菲见面,毕竟一个星期没见着人,我怕她担心。
周六晚上,我们买了七点的场次,看完已经是九点。送秦菲回家途中,秦菲还沉浸在电影剧情里,坐在副驾驶可劲儿地说:“索尔真的好man啊,那身材,那肌肉,浑身散发的雄性荷尔蒙隔着屏蔽都让我无法自拔,不行了不行了……好想被他用健壮强劲的胳膊举高高。”
我开着车,虽然无法看秦菲的表情,听那语气就知道她此刻花痴的程度,“你要喜欢肌肉男,就让安子哥去练练,他底子好,人又高,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满足你举高高的愿望。”
我还没说完,秦菲“嘁”了声,“就安子那身材,一辈子也练不出索尔的块头来。”秦菲长叹口气,“算了吧,谁叫我这人善解人意呢,就不指望他八块腹肌了,我直接降低标准满足他目前四块的状态就好啦。”
安子哥是秦菲的未婚夫,原名唐允安,是一名刑警,以前在我爸爸手底下办事,是爸爸生前最得意的学生。
秦菲自我陶醉了一会儿,突然一本正经地问我:“你跟余衡的婚姻关系就剩下一个月了,离婚以后财产怎么分配协商好了吗?”
我不假思索的说:“我没跟余家商量过这个问题,不过余家那么有钱,怎么着至少也是这个数。”我用右手比了个八,示意千万,“而且这两年我私下里也存了不少钱,只要离婚证一领,我就去南城安家。在那边开家店做点小本买卖,日子过得肯定有滋有味的,想想都很期待。”
秦菲冷哼,“你倒是说得出口,我们穿一条裤子这么多年,你有钱了就想跑,良心被余衡吃了吗?”
秦菲是北方女孩,性格豪爽,又很仗义,说话心直口快从不圆滑。这两年来我也没少给她添麻烦,有一次秦菲因我的缘故把余衡给惹毛了,余衡直接找到秦菲的上级,差点就把秦菲给开除。
我好说歹说,给余衡做了一个星期的出气筒,余衡才消下气。
我偏过头看了秦菲一眼,“你知道我的情况,我这两年日子过得太平,是因为余家在东城黑白两道有一席之地,没人敢轻易动我。余衡虽然讨厌我,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名义上的妻子被人谋害。可我要是离了余家的羽翼,哪敢保证爸爸生前的仇家会不会找上门来报复。所以三十六策,走为万全之策。”
秦菲撅起嘴,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抓着我的手紧张的说:“说起这个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我昨天听安子说,之前许伯伯调查的那个案子有新进展了,只是章局不让安子参与这起案件,而是把这个案子交给了一个首都调来的刑警在处理,还把绝密档案都给那个刑警看了。安子昨天争取过好几次想加入调查,结果都被驳回,安子为此还跟局里领导吵了一架。”
我心里一慌,眼看前方是红灯,差点把油门当成刹车踩,停稳车惊魂未定地看着前方红色跳动的数字,“有线索了就好,我想章局这么安排,应该有别的同意。”
秦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我努力朝她挤出一个笑容,继续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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