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绮踏入会客室,正巧看见玻璃屏幕后面郝友乾紧张兮兮的整理仪表的那一幕,不由哑然失笑。
他这是干什么呢?人都关在牢里了,见客还那么注重仪表,不会是贵族做派都融入骨子里了吧?呵,装的再像贵族,还不是被几个活闹鬼玩得翻来覆去,花样百出?
方若绮眼中溢满了戏谑,笑眯眯的打量了片刻,就像观赏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玻璃幕墙,就是铁笼。
郝友乾一抬头,看清了走进来的美人儿,立时呆住了,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是你?!”
短暂震惊后,他脚下一滑,颓丧的跌回了椅子里。
是他自我感觉太好了,怎会奢求妻子原谅,奢望妻子探监呢?
心爱的女人等不来,等来的是巴不得他去死的女人。
他在商场上耀武扬威了半辈子,到头来载在了一个区区后辈的手里。
方若绮从唇形猜出了他说的两个字,走到他对面坐下,抓起听筒,唇角缓缓上扬,满是飞扬得意,“怎么?看见我意外吗?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郝友乾握紧了听筒,唇畔浮起一丝苦涩,故作大度道,“我输了,想我郝某人当初意气风发,一不留神阴沟里翻船,输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手里,是我大意了。”
三言两语,表面上是认输了。
实际上输人不输阵,暗指他一时大意才输了,她赢的侥幸。
方若绮耸耸肩,声线慵懒的轻哼道,“呵,你认输也好,不认输也好,反正我现在逍遥自在,混的如鱼得水,而你,下半辈子就在牢里受着吧。”顿了一下,挑起柳眉,古怪的一笑,“怎么样?你玩了这么多女人,从来没被男人玩过吧?这几天尝了鲜,滋味怎么样?”
明的不能再明显的暗指!
郝友乾脸色骤然一沉,怒火噌的窜上来了,抡起拳头就向前捶去,砸在了厚重的钢化玻璃上。
玻璃巍然不动,拳头痛得要死。
郝友乾咬牙切齿,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是你,果然是你!”
方若绮听王星垚隐晦的说过,彪哥等人将会用什么方法来折磨郝友乾,可那是道听途说,不可尽信。
她故意提起这茬,郝友乾的反应验证了事情属实,看来彪哥等人事情办的不错,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用活闹鬼来办旁门左道的事情,再合适不过了。
方若绮心情大好,眉梢眼角都漾开了喜庆欢愉,粉拳虚握着,托住了尖尖小小如狐狸一般的下巴,轻笑道,“呵呵,不是我,不过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本来我是想动手教训你,可有人比我更恨你,非得让我把教训你的机会让给他。谁让你这些年得罪的人不计其数,大家都争先恐后、前仆后继、普大喜奔的想看你倒霉,顺便再落井下石。”
郝友乾气的头顶冒烟,强撑着不愿意在仇人面前露怯,冷哼道,“哼!一朝得志,狂妄无形!”不是她动手,那会是谁?姓姚的小子到底是谁?
方若绮挑衅的瞪了回去,“我乐意,你管得着?你坐牢是罪有应得,可法律的惩罚实在太轻了,远远不够你犯下的罪孽,你就好好在里面待着,我会让你亲眼看见郝氏集团彻底破灭,还要让你破产,让你父母老无所依……”字字带血、字字如刀的威胁,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倾吐,还不忘在对方伤口上狠狠抹了一把盐,“哦,对了,也不知道那些女人们有没有来看过你,我猜张台长是不会来了,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不会以为她还在原地等你吧?”
郝友乾被戳中痛脚,脱口问道,“你什么意思?雅萍她……”
方若绮及时打住了话头,“哎~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哦……”她哪知道张雅萍什么打算,挑唆几句,气气郝友乾罢了。
郝友乾怒不可遏,眼珠子都快要跳出眼眶了,恶狠狠的瞪着一墙之隔的年轻女人,扯着嗓子怒吼道,“钟曼妙,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至于把我往死里整?好,我入不得你的眼,何至于下此狠手?岳行空的死,你非要算到我头上,可……明明是你们先招惹我的!就算我不仁,也是你不义在先!”
方若绮怔愣了几秒钟,觉得陈年旧事提一提也无妨,省得仇家死的不明不白。武侠小说里,高手每回弄死仇家之前,不都要痛诉一顿嘛~
“你真善忘,还是做过的亏心事太多了,多得数不清。”
郝友乾一脸茫然:他什么时候得罪过钟曼妙?
“三年前,东海市,杨浦区,郝氏旗下的恒大地产,拿下了杏红小区的那片地,强拆的时候明知道里面还有一户人家,还是把房子给推倒了,死了两个人。”
“和你有(什么关系)……”说到一半,郝友乾顿住了,莫非是她的至亲?
方若绮飞快的接话道,“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我哥哥。”
“钟湘?”郝友乾一愣,旋即豁然开朗,怪不得岳行空冒着天大的风险也要和他死磕到底,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方若绮揭开了底牌,索性一揭到底,接着说道,“这类坏事你们开发商干的多了,都不当回事儿了,你不记得就算了,那你总该记得,三年前,第六届‘明志小姐’选美比赛,有个女孩子退赛了,她为什么退赛?还不是被你骗去参加饭局,临阵逃脱,才得罪了你和两位政要吗?”
郝友乾又是一愣,紧接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当年失踪的女孩,叫方什么来着……不会就是……眼前的这个吧?!
方若绮美则美矣,五官容貌不太具备个性。
郝友乾见过的美女多不胜数,早就忘记方若绮长什么样子了,瞅着眼前的女孩子绝美的容颜,依稀似乎可能大概好像貌似就是……方若绮!
“你……”郝友乾抬手,不住的颤抖着指向玻璃外面,“是你!那个不听话的玩意儿,是你!”
方若绮冷笑,“呵呵,还算有点儿脑子。”
郝友乾悔不当初,“当初就不该留着你……”增派人手,挖地三尺,还怕逮不住她,弄不死她?怎么会让她给逃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那次我跑了,你就算随便找个人替我,也不至于把唐妮雯送出去。就算是养条阿猫阿狗,养熟了还有感情呢,天天睡在一张床上的女人,你也送的出手!你大概没想到,你经济犯罪的那些证据根源,都是唐妮雯出事之前交给我的,而你是怎么害人的,就是怎么害己的!”
“?!”郝友乾心下大骇,脸上书写着巨大的惊叹号。
唐妮雯,是她出卖了他?!
亏他每个月还给她打20万生活费,一年两百多万的现金,就算把她送给郡远山后,这笔钱也没有断过。
再加上无限额的信用卡随便刷,这几年他在唐妮雯手上花了上亿元了,这个女人还贪心不足,死到临头还拖他下水。
郝友乾从椅子里跳了起来,一把摔掉了手中的话筒,双手不断的拍击在玻璃幕墙上,一下接一下,拍的玻璃“哐啷哐啷”直响,拍得手掌心红彤彤,他却像没有知觉似的,浑然不觉疼痛。
“贱人,你们一个个都是贱人,都是孽种!一个个都背叛我,亏我好吃好喝养着你们,一个个都不识好歹,背信弃义……没一个好东西,女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为了我的钱,都是为了钱,眼里只有钱钱钱,等我没钱没地位,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赫赫赫,我郝某人精明一世,最后还是败在了女人手里,赫赫赫……滚,滚,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快滚!警官,警官,警官,让她滚!你们都滚,滚滚滚!”
很快,房间里就来了四名的狱警。
为首的狱警大喝一声,“郝友乾,发什么疯!”
另三个狱警一齐扑上去,制服了手舞足蹈的郝友乾,铐住了他的双手,猛踹他几脚,将他踹到了墙角里。
郝友乾新伤混合旧患,才被踹了几脚,浑身就像骨头架子都散了似的,酸痛不已。
而后,通了电的警棍毫不留情的冲着他招呼了上去。
砰!砰!砰!
只打了几下,郝友乾就被电流激打得刺痛无比,晕过去了。
监狱长则跑到了方若绮跟前,面上堆满了谄媚混杂着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钟小姐,有没有吓到你?”
“我没事,你太客气了。”
方若绮静静的立在一旁,默默旁观着狱警们将制服郝友乾,并对其拳打脚踢,最后电晕了他,再像拖一麻袋大米那样,将他半死不活的身子拖出了会见室。
昔日高高在上,令人商圈无数人抬头仰视的一代天骄,穿了囚服也不过如此。
还以为自个儿是皇帝呢,一朝失势,碾碎在尘泥中,照样被千万人践踏。
别说是狱警了,就那些混社会的活闹鬼,就把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真他喵的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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